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毕竟帮了夜恒这么大的忙,也不让夜恒尽一下地主之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夜恒一点脚飘上秦玉的马,宛若无骨一样靠在秦玉怀里,竟是一点违和之感也没有。
当着乔楚的面,公然**,乔楚怎能没有反应。只见乔楚一掌向夜恒袭去,夜恒修长的手滑过秦玉的脸,甚是满足的从马上飘走。
一抹红从眼前飘过,稳稳地落在不远处的落阳亭上,似是一条赤蛇一般倒在亭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微眯着眼,笑着看着秦玉。占了秦玉便宜的手,放在鼻下轻轻地嗅了嗅。
“乔太子爷醋了呢。”
乔楚一击不成,心下对着妖孽更是恼怒,见秦玉没有说什么,明显的放任自己很揍这妖孽一顿,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化指成剑,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旋转着像夜恒袭去,一时间,月白色的身影与绯红的身影,纠缠在一起。
秦玉回头看了看顾容,见顾容对自己也有些不善,显然脸色有些不好看。无辜的对着顾容耸了耸肩。夏致与权武都躲的远远地,极力将自己隐身。
“燕王殿下来此,只是为了,和我们晋国太子爷打一架吗?”
乔楚与夜恒,一时之间竟是难分上下。以指为剑,以指气逼人,夜恒的一角衣袍,竟是被乔楚一指斩断。
夜恒看着从空中飘落的
空中飘落的衣角,顿时也生了恼意!
“这是本王刚做的袍子!”
秦玉看着那一抹妖红,只觉得乔楚这一生怕是终于遇到对手了,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一个妖人,对一个妖孽。
秦玉觉得这场面,着实有些好笑。
“燕王殿下,看来你特意在此等候,真的只是为了和我晋国太子殿下打一架而已。”
指尖一扫,乔楚发尾一截发被夜恒斩断,慢慢从空中飘落。满意的一挑眉,嘴角一勾。
“当然不是,本王是特意来送秦姑娘的,才不是为了这个老男人。”
老男人三个字,着实戳中了乔楚的心。当初乔煜曾经说顾容是老男人,而乔楚与顾容的年纪相仿,现如今又被夜恒说老。
他大了秦玉整整十岁,本就有着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无力感,现在竟然就这样被人戳破。就好像藏了很久的小秘密,突然间昭然若揭一样。
可是在秦玉看来却是诧异的笑了笑,夜恒嫌乔楚老,他又年轻到哪里去呢?
果然,乔楚不甘示弱的声音骤然响起。
“夜恒,你又年轻到哪里吗?”
夜恒明显的一怔,是了,自己与乔楚年纪相当,嫌弃乔楚老,岂不是也在说自己老?夜恒脸色一暗,再次向乔楚发起攻击。
“燕王殿下,太子殿下,你两位若是再打下去,想必天黑了,秦玉也走不出朝安地界。”
秦玉看了看顾容,对于乔楚与夜恒的战争,顾容冷眼观看,丝毫没有兴趣。
“要不两位打着?我和容哥先走了?”
乔楚与夜恒听出了秦玉言语中的不耐,愤愤的看了对方一眼,不甘心的停了手。彼此都知道,大家势均力敌,再打下去,也分不出个高低你我。
乔楚脚下一点,稳稳地坐在马上,夜恒同样脚下一点,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亭子的柱子上。
“秦姑娘,今日夜恒来送你,就是要告诉你,夜恒喜欢你。今日送你离开姜国,不论你去哪里,只要还在鼎苍,夜恒天涯海角都要追到你!你且等着!”
夜恒**裸的表白,让秦玉一时间竟也无言以对,乔楚大有再打一架的冲动,便是顾容眼中都有些异样。
夜恒在秦玉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从自己的马上取下一个酒葫芦,放在唇上问了一下,然后帅气的丢给秦玉。
“秦姑娘,这世上的美酒,不只有长安的武陵醉,还有朝安的红颜笑。”
夜恒突然翻身上马,看着秦玉灿然一笑。
“这世上的好男人,不只有长安的乔楚顾容,还有朝安的夜恒!”
夜恒对着秦玉丢去一个吻,挑衅的看了看乔楚与顾容,打马而去。
秦玉也毫不客气的接过夜恒的酒,随后便打开酒葫芦饮了一口,入口火辣,直入肺腑。酒香绵延久久不散,果真是好酒。
秦玉大笑两声,也不回头去看夜恒,反而将酒葫芦拴在马上,驾马前行。
“夜恒,你说的没错!果真是好酒!”
人,也自然是美人。乔楚是蛇精,顾容是狐妖,夜恒,便是颠倒众生的魔。她竟然有些期待,下次再见夜恒,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第一章 你是本王的小情人()
从晋国到姜国,虽然在朝安只停留了两月未到,从朝安再到楼兰之时,楼兰已正是春暖花开之际。楼兰民风开发,四处充满着西域风情。
街边少女紧身的露脐装,纱裙飞扬,金银饰物系在腰间,走起路来叮铃作响,无论是街边小贩还是大家闺秀,头上金钗玉饰随处可见。楼兰,兵力匮乏,财力却是雄厚,从百姓的生活习惯,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出。
楼兰,有钱。
因着顾容身上的通关文牒,秦玉与乔楚便无需再另行安排身份,方便了很多,直接扮作顾容的随身护卫一同混进了楼兰。
司徒秋叶这个高大上的身份不能再用了,公子染这个名字再楼兰也只是个名字而已。二人需要重新取个新名字,在顾容身边护卫。
“卫云,楚翊,天色已晚,是否要寻个休憩之处?”
卫云,秦玉的新名字,而楚翊,则是秦玉随便给他按了这么个名字。
秦玉看着远处驾马而来的身影,嘴角一勾。
“容哥,有人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
随着秦玉的目光看去,一紫色劲装少女策马而来,来者,正是等候在楼兰的清秋。清秋在几人面前下马。对着秦玉顾容乔楚三人拱了拱手,向来善于观察的她看见几人行路的位置与衣着打扮,心里也知晓自家将军的身份不易张扬。
“几位爷可算到了,客栈已经准备好了。”
考虑到住驿站行事不便,顾容便决定不住驿站,而与秦玉乔楚一起住客栈。
秦玉对着清秋微微点头,乔楚视若无睹,身后的权武则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清秋,又看了看夏致。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分得出来的?
顾容则是客气的对着清秋拱了拱手,眉眼含笑。
“有劳了。”
清秋对着顾容一点头,飞身上马,竟是有那么一丝秦玉的风姿。
“几位爷随我来。”
清秋驾马前行,秦玉等人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秦玉看似好奇的四处观看,心思却已经飘远。
当初在姜国收到情报,容哥被刺,即便这个消息明知道会被识破。但是目的明显,就是为了引她来楼兰。
秦玉当初留清秋在楼兰,便已经有了打算。一路上让夏致暗中与清秋通信,早早地做了准备。但是,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要引她来楼兰呢?
“几位爷一路上辛苦了,清秋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与热水,几位爷用过膳后可以泡个热水澡,好好地休息一下。”
作为秦玉的左右手,清秋做事一向稳妥周全,秦玉一向放心。
几人走到前方路口,突然被人群阻拦住了去路,前面路口敲锣打鼓,周遭百姓全都堵在路口看热闹。
秦玉向前望去,是两家接亲的撞到了一起,以至于人群拥挤,道路不通。
秦玉抬头看了看时辰,这已经要日落西山,这个时候迎亲,未免太晚了些。而且,这一路上,看着很多宅院都张灯结彩,喜字贴门。
事出反常,反常即妖。
“清秋,楼兰近日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清秋驾马行至秦玉身边,轻声在秦玉身边轻语。
“爷,楼兰要到了祭祀的日子了。我也是到了才听说,楼兰每隔二十年,地方都要向皇朝进贡妙龄少女,从中甄选二十名年轻的少女做祭品,用她们的血祭祀圣女。今年正是第二十个年头。”
秦玉眉头一皱,看向清秋。
“血祭?”
清秋点了点头,“没错,把这二十名少女洗漱干净,放在祭坛,割了脉搏,活活流干体内的血液。再将这鲜血,由大祭司奉入圣殿。”
秦玉轻哼一声,这些鬼神之论,无非就是想要更好的迷惑百姓的心理,虽然是一种很好的控制人心的手段,却是无稽之谈。
大祭司的地位在楼兰是神圣的存在,百姓供奉神明一般的供奉着大祭司,但是人还是存在私心的,人都怕死,所以才恐慌的着急将女儿嫁出去。
所以说,迷惑人心是好办法,但是手段过于血腥,还是会失了民心。
顾容回过头来,浅笑着看着秦玉,二十年前的楼兰血祭,他还尚小,秦玉还未出生。这些年虽然可能对其他国家有所关注,却也只是关注战事。这血祭一事,秦玉定是不曾听闻。
秦玉连天方夜谭都不知道,乔楚便明白,秦玉怕是不知道血祭一事。刚要开口对秦玉讲述,却被顾容抢了先。
“阿云有所不知,这大婚,并不是百姓为了躲避血祭,怕成为祭品而匆忙大婚的。”
秦玉挑眉看着顾容,楼兰的国史她倒是读过,但是这血祭一事,却并不详细。
顾容对秦玉含笑摇了摇头,秦玉也为之失神,平日里顾容都是生疏的唤她大将军,改名字之后,竟然这般没有距离的唤她阿云,倒是出了她的意外。
“这是楼兰的嫁送。”
秦玉看着前面已经疏散了的街口,神色有些了然。原来这些女子,并不是嫁到夫家,也不是为了逃避血祭,而是嫁为血祭,成为祭品。
乔楚看了看那送嫁的队伍,一众百姓甚至虔诚般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送嫁队伍,转过头来看向秦玉。
“在楼兰,大祭司是比天还大的存在。大祭司犹如神祗,血祭圣女,如同天佑楼兰。楼兰百姓,对于能够被选为祭品,都是心存感
选为祭品,都是心存感恩,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因为能被选为祭品,则是证明,她与圣女缘分匪浅,是受灵泽庇佑的人。”
秦玉明白了,这不是蛊惑,这是信仰,是自打出生之日起,就刻在骨子里的信仰。前世,也有种族具备着天生的信仰,为了这种信仰,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舍弃自己的性命。
信仰就是他们的全部,是圣神的存在,是不允许任何人亵渎的。
乔楚若有所思,楼兰虽小,却很富裕。在六国之中,却是让人忌惮的存在,让其他大国都不敢侵犯。就是这种力量,将楼兰的百姓紧紧地联合在一起,就是这种力量的存在,让楼兰,变得神秘而坚固。
“他们对大祭司是与生俱来的膜拜,这种偏执,比你想象的,还要根深蒂固。”
秦玉笑而不语,跟着夏致继续前行。只是秦玉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隐隐有着不安。此次来楼兰,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总觉得,在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策划着这一切。
从传报容哥遇刺的假书信,到眼下的血祭,秦玉觉得,正是这双手,慢慢的将她推向楼兰。好像身后,有双眼睛,在时时刻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将她推向无尽的深渊。
秦玉轻笑,楼兰,我等着你带给我惊喜。
清秋给秦玉等人安排的是楼兰边境小城乌城最好的客栈,聚客来,天字第一号房。用过晚饭后,秦玉传信给唐门染春,让她重新查一下唐门内奸,从姜国的那封假书信开始,秦玉觉得事情有些偏差,事情,看来并不是她事先料想的那般。
而这个内奸幕后的人,应该就是这个推动她来楼兰的幕后黑手。
因着是边境之城,来往的客商居多,客栈也便变得短缺起来,若不是清秋早早的定好了房间,怕是一时间也找不到住处。
聚客来做为乌城最好的客栈,自然早早的便住满了人。不过人多杂乱,乌烟瘴气的什么人都有。倒是让秦玉联想到了前一世看过的一个电影,龙门客栈。
她住的是天字一号房,隔壁住的便是乔楚与顾容,夏致与清秋住在一起,权武则是住在对面。在对面住的,不仅是权武,还有一对夫妇,夫妇俩是财大气粗的人贩子。下等房关着的十几个男男女女就是他们的生意。
秦玉一行人进来的时候,正巧看着几个大汉拿着剩饭剩菜丢进下等房,无意间瞟了一眼,正看见里面挤着的十几个男男女女。而那几个大汉也总是轮流守在下等房门前,凶神恶煞的,一身强壮的肌肉像大块头一样。
而在两人贩子夫妇旁边住着的,是个病公子,一身的书生气,脸色苍白,夜里总能听见病公子的咳嗽声。他只带了一个书童随身伺候,走近他房间的时候,整个回廊都能闻得见药香。
最后一间住着的,正对着清秋的房门,秦玉没有见过,但是据清秋说,是一个江湖侠客。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拿着一柄短刀,晚饭过后便出去了。
秦玉的预感一向准确,她没有将预感告诉任何人,只是暗中让夏致与清秋小心。而出于本能,每到一处地方,夏致与清秋都会事先将坏境与周围人的底细都摸清。
秦玉吸了烛火,合衣躺在床上,对面的房门都紧闭,看似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秦玉却是放不下心。
秦玉耳力好,除了楼下还有些嘈杂,这一层的人基本上已经睡了,除了那个还在咳的病公子。嗯,还有秦玉正对面的那对正在运动的人贩子夫妇俩。
秦玉慢慢的睡了过去,却只是浅眠。子时刚过,果然不出秦玉所料,外面就变得嘈杂起来,听声音,是下等房打了起来。
秦玉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却是一动也没有动。她们只在这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吃了饭便走,她不想节外生枝。
可是偏偏事情不如她所愿,不多时,便有人敲对面人贩子夫妇的门。秦玉侧耳倾听,原因是玄字一号房走镖的镖师压的镖不见了,正强硬的挨个屋搜查,闹得沸沸扬扬不得消停。
而查到关押人贩子那十几个男男女女的时候,被天字一号房的那个江湖刀客相中,那江湖刀客饮了酒,便要强抢,而汉子们哪里肯让人就这么被轻易的抢走。便与江湖刀客发生了争执,却又不是江湖刀客的对手。便匆匆忙忙的上楼来找人贩子夫妇,想办法解决。
总之,一时间,楼下甚是热闹。
住客被打扰的骚乱,被强行搜查的争执纠纷,酒后抢人的拳脚相向,热闹的就跟街头菜市场一样。
人贩子夫妇火急火燎的下了楼,那个身宽体胖,总是穿金戴银,一条大金链子招摇在外的妇人,嗓门也大的很。
而他那个同样体胖的丈夫,穿的也溜光水滑一副暴发户的模样,虽然看着老实,但是从他的脚步呼吸能看出来,他的武功定然不错。
“大晚上的吵吵什么吵吵!是谁敢抢老娘的人!也特么不看看老娘是谁!”
妇人的大嗓门瞬间传遍整个客栈,秦玉也不悦的皱了皱眉。
“老子相中这小子了,开个价吧。”
秦玉又皱了皱眉,那个江湖刀客,看中的竟然是个男人,好大一座断背山顿时出现在秦玉面前。
“开个价?你倒是会挑,一眼就看中老娘的宝贝。”
”
那妇人站在楼梯上,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江湖刀客,一脸嫌弃的哼笑一声。
“这价,你估计是出不起。”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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