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势力,自己心爱毛毛差点死了,连宫变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报恩不是这样报的。幸亏嬴政和钟离没有过多的惩罚,还想着用其他方式,来瞒着华阳夫人。
其实根本不用多说,主子早就知道了,也曾经私下里跟老香讨论过,以后到底怎么使用毛毛和微澜。在主子的眼里,连微澜都认为是北宫人,想起这个,老香都替微澜委屈。
人家真不是北宫人,好不容易跟赵高厮混在一起,没有人阻止,秦王和钟离还怕他们碍眼,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处居所,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就因为毛毛,微澜也变得不受主子待见,实在是无妄之灾。
主子也说了,除非毛毛放弃北宫身份,自己才能信任于她。老香明白,主子很重恩情,真不是故意不让两人分开,而是宫中形势几日一变,实在不敢相信毛毛。可要怎么劝毛毛呢?这是一道难题,连老香也束手无策。
重新华阳宫寝殿,正听到林叶的叙说。
林叶言道:“我让嬴成去血凡楼,还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前段时间,咸阳来了位高手,在血凡楼前窥视。那人有巅峰初品境界,在血凡楼观望了半个时辰,那段时间,蚕桑女正在为突破做准备,被人窥视当然很不爽,直接用气势吓走了他。”
钟离奇怪地问道:“说这个做什么?当今之计,得先商量清洗北宫在宫里的影响,当着华阳太后和公子的面去做,事后别人也不能拿此事做文章。”
嬴政和华阳夫人点了点头,钟离的姿态摆的很对,钟殿想做什么事,并不想瞒他们,这让他们很满意。起码有个心理准备,他们都知道怎么应付外人。可林叶说的话,与此事风马牛不相及,引起了华阳夫人的兴趣。
她最爱听林叶说那些外界秘闻,每次都能逗起她的乐子,连这个场合都没有放过,实在懂自己的心。
林叶叹道:“姐姐勿急,此事很,胡姬妹妹果我猜错了,她可以为我提点一下。乃乃啊,你先不要高兴,叶子猜的这件事,可能会让你愤怒,你先做好生气的心里准备,不然我可不敢往下说了。”
华阳夫人大感诧异,急忙言道:“叶子快说来听听,什么大风大浪我没件过,居然能让我生气?我就更想听了。”
林叶整理下思绪,这才言道:“那人被蚕桑女吓走以后,在街道上拐了两个弯,去了一处。其实那人不知道,以蚕桑女的实力,大半个咸阳城都在她的监视范围之内,所以他去了那里,蚕桑女一清二楚。”
“估计你们谁也猜不出他去了哪里,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去的居然是宗人府。而那个时候,正是商公大人鼓捣昌平君,倡议逐客的时期,是不是太巧了?”
华阳夫人不笑了,嬴政猛地言道:“幸亏我让七剑女去了帝铭府,如果还监视宗人府,很可能有大危险。宗人府什么时候有巅峰高手坐镇?乃乃,政儿根本就没有听过那里有那样的高手。”
华阳夫人冷冽地言道:“商公想要干什么?芈嬴两族,有些什么高手我都知道,他隐藏了那样一位高手,绝对想要做些什么。叶子往下说,我想知道他想干什么?”
必须要知道,宗人府关押的人,许多都是华阳夫人当年送进去的。那里的仇人太多,出现那样的高手,还不让华阳宫知道,岂能安心入睡?
林叶接着言道:“这让我很好奇,与前几日大哥他们商量的事情联系起来,我看到了一个游离在外的人。猛然想起几件事,如果真是他的话,疑惑都能说的通。”
“记得大哥说过,宗人府来了位嬴氏嫡系,那是属于秦武王的后人,帮商公出的逐客计策。蚕桑女看到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他,他……”
“等一下。”华阳夫人急忙打断,问道:“政儿,你说逐客的计策,是秦武王的后人出的?而且那段时间,胡姬也在查先王们的起居录。”
嬴政老实地回答道:“我和胡儿推断了那么久,只能下那样的判断,根据总总迹象显示,那个人就是秦武王嬴荡的后人。上辈的恩怨,就不能牵连到下一代,大家都是皇族,私下内斗可以,但是不能违背大秦的未来,逐客的计策,他真的不该出。”
华阳夫人哀声道:“我的傻政儿,你想的太简单了,这样不行。在权力这条路上,父子相残,骨R分离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他真的是秦武王的后人,只要你还没有亲政,就有被拉下马的可能。”
“这不是国家运势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那个继承权的问题。有一句是那么说的,宁可杀错,绝不放过一个。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秦武王的后人,他还想争位,就会是我们人的敌人,我们和他,将不死不休。”
“万一他获胜了,你以为芈氏还能在大秦生存?你以为赵姬还有命在?凡是你所拥有的人和势力,必然被他毁去。王权这条路,不成仁,便成鬼。”
“起居录上不敢记载,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被我们杀死,史官根本记录不了,你们根本查不了什么。嬴荡举鼎而死,乃是宣太后秘密派出墨家高手,在他喝的酒中下毒造成的。嬴荡死在周朝,周王根本不敢去深查,只能极力的隐瞒。”
“因为周王怕嬴荡,嬴荡都已经打到他家里去了,再不限制下那位秦王,估计周室没有好日子过。而那个时期,宣太后也想回秦,两方一合计,共同制定了这一计策。”
“其中参与的人很多,宣太后、张仪、秦子、周王、我……。只要秦武王还有后人在,这样的仇恨,就无法抵消。我们知道秦武后还有后人在,具体是哪位,在一场宫变以后,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史官们无从查起,只能以秦武王一生没有子嗣,一笔带过。如果那人真是秦武王的后人,他回来肯定是复仇的,不把你拉下王位,就报不了仇。他去与商公密议,很可能针对的是我芈氏,我明白了……”
“想要让我芈氏失去地位,最彻底的方式,就是谋夺私库。逐客是假,只是一个幌子,商公真正想要的,而是大秦私库。掌握了私库,芈氏就没有生存的根基,想不落亡都难。”
华阳夫人是真的震怒了,一口气把埋藏心底几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听的嬴政、林叶、胡姬等人大惊失色。这样的仇恨,岂能化解的了?
钟离冷声道:“那个人不能留,商公也要灭口,不能让别人去查那个人的身份。哪怕他是假的,稍微有点风言风语传出来,对公子和太后都是一种伤害。”
胡姬叹道:“何止是伤害?只要商公确认那人是秦武王的后人,芈嬴两族就很难共存。他不死,芈氏族人都没有好下场,连我也不例外。大哥,那个人必须死,因为秦子爷爷参与了,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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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七十七章 那人必须死()
华阳宫震怒,华阳夫人将当年的隐秘说了出来,原来秦武王嬴荡举鼎而死,乃是一场集合多人的阴谋算计。
秦武王在嬴政的心中,是位英明神武的秦王,在位短短三年,就做出了别人多少年都没有完成的事业。个人能力出众,有胆识也有气魄,集魅力于一身的王,列国人人惧怕的一位秦王。
可惜秦武王得罪了很多人,刚刚上位,就驱赶了对大秦有大功的张仪等人,又迎娶魏国公主为后,也就是后来的秦武后,破坏了芈嬴两族的传统联姻。
张仪是什么人?倡导远交近攻的国策的秦国丞相,也是宣太后领进来的人。嬴荡这一举措,直接打压了芈氏一族,那时候芈氏人人自危,就连嬴荡的母亲惠文后都在为自己的儿子担心。
现在他的后人回来了,华阳夫人再也坐不住了,不管夏姬是怎么想的,华阳宫都不能留那个人在这个世上活着。毕竟夏姬出生秦国,本就是秦人,还带有嬴氏血脉,不会维护芈氏的利益。
华阳夫人揪心道:“政儿,奶奶只能靠你了,芈氏也只能靠你了。你是我亲手提携为王的,钟殿里有太多的芈氏族人,华嬴不适合做后宫之主,而敏代又不愿参与太多事务,按照我的意思,把叶子、或是胡姬的地位提上来吧。”
“她们或多或少,都与芈氏亲密,假如某天我老死了,芈氏也不会消亡,我也能无愧芈氏一族。至于藏在宗人府的那个人,小钟想尽办法去杀死,绝对不能让他活在世上,这个算是你给我的承诺。”
钟离凝视着华阳夫人,认真地问道:“太后,这个承诺对你很,这么草率地使用,以后就没有多少底牌了。如果夏姬太后找你麻烦,我就没有借口为你争取时间了,你可要想清楚。”
心中哀叹,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华阳宫与北宫,迟早有对上的一天。一山不容二主,赵姬当年受过华阳夫人的恩惠,所以离开秦宫,不愿与她对上。而夏姬太后,明着躲在茅草屋不问世事,实则却在做着许多事。
如果某天夏姬要拿芈氏开刀,华阳夫人和夏姬必定对上,那一天迟早会到来。如果华阳夫人没有钟离的承诺,拿什么去与夏姬叫板?宫廷斗争,不进则退,而最大的底牌,却要使用在别的地方,钟离不得不提醒一句。
嬴政小心地问道:“难道两位奶奶,真的要对上?”
钟离肯定道:“肯定会,而且暗地里已经开始了。华阳宫周围有太多的北宫人,叶子又最受太后的疼爱,所以在夏姬太后眼里,叶子是个麻烦,所以派出刺客,只是没有杀掉她罢了。”
“有一就有二,上次没杀死,不代表下次叶子的运气还能那么好。叶子是第一个,下一个可能就是芈润、七剑女、老香等人。”
老香傻了眼,言道:“我只是一个下人,也不是芈氏族人,夏姬太后为什么要杀我?”
钟离淡淡地言道:“因为你是华阳太后最忠心的手下,几十年的主仆情谊,很难让你背叛华阳宫。最大的问题,你是宦官局的首领,你的位置让人眼红,不灭掉你,谁敢与华阳宫对上?”
“在你心里,华阳宫就是你的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损害华阳宫的利益。就拿上次你为毛毛求情来说,宁愿被公子惩罚,也不愿发动你手里的力量去救她,的就是不愿让华阳宫的利益受损。”
华阳夫人叹道:“老香跟随我最久,你与毛毛的事情,怕我生气吗?你可知道,那天夜里,赵姬私下里来过华阳宫,与我密谈了许久,早已将你们的事情说给我知道。因为赵姬知道,你跪在政儿那里,就肯定有事相求,你不来找我而去求政儿,我肯定会查清楚其中原因。”
“赵姬看的很明白,毕竟我是后宫之主,真想查什么,还是能查出来的。所以劝我宽恕你们,因为你的位置不能动,宦官首领一退,谁会上位?最有资格接替你的,只能是北宫新波,那对我和赵姬都是个威胁。”
“毕竟杀死子楚之人,就是北宫人,新波不可能不知道,赵姬到今天也无法释怀。所以她要极力地保住你,而我还真的没有惩罚你们的意思,只是毛毛,必须软禁起来,就让她留在钟殿里吧。”
众人心中释怀,两位太后看问题都很透彻,一直以来,她们对夏姬都有提防之心。老香不是北宫人,很小的时候就跟随华阳夫人,主仆之间情谊太深,北宫很难分化他们之间的感情。
华阳宫领导后宫已久,想要让华阳夫人失权,就必须剪除她身边的异己。林叶是第一个,老香就是第二个,他们不去,华阳宫的权势就不会旁落。
就好比秦王嬴政,他来华阳宫的次数,绝对比去北宫要多。何况钟离与华阳夫人的交情,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钟离就非常不待见北宫,夏姬也不待见钟离。这样的矛盾,不可调和。
事情都有个引子,如果华阳夫人和夏姬真的那么和睦,钟离岂能有那种心思?在宫里这么久,还有钟殿无法插手的地方,钟离当然不放心。而钟殿,却是华阳夫人最大的依仗,钟离与夏姬的不和,很大程度代表了华阳夫人的意思。
胡姬深吸了口气,这宫里面的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简直就是一锅乱粥。宫里生活很长时间,被人坑死都不知道原因。现在华阳夫人提携她和林叶,胡姬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来的时间太短了,根本理不清其中的脉路。
华阳夫人言道:“小钟啊,那个承诺,就用在此处。那个人必须死,他不死,我寝食难安。就算争不过夏姬姐姐,我也能坦然接受,毕竟这么多年,我一直争不过姐姐,已经习惯了。”
“可是那个人不死,政儿就有危险,我芈氏一族别说打回楚国,就是能否在大秦生存,都很难。生死存亡之际,由不得多想其他,我连当年的隐秘都说了出来,你应该明白,那个人对我们造成的影响,有多么大的冲击。”
“政儿还没有亲政,就算有我和赵姬的,也无法说清能不能真的当朝独断。这就好比一把利剑,天天拿在手里,却没有力气拔出兵刃,有什么用?一旦那个人获得嬴氏的,你拔不出兵刃,他绝对会替你拔出来,毕竟他已经获得商公的。”
钟离厉声道:“绝不允许出现那样的事情,王位是公子的。”
嬴政皱眉道:“他凭什么拔剑?就算有商公的,嬴氏族人还是都听我的,而且我也提携了年轻一辈许多人。将心比心,嬴成、嬴皓、嬴虚等人都不会背叛我,他们也与商公不亲。”
华阳夫人苦笑道:“对于这点,你做的确实很好,叶子更是与他们交往甚密。可你没有想到一种可能,万一夏姬姐姐他,他就有拔剑的资格了。”
“一天不亲政,子嗣内斗,向来是大秦的传统。现在没有人与你争,那是他们知道很难争过你,可那个人,身份血脉都有资格,他肯定会争,夏姬姐姐就会去看。”
老香叹道:“我的大王,那个人不能留,我们不能给夏姬太后看戏的机会。稍后我就去宦官局,传下命令,禁止不明身份的人入宫,包括北宫人在内。我们不能让他与夏姬太后见面,只要他们见了面,你在朝上就很被动。”
何止被动,君王之位就会摇摇欲坠。几人想的很清楚,不管夏姬是怎么想的,那个人只要证明了皇族身份,夏姬就会听他说完。这个证明很容易,因为他获得了商公的,嬴氏族长点头,夏姬不可能杀了那个人。
只要不杀,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入宫觐见,不管两人说些什么,只要传到宫外,再加上商公的推波助澜,嬴政的地位就尴尬了。连带着华阳宫、钟殿、以及嬴政的人,都会变得非常被动。
所以那个人,坚决不能让他进宫与夏姬见面,不然外界的风评,以现在嬴政的影响力,绝对会一边倒。嬴政最近在做什么?做的是建立咸阳学宫学宫变得合乎法度。
此事已经满朝哗然,得罪了许多人,在这个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身份血统的嬴氏族人,还与夏姬太后、商公交往甚密,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他们会偏向哪边。
如果绝大部分人那个人,华阳夫人怎么办?赵姬怎么办?她们只能争,只能与夏姬撕破脸皮,正面去斗。不争的话,下场绝对很凄惨。那个人一旦上位,芈氏一族就会被打落尘埃,赵姬扣押玉玺的罪名就会被提起,那个人肯定会那么做。
大秦政权交替频繁,有了这样的政治温床,一个不亲政的秦王,调换下去,对于秦人来说,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此事牵动着几人的心神,哪怕用尽底牌,使用当初钟离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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