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刺客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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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刺客列传- 第5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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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浅浅想了许久,言道:“哑厨大哥,将你最拿手的菜肴都做出来,一定不要让人挑出毛病。青衣妹妹,这些人的实力都比我们强,我们已经维护不了你的安全了。选择站队吧,没有好的靠山,以后很难在咸阳混。”

    即墨青衣问道:“姐姐想到了什么?”

    浅浅苦笑道:“明着是家宴,实则是大王与供奉们进行的一次博弈。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边谈的好也就罢了,万一谈不拢,肯定会有人生气。这口气怎么出?自然找得意楼的主人出。”

    “在供奉的世界里,信奉的乃是强者为尊,世俗的规矩根本束缚不了他们。这也是颐陵殿不愿走出秦宫的原因,因为不想得罪人,无论谁要闹事,全当没看见。可这一次连我家莫婆婆都躲不过,看来今夜的家宴,必将影响深远。”

    即墨青衣硬着头皮请教道:“我该选择哪方?”

    浅浅言道:“自然选择钟离,加入钟殿吧。宫里传来消息,我家嬴艾小公主已经向钟殿低头,我们和钟殿属于同一战线。而妹妹却与我们走的这么近,难道会选择靠向终南山?”

    “放眼整个咸阳,无论是大王,还是各家权贵,甚至是实力高强的供奉们,都不敢惹怒钟离殿主。毕竟钟离的刺杀手段,让许多人害怕,何况咸阳本就是她的地盘,供奉们实力再强,也怕被围攻。如果谁敢轻易出手,挑衅钟离的地位,恐怕禁卫军立刻赶到,对那人展开围杀,毕竟她是享誉军方的大秦侍剑女。”

    即墨青衣彻底无语了,别人还有的选,胆子小点的人可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唯独她没得选,她是得意楼的主人,更是嬴政的妃子。

    随着即墨青衣忐忑不安,心情惆怅的时候,时间缓缓逝去,夜幕已经降临。大秦打了许多胜仗,咸阳城家家张灯结彩,夜夜狂欢。坐落在最繁华地段的得意楼,装设的更是豪华喜气,好似要迎接某位贵客。

    不对,得意楼门前停靠着许多豪华马车,看来贵客很多,远处还有更多的马车在向那里行驶。无数人的目光,聚焦在得意楼,稍微打听一下即可知道,巴家大小姐即墨青衣站在内厅亲自迎接。

    凡是接到邀请的人,都会有她亲自相迎,没有请帖的,连大门三丈之内都不能靠近。因为禁卫军来了,直接接手了城卫兵的防务,别人想打探得意楼里面的情况都不行。

    在自家府邸的李斯再也坐不住了,今晚的得意楼里必定会发生重要的大事,连商公都去了,他却没有收到请帖,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从宫中传来消息,嬴政也会秘密赴会,此次得意楼举办的乃是秦王家宴,为什么叫家宴呢?这里面肯定有秘密,而李斯却不知道,估计是跟皇族有关。

    到了李斯这样的地位,也能够过问皇族之事,毕竟他是大秦丞相,百官之首。可即墨青衣并没有给他发请帖,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李斯随口对身边的一个手下吩咐道:“密切注意得意楼的一举一动,暂时只知道商公去了,还去了什么人,都要打探清楚。”

    那个下人愁眉苦脸地言道:“启禀李相,根本打探不了,一队禁卫军在那里防卫,如果没有请帖,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那些坐马车去的人,到了门口才下车,禁卫军在三丈之外严密布防,我等根本看不见进去的是何人。”

    “特别是巴家的大小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把自己的侍卫都撤了,连下人都赶到外面去住,就算我们去问,那些下人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这要如何打探啊。”

    李斯喝道:“叫你去就去,不要找什么借口。”

    下人无奈地出了门,李斯却进入了深思,嬴政举办秦王家宴,到底为了什么?能在君王身边活这么久,就要时时揣摩君王的心思,如果猜不透,很容易给自家遭来杀身之祸。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李斯深懂。这么多年来,他清楚地知道,冷月人的身份并不能代表什么。别人犯错,嬴政或许会原谅,如果冷月人犯错,估计君夫人敏代和丽姬少主就会严厉惩罚。而与自己相熟的林叶却在终南山,难道去找钟离问问里面的情况吗?那还是不必了,咸阳有几个敢问钟离的。

    特别是章台宫的水池,里面的血水都还没有褪去,凡是想起钟离当时的杀戮,李斯都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秦王家宴,到底有什么目的?李斯想的头皮发麻,只能等宫里传来消息,也只能等。

第十卷 第十四章 姬尚的忧虑() 
得意楼是个销金窝,达官贵人乃是这里的常客,姬尚也是如此,就经常来,边饮酒听浅浅唱小曲。

    姬尚是供奉们的话语人,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供奉们的声音。供奉们看不起君王,他也会跟着鄙视列国君主,大笑怒骂也没有什么顾忌,反正他的靠山够硬。

    今晚的秦王家宴,姬尚也来了,可他却显得忧心忡忡,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常年与皇族打交代,各国君王都见过,姬尚熟悉君王们的做事风格。就拿今夜的宴会来说,既然要求供奉们参加,偏偏选择以家宴的性质来对待。这是要明着告诉所有人,在历史上,供奉只是皇族的仆人。

    如今供奉集团势大,许多人都忘记了这条规矩,供奉们都是强者,绝大部分都看不起那些君王,又怎么可能让他们低头。嬴政举办这次宴会,可以说胆子非常大,直接挑衅供奉们心底的那根隐藏很深的神经,那就是主仆关系,这要在精神上造成多大的杀伤力。

    与供奉们的博弈,乃是长期的过程,这么早将这个规矩拿出来,肯定会让供奉们不爽,甚至是敌视。秦王做事,果敢坚决,魄力十足,但就是太快了。从秦楚之战,再到秦燕之战,速度都非常快,幸亏秦国打胜了,万一败了呢?不管那场战役,只要败一次,秦国将被打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想翻身不知道还要等到哪年。

    一个非常清晰的事实摆在面前,那就是秦国的财政不稳,国库里快没钱粮了。哪怕秦宫再节衣缩食,也挡不住国库的短缺,这些年来,秦国财力消耗甚大。从郑国渠到秦直道、从邯郸之战到秦燕之战,秦国一直在消耗本身的钱粮,连巴蜀商家都快吃不消了。

    “姬尚兄,你也来了。”

    “商公族长,如果我不来,今天还真不知道秦王该怎么收场。”

    商公听的点了点头,将宴会定义为家宴,就是在挑衅供奉们的地位。特别是此次宴会还是以周朝公主阿房女发出的,供奉们不敢不来,而来了以后,肯定要与嬴政来番唇枪舌剑。

    在咸阳这个地方,双方都不敢以武力去解决争斗,因为有前车之鉴。绯月在武阳城一脚踩踏,若大的易水总部就毁了,哪怕对嬴政再不满,供奉们也不敢当众对他出手。想要私底下暗杀,根本不可能,因为绯月曾经去过秦宫,天知道宫里有没有绯月安排的人。

    何况嬴政身边强者也有好几个,哪怕是圣级强者想要刺杀,也会异常艰难。特别是嬴政很少外出,在秦宫闭门不出,别人也不知道他的踪迹。

    商公微笑道:“我大秦的这位王,必会带着我嬴氏一族走上帝王之路,一个帝国的开创,可是代表着整个家族的昌盛。”

    姬尚点头道:“秦王确实了不起,从小出生在民间,以质子身份周旋于列国,经历了无数次的争斗才走到这一步。而那些在皇族内部生活的子嗣,根本没这份阅历,也掌不好一个国家的舵。”

    商公问道:“我嬴氏一族乃是姬氏的分支,嬴氏的身份越高,姬氏的地位也会越发稳定,你还有什么忧虑的呢?”

    姬尚叹道:“此次宴会,秦王与供奉们的博弈,很可能摆到明面上。时间太早了,起码也要等到统一中原,称帝以后才能做这件事。一味地内耗,将来与外族之战,损失的还是整个华夏民族。如果匈奴人攻破咸阳,我皇族的声望必然一落千丈。”

    听到此话,商公不知道如何解劝姬尚的忧虑。对于商公来说,无论哪家统一中原,他都可以听之任之。大一统的国家,才能形成凝聚力,才能抵抗外族的入侵。

    中原之地,乃是华夏民族的生存之地。遥想夏商蛮荒时期,经历了无数次的衍变,直到周朝建立,才形成华夏的雏形。在这个过程中,一直都是最具威望的各大家族形成联盟,成为如今的以各个氏族为主导的皇族体系。以前是姬氏,现在是嬴氏,大家都是同一个祖先,同一个血脉。

    至于那些外族,并不是说地域上的差异,而是血统上的不同。姬尚信奉以皇族为中心,在他的心中,皇族的崇高乃是一种信仰,凡是与之相背离的事情,都会遭到他严厉的反对。

    今晚的秦王家宴,让姬尚深深的有种疑虑,嬴政代表的不是一个人,代表的乃是所有君王们的意志。供奉是皇族的仆人,许多人都忘记了,或者假装不知道。别人可以忘记,但是君王们不行,因为君王代表的是皇族的声音。可皇族内部盘根错节的关系,老人与新人的意见不和,才造就了供奉们的势大。

    总之一句话,皇族内部矛盾重重,唯有统一整个中原,确立了主导权,方能解决供奉集团的问题。嬴政想要单凭自己与供奉们博弈,姬尚看不到一点获胜的希望,反正血祭之战临近,许多供奉们觉得活不过那一战,如果嬴政迫的太狠,天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姬尚虽是供奉们的传话筒,但是骨子里依然以皇族为主,之所以不想嬴政与供奉们交恶,主要为了保持平衡。一个人的能力再大,也要认清事实,嬴政拿什么跟供奉们去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谋划都会成空,供奉集团太强大了,而且供奉们还是中原的中流砥柱,乃是将来与外族争斗的主力军。

    如果双方矛盾激化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损失的还是皇族的利益。姬尚的政治嗅觉很敏锐,从此次宴会定义为家宴来说,秦王嬴政必定要与供奉们好一番唇枪舌剑。打是打不起来,可是双方心底的裂痕,必然会放大。必须要控制好这个度,大家可以争吵,但是不能有怨恨之心,一旦某方有了怨气,姬尚都不知道该如何平息。

    供奉们与秦王的博弈,夹在中间的姬尚,才是最难做的人。

    步入得意楼顶层大厅,此处却显得非常安静,姬荷、姬原、赵国供奉、韩国供奉、魏国供奉等一些人都来了。他们都围坐在一起,没有人说话,但是从表情上即可看出,供奉们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如果不是因为族人依附在秦国的战车上,他们根本不想来,来了就会低人一头。

    嬴政将此次宴会定义为家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是要旧事从谈。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供奉们都是巅峰强者,岂会做一介仆人?只请皇族和供奉们,一旦嬴政将主仆之话点破,没有人脸上会好看。

    商公谈了口气,拉着姬尚去了韩王那一桌,走近了一瞧,才发现连赵迁也在。赵迁和韩王正在低声说着悄悄话,都不明白嬴政的意思,他们也不好向供奉们解释,场上的气氛非常凝重,大家都觉得非常尴尬。

    “秦王到底是什么意思?”韩王问赵迁。赵迁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平时供奉们就看不起我们,倘若我出面去解释,他们会给我脸色看吗?”

    韩王无奈道:“他们也不会给我面子,只能等秦王来了。提前说好,无论秦王要做什么,都代表了我们的意思。这场与供奉们的博弈,我们虽然无法帮到秦王,但是做些舆论上的压力,皇族老人们也不会当众与我们唱反调。”

    赵迁点头道:“我们都懂,等着吧。”

    看到商公和姬尚来了,两人停下了交谈,大家坐在一起,不再多话,静等嬴政的到来。

    今晚的主角,只能是嬴政,其他人都不知道宴会的目的,想帮忙都帮不上,只能闷着想各自的心思。

    面对如此安静的氛围,即墨青衣压抑的连气都不敢喘,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打扰了某位。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能得罪的,只要嬴政没有来,都要保持小心谨慎的态度。

    天色渐晚,楼下一阵响动,随之平息了下来。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三个人,正是夏姬、桃花和莫婆婆。走到场中,夏姬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在桃花的搀扶下,来到商公的那一桌坐下。桃花和莫婆婆站在夏姬的身后,一语不发。

    在来的时候,莫婆婆就说了,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让夏姬去做。特别是在今夜,随便说句话,就很容易得罪人。莫婆婆长年幽居颐陵殿,很少与外人打交道,就算身为供奉中的一员,彼此之间也没有多少来往。而这些交际上的事情,还是贵为太后的夏姬来做最合适。

    本来这样的场合,正是华阳夫人最擅长之事。当夏姬去华阳宫商谈,华阳夫人想都不想就拒绝参加,并且秘密叮嘱夏姬道:“我的老姐姐,政儿搞出那个家宴,就是要与供奉们正面斗。供奉集团势大,哪怕钟殿、颐陵殿、北宫、华阳宫绑在一起,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不会武艺,去了有什么用?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免得给政儿丢脸。此次家宴,去的都是武艺高强的人,凡是都不能出头,就在一旁看戏行了。政儿长大了,他的心思越来越难猜,这些都不需要管,只要把握好大局,掌握好平衡之度就行了。”

    “我们不能跟供奉们斗,起码在中原未统一之前,坚决不能撕破脸。政儿想做什么随他去做,我们不表态,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只迎合整体的意见。如果有事决定不了,就多听听商公的决定,斗了这么多年,那个老狐狸可不是省油的灯。”

    “至于莫婆婆嘛,也不需要多话,以颐陵殿的处境,不如做个墙头草,哪边有理就站哪边,那样也不会得罪人。因为得罪人的事情,只能让政儿去做,谁让他将宴会定义为家宴。”

    得到这个嘱咐,夏姬更是不会多话,坐下来跟商公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

    夏姬不想说话,可惜事与愿违,总有人叫她说话。

第十卷 第十五章 老古董们() 
“秦王举办家宴,却将我等邀请来,实在有欠妥当。”一位供奉坐在那里,摇头言道:“请问夏姬太后,你是秦王的亲祖母,为什么不去管管秦王呢?”

    本不想与人交恶,也不想说话的夏姬,听到此话,当即面色不悦,心情极度的不爽。

    嬴政是自己的亲孙,可与自己并不亲。当年为了争太子之位,自己并没有给出全力的支持,还让成蟜站出来争锋相对,然后又推出墨舞安与之争斗。那些陈年往事,嬴政都没有再提,可夏姬清楚地明白,嬴政心底对自己的芥蒂很大。

    何况到了现在,嬴政的君王之位稳固,哪怕大秦少了某位太后,也不可能弄出新的秦王出来。嬴政要做什么,夏姬哪里敢过问?万一惹恼了自己的孙儿,虽不敢定自己的罪,但是打压北宫还是很容易的。

    就拿今夜的家宴来说,嬴政肯定有自己的主见,夏姬只是适逢其会,根本不想插手。按照以往的作风,太后们在旁看戏,自然乐得逍遥,与人无碍。现在居然有人主动点她的名,别说夏姬不知道嬴政的意思,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在背后拆嬴政的台。

    夏姬淡淡地言道:“供奉的实力也有差别,能与本宫同等对话,也就那么几位,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编排的。姬荷大姐、姬原大哥,如果是你们问我,我自然会回答,至于旁人,本宫不屑理会。”

    夏姬极度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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