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言道:“明日一战,你的名声也会在江湖上传开,北宫这个势力也会浮现在台面上。其实你很蠢,胡姬就因为看不透你,才让你站出来与云霜打一场,她才能够对北宫的实力有个具体的了解。身为刺客,处处放在明处,目标太明显了,总有吃亏的一天,这个坏毛病要改。”
又被说教,晨曦真的想骂娘了,气恼道:“云霜都出来了,你是不是偷听了我和婆婆等人的对话?”
钟离点了点头,冷声道:“千机殿、以及云雾仙境我都观察过,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用内力封闭缝隙,就能抵挡别人偷听吗?在你推开密室大门的时候,我就隐藏到室内的横梁上,你们说的我听的一清二楚。”
“云雾果然有事隐瞒,冰雪殿居然出现了私生女,如果让绯月姐姐知道,绝对会乐上一乐。不过这样也好,姐姐必定也会对云霜产生兴趣,这个玩物挺不错的。”
晨曦气得肚子快疼了,有这么说话的吗?这位钟殿殿主,简直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别说牙旅在内宫受欺负,外宫的自己,也快要被气死了。
晨曦骂道:“一天到晚冷冰冰地说话,这样如何侍候好秦王?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当个合格侍女?就知道说我,你自己问题也很大,在你的保护下,还让那个孟姜女得逞,简直就该死。”
钟离依然冷声地言道:“我也知道自己的缺点,确实不适合当侍女,所以以后千姿、千葵、芈润去当侍女,我在幕后指挥。之所以保持这样的面孔,是提醒自己,时刻都要保持警惕之心。如果你想看到我微笑的时候,那代表我要杀人了。”
看着两女在那里争吵,嬴政完全插不进话……请:
第六卷 第一百零四章 决战前夕()
一位是钟殿殿主,一位是北宫大师姐,北宫实际的领导者。她们两人在一起,自然是争夺主导权。
说到底,钟殿和北宫都是为皇族服务,北宫效忠的是整个嬴氏皇族,钟殿更彻底,只效忠嬴政一个人。可钟离的权力太大了,能以一人代表整个皇族吗?
所以晨曦说的很清楚,嬴政只是嬴氏皇族一分子,只要秦国政权不倒,谁上台他们都会维护。甚至指着嬴政的鼻子埋怨,身为秦国君王,岂能施展替身之计,掺和于民间势力之间的纷争。
“你是我大秦的侍剑女,手握天子剑,怎么能陪着嬴政一起胡闹?民间势力闹的再凶,在国家机器面前,都成不了气候。这个替身之计,直接打破了政局的平衡,就算让那些别有用心的野心家们自动跳出来,损害的也是秦国的利益。”
“哪个朝代没有忠臣和妄臣?一个合格的君王,有才能的人要用,些许小人也要用,人没有好坏之分,主要看君王会不会用人,能不能用好人。”
“如果你们不离开秦宫,凭钟殿和我北宫,什么叛乱都可以镇压。你可以压迫成蟜不争位,夏姬奶奶和我就可以弹压的吕不韦不敢作乱。现在好了,多了一个嫪毐,你们都,连秦王大印都被带去甘泉宫我们很被动。”
晨曦一席话说下来,直接把钟离说晕了。钟离只看重嬴政一人,哪里顾的了那么多,秦国政权与她何干?可这么一想又不对,自己确实承诺了嬴稷当这个侍剑女,还施行过很多的权力,想要不理会,基本不可能。
晨曦又言道:“难怪华阳夫人不放权,嬴政还是太年轻了,就算没有嫪毐,也会出现嫪东、嫪东之辈。君夫人差点难产,生小皇子的时候,那位赵姬夫人居然带着秦王大印跑了,两宫太后差点没急疯掉。”
“所以派出我家牙旅姐姐,去皇宫稳住敏代的病情,才将孩子顺利地生下来。外宫的人都分散去各地,寻找你们的下落,顺便去找长生果。可你们还要去参加什么洛阳大会,多耽搁一天时间,家里多一天的危险。”
“我也是没办法,胡姬这一环很,必须要来云雾仙境接她回去。嫪毐是个傻子,义渠王葛木丹能信吗?人家只听义渠公主的命令,而且义渠也不是葛木丹一个人说的算,还有御公等德高望重的老部落族长在。”
“这一切,只有胡姬能应付,我和你,包括嬴政都不行。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与我争夺主导权,简直不可理喻,还拿我北宫的人来威胁。你要搞清楚,北宫也是为秦王嬴政服务的,说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利于团价的话不要说。”
钟离冷声道:“民间势力影响很大,以前有牧羊女前辈在,没有人敢胡来。现在前辈死了,那些同行们就敢做出杀王刺驾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秦王这个位置能坐的稳?”
晨曦冷笑道:“你就知道刺杀,一点也不懂上位者的权谋,民间势力再强大,也要遵循上下尊卑、君礼民顺。我看的清、胡姬看的清、王恒看的清,而你却看不清。现在下棋的是我们三个人,而你只是一把兵器。”
“说了可能你不高兴,就拿孟姜那件事来说,嬴政胡来,你为什么也要陪着闹?完全可以废去她的武功,没收她的兵器,禁足在宫里。”
钟离愁苦道:“公子能听我的吗?他早就给我设了个必输的局,我能拿孟姜怎么办?”
晨曦摇头苦笑道:“嬴政公子,你是否曾经说过,钟殿的事情不会插手钟离自己去的话?”
嬴政点头道:“钟殿和北宫,你们自己处理就行了,我都不会插手。可孟姜是我的女人,我和她是有感情的,怎么能杀了她?”
晨曦皱起了眉头,冷笑道:“有这句话就够了,这就是钟离的不对了。钟殿是你在管,可你不懂御下之术,孟姜在钟殿,只要保证她不死,完全可以驯的她服服帖帖。”
“顺便说一句,孟姜还是我北宫的人,等回去以后,我就会关押她。这个女人很危险,凡是跟她在一起的人,都会带来各种危难。比要忘记,我还是一位占卜师,看人非常的准。”
“好了,就说这些,明天还有一场架要打。虽说只是走个过场,但是也要做做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
说完之后,就关上了房门,任钟离和嬴政在走廊上,不管不问。
钟离低声道:“她在躲着你,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我确实不懂御下之术。钟殿的人太单纯了,比不得北宫里的那些心思活跃之辈,公子是秦王,单纯的人太多,能够辅助你的人会很少。”
嬴政也很无奈,晨曦就是在躲他,说白了,就是躲那桩婚姻。这个女人太有个性了,也太能说了,差点将钟离转的昏头转向。
现在想起来,北宫的那些人,除了单纯如白纸的白拧九。其他的那些人,比如千伥、星凌、苏兮、宫正、南巷、悲逆等一系列人,哪个不是能说会道,大道理连篇之人。
原来都是跟晨曦学的,讲大道理,没人能说的过北宫的人。钟离只是一位刺客,平时就不爱多说废话,吵架哪里是晨曦的对手。
回到住所,胡姬、丽姬、芈润、千姿、千葵等人都在。
嬴政问道:“谁能告诉我,晨曦到底是什么人?”
钟离愣了愣,晨曦是北宫大师姐,外宫的首领,还能是什么人。
胡姬笑了笑,言道:“大哥看出来了?这位晨曦姐姐的身上,有许多秘密。但是胡儿相信,她维护的依然是大哥。从我被邀请来云雾仙境,她就立刻赶来,这一点就可看出,她不想我死。”
“我与她非亲非故,说到底,看重的是我对大哥的帮助。有一点我怎么也想不清楚,以她的个性,应该不相信人才对,为什么对大哥这么信任呢?难道真像那些同行们说的,她是占卜师,能够未卜先知,知道未来谁能成就帝位,她就会帮助,来给自己获得最大的好处?”
嬴政愣住了,问道:“民间有这个传闻吗?具体说来听听。”
胡姬言道:“同行们都说了,北宫大师姐晨曦,只要占卜预测的事情,只有不想说,但凡说出来的事情,必定能够成为现实。”
“占卜术,太虚无缥缈了,与我的理性分析完全相反。我能够推算出一些事情,她却只靠几个竹签,准确地预算出即将发生的事情。比如江湖上的仇杀,列国之间的政权交替,只要出自她口,每言必中。”
“她长年在终南山,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有些预测,根本就毫无根据的判断,却能成为现实。对我感触最大的,就是赵燕之战,准确地预测了居辛之死,那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事情,这是怎么做到的?”
“秦赵之战,又成功地预测了扈辄之死,说出了赵牧必定回攻,秦国将会损兵折将,两国会形成相持,她又做到了。并且给夏姬太后设定计策,帮助华阳夫人夺取了整个咸阳城防兵,逼的吕不韦不敢再发动战事。”
“这一次,嫪毐霍乱宫闱,雍城不稳,她却第一时间找到了我。胡儿虽然是雍城的实际指挥者,但是义渠公主的身份,并没有对外人说,皇族也不会提。但是她却告诉我,雍城必须有我坐镇,换了其他人,游牧部落必然生乱。”
“我能猜测大哥不会死,但是她却肯定地告诉我,嬴政不可能死。没有考据的事情,说的言辞凿凿,虽然听的我很舒服,但是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胆寒。”
几人面面相觑,钟离冷声道:“她料定死的人,都死了,料定不死的人,都还活着。你担心的是,如果哪天她再说某个人死了,你所花费时间做出的推算,会变得毫无用处。”
“比如两军交战,如果不能准确地判断,会贻误战机,害人害己,是吗?”
胡姬点头道:“是的,我能帮大哥的只有这些,如果没有义渠公主的身份,可能显得有点多余。”
嬴政抱着胡姬在怀中,刮刮了胡姬的鼻子,笑道:“不用担心这个,我或许知道她从哪里来了,只是她一直躲着我,等她想通了就好了。胡儿只要知道,晨曦不会害我,我们是一家人。”
“只是她的思想,超越大多数人罢了。可是这个世界,早就不是她熟悉的了,所以她才会变得苦恼,不知如何接受这个现实。”
嬴政也想明白了,晨曦必定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只是因为夏姬的一纸婚约她想不通,钻了牛角尖。既然活在这个世上,想要快乐地活着,就必须要融入这个时代。
迟早她会想通的,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决战前夕,许多人在做着不同的事情。
嬴政要对以后的计划重新部署,云雾婆婆要谋算退路,晨曦要认清现实。
在夜色下,更有许多身影,在云雾仙境到处观察,找好自己的位置。
也就在这一夜,无数的隐世高手浮出水面,穿过百里水泊,云雾仙境。他们要看一看,巅峰高手的决战,会给许多人带来启发。
武力到了这一步,想要独自隐世训练,很难再有提升。只有多看看高手交战,可以学到许多东西,闭门造车,进步很慢,也很艰难。
这个时候,人们想起了牧羊女,有那样一位高手指点,遇到武学上的难题,都可以向她请教。
只是她已经了,只能冒险云雾仙境去看高手交战,这里毕竟是刺客联盟的老巢,众人都是莫名而来,生死难料的!
第六卷 第一百零五章 雪女()
东方日出,云层之中,一只巨雕,托着一位蒙面妇人,疾速地飞行。
从剑谷出来,牧羊女满怀忐忑,决战的两人,都是绯月指明要的,由不得牧羊女拒绝。牧羊女也知道,世上的高手,没有一人是绯月的对手,那位的实力,已经不能用人的标准去衡量。
惹恼了绯月,冷月就完了。看看秦子老哥哥,变得那般乖巧,根本没有一家之长的风范。只要在剑谷的人,没有不惧怕绯月的。
这只巨雕也有巅峰中品的境界,大战起来,完全能够达到巅峰高品的实力。难怪剑谷的人都相信,她能在决战的时候,赶到云雾仙境。此雕一日万里,可以连续飞行三天三夜,多远的距离,它都能赶到。
以现在的飞行速度,估计今日晌午就能到达。但是绯月又临时给她一个命令,可以在附近逗留半天时间,如果出现巅峰高品的人物,只要是对血凡公子带来威胁的,直接杀掉。
对于这一点,牧羊女也认同,在世人的眼里,她已经死了。此行的目的,除了擒拿两女,就是杀那些对嬴政有威胁的人。牧羊女也会杀人,有绯月这个人,她不得不掀起杀戮。
所以她要蒙着面纱,甚至不能暴露以前的身份,哪怕是遇见熟人,都不能开口说话。绯月更是命令她,此行只准说一句话:“晨曦和冰玄女跟我走。”
如果她们不听,直接打晕,将两女擒走。她不知道什么是冰玄女,但是晨曦与她太熟,只要一开口,晨曦必定跟随。
牧羊女知道,只要是绯月感兴趣的人,就逃不出绯月的手掌。也不知道晨曦去了剑谷,是福还是祸。晨曦这个孩子太有主见,一个有主见的人,遇到绯月,并不是一件好事。
世事难料,自己的嬴政徒儿变成了血凡公子,如果晨曦不躲着他,早一点完婚,或许绯月对她不会有那么大的兴趣了。
在剑谷的日子里,牧羊女看的很明白,绯月对嬴政有一种兄妹之间的亲情,这种情,只对嬴政一人。其他的人,绯月都如生灵般看待,这算是完全的无情。
茅屋前的石碑,涂抹了无数的顶级高手鲜血,这是一种血祭,祭的是‘绯月血凡’。希望晨曦不要死在剑谷,只能希望绯月仁慈,牧羊女不能拿整个冷月去冒险。
而在云海下,无数的江湖人士,都在赶往云雾仙境。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头顶上,有位绝强的高手,也在赶去的途中。
百里水泊,已经人满为患,避免无关的杀戮,云雾婆婆撤去了阵法,打开一条通往小岛的路劲。只是此处水雾依然很大,就算来的是巅峰强者,也只能感应到百米范围。
一艘小船,从血凡楼旁边驶过,船上的一位女子喃喃自语道:“血凡楼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那个女人诓骗了我?”
船上一位侍女低声道:“雪女殿下,我就知道那个扶桑女人没有一句真话,她说云雾仙境有人会冰玄功法,我们家的功法怎么可能流传在外间。血凡楼既然出现,那只能说明,真正的血凡公子出世了。”
“这次你是偷跑出来,可不能惹血凡楼的人注意,家里人常说,‘绯月血凡’要区分对待。那位绯月前辈喜欢拿高手血祭,而血凡公子喜爱,本身并不嗜杀。要不是当年公子劝阻绯月的杀戮,冰雪殿早就消失在世间了。”
雪女点头道:“血凡公子对家里有恩,我自然不会惹公子的手下,何况我也打不过船上的那些姐姐。不过这百年一次的血祭,依然没有阻止,代代冰玄女血祭,就没有一位能杀了绯月,想想就悲哀。”
侍女苦笑道:“长老们都说了,能杀死绯月前辈的,唯有血凡公子一人。幸好还有公子在,能够劝止住绯月的杀戮,万一哪天公子了,绯月一个不高兴,就有势力被灭掉。”
“圣岳咎由自取,居然取消了对圣碑的信仰,所以扶桑灭了。这些年来,海外许多势力莫名其妙地消失,就是绯月心情不爽的原因。绯月前辈,太能活了,她怎么还不死。”
“闭嘴。”
侍女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雪女冷声道:“绯月前辈的事情,不许多说,别给家里带来麻烦。虽然有过公子的承诺,绯月不敢灭了我们,但是杀些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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