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公言道:“没有经历血的锤炼,永远也不会长大。请大王谨记,人都可以死,你却死不得。去了蕞城,尽量隐藏在幕后,不要出现在众人面前,更不可让别人知道你去了那里,以免列国刺客有机可逞。”
嬴政点头道:“这点也请商公放心,我有小钟保护,不到最危机之时,绝对不会露面。至于咸阳城的政务,就要劳烦你与芈宸等人多多照料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嬴政又走向拐角的一处,看着这位燕国太子燕丹……<;!……fg016……>;
第5卷 第75章 飞蛾扑火()
秦军的威武,整齐的步伐,深深地看在燕丹的眼底。与之比较,列国之中,可能唯有赵国李牧的北方军,方能相提媲美吧。
看到嬴政走来,燕丹露出警惕。在秦国为质期间,也与嬴政交往过,两人甚至喝过酒,下过棋。几次交往以后,被嬴政的智慧所感染,此人未来必是自己的大敌。
在燕丹的眼里,嬴政城府极深,武艺极强。不管是下棋、喝酒、还是切磋,自己没有一次能胜过他。
这可能与名师指导有关,嬴政以前就是冷月公子,师尊更是牧羊女,身边也有众多高手护持,一入咸阳就坐上的太子之位。没有过多久,又成了秦国君主。与之比较,自己先天上就显得不足,人家在起跑线上就丢了其他人很远的距离。
知道这些,更能让燕丹涌起超越之心,与这样的对手过招,也不妄入秦一遭。现在你虽然比我强,但是以后,我燕丹必然打败你。
嬴政笑道:“丹兄,我秦军军威如何?”
燕丹点头赞道:“声势雄壮,是一支铁军。”
嬴政道:“这些天委屈了贤弟,一直没有去你的居所下棋。明日我将亲赴前线,御驾亲征,区区联军,他们自己本身就有许多矛盾,只要为兄到场,联军必败无疑。”
燕丹奇道:“联军的兵力,在秦军三倍之上,你哪里来的信心?”
嬴政笑道:“不怕你说出去,就算公开出来,联军也没有办法。还记得我与你下棋的时候,曾经说过弃子围白吗?黑子随意地下在其他位置,你的白子就要跟着去抢地盘,明知道那里是个弃子,还必须要这样下。最后的结果,依然被我将你的白子围歼。”
“蕞之战也是这个道理,庞暖此人剑走偏锋,以为偷渡南水,威胁到我咸阳,我就没有办法了。此招大错特错,当你渡过南水,我就舍弃浦阪、安邑等地,收缩防线,坚壁清野,不留食物供他使用。”
“那里是几座空城,但是又不得不占。五国联军有这么多人,交给哪国,都有点不合适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从而会分化联军的兵力,将本身长途奔袭的联军,战线再次拉长。”
“凭我大秦战力,稳稳固守蕞城三个月,还是很容易办到的。联军人数虽多,但是渡过南水的,只有一半兵力,不然无法对函谷关造成合围之势,
那么庞暖的计策就进行不下去了。”
“多处分兵,战线过长,能来到蕞城的人数,基本和我大秦相当。兵者,最忌攻城,但是庞暖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不攻击蕞城,又如何能来咸阳呢?偷渡南水,已经使用过一次,再用就不灵了。”
“我军内地作战,秦人士气高昂,联军也对环境不熟,天地、地利、人和皆在我手,岂有不胜的道理。现在就要看我的心情,到底是灭掉他们多少,也看庞暖会派哪队先来送死罢了。渡过南水容易,但是想要回去,必然被我半渡击之,他们只能困死在这里。”
“本王用的是堂堂正正之师,用的乃是阳谋,就算整盘计划合盘道出,那庞暖又有何办法呢?诡道诡道,总是落了下层,岂能胜我的道理。”
燕丹听了也是阵阵点头,联军远离本国,战线拉的太长了,赶到蕞城之前的部队,估计连一个月的口粮都不够。
人家坚壁清野,的人畜运走,拉不走的就砸掉,攻城器具只能让你自己去造。这一耽误,起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等到了蕞城,估计兵力也疲乏了,哪里能是人家以逸待劳来的轻松。
可蕞城你又必须去攻,这一切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燕丹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胜,正如嬴政所说,就看人家的心情了。
嬴政叹道:“此战旷日持久,联军败了以后,我军肯定会追击,没有个大半年,估计回不到咸阳了。”
“我曾经答应风易兄弟,将贤弟送回燕国,他的任务也算完清了。从此以后,风易不再是燕人,而成为我大秦之人,无论怎么说,鞠武大人做的确实不应该。拿一位大成高手去做弃子,也只有他能干的出来,给我就舍不得。”
燕丹惊愕道:“你真的要放我回去?”
嬴政点头道:“如果不放你回去,我人又咸阳,万一你被太后害了怎么办?承诺过的事情,就会做到,说一年之内送你回燕,就肯定送你回去。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再与贤弟把盏言欢,只能送你到咸阳城门口了。”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嬴政做出伸手的姿势,言道:“前线战事紧急,此次只能派出十人护送贤弟回燕,路途物资都在车里。”
说完转身离去,阵阵叹息声传来,好似真的舍不得似的,突又回头言道:“对了,你我兄弟下的棋盘,一同赠送给贤弟,一路珍重。”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头。
燕丹还傻傻的站着,车边的护卫言道:“请燕太子上车,此行路途遥远,我等遵有王命,速速送太子到燕国,还要赶回咸阳交差。”
燕丹不敢相信地问道:“这就送我回国了?”
护卫们点了点头,弄的燕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回国应该很难,这位秦王居然怕太后杀了自己,轻易地放了自己回去。也不知其中是真情,还是假意。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感谢他,能够早点回到熟悉的燕国,才能培养自己的势力。特别是此次赵国半数兵马都陷在秦地,至少要夺取几处赵地,在国内才能增加自己的份量。
嬴政并没有回宫,而是来到冷月府。
风易问道:“送他走了?”
嬴政点头道:“送他走了,风易兄弟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暂时就留在冷月府吧。现在咸阳空虚,金铜一人可能指挥不过来。正如胡儿所说,燕国你不能回去,回去必死,那个鞠武绝对不会放过你。”
风易苦笑道:“不是我抛弃了易水组织,而是易水抛弃了我。我就在冷月府训练,等两年之后,随同公子一起赶往剑冢,与公主汇合。”
嬴政惊声道:“胡儿也要去剑冢?那怎么行,那里是大成实力者的世界,我们面对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再聪明,也会危险万分。”
风易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状,道:“这是公主临走前托人告诉我的话,丽姬少主应该没有危险,牧羊女前辈会有办法治疗她的伤势你不必担心。三年后,剑冢开启,她会与我们汇合。”
人都已经走了,嬴政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惆怅的心情,返回皇宫。
一句话都不说,在书房坐了许久,想着许多事情。对燕丹说的轻松,其实此战,哪里有那么容易,只是讹诈燕丹给燕王带话罢了。
敌强我弱,能渡过南水的兵力,起码在秦军的两倍以上。而蕞城之中,只是城防兵、以及周边的防御部队组成。最能打的雍城之兵来不了,蒙骜的兵力被围在函谷关出不来,形势恶劣到极点。
“小钟,我要见姜儿一面,我和她之间,总要有个结果。”
钟离冷声道:“此时的孟姜,实力应该已经恢复,如果她要杀你,我不一定拦的住。”
嬴政叹道:“明天就要去战场了,这一战,我没有一点把握。与其死在战场上,不如提前解决我和姜儿之间的问题,这样我才能甘心。”
钟离疑惑道:“有我保着公子,就算蕞城守不住,我们还是可以回来的。”
嬴政摇头道:“蕞城必须要守住,哪怕全部战死在那里,都不能退却一步,因为咸阳有太多人需要守护。与其被人攻到咸阳城下,被天下嘲笑,不如战死在沙场,也死得其所。这一战,必须胜,我没有退路可走。”
钟离不懂了,为什么公子要这么执着?“不去赵姬、敏代那里看看吗?”
嬴政道:“不去了,见过姜儿,我们立刻动身。除了钟殿之人,不要让人知道。”
夜已深,钟殿的灯笼依然不熄,整个秦宫,在这个时辰里,这里是最明亮的地方。虽然明亮,但是令人畏惧,没有人敢踏进那扇殿门。
都知道钟殿恐怖,却总有人,犹如飞蛾扑火般地钻了进来。在钟离的眼里,此时的孟姜非常危险,可自家公子,依然扑了进去。
是燃起新的火花,还是自身湮灭,钟离不知道。她只知道,无论今夜孟姜对公子做什么,她都不能阻止。这是早已说好的,嬴政怎么说,她就会怎么做,这已形成了生命中的惯例。
鼓楼三层,孟姜还没有入睡,高手的嗅觉很灵敏,平时还不觉得,此时此刻,孟姜觉得钟殿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的厢房。
房门轻轻地打开,嬴政居然独自一人前来孟姜也意想不到。孟姜能感觉到,钟离就在门外,而且是背靠墙壁,不知道在做什么。
其实钟离的什么也没有做,U看书w.。只是靠在墙壁上,仰望天空的点点繁星。这是公子的一劫,人都知道,孟姜会出手,但是公子依然虚无缥缈的感情,独自与孟姜相见。
怕别人担心,连许多身边之人都不告诉,如果公子真的死了,自己再杀了孟姜又有什么意义。不然放她离去,也圆了公子的承诺。
回想起这一路,嬴政教会了她许多,这人坏点子很多,做事考虑的也太多,也让许多人不知不觉中上了当,中了算计。但是有一点,就是重承诺,信用真的有那么吗?至少对于钟离来说,只要能完成任务,其他的都不。
什么是感情?为什么许多人这个东西,而甘愿做些理智之外的事情?
林风林叶,刺杀孟姜,被丽姬杀死……
丽姬不让嬴政难做,自杀谢罪……
安轩爱,也去赴死……
这一切,都是感情在作怪。<;!……fg016……>;
第5卷 第76章 情人之箭()
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拿着两个。网
反手关上房门,嬴政笑眯眯地走到桌前,倒满两樽酒,自己倒是先喝下一樽,这才笑道:“前方战事正酣,我却来陪我家姜儿饮酒逗乐,这个秦王啊,也快要走到尽头了。”
孟姜冷冷地坐在床前,言道:“既然战事紧张,为何还来此处?”
满上酒,狂饮了一樽,叹道:“如果今夜不来,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来了。联军势大,蕞城军备训练不足,很有可能溃败。”
“既然我为王,就要对他们负责。明天我也会亲自过去,与敌军不死不休,直到战死为止。小钟想要劝阻我我不要前去,这些她都不懂。一旦蕞城失守,咸阳又能抵挡多久呢?”
“咸阳城中,居住着许多我最的人,我不想看到自己死在他们面前,自然要亲赴第一线。能够死在外面,总比看着敌军攻进城来侮辱你们。小钟不懂,你应该懂的。”
听在耳里,孟姜心里更是纠结,此次合纵攻秦,居然变得如此艰难。在钟殿里,与外界消息隔绝,以大秦国力,这样的合纵,每十几年就会来这么一次,秦国应该早已适应才对。
没想到这一次,不但突破了函谷关,还打进了咸阳城不远处的蕞城。形势如此危机,她还来看我,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呢?
看着孟姜在那里发愣,嬴政招了招手,苦笑道:“姜儿,过来陪我喝一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今晚不谈其他,只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
孟姜听话地走到桌前坐下,紧挨着嬴政,道:“为什么你的影子要站在门外,无论你做什么事情,她都要跟随的吗?”
嬴政道:“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瞒小钟,这次来见我的姜儿,只让她站在门外。无论我们现在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阻止,今夜过后,你就带着安轩,从钟殿离开,离咸阳越远越好。”
孟姜问道:“为什么要我离开?”
嬴政却不直接回答,而是说着另外一件事情,道:“还记得在牧场的时候,我们把酒言欢,夜夜笙歌,那时候的我们,无忧无虑,过得多么潇洒快意。”
“我承诺过你,你会武艺这件事,没有告诉过人。当天大婚的时候,你居然也是我的新娘,我非常高兴。但又被你拒绝,真的好不甘心,是什么阻止你不愿意嫁给我呢?”
“当时我发疯似的寻找答案,连华阳奶奶的责骂都不管不顾,依然在苦苦追问缘由,可你却说认错了人,真的伤了我的心。”
“你身上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怎么可能认错人?又是一句‘我不愿’,使我的亲人们在列国使节面前非常尴尬。”
“等你入了这座秦宫,我才知道你来此的原因,既然无法阻止你,那就只能成全你,因为这是我的承诺。我这个人有许多缺点,但是很少对人承诺什么,你又是我心爱的姑娘,这个承诺必定兑现。”
孟姜猛地喝了口酒,摇着头道:“不要说了,你明知道现在很危险,你还要来。”
嬴政苦笑道:“不来不行啊,这道梗,我们必须要跨过去,不然会成为我们之间的一道无形枷锁,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又咬牙道:“我杀了青冥、玄冥,因为他们该死,就算是我父王安排的苦肉计,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对我的亲人下手。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死他们,我这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之后的事情,就算你派小卓子,
毒杀了我的父亲,所以小卓子也该死。别人给的任务,你可以不去做,只要亲手执行的,都属于我必杀之人。”
又放宽心情,舒坦道:“后来我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些恩恩怨怨,都是上代的事情。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嘛?紫冥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活着的孟姜,只有我心爱的姜儿。”
“我能放下仇恨,可是你却始终无法做到。为什么夏姬祖母不愿意与你说话?因为她老人家早已看穿了一切,知道我舍不得杀你,她说了也没用,干脆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
孟姜听的全身颤抖,每次遇到嬴政,该有的计划,好似全部忘记似的,只愿意跟着嬴政的节奏去走。是的,他说的没错,他能放下仇恨,自己却放不下。
嬴政拉着孟姜的手,言道:“你放不下的原因,还是你的那些当年的伙伴,他们一个个地在钟殿这里,在你的眼前被杀死。那一夜,钟殿广场流满了鲜血,每死一个人,你的内心就犹如割刀似的难受。”
“即将快要消除的仇恨,已经萌发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不帮你一把,你可能永远沉沦在仇恨之中。习武之人,内心有了枷锁,就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弱点。”
“我不想心爱的姑娘死,所以就来了。其实啊,我对人撒了个大谎,蕞城的反攻计划早已制定出来,我去不去那边,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蕞城万一守不住,我去了也没有办法。蕞城如果守的住,我就要给姜儿一个交代。因为你不能等大军班师回朝,到时候人都会寻你索要楚国地图,你就再也无法脱身了。”
孟姜已经不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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