钟离道:“不能乱杀,但也要清查清楚。幸好公子并没有说出身份,无论孟姜入秦是什么,在场合下,公子都不能让她知道你的底细。胡姬公主的身份也没有外人知道,钟离会传讯给冷月府胡姬亲自来监视。#46;uukashu。ne”
嬴政苦恼道:“你们做什么事,我都赞同,但不能盲目地杀人。孟姜是个可怜人,江湖儿女都不避讳小节,你又何必反对。”
“知人知面不知心,刺客的手段多了去,公子又能知道多少?”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身为秦过君王,许多时候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只想享受下难得的生活,其乐无穷。”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就算躲的了一时,到时候该面对的时候,公子应该怎么办?假如有一天,孟姜真的是杀你之人,你能劝阻其他人不报复吗?”
嬴政想了片刻,言道:“就算紫冥亲来,我也不会杀了她。刺客的命也是命,杀了她的兄长,人家有怨言也属应当。”
钟离跟着道:“可紫冥杀了先王嬴子楚,杀父之仇,就算公子不想报复,可你能阻挡大司命等人的怨言吗?只要紫冥敢踏进咸阳,必然会被整个秦人杀死,哪怕成为君王,都不能违逆了人所想。”
嬴政道:“小钟啊,紫冥来没来我们都不清楚,何况孟姜手无缚鸡之力,并不是紫冥,忧心事太多,难免会有妨碍。如果孟姜真的是刺客,也是个有情的刺客,对于感情之事,你能知道多少呢?”
钟离沉默了,男女之情,向来是她谨守的准则。她可以指派林叶,可以教导嬴政双修之术,唯独自己想不通。如果刺客前来,用情杀的手段,这个还真的无法解决,这个牧羊女没有教过,想学也学不到,毕竟钟离从没经历过。
钟离没有经历过的刺客手段,只能请胡姬前来……
第5卷 第9章 愁()
人与人之间显得很奇妙,特别是对感情之事,一直让钟离想不通。
在钟离的思想中,男女结合,只是传宗接代,这是大义,是最的孝道之举。身为女子,都有义务生育儿女,相夫教子。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因为想杀嬴政的人太多,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碰触男女感情就会疏忽大意。对于一位杀手来说,特别是想当天下一次刺客的钟离来说,过早地找男人,是最会麻痹自己的行为,坚决不可取。
以往的对手,都可以不管不问,直接杀掉了事。而这次的六国联姻,对以后影响很深,必须要对每个人进行排查。哪怕一次查不清楚,也要长期监视,做到有备无患。
在嬴政进去跟孟姜交谈之时,钟离传讯给了胡姬她尽快赶来牧场,因为这里来了位非常棘手的女人。是什么让的女人,居然能够让钟离都感觉棘手,这点让胡姬也是大惊。放下手中事,急切地带着阿房女、姚姚、以及赶车的铁头,直接向牧场赶去。
躺在床榻上的孟姜,并不知道钟离她,产生了稍微的情绪波动。只是看着这位进来的范喜良,坐在桌前饮着小酒,想着莫名的事情。
他在思考什么?难道是歹人,要进行什么举动吗?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他真强来,这里是他的地盘,想死都死不掉。就算以后能杀了他,自己的清白也找不回来,那一生也就毁了。
“这么晚了,范大哥为什么不去睡觉?”孟姜喏喏地问。
嬴政随口答道:“这里是我的住所,这里睡觉,你让我去哪里睡?总不能让我跟妹妹挤进一个被窝吧!”
说者无心,听的大惊。果然是要强的,这可万万使不得,孟姜焦急的想爬起来,又体虚无力,半个身子连腰力都没有,哪里能够挺的起来。
孟姜面红耳赤地气道:“不行,范大哥必须出去睡,孟姜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以后也是要入宫的。如果你敢在这里睡,万一传了出去,秦王会灭你九族,因为我家公主携带的侍女和太监,都将是秦王之人。”
嬴政听的愣住了,这个女子说的莫名其妙,自己的屋子竟然不能睡,那要去哪里睡呢?所以言道:“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我在这里睡觉,也不碍你的睡觉,为什么你反应这么激烈?”
孟姜惊道:“这还没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吗?周礼有言,女未出阁之期,不能与陌生男子有肌肤之亲,否则视为不贞,是要被世人嘲笑的。孟姜身为公主的侍女,丢的也是楚国的脸面,就算秦王不计较,楚人也是会处死我的。”
嬴政却笑道:“你担心的是这个啊,无妨,我与秦王很熟,他的性格我最了解。只要是自己的女人,就不会让别人染指。暂时你还没有入宫,还不算秦王的女人,我可以提前向大王索要你,楚国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侍女,而让大王不快的,你的忧心可以去了。”
这么一听,孟姜更是大惊,如果进不了宫,还怎么杀的了嬴政。这个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没想到居然还与那个仇人相熟,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能够办到,因为这是一位大成高手说的话,秦王自然不会反对。
孟姜急切道:“不行!我是公主的心腹侍女,必须提前咸阳,打探一些秦人的规矩。身为楚国皇室中人,不能对秦人一点也不了解,但我家公主真的对这些不了解,更别说入宫以后……”
嬴政又打断道:“楚国公主芈娥,
乃是太后的嫡系,其他公主入了宫以后,或许会被太后刁难。但是你的主子不同,哪怕在礼仪上有瑕疵,华阳宫也会偏袒,这个在咸阳不是秘密。在我大秦,还没有哪个贵族敢对芈氏族人不敬,这也是我秦国的传统,孟姑娘大可不必担心。”
“退一步说,芈娥带进去的人,必定要经过侍卫统领大司命、掌权宦官老香、以及太后的观察,留不留用,完全看大家的意思。入了秦宫,就要按照秦人的风俗进行,楚王不会在这方面多问的。”
“姑娘知道吗?入了宫以后,你从侍女变成宫女,宫里的女人太多了,可能连我家大王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以后还要与后宫那么多女人争宠,规矩也多,做为江湖儿女,何不逍遥江湖来的自在。”
“你看我这里如何,秦氏牧场我说了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大王和太后都不会管我,实在快意……”
孟姜听的全身发抖,冒出虚汗,这位范喜良大哥滔滔不绝地说着,也忒能说了。从话语中即可听出,他完全一副为自己做打算心思,短时间还真找不出理由反驳。
可不进宫是肯定不行的,这个理由要编的顺畅,不能让他看出问题。幸亏那位冰冷的钟离姑娘,不然以现在的表情,肯定要被看出些什么。
至于嬴政后面的话,都不敢再听,听的越多,越会给自己增加负担。自己前来刺杀秦王嬴政,不能为他带来麻烦,自己可以逃走,但是他又怎可逃?人家世代为秦国养马,家族肯定不小,那会害死人家整族人性命,这不是孟姜想看到的。
等嬴政说了一大对道理,饮酒间隙,孟姜急切地言道:“大哥不要说了,但请听孟姜将话说完,再来发问。”
“陪同公主入宫,是孟姜自愿的。并且在楚宫中发下誓言,必定做为公主的心腹侍女一同陪嫁,这是我的荣耀。村子里的父老乡亲,都笑逐颜开,因为这是恩典,也会给村子带来好处,至少不会让人饿死。”
“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当知道民间疾苦,不可以为孟姜一人,就让整村人受罪。大哥如果敢开口,我相信秦王不会反对,但是对我楚人来说,就是不忠,一个不忠贞的女人,会牵连许多人,更会害死许多人。”
说完这段话,孟姜也是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这个理由幸亏以前早就想好,如果不多准备几个说辞,还没进咸阳,就会被人揭穿,的计划都将泡汤。
同时也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感到可怖,一片真心对自己,说的也很诚恳,但是孟姜最怕的就是这种人。对于刺客来说,这样的心思不能要,万一真发生了什么感情,自己能独自逃走吗?答案是不能!这不符合孟姜的性格。
秦宫必须要进,也不能从这个男人面前打听关于秦宫的事情。说的越多,错的也越多,未来牵扯的麻烦也会越多。自己的任务,就不能交给外人去做。
这来咸阳的时候,孟姜早已准备了两支箭。一支箭刺杀嬴政,在逃不掉的时候,另外一支箭赏给自己。冷月少主丽姬就在咸阳,以那位少主与嬴政的关系,就算自己能逃离咸阳,她也会追杀到天涯海角。
更有天下第一轻功魏牟,冷月又是高手众多,在逃亡的岁月里,就连田刀都不敢接收自己。不是不能逃,而是能不能逃掉的问题,到时候冷月的女人会发疯,天下之大,真的没有容身之所。所以必须为自己准备一支箭,这就是宿命。
这位大哥想给自己找个归宿,容个安全温暖的窝,但是带用目的而来的孟姜,真的不能接受,也不敢多逗留。可身上体虚,估计三天之内都无法骑马,也找不到理由离开,只能一再强调入宫的性,于公于私,也必须要入宫。
嬴政苦笑道:“姑娘这么说,想嫁秦王的心思让人动容,看书ww。uanshu。ne可是我家大王女人很多,后宫一直做不了主。我能够想象到,以后的日子你会很辛苦,劝阻的话我也不再说,万一死在宫里,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至少在我这里,大王和太后都会给点面子,在宫里发生的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孟姜立刻言道:“只要能入宫,进去以后,生死无怨,孟姜也无悔!”
嬴政点头道:“行!这段时间就住在牧场这里,现在咸阳各路势力的人马很多,人也很混乱,以姑娘的身子,去了也问不到什么。至少在牧场,经常有我的族人来照顾起居饮食,你可以向她们打听宫里的事情,比在咸阳打听更实用。”
“这个不要拒绝了,我可以向你保证,等芈娥公主的车架到来,在咸阳驿站的时候,派人送你过去。”
孟姜也是无语,知道不能再拒绝了,如果再找些理由来搪塞,肯定穿帮。这都是个什么事,不能提前咸阳,那里的线人等不到自己,肯定又会失去联系。都怪那匹发疯的马匹,好死不活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迟,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真应了一句古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可是这位大哥呀,你都说了这么多话,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为什么还不离开?难道真想睡在这里?老天爷,你就不怕谣言传出去,得罪了秦王嬴政吗?
对了,你与秦王相熟,不怕什么,但是姑娘我是真怕呀!有了这个绯闻,估计嬴政绝对不会接见自己,哪怕小娥儿替我说话,华阳宫的那位太后也不会允许。
愁,是真的愁……
第5卷 第10章 弱点()
孟姜很愁,钟离很愁,胡姬更愁。
坐在马车上的胡姬,还未到冬季,就披着厚厚的棉衣。徐福早就说过,胡姬的寒毒仍有残余,受不了一点风吹。北方苦寒,秋季时分,西北风刮起,胡姬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外出纳凉,必须缩在温暖的室内。
冷月府各路人物很多,以后丽姬的能力根本做不好,但是钟离一个传讯,胡姬不得不来。只能将府里的事情交托给万象云、魏牟去处理。
马车嘶鸣一声,车架停下,铁头道:“公主,前方路口躺着一匹马,不属于我们北方的战马,应是南方来的瘦弱马匹。”
胡姬笑道:“南北两方,都有不同的气候环境,只有北方的战马,才能抵挡北方的天气。江南气候湿润,一般的马是适应不了咸阳的天气,造成水土不服,也不知是哪个车队走散的,三哥喂点草料,牵去牧场也好。”
铁头又对阿房女言道:“公主的身子向来不好,房女多多照应着。”
阿房女叹道:“胡儿身子未见好转,药不能断,可惜徐福在宫中,我们身边没有医术好的人,只能慢慢调理。这是以前落下的病根,冷月府不能长久居住,必须让胡儿进宫,免得引起大的病患。”
坐着胡姬身边的姚姚一语不发,身边这位年幼的公主,体虚羸弱,本应在室内长期条理,却一日不得清净,总有事情等她去做。
本来做为冷月公子的侍女,但是公子身边的侍女,都被那位钟离驱散,被安排带这位少女身边做事。刚来的时候,姚姚看见自己的主子这么幼小,心里有些不满。
时间久了,姚姚惊讶地发现,这位胡姬公主,将冷月少主丽姬指派的团团转。冷月府的大小之事,都有她去安排。冷月的事情,为什么要让这个墨家之人处理?开始姚姚不懂,后来才知道,自家少主除了武艺强之外,琐事可以说一窍不通。而魏牟、妍欣等人也没有那样的头脑,只能听其指挥。
冷月府里的被困的同行很多,在这位公主的指挥下,都不敢有其他想法。因为这位公主看人极准,只需一眼,就能知道别人想什么。现在她已经成为宫里宫外的联络人,人都可以出事,唯独胡姬不能有闪失,因为绑在她身上的人和势力太多。
有胡姬在,大家才有主心骨。
可是这些天,胡姬总是愁眉不展,众人也不知她想些什么,每次开口说话,都勉强地展颜欢笑,看的让人心疼,却又不知从何劝慰。
阿房女气道:“去了牧场以后,房女要对公子说,胡儿必须进宫。总是在外边拖着,外面事情这么多,不生大病才有怪。前面有芈润得宠,现在又多了六国公主,我要问问公子,将我家胡儿放在什么位置?”
胡姬苦笑地言道:“如果旁人唠叨大哥,肯定被钟离姐姐驱走,唯独阿姐姐去责骂,大哥和钟离姐姐都不敢。因为我们都知道,大哥对姐姐的心思,与其他人不同。也不要逼大哥,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是宫里的那位太后阻扰。”
“列国联姻,大哥身边多些女人,我不担心。唯一愁的,就是那个紫冥依然没有消息,这次啊,我想不入宫都不行。”
“牧场只是来了位走散的侍女,就弄的钟离姐姐苦恼,有些事情,不是个人实力有多强,就能解决的。”
阿房女疑惑道:“一个没有武艺的女子,为什么能让钟离也觉得棘手?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没有什么人能难倒她才对。
钟离受过牧羊女前辈指导,成长的非常快,可能现在比我还要强,而且贴身跟随在公子身边,就算大成高手,也无法造成什么伤害。”
胡姬道:“严格来说,阿姐姐不刺客,只是个剑手。刺客之道,不能以武艺来决定,可能那位孟姜钟离姐姐难以处理。钟离怕什么?怕的是大哥不听她的话,身为君王,当有自己的思想,如果大哥维护那位姑娘,钟离也没有办法。”
“这一急,只能让我前来,因为大哥最听我和阿姐姐的话,但我们也不能对那位孟姜产生恶感,惹的大哥不快。人这一生,有所得必有所失,就看自己的定位在哪里。”
阿房女惊声道:“我们不是去赶走那个女人吗?为什么也要维护,那样钟离会更不爽。”
胡姬叹道:“没有办法,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钟离是个纯粹的刺客,而我只是指挥者,的前提,都是帮大哥。钟离不懂交际,来了位陌生女子,只会产生警惕,阻挡大哥与其相交。”
“可我们也要知道,大哥在宫里处处受制,好不容易来到牧场,又遇上了个走散的女子,心里难免会掀起涟漪。这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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