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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有清一代,在宫中服役的太监,同样也要领取俸银。按照规定,太监的俸禄有:月例、月米、公费钱和恩加银。其中恩加银是赏给服役年久而勤劳的太监的,服役年限短的没有。俸禄按太监官衔品级发放如果太监没有官衔品级,其俸禄按三等发:一等每月月银3两,米3斗,公费制钱600文;二等每月月银2。5两,米2。5斗,公费制钱600文;三等每月月银2两,米2斗,公费制钱600文。除正式俸禄外,每年还有节赏、寿赏、加班赏等多种多样的赏赐。特别是遇到生皇子和皇帝大婚时,赏赐更多。在赏赐中除银钱之外,还按着季节赏赐各种绸缎、绫罗、锦纱、皮毛和珠宝、玉器以及各种名贵的书画等物。如端午节,除银钱之外,还赏有大叶蟒、多罗麻等名贵锦纱;中秋和年节赏宁绸、江绸、川绸、织锦缎、闪缎和各种洋绉与名贵的皮毛。每年所得的赏赐,都超过所得的俸禄。
'4' 钤印,中国古代官方文件或书画、书籍上面的印章符号,即加盖印章。其意义在于表明所属者对加盖印章之物的拥有权、使用权或认可。通俗意即“盖印章”,是书画等作品在即将完成时的最后一个关键步骤,这是中国独有的特色艺术。钤印始于北宋苏东坡,迄今已有一千年的历史。一幅书画作品用印得当,能够“锦上添花”,反之则会弄巧成拙。
'5' 引首章,多为长方形,也有作椭圆形或不规则形的。根据画面的需要,用于题款开头二三字的右侧,故称引首。内容与压角章相似。引首章是钤盖在书法作品右上的章,又称“随形章”,是随石料的造型顺势刻成的的章,一般不宜为方形,而以半通、长方、圆形、半圆形、随圆葫芦形、自然形、肖形等为好。书法作品上是否盖引首章要看需要而定,如款首过于整齐,需“破形”;款尾印章分量太重,需“提升”;作品上印章分布单调,需“调整”,这时应考虑盖引首章。
'6' 无声诗,指画。古人以画虽不能吟,但有诗意,故称为无声诗。古代画家以“无声诗”为绘画艺术的最高境界,这一理想当然指向画家在作品中透露的精神境界,而达到这一境界的决定步骤,是他们像诗人那样,以极其洗练的方式对绘画形式因素的精心组织。中国绘画史上的那些杰作,在形式感和精神性两方面都与诗歌相通。所谓“诗人以画为无声诗,诗为有声画”,就是此意。(。。)
第一百一十章——弄巧也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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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玄烨不说话,认真欣赏着谈迁的画作,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而这一表现,也正是季开生所希望看到的,于是也是侍立一旁,耐心伺候着、等待着。
“气吞万里……好!好一个气吞万里!”终于,弘毅激动地高颂一声,偷眼观瞧,季开生也是面露喜色,于是他接着故作深沉的自言自语道: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这首著名的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弘毅努力表现出随口而出的样子,却真是好好回忆了一阵子,又在心里默念了三五遍,确认没有什么错漏之处后,才缓缓说出的。
看官也许会文:这首词作可谓家喻户晓,背出来不需要太多的古诗词功底吧?就算是21世纪现代青年也应该烂熟于胸吧?可你们哪里知道,生于20世纪七十年代的弘毅,拜受改革开放后的教育体制所赐,就连这点古文墨水了还是大学时代自学而来的呢!在记忆里最好的中学时代,通篇背诵的基本都是鲁迅先生的那一片大作,古诗词全是为了应付高考的填空题,几乎没有背诵过全篇!
弘毅看一旁的季开生也跟着自己的节凑在微微晃头,判定刚才所说基本无误。却还是即使打住,不再背诵下去。不是背不过了,而是后面的几句的确不合适说了。再说下去。就是“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bi)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可是有点抱怨朝廷清剿作战不利、没有收复大好河山的嫌疑了,要是别有用心,甚至能从中体味出反清复明的意思来呢!
但巧就巧在看你什么时候显摆显摆了!开头一句“千古江山”,结尾一句“气吞万里如虎”,恰恰应对了去年季开生送给弘毅的那一方“千古江山”的金石印刻。以及今日画作上的这一枚闲章。关键所在,这首词的内容与画作的主旨十分契合,又从大清贝勒爷口中一气呵出,真是把季开生收拢的如同肝胆相照一般了!
其实,辛弃疾作此词,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和政治含义。《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写于南宋宁宗开禧元年(1205),辛弃疾六十六岁时。当时韩侂'tuo'胄执政,正积极筹划北伐,闲置已久的辛弃疾于前一年被起用为浙东安抚使。这年春初,又受命担任镇江知府,戍守江防要地京口(今江苏镇江)。从表面看来,朝廷对他似乎很重视。然而实际上只不过是利用他那主战派元老的招牌作为号召而已。辛弃疾到任后,一方面积极布置军事进攻的准备工作,但另一方面。他又清楚地意识到政治斗争的险恶,自身处境的孤危。深感很难有所作为。辛弃疾支持北伐抗金的决策,但是对独揽朝政的韩侂胄轻敌冒进的作法。又感到忧心忡忡,他认为应当做好充分准备,绝不能草率从事,否则难免重蹈覆辙,使北伐再次遭到失败。辛弃疾的意见没有引起南宋当权者的重视。一次他来到京口北固亭,登高眺望,怀古忆昔,心潮澎湃,感慨万千,于是写下了这篇千古传诵的杰作。
“贝勒爷!下臣……”季开生等了一小会,确信小爷不会再继续吟诵下去了,这才眼中含泪,自然而然准备倒头便拜。
“季师傅,我又何尝不知你和谈老先生的良苦用心?无声诗文、气吞万里,我都明白!也理解两位!”弘毅坐在炕上伸手拦住季开生的动作,接着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说:
“但,大清入关不过一旬,万事开头难,况且我皇阿玛也是励精图治的一代圣君,你我,还有亿万子民,都要有点耐心才好!放心,我们还有时间,时局、民心都在朝廷,不在那个苟延残喘的亡明小朝廷,不在那个朱由榔。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大有作为,如此下去,不去五六年,涤清寰宇那是一定的。只是,这段时间,我们还需要韬光养晦,还需要勉力为之……你们,可懂我?”这几句话,就是定下了基调,就是在说:我,玄烨,和你们一样也想着大清一统,但不能心急。毕竟,皇上年轻,而我,还小……
“下臣明白!”季开生不称下官,改为下臣,其意深远。
“好,请季师傅代我谢过谈老先生,并一定让他在你府上过得舒服一些,这就有劳季师傅了!”
“这是自然!请贝勒爷宽心!”季开生整理心思,急忙补充道:
“贝勒爷,还有一事。谈迁大人……”
“哦?谈老先生如何?”
“他,愿为潜邸幕僚!”季开生鼓足勇气,脱口而出,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低头说话,而是双目炯炯,直勾勾盯着小爷!
弘毅闻听此言,差点失声!“潜邸”是什么?那是皇帝即位前的住所!你们这么说,我很高兴,有眼光!可是,这是不是太过了呢?我可不能接话,也不能否认或者承认!哈哈,有了!
“哦……‘前敌’幕僚?好!谈老先生不仕前明久矣,但是却深得前明遗民之信赖,如果他能多多交纳那些至今还将我大清视为蛮夷乱华的遗老遗少,倒是的确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之奇效!代我谢过谈老先生!”弘毅耍了个花枪,练了一个文字游戏。
“这潜邸……”季开生还真以为弘毅听岔了,准备更正一下。
“不过,这一个敌字。却委实不太准确。无论他们入仕也好、隐居也罢,还都是大清臣民。何来敌者一说呢?请季师傅转告谈老先生,还要慎言敏行才好呀!切切、切切!”弘毅最后一句话。直中要害。
“贝勒爷,我……”季开生十分尴尬。
“季师傅不必多言,玄烨尚在冲龄,却也自有分寸!就请二位大清肱骨之臣,多多辛劳了!请受玄烨一礼!”弘毅哪里肯让他继续,来了一招礼多人不怪。
“下臣不敢!”季开生闻听“冲龄”二字,也终于明白了,赶忙还礼。“冲龄”者,“冲”通“僮(童)”。字面理解就是“幼小的年龄”,需要快快长大。但其另有一层深意,那就是指代皇帝幼年即位。有一句成语叫做“冲龄践祚”,正是这个意思。文化人季开生,哪里还会不明白?
“看来玛拉此趟差事办的不错。不过我今早见他回来,似乎还有隐情未报一般?”弘毅见好就收,赶紧转移话题。
“这……”季开生急忙再一次开始准备词组。
“呵呵,大清第一直臣,怎么也开始变得支吾起来了?”弘毅一看问到点子上了。继续深挖下去,不让他有太多时间去准备辞藻,免得华而不实。
“下臣不敢腆居第一,但是今日有一事。却不得不如实禀报贝勒爷知道。”
“何事?季师傅尽管直说就是。”
“嗻!”季开生鼓足勇气,终于将靖南王耿继茂之子耿昭忠一早就在琉璃厂撞见玛拉、纠缠着要和他一起办差,然后贸然改写玛拉门贴、入了自己府上。却被谈迁的计策和自己与玛拉的双簧弄得灰头土脸、落荒而逃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唯独没有提玛拉和季莲的那些个男女之事。
言语了了。可当时的弘毅却听得心惊肉跳!
自己被三藩盯上了!——这是第一反应。
耿昭忠到底还是嫩了!——这是第二反应。
谈迁老头子实在是工于心计,此人入幕府的确堪用!——这是第三反应。
季开生和玛拉设下套子。可谓办的漂亮!但,最最关键之处:你们有没有事先经过我的同意,就这么大费周章去算计南边的藩王?而且你们做下这么大一个局,难道就不怕收不了场吗?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对你们心生嫌隙?——这是最最计较的一个反应!
“事后,你可委派玛拉尾随耿昭忠回府?”弘毅沉思半响,这才开口。
“这……下臣未曾。”季开生鼻尖开始浸汗,心中隐隐感觉不妙。
“那你可曾让玛拉去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中任何一处做个值守?”
“也不曾……”
“也就是说,他靖南王在京师的宅邸,出没出过差役快马、何时出的,你们都不知情喽?”弘毅面无表情,只是幽幽发问。
“下臣……”季开生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滴。
“哦,不出十日,靖南王就知道此事了。”弘毅看着季开生,一字一顿的说道。
“啊?耿昭忠他敢说吗?”季开生还是心存幻想。
“呵呵,季师傅啊,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耿直不阿的。他耿昭忠留在京师,就是一味做侍卫、等着做驸马吗?”弘毅笑了,可这却让季开生更是紧张。
“这……”
“他唐突登门,难道就是游手好闲一般?”
“我……”
“再者,据我所知,耿昭忠的文笔金石功夫,绝不在你之下,而且,尤善鉴别,只怕你的笔迹,他不会看不出来……”
弘毅此言绝非臆测,如前章所述,这位耿昭忠雅擅文章,旁及书法、绘画,尤精鉴别,收藏甚富,是清初期的著名书画鉴赏家和收藏家,今之流传宋元书画名迹,多钤有他及其子嘉祚(字会侯,号漱六主人)的鉴赏、收藏章,且大多被收录于《石渠宝笈》之中。而弘毅知道这些,正是因为前世他经常出入故宫,流连于各种文物展览之中,而北京故宫博物院馆藏宋代《仙女乘鸾图》、《红蓼水禽图》等,就有这位爷的收藏章,而且也有详细介绍。
“这……”季开生只剩下张着嘴巴、汗流如注。
“下臣知罪!为今之计,天中一人承担,绝不牵扯旁人……”终于,季开生脱口而出!
好,小爷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正巧,此时梁功在外边说了一句:“恭请贝勒爷用饭!”紧接着,三喜猫着腰,领着两三个小太监端过来七碗八碟的,准备开饭了。
弘毅瞅见王三喜,突然计上心头,和蔼说道:
“三喜,今日在西安门,辛苦你了!”
“奴才愿意为小爷鞍前马后!”三喜开心极了,赶忙放下碗碟,跪拜谢恩。
“但,你未经我的允许,就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得通传我的名号,却是过错一处!”弘毅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三喜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就连身后的梁功也是大惊失色,盘算起来对于这个自己刚刚招收的小徒弟,救还是不救。
“你给我办差,急智是要有的,这次也算是功劳一件。但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否则再大的功劳,也难抵罪责!”弘毅说给跪着的三喜听,却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季开生。这一眼,竟然看的季开生浑身抖了一下。
弘毅看在眼里,心中快慰!哈哈,这句话实在不好当面说出口,免得折损了你的面子!
“三喜,还不快谢小爷提点!”梁功闻听弘毅这句话,就知道三喜不会有事了,急忙提醒。
“三喜谢小爷提点!三喜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三喜频频叩头。
“好了,起来吧!我历来是赏罚分明!况且你这初次当差,不知者不罪。而且那处急智,还是要赏你的。小梁子,去拿十两银子,给了小喜子吧。另外,今日这份功劳,也计入日常考核档案!”弘毅还是一语双光,落不下季开生。
不再理会叩谢赏赐、起身而退的王三喜,弘毅转而面相季开生,只笑不语。
就在季开生再也站不住,准备学着三喜小太监的样子跪倒谢罪只是,却闻听一句:
“不过,季师傅此事做得,结果却是妙极!”抬头望去,却见弘毅心满意足的笑了。
“啊……”季开生如坠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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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石驸马大街()
石驸马大街'1',平郡王府'2'。
平郡王罗科铎志得意满的坐在自己歇山屋顶、绿色琉璃、面阔五间的正殿'3'里,摇头晃脑,哼哼唧唧唱着不着调的传奇'4'片段,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就等着手下人回来给自己报喜了。
“哼!小小乳儿,居然不动声色就夺了我旗主之位。这次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你手下的罗刹队再变成纵兵闹事的洋夷匪兵,动不了你的根本,却可以让你难看了吧!哈哈!”罗科铎想到此处,忍不出笑出声来。
原来,作为原来镶红旗名义上的旗主,罗科铎其实在“八旗共一主”之前早就没了实权。虽然贵为旗主,但权力早就被满洲都统佟佳。卓罗'5'等等,那些个皇上的亲信一点点揽了过去。可凑巧的是,去年年初卓罗就带领麾下人马去了云贵,配合洪承畴剿灭南明残余,至今未归,却让手下第四参领所属第十佐领和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