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淡淡地言道:“供奉的实力也有差别,能与本宫同等对话,也就那么几位,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编排的。姬荷大姐、姬原大哥,如果是你们问我,我自然会回答,至于旁人,本宫不屑理会。”
夏姬极度的不爽,身为巅峰极品强者,再加上秦国太后的身份,已经很久没有生这样的气了。难怪嬴政会与供奉们博弈,某些供奉早就忘记当初的誓言,别说不给君王们面子,他们连高高在上的太后都可以随意地询问。太后也算皇族老人,如果夏姬再委婉地解答,丢的也是皇族的脸面。
姬荷、姬原等人都不说话,静待旁人说话,何况供奉们也不习惯与人交际。以往与人打交道最多的赵国供奉,现在也不敢说话,毕竟夏姬的实力比他强,而且也是皇族老人,还是不要将人得罪死的好。
姬尚坐不住了,开口言道:“魏大哥,夏姬贵为大秦太后,不能这么直白地与她老人家这样说话。”
问夏姬的人,正是魏国供奉。姬尚是供奉们的传话人,自然与他们的关系非常熟,不是供奉们信任之人,根本做不到这个位置。
魏国供奉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只听他言道:“姬尚小子,说几句话怎么了,太后觉得不爽,我们就更不爽了。我这人有一说一,当年的陈规旧律,早就应该废除了。”
“当今这个时代,就应该秦国统一中原,哪怕是姬荷大姐、姬原大哥在这里,我也不怕惹他们厌,周朝就应该退居幕后,让嬴氏主导话语权。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的陋习早就不应该存在,供奉们都是巅峰强者,岂能再做为奴为仆之事?”
“何况在供奉当中,存在大量的皇族后裔,总不能再继续为奴为婢下去吧。这场宴会算什么?继续给我们奴婢的定位吗?一旦身份确定,按照皇族传统,就要遵循上下尊卑的礼制。老夫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还重来没给谁磕过头,今天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不爽,所有的供奉都会不爽。”
姬尚摇头无奈道:“我的魏大哥,就算再不爽,也要等秦王来了以后再论是非,当面冲撞夏姬太后,实在有失风度。与供奉们博弈的是秦王,可不是太后,你这么得罪人,太后自然拿你没办法,但你想过没有,你的族人都在秦国,以太后们的权势,打压你的族人还是可以的。”
魏国供奉愣住了,疑惑道:“我说的是实话,与我的族人有什么关系?难道夏姬太后还会打压我的族人?那不可能,她也是巅峰极品强者,还不至于落下脸子欺压后辈。”
姬荷、姬原、赵国供奉等人听的直摇头,供奉们常年幽居训练,根本不懂处事之道。夏姬确实不屑那么做,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北宫会不会做?夏姬代表的是秦国三位太后,她也是北宫人,起码北宫晨曦就敢打压一些碍眼的势力。
姬尚叹道:“还是不懂啊,大哥不要再说了,一切交由小弟来。”
安抚好魏国供奉,姬尚起身向夏姬行了一礼,恭敬地言道:“夏姬太后,供奉们绝大部分都不懂与人交际,请您看在姬氏情面上,饶恕我家魏大哥的冒犯。”
看着姬尚摆出低姿态,夏姬的气消了些,大方地摆了摆手,言道:“都是一些老古董了,供奉是中原支柱,本宫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也要跟供奉们好好说下,如今的政儿,比我们都强势,就算三位太后,也管不了他的事。”
姬尚问道:“此次宴会,难道太后也没有提前得到秦王的口风?”
夏姬无奈道:“本宫根本不想来,但是不来不行。因为君夫人敏代亲自去了华阳宫,并且传消息给甘泉宫和紫竹林,让我们三位太后也要参加。小敏从不要求什么,既然她开了口,我们就必须参加。”
“你也清楚秦宫的事情,小敏很少理事,但凡她插手之事,那就必定是大事。毕竟她是君夫人,如果真的施行君夫人的职权,苦的就是跟随我们的那些下人。为什么要定义为家宴,应该是政儿的一次试探,试试供奉们的底线。至于其他事情,我们也不清楚。”
“在来的时候,华阳妹妹特别嘱咐了我,此次宴会都是巅峰强者,她和赵姬都不适合参加,只能让我做个代表。你也想想,如果没有小敏的允许,莫姐姐岂能出宫?颐陵殿还处于禁足期间,连殿门都出不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允许出宫呢?根据华阳妹妹的推测,应该发生了某些牵动整体大势的事情,不然小敏不可能插手。”
姬尚倒吸了口凉气,转头对姬荷、姬原等人言道:“几位家里的老祖,敏代公主插手之事,那就非同小可。根据我得来的消息,敏代公主如今有圣级境界,此次宴会,并不是要侮辱我们,而是要借某件事,替秦王出气。”
“秦王与供奉们的博弈,大家都在合理的环境下进行争斗,这个平衡度需要双方掌握。既不破坏哪方实力,又不损害哪方的利益,只是话语权的问题。秦王搞出了家宴,按照我的推测,应该是供奉内部出现了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我和太后们都不知,但此事秦王、敏代公主、甚至是我家阿房女公主都知道。”
姬原寻思道:“小赵,家里人没出去闹事吧。”
赵国供奉一口言道:“秦国统一中原之前,家里人都不允许离开各自的老巢,大家做的很好,并没有什么人外出,想闹事也闹不起来。”
姬荷疑惑道:“那怎么会有把柄落在秦王的手上?借着家宴,来落我们的面子。既然秦王敢这么做,肯定掌握了实足的证据,迫得我们无法诘问他什么。能做君王者,脑子都比我们好使,到底是什么事呢?”
姬尚苦笑道:“连你们都不知,我又哪里知道。”
供奉们低声议论着,讨论来讨论去,也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最后,魏国供奉言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宴会就要开始了,等秦王来了以后,自然会与我等直说。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敏代公主的实力,圣级强者,我还从来没交过手,起码要让公主露两手,让我们看到彼此的差距在哪里。”
“听说每一位圣级强者,都有自己最擅长的本领,圣级之路,走相同的路太难了。每个巅峰极品强者,都需要寻找适合自己的路,才能为之努力突破。能看到圣级强者出手,至少能给我们带来一些领悟,说不定哪位兄弟借此一朝突破,家里的实力才能更上一层楼。”
姬荷皱眉道:“小魏,等秦王和君夫人来了,你不允许出口。你这个人心直口快,太容易得罪人了。圣级强者岂是你能招惹的?想试她的底线,就怕有命瞧,没命活着出去。”
魏国供奉低头不语,在供奉当中,姬荷、姬原乃是实力最强的几人之一,也受到其他供奉尊敬。只是大家依然在想,秦王搞出这次宴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想要借着家宴来试探供奉们的底线,那也显得有点可笑,供奉们绝大多数都是一群老古董,还真不怕被什么人气到。既然明知道这样,嬴政举办这次宴会,为的又是哪般?
得意楼顶层的某个厢房,嬴政将大厅里说的话,全都听在耳中。其实嬴政早就来了,这间厢房,本就是巴家为他所设,甚至连即墨青衣都不知道嬴政已经到来。
钟离疑惑道:“听他们的意思,刺杀赵嘉的人,其他供奉们并不知道。”
嬴政叹道:“真是多事之秋,供奉集团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么多年来,供奉们养尊处优,死的少,增加的新人又多。人多起来了,某些人做出的事,上层并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何况我们并不清楚供奉集团内部的运作,想要分清楚谁是谁非,必须进入供奉内部才能得知。吕倥只是执行人,背后肯定有人主使,而我们要查的,就是那个给他下命令的人。”
钟离点了点头,道:“没错,对于那些老古董来说,年轻的供奉只是手下,他们的死活并不能影响大局。想丢弃就会丢弃,其他供奉也习以为常,依然奉行着这套做法,还真是个奇怪的势力。”
钟离当然很奇怪,自从建立了钟殿,对天下各大势力都做过了解。不管哪个势力,一般都不轻易舍弃巅峰高手,唯独供奉集团不同。
以前墨舞安杀燕国供奉,敏代在咸阳街道杀供奉,供奉集团居然听之任之,一点要报复的心思都没有。明明被人当成棋子,那些年轻的供奉依然赴死,一次也就够了,可两次、三次都是这样,钟离当然会很奇怪。
如果让钟殿的高手这样死去,钟离绝对会心疼。高手都是从小花费众多资源训练出来,到了巅峰境界,哪怕是巅峰初品,都需要小心呵护,只用在最适合的地方。
唯独供奉集团不同,在他们的眼里,新人就需要锻炼。接手的任务,往往都是实力比他强的,这些超出自身能力之外的任务,很容易被锻炼到死。
所以钟离很想知道,这么不合理的竞争制度,供奉集团是怎么能维持这么多年而没有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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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十六章 下马威()
自从第一代血凡公子诞生,创立血凡楼,分天下三教九流,制定供奉制度,每一条都得到很好的延续。
嬴政虽然继承了血凡公子的衣钵,但是做人做事都与血凡公子完全不同,供奉们自然会区别对待。不管是个人实力,还是个人智慧,嬴政都比不了第一代血凡公子。
嬴政所获得的权势,都是前人早就开创好了,他自己并没有建立什么新的势力。只有统一中原,成为天下共主的帝王,或许才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供奉们效忠的是皇族,但是主从关系,随着历史的发展,早就变得主不主、仆不仆。究其原因,还是皇族没有出现第二个如上代血凡公子那样的强势人物。供奉们的思想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强者为尊,众所周知,嬴政的个人实力并不强,就算计谋再深,也不会受到供奉们的尊敬。
现在的尊敬,只是因为你是秦王,是秦国的君主。除去这个身份,也就继承了上代血凡公子的衣钵,别人都是看在绯月的情面上才会与你平等对话,不免也有些裙带关系在里面。
如今将宴会搞成家宴,别人当然不爽,不要说供奉们,就连姬尚、夏姬等人也有抵触情绪。供奉们效忠皇族几百年,如果因为此事惹恼了他们,很容易弄出分裂,那么这场宴会就真的变成一场闹剧。
在钟离的保护下,嬴政悄悄地从暗室走出得意楼,在宫门口登上秦王御驾。车厢中,敏代早已等候,随着芈润扬起马鞭,御驾向得意楼驶去。
一路无话,到了得意楼,嬴政和敏代携手登上顶层大厅,与众人见过礼后,两人坐在主位,随意地打量着大厅里的人。
被嬴政看了,众人也没觉得什么,可是被敏代看了,许多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好似自己被君夫人看穿,心底再也没有一点秘密。
姬荷和姬原相视一眼,都想到了一种武艺,顿时头皮发麻,立刻暗运内力,将各处筋脉守护周全。他们都想到了,如果敏代真的突破到了圣级境界,必定将阴阳家的读心术修习到大成,唯有读心术才能晋升到圣级,这在历史上早就有过。
当年上代血凡公子,也是以读心术突破到圣级境界,旁人或许不知,但是供奉们本就是血凡公子的手下,对此事当然非常清楚。没有大毅力、悟性奇高之人,根本学不了读心术。就算秘籍放在你的面前,你也学不会。
这种感觉不会错,敏代绝对会读心术,只有以自身的实力护住心脉,方能将心底隐藏最深的秘密保护好。或许还会被她窥探出一丝,但不会是全部,在场之人,也唯有姬荷和姬原有这个实力,至于其他人,他们也顾不得了。
敏代笑盈盈地言道:“魏国供奉,你想要试探本夫人的实力,可在本夫人看来,你已经输了。”
魏国供奉还不知道情况,随口反驳道:“你我同为巅峰强者,不打上一场,怎么知道谁输谁赢?我知道在这个场合不方便出手,可你凭什么说我不如你?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被人看一眼就认输,那不是我的作风。”
敏代喝了口小酒,笑道:“从我进来的那一刻,你已经输了。在场的人,或许只有姬荷、姬原两位前辈,能够与我一战。其余之人,过不了我三招。”
魏国供奉摇头道:“这不可能。”
敏代笑道:“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两位前辈,你们懂了吗?”
一双祥和的目光看向姬荷、姬原,两人心中大急,拼命地守护住心脉,那种无形的交手,只有他们三人能体会。直到敏代收回目光,那道仿佛被人窥探的感觉消失,两人才大松了口气。
但两人面面相觑,不清楚敏代窥探了多少,就算守护的再好,巅峰极限也比不了圣级境界。境界的差距,到了他们这一层次,都知道谁优谁劣。
两人同时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齐声言道:“姬氏供奉,见过秦王、君夫人。”
其他供奉们看的非常诧异,来的时候大家说好要给秦王一点难堪,怎么当敏代看了众人几眼,大哥大姐就完全改变了主意。难道坐在上面的两人,比我们都强吗?
嬴政摆了摆手,示意敏代说话。敏代笑道:“两位是家里的老祖宗,本来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该这么做,可不做不行,有些人犯了错,就要接受家法。刚才只是体现一下实力,说明我们有平等对话的资格,还请两位老祖见谅。”
两人坐下后,姬原问道:“君夫人果然达到圣级境界,刚才你使用了读心术,不知窥探了我们多少。”
敏代苦笑道:“两位老祖守护的严密,小敏只感触到一点皮毛,如果再将功法施展下去,很可能造成两败俱伤。小敏晋升不久,长时间施展读心术,内力会跟不上,何况我也不想与两位老祖结下死仇,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姬原点了点头,言道:“果然是读心术,那种神异的力量,我只在圣碑上遇见过。当年血凡公子分天下三教九流,就把读心术留给了阴阳家,几百年过去了,君夫人是唯一学成之人,这是阴阳家的大幸,也是我等的荣幸。”
周围的人大吃一惊,魏国供奉更是听的目瞪口呆,自己居然要向一位懂得读心术的高手挑战,这能赢吗?根本赢不了,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是出的每一招,都会被人家提前得知,那还怎么打。
敏代言道:“两位老祖也不要妄自菲薄,当年血凡公子创建供奉堂,同时将皇族功法、血魔功法留下。供奉们有两部功法研习,功法的入门也比读心术容易,小敏自然比不上。”
姬荷苦笑道:“功法典籍虽有,可几百年过去了,供奉们有几个练成?无一练成,我们只能另寻其他突破之路,方能延续有限的生命。特别是血祭之战临近,不突破到圣级境界,很可能会死掉。”
“以往的几次血祭之战,能存活的都是圣级强者,巅峰高手只会成为炮灰。虽然姬月公主特意对供奉们留手,但是实力低下者,连大战的余波都承受不了,那就怪不了公主了。”
敏代低头沉思片刻,抬头言道:“你们练不成,只能说明心不够静,受外界影响太大。但凡圣级功法,都可以练成,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修习的是读心术、楼兰女王修习的是血魔功法、嬴艾修习的是皇族功法,我们都练成了。功法本没有优劣,全看对境界的感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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