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穿康熙换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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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穿康熙换乾坤-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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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衣食无忧,公主一旦亡故,则各方面顿感窘迫。

    额驸和公主在生活上的情形,正如民谚所说,上床夫妻,下床君臣。因此,夫妻间的生活也囿于封建等级制的束缚,并不美满。绝大部分时间驸马不能与公主同居一室,而是在仪门外另辟一室独居,每天早晚必须衣冠合制到公主住处阶下帘外,向公主问安。公主命进,太监或妈妈(女仆)传话:“额驸爷请进”。驸马才敢从命。如果帘内传出,“额驸爷请起”,则驸马转身而退,不敢擅入。

    按清朝礼制,公主和额驸不能同席饮食。公主薨后,不葬驸马祖茔之内,也不能与驸马合葬,而是由内务府拨官地重新营建公主坟,所以旧时北京四郊都有红色的公主孤坟。

    以上所说都是公主下嫁满族旗人而言。清廷为了怀柔蒙古等少数民族,也实行联姻制,将公主下嫁蒙古王公。额驸又分为驻京和随旗二种,随旗额驸是有些王公兼任盟长或旗札萨克(旗长),不能久驻京师,成婚满月之后,公主要随额驸回蒙古居住,称为随旗。但清廷也在京师赐建公主府,以备公主回京省亲。

    如果王公在领地没有重大职责,则在京与公主长住,称为驻京额驸。但府邸不称公主府而称王府,这是因蒙古为藩部,地位在公主之上。但实际上清廷对蒙古额驸的待遇远逊满族额驸,俸禄不到满族额驸的1/3。

    '4'内阁,明,清最高官署名。明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年),朱元璋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废丞相,罢中书省,设“四辅官”,不久又罢。十五年(公元1382年)仿宋代制度,置华盖殿、谨身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等大学士,为皇帝顾问。又置文华殿大学士以辅太子,品秩都是正五品。明成祖即位后,特派解缙、胡广、杨荣等入午门值文渊阁,参预机务,称为内阁。仁宗时,任用杨士奇、杨荣为华盖殿、谨身殿大学士,权力加重。明世宗时,改华盖殿为中极殿,谨身殿为建极殿,将大学士的朝位班次,列在六部尚书之前,地位大大提高。明代之内阁大学士虽无宰相之名,实有宰相之权。

    清代沿置,天聪年间,设内三院;顺治十五年(公元1658年)七月,正式改为内阁,只是沿袭明代官制,并不是加强内阁职权,相反却降低大学士的品级(正五品),减少了它的职官人数,其权势反而低于内三院。顺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再改回内三院,大学士品级又同于六部。康熙九年(公元1670年)恢复内阁,大学士兼尚书。康熙亲政后,军国机要,始终归内阁。至雍正八年(公元1730年),大学士升为正一品,在各部尚书之上(尚书为从一品),当时虽已设军机处,但任军机大臣者,除亲王外,其首领必是大学士,所以当时的大学士是勋高位极,因称内阁为“宰辅”。至乾隆二年(公元1737年),再设军机处后(军机处停设了二年),机要章奏都下到军机处。凡军国要务,都要由军机大臣承旨出政,内阁之权便轻,只是办理一些例行事务。但名义上仍为清代最高级之官署。清末仿行君主立宪制,设责任内阁,以旧内阁与军机处合并为最高国务机关。北洋军阀时期改称国务院,习惯上仍称内阁,其成员称阁。

第九十七章——缘来还是你() 
御前二等侍卫、正四品武职的玛拉,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惴惴不安,跟在兵科右给事中、从五品京职的季开生身后,急急忙忙从正厅出来,往后院的书房走去。

    季开生低头赶路的样子,偶一抬头看一眼身后的玛拉,却始终是眉头紧锁、一脸愁容。这可吓坏了玛拉,还以为自己真的铸成大错。

    “季大人,我……”玛拉快跑两步,抢到季开生身旁的位置,却来不及行礼,张口就想解释。

    “玛拉侍卫噤声先,我们书房说话。”不料季开生猛地一抬手,打断了玛拉。

    “嗻……”侍卫小伙子此刻表现得,那里还有什么御前侍卫的尊严威武,全是犯错之后的逆来顺受。

    反倒是这一声奴才呼唤官长的应承,提醒了季开生什么,他赶紧回头仔细打量,才发现玛拉的神态极不自然,也就知道刚才是自己过于草率了。

    “玛拉大人,下官失态。来来来,前面说话。”季开生换做和颜悦色,拉着玛拉的手又往前走了十来步,直到进了后院二门,才在一一株枝繁叶茂、气势恢宏的雪松之下挺稳脚步,回过头来看看前厅位置,离这里断然是听不到任何言语了,这才微微躬身施礼道:

    “玛拉大人,刚才开生失态,万勿见怪。”

    “哪里哪里,是小的办差不力……”玛拉匆忙还礼,一边还想解释。

    “既然这位额驸主动前来,无论是什么理由,该来的总归会来。只不过是被你凑巧撞见罢了,怪不得侍卫大人您。下官刚才一路在思索这里面的缘由玄机,冷落了大人您,实在是冒昧失状,还请见谅。”季开生却是先给自己解释上了。

    “我……”玛拉现在知道才疏学浅的极大危害了,那就是人家读书人“嘚啵嘚波”半天,都“开宗明义”、“由浅入深”了,自己还在这里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到点子上。

    他此刻其实最想说的就是两句话:第一句——那个耿昭忠,貌似拿了我的小辫子,俺这才万不得已应承了他,一起登门拜访的。第二句——那个小辫子,我还不好意思说明白,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大伯!您不是前厅会客去了吗,如何一人站在树下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澈甜美的呼唤之声,再一次打断了玛拉接下来准备和盘托出的话语。

    “哦,小莲,大伯我……”季开生闻听转过身去,还没接着往下说话,内院里那女子轻柔温婉的声音早就接着飘了过来:

    “大伯,那四轴檀香木画卷的银两您可要早一点给了松竹斋,也好让他们尽早还给那个满人,咱们不欠他们的钱!”

    玛拉本来有些懊恼,责怪来人又一次打断了他的思路,可静下来听了这第二句,发现竟然如此“熟悉”,就像是从自己心里发出来的天籁之音一般,却不是出自别人之口。其实,也不能算熟悉,不过是半个时辰以前才在琉璃厂桥面上第一次耳闻这“侬侬软语”罢了……难道会是?……

    “啊!伯父有客人,小莲告退!”对面来的女子因为那棵茂密松树的遮挡,既看不全他伯父这边的全貌,又让玛拉无法识得女子的身形脸庞。这转过半个拐角,突然发现伯父不是一个人,对面还有一个魁梧的男子,立即来了一个急刹车,道了个万福,就要离开。

    “小莲……”季开生准备叫住自己的侄女,让她去告诉谈老先生在书房稍等,自己稍后就来。

    “是你!等等!”未曾料到,身后的玛拉居然张口失声一般叫了一句。这可吓坏了季开生。

    小莲于惊诧之中也似乎听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一般,又一次乖乖停下脚步,顿了一下,这才回过头来。

    “你怎么来的?”女孩子这一句话出口,脸上原本是有些喜悦之情的。

    “我……”玛拉“一如既往”表现的笨嘴拙腮,尽管这个毛病今早出~宫之前还未曾发作过。

    “你……”小莲知道,只要自己和这个少年郎一对视,脸颊就像烤了炭火一般炙热起来,话语也是说不成个了,只好低下头,紧张的揉搓自己那身长裙的衣袖。

    “季姑娘,我……哦!!!!你原来是季大人的……”玛拉终于用了一次脑子,而不是心思来考虑问题。转而看着季开生,也换做一个大红脸。

    “大伯,您快些给这位官人银两吧,人家都讨上门了。”小莲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妥,扔下一句话,匆匆跑回了自己的闺房。

    “季姑娘……”玛拉情急之下还想习惯性喊一句“不要跑”,话到嘴边,却发觉不妥,因为,季开生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你……你们……”季开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我……我们……”玛拉此刻对自己是深恶痛绝,千言万语却一句像样的解释也给不了。

    “罢了,日后再说,我们先去书房。”季开生见状,心中更是疑惑,实在是想刨根问底,可以想到前面还有一位“王子额驸”,也只好生生忍住了。

    进了书房,玛拉终于可以公事公办,也顺理成章恢复了一贯的干练简洁,几句话就说明白了来意。

    “老夫布衣俗子,岂敢担待皇子的牵挂?”谈迁听完玛拉的转述,这才放下手中的画笔,恭恭敬敬冲着北边抱拳,算是答谢弘毅的问候。

    “谈先生,我家贝勒爷说,这几日请您安心在季大人府上调养身体,用不得几日,他会亲自来请您到内国史院升座。”玛拉毕恭毕敬回话。

    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样子,让季开生十分好奇,心思一动,突然得出一个粗浅的认识:那玛拉和小莲年龄相仿,难不成……

    “如此一来,有劳皇子了!”谈迁说出了一句让两外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的话,虽然还是用皇子一称,而不是说“贝勒爷”,但即使这样,对于前明遗民来说,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哪里哪里!小爷若是闻听,定然欢喜得很!”玛拉临机应变,不再说“贝勒爷”一词,而是改称“小爷”,努力让老头听着舒服一些。

    “呵呵……”谈迁不再多说,重新拿起画笔。

    “那谈大人这几日的衣食住行,就要烦劳季大人多多上心了呢!”玛拉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冲着季开生施礼。

    “哦……应该应该!请大人回去禀报小爷,下官定当将谈大人奉若上宾一般,这也是季某人的荣幸!”季开生听闻玛拉对自己说话,这才拉回思绪,暂时将姑娘小伙的事情摆在一边。

    “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恭送额驸大人吧!”季开生也想早一点送走玛拉和耿昭忠,好回后宅去仔细盘问一番自己的侄女小莲。

    “谁?什么额驸?”谈迁手中画笔行云流水、未曾停歇,却突然问了一句。

    “哦,就是靖南王耿继茂的二子耿昭忠。他和玛拉大人一起过来的。”季开生随口一答,抬手抱拳施礼,准备抽身而退。

    “他来做甚?”谈迁终于放下毛笔,正视着季开生发问。

    “他……”季开生无语了,自己还没弄明白的揣测,此刻是不能随便当成正题说出来的。

    “这……”玛拉作为事主,却有口难言。

    “他是不是替他的老子、那个耿继茂,来迎奉皇子了?”谈迁一语中的,说出了季开生心中的揣测。

    “谈大人,高见!”季开生忍不住随声附和,心中实在佩服老家伙几十年的读史著史,实在不是白练的。

    “我……”玛拉本想插话,却听到谈迁早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

    “三王虽为清臣,却也曾经是明属,如今却在广东、广西、云南一带挥斥方遒,势不可当。孰是孰非,老朽不做评判,自有后来人评说。可为今之策,老朽却要提醒皇子,不要过早四面树敌,乱了自己的方寸才好!毕竟,汉皇未亡,汉人未服!”说完,谈迁继续开始画自己的那副写意山水去了。

    沉默,只能听闻书房里笔墨纸张交汇摩擦的刷刷之音,不一会儿,一幅厚重的山水图卷竟然绘就完成了!

    玛拉望去,这汉人的画作实在是奇妙!看似乌漆墨黑的东西,只要你稍微一瞩目,立即变做山水云雾,即使自己不懂其中深意,却也能看出所画之物为何!

    于沉默之中,实在接不上话茬,又不能就这么走掉,季开生只好凑过来,仔细观瞧。

    只见烟雾缭绕之中,画作的右上角,一座挺拔的山峰勃然而出,傲然独立。山顶,一刻老松迎风孤立,器宇轩昂。周围,透过重重迷雾,却只能见得群山参差、萎靡不振,毫无生气一般。独树一帜的高峰下,自半山腰开始,有一股溪流涓涓而出,穿过层层云烟,直落到山脚之下,早已变作一条大河,席卷群山,裹挟雾霾,大有方心未艾之势。此时画峰一转,却见大河早已入海:岸边,两三茅屋、一盏孤灯……

    画作的左上角留白之处,谈迁换了一杆毛笔,正在题写一首古词。玛拉自然看不明白,却听着季开生轻轻念到:

    “草蔓已多露,松竹总含风。群山左顾右盼,如虎更如龙。时见渔灯三两,知在谁家浦溆,星斗烂垂空。万有付一扫,人世等天宫。

    秋萧瑟,林脱叶,水归洪。江湖飘泊鸿雁,洲渚肯相容。要使群生安堵,不听三更吠犬,此则是奇功。一任画麟阁,吾自老墙东。”

    谈迁没有搭理季开生,而是接着落了“双款'1'”——“大清皇二子

    雅风;顺治乙未'2'菊月'3',观若作。”

    “好画、好字、好词呀!谈大人,南宋王质'4'的这首《水调歌头》,作为题款配您的画作,可谓集‘三绝'5'’于一身了!”季开生大发感慨,一旁的玛拉也不知道他这种叹为观止的样子是发自肺腑,还是阿谀奉承。

    其实汉学“半文盲”玛拉哪里会明白,谈迁作此画,含义颇深:

    其一,群山萎靡,独秀一峰,映射了现在的华夏也只有大清王朝算是独树一帜了,南明也罢,大顺大西也好,都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萎靡不振;

    其二,山顶的孤松,涓涓而流、汇入大海的山泉,暗指皇二子玄烨,谈迁希望他能匡扶天下、大河入海、终得正途;

    其三,题款更是颇有深意:“大清”、“顺治”二词第一次出现在谈迁的画作之中,算是首次摆明了立场,承认了清室的地位。“观若”是谈迁的号,更是再说自己对眼下的局面希望能够“洞若观火”。

    最后,王质的这首《水调歌头》,更是诗言志,自然不必赘述了。

    就在玛拉一头雾水的时候,谈迁已经加盖了自己的名章,这才拿起画卷,对季开生施礼道:

    “季大人,还有劳您赐印一方,将此拙作填补完整,代我呈送皇二子,可否?”这是向季开生讨要印章的意思。

    “啊呀,谈大人客套。晚生那点金石功夫,恐怕入不了您老的法眼呀!”季开生充分发挥文人骚客之间的“骚~情”,十分谦让的客气。

    “呵呵,季大人不必客气,老夫从前的印章只能表明从前的心情,此时此刻,自然不同以往,还请季大人海涵呀!”谈迁略微做一说明。

    季开生也是聪明人,立即明白谈迁有意与以往的那些历史做一个人为的割舍,急忙话锋一转,说道:

    “既然如此,晚生只好勉为其难,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不急不急,季大人不急一时。”谈迁满意的点头。

    一旁的玛拉以为文化人之间的客套终于结束了,就做好了出书房去前厅打发耿昭忠的准备了。可发现这两位学者居然都是一动未动,似乎还有千言万语,却都是一言不发。

    季开生仔细端详手中长卷,看看画,又看看老头;老头只是微笑着看着季开生,撸着胡子,一脸高深。

    “谈大人,老先生,请您助我!更请您鼎力皇子才好呀!”季开生终于打破了沉默,怀揣着对如画江山的期许,恭敬施礼。

    “呵呵,老夫就是个写书的,闲来无事做做闲画,岂敢不自量力乎?”谈迁继续缕着胡子客套。

    这一来之乎者也的,玛拉就头大,不知道这些汉人又在说什么了都。

    “非也。先生此画,自明大义!还请先生匡扶那涓涓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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