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穿康熙换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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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穿康熙换乾坤-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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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玛玛,这么多太监都是头子,就是他们来管理咱这紫禁城中的所有中人吗?”弘毅开始进入角色了。

    “是呀,他们都是管事儿的太监,这宫中所有大小太监,哪一个拎出来,在这里都能找到主使!”皇太后幽幽的看着下面跪倒的二三十人,慢慢说道。一说完,就有一两个胆小的开始原地打筛了。

    “哦,那要是有太监出宫作乱,这里有人也逃不了干系喽?”

    “孙儿真聪明!正是如此!”

    “今儿个早朝皇阿玛御门听政,有个臣子说是现如今,就有咱们皇家的奴才在江南,借着采办乾清宫用度,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还要强征汉族少女进宫入役。这个奴才一定是个假货,他难道不知道我朝太祖太宗早有圣训,宫中无汉女!儿臣以为,这个当下在扬州地界作威作福的人,定是个冒牌货!”

    “哦,吴良辅,可有这种人去江南办这些个龌龊事情吗?”祖孙两人一来一往,让吴良辅后背后殷出了汗渍。

    “回皇太后的话,上月确实奉主子旨意,命内侍出宫赴江南一带采办乾清宫用度器皿,却不曾说什么汉女进宫入役的事情。”吴良辅知道,自己又要倒霉了,既如此,也只能丢卒保车。

    “原来确有其事,那这个奴才为什么胆大妄为,居然假传圣旨,骚扰民间?”皇太后逼问。

    “奴才失职,用人不察,奴才死罪!”

    “嗯,承认就好,哀家念你也是用心尽力伺候皇帝,就不怪罪于你了。但是这后~宫~众奴,哪一个哀家都有看护惩戒之责,你可要明白!既如此,那个假传圣旨的奴才,你要知道如何处置了。再者,直言上疏的大臣那边,你也要有个态度,别让忠臣被你们这些个奴才伤了赤胆忠心!还有,皇帝那里,你要如何禀报?”

    “奴才知道了,奴才就说……就说是奴才自己用人失察,那狗奴才出宫之后肆意妄为,居然置皇家天威仪度于不顾,其罪当诛!还有那位直言上疏的季开生季大人,实乃我大清第一直臣,若因为奴才而蒙屈受冤,奴才唯有一死谢罪!”

    “嗯,你们这些个首领太监可要好好跟着你们的吴总管学着点,敢作敢当、维护皇家,这才是你们的本分!”皇太后最后高声说道。

    “奴才记住了!”所有大太监都明白清楚了,那就是有个小太监要稀里糊涂代人受过了。

    两日之后,七月初五日,福临下旨:“太祖、太宗制度,宫中从无汉女。朕奉皇太后慈训,岂敢妄行,即太平后尚且不为,何况今日?朕虽不德,每思效法贤圣主,朝夕焦劳。若买女子入宫,成何如主耶?今查,原位育宫侍监吴仁,罔顾朕命,借机采办宫中用度,擅自于江南搜刮民脂民膏,更有甚者,借朕之名,竟强征汉女入宫以为己用,其罪难赦,着江南地方即刻拿捕,斩立决,以正视听、安民心。有兵部右给事中季开生者,英毅刚强,直言敢谏,朕心甚慰,赏黄马褂,钦此。”

    随着位育宫侍监吴仁被腰斩于扬州街市,江南沸沸扬扬的“宫中强买女子案”终于渐渐平息;福临保住了面子,也丝毫不心疼一个小太监的性命,反而是收拢了一帮汉臣的心思;皇太后借机铲除了吴良辅的一个左膀右臂,狠狠打压了老阉奴的心气儿;吴良辅虽然痛失爱徒,却也断尾求生,自求多福。

    而几日后的东二所,奉皇太后旨意出宫采办二爷用度玩意儿的梁功,回来时捎来一个小匣子,里面有一方金石,上刻青竹言志,还附了一贴鲜红的印宝——“千古江山”!弘毅久久把玩,爱不释手,也渐渐感觉这四个字里,还有着众多汉族文臣的敬仰之情、结交之意……

    '1'江南省原为明朝南京(南直隶)管辖地区,满清入关后,于清顺治二年(1645年)设江南省,省府位于江宁府(今江苏南京)。江南省的范围大致相当于今天的江苏省、安徽省和上海市两省一市。江南省是当时全国最发达的省份,其江宁(南京市),苏州、扬州、淮安(楚州区)、松江(上海市)、徽州(今歙县)、安庆、芜湖、池州、宣州等都是当时很发达的地区,江南一省的赋税占全国的三分之一。而由于江南省的发达程度很高,于是清顺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分江南省为江苏省(包括上海)和安徽省。'''cp|w:250|h:190|a:l|u:/chapters/201310/30/29744886351875937981'''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请到。<;/a>;

第三十四章——经略苦寒地() 
呼玛尔之战的最终捷报终于送进了紫禁城!顺治十二年七月初七日早朝,兵部献捷,说征北大将军明安达礼和宁古塔昂邦章京沙尔虎达来报,六月十五日,被困于呼玛尔城的罗刹匪兵三百余,在匪首斯捷潘诺夫和别科托夫的带领下,弃城而出,献城投降。福临大喜,命兵部尚书噶达浑当廷“宣捷”。群臣振奋不已,有礼部侍郎出班启奏,说有此大捷,朝廷可遣官告祭郊庙。福临想了想,说此战只可称得上是一次“中捷”,那罗刹贼心尚烈,尚需严惩,朝堂上下对于此远方蛮夷,必须君臣一心才好,故而不举行告祭庆贺之礼。

    当时弘毅正在练字,听闻小功子的禀报,一下子甩掉手上的御赐狼毫,忙不迭的传令速去慈宁宫。抬辇的两个太监一路飞奔,不一会就到了慈宁门,再往里是不能继续乘辇的,弘毅不等辇轿停稳,就半爬半跳自己下来了,慌得小功子急忙搀扶。

    “皇玛玛,皇玛玛……”慈宁宫的宫人从来没有见过二阿哥如此性急,纷纷避让行礼,再抬头看那小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堪堪冲过去一丈来地儿,离着大殿尚远着呢!

    “皇帝,我说不用传这小子吧,他早就在哀家这慈宁宫安插了‘细作’了,我这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总是第一个知道的。呵呵,没想到,咱们娘两个现在是经常被你这个小皇子牵着鼻子走呢,哈哈……”正殿之内,皇太后早就坐在居中的宝座之上,皇帝福临坐在下首,听了这番话,也十分难得的毫无不悦之色,只是点头说道:“皇额娘,真是没想到啊,玄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在您的调教之下,居然料事如神,还懂得用兵之道,儿臣也是欣慰之极呀……”

    “皇……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弘毅迈开一岁多的小腿,跑了一两分钟才进了正殿,刚要撒娇问问最新情况,一下子看到了福临,急忙端正形色,跪拜请安。

    “嗯,起来吧!”福临笑着回应。

    “皇玛玛,孙儿听说您这儿有苏麻大姑姑新做的好吃食,赶紧过来讨要呢!”小玄烨顺势起来,就要往皇太后膝前讨巧。

    “慢着!”皇太后突然板着脸止住了玄烨的动作,说道:“玄烨,你虽然还小,却是我大清皇家上承于天的皇子,家国重任,你和你的大阿哥都要一体承担。无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你都要稳若泰山,甚至还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你看看你的样子,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忘了皇玛玛和苏麻是怎么和你说的了吗?”

    原来,自从计收郑成功之后,皇太后开始有意规制小玄烨的言行举止了,所谓坐有坐相、站有站姿,每天是不厌其烦的纠正。即使自己靠不上,也要苏麻喇时常调教,甚至把朴氏、孙氏和梁功等亲近下人召集到一起“开了好几次会”。幸好一岁多的弘毅有着那一世三十六年的心智,否则是绝对适应不了这一整套泯灭幼儿天性、揠苗助长似地皇室教育。听到皇太后如此严肃的说,弘毅急忙站稳,双手扶垂马蹄袖,一抖马褂下摆,重新跪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皇玛玛说得对,孙儿错了!孙儿恭请皇太后圣安!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哈哈,好,这才像个样子,皇额娘调教有方!苏麻喇姑也是功不可没!”福临很是高兴,亲自伸手扶起了弘毅,顺便拍了拍自己娘亲和苏麻喇的马屁。

    “奴婢不敢冒功,小爷全凭皇太后悉心教养,再者就是小爷天分极高,一学就会!奴婢还要恭喜主子呢!”站在一旁的苏麻拉着弘毅送进皇太后的怀抱,接着给皇上施礼道贺。

    “好了,都别来这些个虚话了,玄烨成不成才,关键还是看他自己的造化才行。二阿哥呀,你刚才飞一样的冲进哀家的慈宁宫,想必不是在那东二所就闻到了苏麻的桂花糕的香气了吧?”皇太后揽着弘毅,作色嗔怪起来。

    “嘿嘿,皇玛玛,孙儿不敢瞎说了。这两天孙儿估摸着那呼玛尔的战事也差不多三个月了,就每天强令让小功子来给尚首领请安,顺便问了问有无那呼玛尔的战报。但每次小功子回来都不敢禀报什么有用的东西,因为孙儿数次给他们说起过皇阿玛立于交泰殿的铁牌之利害。今天倒是不一样,小功子他回来之后,只是说……只是说,皇阿玛也来吃桂花糕了,让孙儿快来!于是孙儿就来了!”弘毅装得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也有意维护自己的贴己下人,却把福临和皇太后都给逗得前仰后合。

    “好你个臭小子,和朕来这些个玩意儿!不过你这维护奴才的慈善之心的确是甚合朕意。就算你不来打听朕,还不知道这后~宫~有多少人见天儿想着法子来钻营朕的心思呢,呵呵,说吧,想问什么?朕不怪你!再说那铁牌子,是不让奴才们结交朝臣的,也没说朕的儿子不能想着朕,惦念着国事。皇额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福临借题发挥,说了一堆。

    “嗯,皇帝说的在理。虽是内有家法,奴才也有办好差事的各式办法,自古就是如此。只要不是佞臣专权,哀家倒是不甚在意他们。”皇太后也是玩了个太极,娘两个打了个平手。

    “那皇玛玛、皇阿玛,儿臣就开始吃桂花糕了?”弘毅不想现在去调节他们之间的心疾,试着引出话题。

    “哈哈,还是朕告诉你吧,那呼玛尔之战——胜了!”福临不再卖关子,道出了实情。

    “太好了!儿臣贺喜皇阿玛旗开得胜!”弘毅再一次窜到地上叩贺!

    “起来吧,这里面也有你的参谋之功。说吧,你想要朕如何赏赐你?”

    “回皇阿玛,儿臣不要赏赐,只是,只是不知明安达礼和沙尔虎达两位将军可否全歼罗刹匪军?”

    “兵部捷报上说,二人合围那呼玛尔城已有百日,济度也在北海之滨连破四股东犯的罗刹匪军小队,最终城中那些罗刹人,除了活活饿死的之外,全部出城投降。现在明安达礼正押解匪兵三百余回返京师,沙尔虎达留守原地,以待朕谕。”

    “太好了!既如此,儿臣跪请皇阿玛再下一道旨意,命沙尔虎达留守呼玛尔城,另调遣一员虎将赴任宁古塔。”

    “这是为何?那呼玛尔虽说叫城,也不过是区区百丈见方的弹丸之地,天寒地冻,如何能够驻守?”福临有些疑惑,却没有不悦之色。毕竟上次和汤若望畅谈一番之后,对于这个罗刹,抑或鄂罗斯,福临现在是格外上心,满族勇士的那种不服输的劲头也卯足了,正好听听小儿子的“高谈阔论”。

    “回皇阿玛的话。那罗刹虽然远在万里之外,可其国方兴未艾,于欧罗巴大洲之东方,勉力往西、往东两个方向同时在开疆拓土。其目的,是为了寻找出海口而进行易货,易货之目的为敛财,敛财之目的为强军,强军之目的则仍然为拓土纳民。如此周而往复,可见其国居心叵测。

    今我大清太祖太宗龙兴之地,处于欧罗巴、亚细亚两大洲之东北方,假若罗刹得我北地,一则其国土幅员辽阔之巨将不亚于我泱泱中华,二则京畿外海之辽阔海洋尽在其窥伺、掣肘之下。两国一旦开战,假若罗刹遣水师劲旅于京师腹地登岸,一南一北、一近一远,必成大患,我朝也是不得不防。

    今我将士浴血奋战百日,才克其一个小小的城堡,若毁而弃之,不嗣来年,罗刹匪军必将重来,关外雪原又多树木、少人烟,届时再起一城堡很容易,而获其踪迹甚难,灭之则必遣大军、耗时日,难上加难!长此以往,大清必然被区区一个罗刹有意羁绊,蚕食鲸吞。不若择一要害四战之地,筑城屯军,扼守东来西去之要冲,但凡敌来一旅,我必灭其一旅,敌来三军,我全歼其全军!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其志必馁,我方可有他图。

    为今之计,则可自盛京宁古塔抽调精锐,北上驻扎呼玛尔城,一来可以北护盛京,二来可以扼守黑龙江,三来可以西联北海济度部,互为犄角,大清万里北疆可平安无事。”弘毅侃侃而谈,第一次在皇帝和皇太后面前长篇大论治国之策。

    “嗯,皇儿说得有理……不过,这呼玛尔千里遥远,大军驻扎于此,恐怕单单粮草供给转运一项,就是大大的麻烦呀!”福临显然是听进去了,转而考虑周全起来。

    “皇阿玛所虑甚是!不过儿臣有一对策,请皇阿玛圣裁!”

    “哦,玄烨快讲。”

    “有一急一缓两策。急者,可令福建同安王郑芝龙,于东南沿海督造海行船只,北上库页(今库页岛),觅一处不冻海港为中转,继而北上库页其岛之北端,夏自黑龙江入海口西入,冬可中转盛京,如此一来可直抵呼玛尔,解决披甲人吃食用度之困。

    至于缓策,大阿哥受创之时,儿臣曾日夜伴护,听为大阿哥疗伤的汤老玛法说起过,自前明末期,南方就有藩外舶来的一种玉米广为种植。据说此物和中原的菽'shu'(大豆),以及前明徐光启所著《农政全书》中记载的‘土豆’,皆可在关外极寒之地开荒种植,且产量极高,用处繁多。如若委派户部及地方各省总督尽速查找,送去关外试种,若成功,可一劳永逸了。至于耕作之人,可遣送关内作奸犯科之人流徙'liux'1'呼玛尔,亦或是广纳天下有意之人,资助其拓荒呼玛尔。再将触犯天威,被皇阿玛流徒尚阳堡、宁古塔的朝廷官吏酌情赦免,只要其自愿前往呼玛尔戍边治民,就可将功赎罪。如果其吏才堪用,可定一期限,如五年、八年不等,届时考察合格,可原职返京听宣。”

    弘毅将自己的大学时代《地缘政治》专业课的一篇期中论文概要和盘托出。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自己穿越而来之后,明显感觉顺治十一年的这个夏天,不太热!那也就是说,顺治十一年的冬天会不会太冷?上大学时读到的那篇论述“明清小冰期”的论文内容,一点点涌上心头——

    1550年至1851年,也就是明代嘉靖至清代道光年间,中国曾发生大规模类似于现在的极寒天气,而1640-1700年是这次小冰期中最冷的时期;这与清军南下入关、建立政权的时间是也一致的。那时候经验不足,防御措施不及时,继而发生群发性的农作物减产,随后还出现饥荒、农民起义等一系列连锁社会效应,影响很大。这些事件在史志上亦有记载,在中国称其为“明清小冰期”。

    小冰期时代,不仅中国北方受到影响,就连江南,也因为气温的异常,出现了河面结冰的情形。由于温度的下降和干冷天气的持续,中国的农业经济经历了严峻的考验,究竟有多严峻?从清朝初年叶梦珠编辑的《阅世编》中可见一斑。书中提到,江西的柑橘,向来是贡品,家家户户广泛栽种。然而,在明清小冰期最盛的顺治、康熙年间,橘子常常被冻死。受到打击的橘农吓得不敢再种橘子了。这一时期,就连气候一向温暖的珠江三角洲也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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