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的干净点。我不希望今日的大会,那些死士还跳出来找麻烦。”
小雅点头听令,直接退去。杀死那些百越死士,早就是既定的事情,至于推动秦楚之战,他们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能跟随着晨曦的脚步,走一步见一步吧。
而在晨韵殿的嬴政、负刍、燕丹等人,还在为盟主人选的问题揪心。
人选不确定下来,始终是个隐患。总不能让个大家都不熟悉的江湖来领导大家吧,就算他们愿意,皇族也不愿意。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回家也会受到皇族的压力,到了他们这一地位,政治上的一点败绩,都是不能原谅的。
嬴政还好,反正他在秦国大权独揽,就算做错了什么,几位太后也不会究责。负刍和燕丹的情况就危险了,他们在本国内都受到各方面的牵制。
负刍身为楚王,楚宫还有位强势的嬴冉太后,这次参与江湖大会,就是嬴冉想要看他露出马脚,才好取缔楚王之位。在这一时刻,负刍除了自身安全,还要尽力让盟主之位,落到皇族都认可之人,那样归国以后,嬴冉才没有借口对他发飙。
可想来想去,心里都没有底。这次大会将出现众多的隐世强者,都是一些江湖草莽、亡命之徒,负刍也认识不了几个人。本指望芈筱给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可惜芈筱的刺杀计划失败,更是将自己的落到被动的地位。
负刍很愁,燕丹更愁。
自从听闻燕王想要杀死他,一心都不想在终南山待,可身边没有一位高手保护,又不敢独自离开。没人是傻子,刺客们就等着这些皇族之人落单,才能进行各种刺杀。
在易水组织待过的燕丹知道,对于刺客的手段,他比负刍认识的要多。为了刺杀目标,一切手段都可以用,没有是非对错,只为完成任务。各种手段使用起来,无所不用极,想要安全地回国,还要指望嬴政带着军队护送。就算会到燕国,还要时刻保持低调,不让燕王有任何杀他的机会。
这就是一场博弈,孤身来到终南山,燕国的许多人都认为他会死。所以燕丹告诉自己,哪怕那个盟主是陌生的江湖人,只要能为自己所用,支持又有何妨。为了自身安危,什么皇族颜面、什么江湖地位,他都不在乎。
嬴政也在沉思,北宫论剑,看似晨曦随便弄出来的把戏,去探探列国供奉们的底细。仅仅如此吗?肯定不只这些。
明知道秦宫要来北宫清查,搞出来这些,无非就是转移大家的视线。如果谁当上了盟主,那么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盯着盟主的一言一行,哪里还有时间去过问北宫胡乱花钱的事情。
而且作为盟主,肯定要维护北宫的利益,至少北宫的财物,不会轻易让别人动用。可嬴政为了准备战争,北宫的许多钱粮,必须要提出了一些,这就是形成了一种避之不了的矛盾。
晨曦习惯了算谋,嬴政既要惩罚北宫,还要维持着这个度。北宫人数众多,许多人都有各自的特长,用的好了,收为自己人,绝对如虎添翼;用不好,让北宫那些人流落江湖,更是对秦国不利。
长期在秦国生活,秦国的一些机密,北宫知道的太多。如果如果解决不好,嬴政舍不得杀他们,秦宫的几位太后必会将北宫毁去。在太后们的眼里,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势力,那就是敌人。
这个时候,嬴政很想找嬴艾谈谈心,想问问颐陵殿的那些宫女。每次困扰之事,去颐陵殿总能得到答案。
嬴政想着嬴艾,嬴艾却看着面前的中年妇人。
没有人知道,在范家村这个偏僻的村庄,嬴艾的到来。
嬴艾知道范施的过往,范施也清楚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谁。范施不敢阻拦,直接将嬴艾和她身边的侍女,迎进了密室。
望着密室不远处的几座坟墓,嬴艾微微一礼,笑道:“嬴艾见过几位大贤,虽然你们死了,但是你们的付出,将成为我大秦最昌盛的基石。”
转头看向范施,微笑道:“范施阿姨,北宫是你创建的吧。以我对芈氏一族的了解,当年宣太后并不想建立这样一处私官机构,因为她知道,只要建立了,必会受到颐陵殿的监视,可她又拗不过你。”
范施苦笑道:“陈年往事,又何必再提。”
嬴艾言道:“当然要提,其中有些细微之处,我还不太了解。既然我来到终南山,就说明不想北宫毁去。你也知道,以家里的几位太后的意思,北宫太不听话,万一盟主人选不是她们信任之人,必会摧枯拉朽地毁掉。不能为我所用的棋子,那就丢弃,免得未来出现麻烦。”
听到此话,范施更是摇头苦笑,道:“我已经多年不管事了,既然小艾想问,那告诉你无妨。”
“当年你的奶奶,也就是秦武后,被宣太后逼出秦宫,委托我成为颐陵殿第二任殿主,监视宣太后的一举一动。我本不想多做刁难,可惜事与愿违,牧羊女因秦剑一事,找上门来,我只能跟随在旁。”
“当时秦王嬴稷不肯交剑,几番纠缠下来,宣太后大感头疼。所以我就变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以宣太后的名义,去创建北宫,而冷月负责创建侍卫府,大家共同保管秦剑。”
“也就是说,宣太后不是真的想建北宫,而是被迫无奈。可是她并不知道,她死了以后,夏姬太后却将北宫发展的很好。在宫里生活,就要时刻保持警惕,特别是华阳夫人与夏姬的仇恨,更让夏姬毫无保留地对北宫扶持。”
“事情越来越多,随着几年过去,我就不想搭理他们,就是祛除了北宫职务。本想一走了之,可没想到,夏姬居然让我的女儿成为北宫少宫主,使我不得不在此坐镇。”
嬴艾问道:“晨曦是你的女儿,那她到底是你与何人所生?这点请老实回答我,如果身份不合适,就得缓缓。天下事,纸包不住火。”
范施认真地言道:“身份没有问题,晨曦是我和范雎所生。”
嬴艾张了张小口,吐了口气笑道:“你们上一代的恩怨情仇,还真是麻烦,既然是范雎之后,那晨曦的身份就没有问题了。范雎乃是我大秦前任丞相,属于贵族一列,再加上阿姨身具皇族血统,把她看成是皇族之人也不为过。”
“除了这些,我最感兴趣的,就是晨韵到底是谁?”
范施张了张口,言道:“我能不回答吗?”
嬴艾摇头笑道:“不行,你必须告诉我。今日就是论剑大会,我会带着我家幺儿上山,帮助晨曦稳定局势。如果出现一位神秘的姐姐,如果一点底细都不知道,那我会很没面子。因为去了以后,太子哥哥肯定会问起。”
范施苦恼道:“晨韵也是我女儿,至于她的生活,我并不清楚太多。她的性格,传承与我,跟我当年的性格差不多,孤僻、不喜与人交流。至于她与晨曦生活这么多年,多少会沾点晨曦的狡黠,再多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嬴艾满意道:“知道这些就够了,晨韵姐姐长的好看吗?”
范施苦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晨韵长的什么模样,我这个做母亲,也不知道。”
啊……
嬴艾听愣住了。
第八卷 第一百五十章 算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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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韵的样貌,连范施都不知道,听起来就值得怀疑,可嬴艾知道,在自己的面前,范施不可能说谎。
颐陵殿出来的人,都不会对实际的指挥人撒谎。范施是第二任颐陵殿殿主,与嬴艾面对,不可能在这方面说假话。
就听到范施言道:“记得当年生受毒伤,此毒并不是范雎所下,而是嬴冉那个小人借助商家之手所害。生下晨曦以后,放置在夏姬必经之路,带着疲惫受创的身子来到范家村。”
“谁知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儿,努力生下来以后,我就进入昏迷状态。醒过来以后,才知道另外一个孩子被牧羊女抱走。那时候我受创很重,无力抚养那个孩子,只能运行龟息术,进入沉睡状态疗伤。”
“十几年过去了,当我醒来,才知道我的孩子叫晨韵。晨韵每次来范家村,只是看我活的好不好,她始终戴着一层面纱,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
嬴艾走了,带着满脑的疑问走了。
那位晨韵真是神秘,连亲生母亲都没见过面,只要有确认,这些推测都是道听途说。可嬴艾总有一种感觉,晨韵和晨曦,绝对大有关联,这两人好似一个人,又好似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甩了甩小脑袋,为什么这样的猜测,一直挥之不去呢?看不清、猜不透、算不准,这种感受太久没有了。
“公主,我们这就上山吗?”驱赶马车的少少问道。
车厢里的嬴艾淡淡地言道:“找个僻静的地方等待,不要让人发现,有些疑惑我还没有解开,必须算准了,才能占据主动。至于那些人去争盟主,随他们去,将北宫闹一闹也好,我们只要保证太子哥哥和晨曦的性命就行了,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少少也没有多问,她看多了沉思中的嬴艾,也不知道自己保护的这位小人儿,为什么能想那么多事情。
看似嬉笑无害的嬴艾,每天都会进入某种沉思状态,这事除了跟随的少少,外人根本不清楚。嬴艾也是人,牧场的赌斗胜了晨曦,也是经过强大的情报推测,在气势上打压住了晨曦。如果再来一次,嬴艾也说不准谁的推算能力强。
有心算无心,那时候晨曦摆在明面上,当然可以打探出许多情报。而晨曦并不知道嬴艾,所以才输了。她们两人心里都清楚,真要再次比试推算能力,还真说不清谁强谁弱。
就拿这个晨韵来说,嬴艾就有种算不准的感觉。今日就要上山,虽然有少少陪伴,但是除了武力,还要在智谋上压过晨曦,才能让北宫完整地回归秦宫。如果这一次算错,北宫人会怎么看颐陵殿?同样是秦国的私官机构,大家都不缺强大的武力,缺的是分析事情的人。
嬴艾不想输,她必须重新整理手里的情报,从北宫大殿创建到现在,那位晨韵的女子,到底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北宫大殿异常奢华,那些国库的钱粮,就那么源源不断的流进了北宫。如果以晨曦一个人的能力,她还没那个胆子来做,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支持。
可对于知道的那些北宫人,比如千伥、星凌、宫鸣、陈酒等人,一边看着晨曦大手脚的花钱,一边内心焦虑。纸包不住火,此事肯定会被秦宫发现,这种犯忌讳的危险,晨曦就是做了。北宫大殿建设规格的比秦宫还高,难道她看不清吗?
“这里面有问题。”嬴艾首次皱起眉头,边想边喃喃推算道:“牧场的时候,太子哥哥已经给了她下马威,从她的态度上可以说明一点,她还是很怕的。晨曦怕哥哥惩罚,明知道秦宫要对北宫进行彻查,还要举办北宫论剑,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转移视线的方法有很多,不需要将北宫的财富暴露在全天下人的面前,那更会惹恼秦宫。可北宫就是这么做了,如果我是晨曦,不会这么白痴。这里面肯定有哪一环我没算到,应该就是晨韵。”
“北宫有好几位神秘人物,但那些人都跟小卡一样,颐陵殿的情报早就获悉。唯有这位晨韵姐姐,没有任何一人知道。我相信钟离的判断,一个纯粹的刺客,对危险的嗅觉比任何人都灵敏,晨韵必定隐藏在晨韵殿某个位置。幸亏她对哥哥没有危害,不然钟离就会再次给我警示。”
“难道我出现的时机太早了?北宫很早就知道宫里有颐陵殿,北宫当受颐陵殿的管辖,所以针对此点,弄出个不被任何势力知道的人物。我能看穿人心,可那位晨韵姐姐隐藏的太好,连范施阿姨都没见过她的面容,一个不被我看见的人,一切都是猜测,还怎么去看穿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论剑大会,我绝对不能提前上山。少少的实力虽强,但是她从不出剑谷,根本不懂中原人的狡诈。只要实力没有达到绯月姐姐那个程度,都可以用计谋算计,如果幺儿被人围攻败了,难道我要将底牌掀出来吗?”
“以现在的情报显示,孟姜、冰玄女都在来的路上,可能连苍冥老祖也会派高手赴会。倘若再加上范施、北宫众多高手,那么少少必败无疑。不能冒险,必须要等到那些人两败俱伤之际,我才能上场收拾残局。”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形势,连我都有点被动,主要还是那位晨韵姐姐。对晨韵的不了解,什么推断都是猜测,一步错,将变成步步错。我算不准,那么别人就更算不准,就等着他们打成一团乱麻,我在上去压制所有人,那样才适合。”
嬴艾推算的这些,坐在马车上的幺儿并不知道。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少根本没把山上的那些人看在眼里。她的无知,嬴艾并没有解释,在嬴艾的眼里,少少还是太单纯了,所奉行的那套,就跟血凡楼的那些强者为王的思想差不多。可你的实力并没有达到绯月那个层次,嬴艾只能谨慎地面对这场论剑大会。
嬴艾算不准晨韵,但是对孟姜和冰玄女,还是能算清楚的。
吸取了子母石能量的孟姜,很早就来到终南山,甚至连墨舞安背着阳滋离开范家村都看在眼里。她并没有提起出面相见,而是屏息静气,盯着范家村那个茅草屋。
她不知道范施是谁,但有一点看的很准,范施是位高手,居然连晨曦都是她女儿。假如山上发生乱战,这位肯定坐不住,必会破誓上山协助北宫。
孟姜也是北宫人,北宫许多人她都认识,出现范施这样的高手,必定会多看几眼。孟姜也不担心被别人发现,以她独创的子母神功,外界根本不懂此功的气息运转方法,想发现都难。
不但看到了范施,还看到了晨韵,甚至后来出现的嬴艾和少少。眉角皱起,这三人都很强,如果被她们围攻,绝对有杀死自己的能力。看来这次墨舞安玩大了,就算自己全力出手,也不一定能杀死她们。
至于那位神秘的抚琴女,明显就是北宫人。可孟姜也算不准她的来历,在北宫没听说过这个人,至于武功路数、个人性格,都不清楚。看来这趟北宫之行,只能做最坏的打算,能带着墨舞安安然返回,就算成功。
孟姜想的虽好,但是真到了她上山以后,形势将变得由不得她选择。
而在另一条山路,冰玄女带着侍女幺儿,正在缓慢地走着。
幺儿苦恼道:“尊主,山上出现了三道冰玄气息,一个中原江湖聚会,怎么会有那么多家里人在那里?”
冰玄女苦叹道:“从不门的她们,被中原的花花世界吸引,凡是家里人,心思都很单纯,很容易受别人的欺骗。就我所知,中原人是玩弄心计的高手,实力没有达到绯月前辈那一层次,与那些人接触,无异于与虎谋皮。”
“别说你,就连我也有点算不准。三道冰玄气息,一道是冰儿的,一道是雪儿的,还有一道细微的冰玄气息,是谁的呢?那道气息虽然最弱,但是我能感应的出来,她的身上藏有令人恐惧的能量。”
“当今之世,能令我畏惧的只有剑谷绯月前辈,那人应该是她老人家庇护之人。真是麻烦,万一我猜错了,不是绯月前辈提携之人,那么学我冰雪殿的功法,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对于北宫,我们了解的太少,上山以后躲藏在一边,收敛气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