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穿康熙换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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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穿康熙换乾坤-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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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位啊,台湾的地位,米国人都说是太平洋上不沉的航空母舰!——哦,对了,现在这时候还木有米国,更木有航母!但素,有了我21世纪的海洋权益观和地缘政治说,那就够用一阵子了!(。。)

第二百章——平闽赖芝龙() 
弘毅详尽周全解释了图海对“三防同安王”的种种疑惑,还借机给一班大人们阐释了为何要进取台湾的必要性,又用“圣主”一词提振了福临的精气神,再用太平洋和美洲大陆“新知识”震慑了汤若望,这样子就是总结性讲话的意思了。

    的确,夜已经深了,他也开始想念奶嬷嬷孙氏的那两团温柔乡了……

    “好,折库讷,适才二阿哥所言朕皆恩准,你可会同所涉部院尽速安排。当务之急,就是给同安王下旨,官职头衔就按适才会议所定办理。关键是让他抓紧开造一应海船战船,早日出海行商!大清官船行商领海属海,全赖同安王一己之力从中统领!明白告诉同安王,就说:朕对王兄,万世不疑!他来去自由,纵横海上,朕,一万个放心!”福临也知道该散会了!

    “嗻!”

    “哦,对了,还要专拟旨意一道,送达海澄王郑世森。就说……就说朕恩准他永镇台湾,世袭罔替,万世不变!还希望他早日进取台湾全境,包括周边那些大大小小的离岛礁石之类,总归是一丁点也不要留给红毛就是!明白告诉他,朕的大清,对他的水军战力颇为器重。于汪洋之上驱除红毛夷人,舍我海澄王其谁?”福临突然想明白了似地,急忙补充,言辞凿凿。

    表面听上去,皇帝这是在按照玄烨所说台湾重要性有所行动,可往深里去想。给父子二人分别下旨,而且大加赞赏、寄予厚望,是不是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呢?

    准备散会了……

    “他郑芝龙一家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汉王这么受待见,做了王爷还要什么‘统治’两省,忒扰人了!……皇上真是厚爱他们了……至于如此吗?当年八旗大兵入闽,还不是势如破竹……”

    还是“声如洪钟”的“低声”议论,却被所有准备散会回家的人们听得一清二楚——果然是觉罗科尔昆在自言自语!

    弘毅这个好笑啊。满人入关之初,如此直率很是自然。但管不住自己调门高低的,今儿还是首次显眼!怪不得下午开会以来。这位年轻的兵部侍郎、觉罗大人很少做声呢。原来一做声就有如此震撼效果呀……

    “科尔昆,不得无礼。主子的定论,你怎么还敢有如此多的抱怨?还不赶紧请罪!”图海急忙出面训斥一句。毕竟是指名道姓说皇帝了,臣子奴才毫无反应也万万不行。

    “呵呵……”福临不以为意。毕竟是心里话脱口而出。不是什么大事儿。于是笑眯眯不作理会。准备散会了事。

    “科尔昆有什么错?图海你是文臣,就知道巴结主子。阵仗上面的事情你又不懂。我说的哪里错了?主子偏爱郑芝龙就偏爱了,无甚大事。但,但就像你们会写字的人说的那样,什么厚此薄……薄……对了!薄彼!厚此薄彼,我们八旗将士可不乐意!”科尔昆终究按耐不住,高声争辩。

    “你……”被归类到文臣的图海,的确斯文。所谓秀才遇到兵,对满洲“秀才”一样管用——有理说不清了。

    “哦?科尔昆,你说朕厚此薄彼,难道是军中已有怨言,认为朕偏袒郑氏二王?朕不怪罪于你,不过你要细细说来……再者,要做巴图鲁也好,统兵作战也罢,将来你可不能一直是个前锋官,而是要统帅三军的。所以必须多学一些兵书战策,汉文难学,满文你要先谙习才行!”福临语重心长,而且故意用汉语布置任务,借机提醒自己心爱的这员战将好好进步。

    “嗻!奴才就听主子的话,也只和主子说实话,不弄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暗习’就‘暗习’,反正不让别人知道我在学写字、看兵书就是了!奴才遵旨!”科尔昆倒是实打实的听话,也用汉语回应。

    “哈哈……”众人知道了科尔昆的“暗习”之后,笑作一团,也没人愿意出来费力不讨好的解释一二。

    毁了,会议看来要转入另外一个分议题了——弘毅也“暗习”心语道。【写到此处,弘毅这个坏笑啊,各位,会期很漫长啊哦啊哦啊哦啊哦啊哦啊哦……】

    “科尔昆,你既然遵旨,就要说说主子如何偏袒汉人了?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就是抗旨不尊!”

    这次轮到图海发难了。只见他笑吟吟盯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觉罗爷,很有些挑衅的意味。

    弘毅不得不打起精神,看看今晚的新增剧目——满臣相互倾轧!

    “说就说!”科尔昆似乎憋闷了好久了,终于轮到自己上场,岂有不一展勇武的道理?

    “主子,请您放心,满蒙八旗军中绝对没有敢背后议论您的奴才。就是有,我第一个不饶他!但叫奴才说,主子‘满汉一体’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好,谁叫咱满蒙人少不是?只要是一心拥戴咱们皇上的,我们还敬佩他是个识时务的人物!”

    谁说孔武之人如科尔昆就没有智谋?这上来先是肯定皇帝,就体现了大智慧。果然,福临乐呵呵点头赞许。

    “不过,奴才们私下都说,满汉一体不打紧,紧要之处却是首崇满洲!因为只要首崇满洲,让八旗子弟知道大清就是咱们自己的天下,那即使三四个汉王一起反了,大清铁骑照样可以刀砍西瓜,杀得他们鬼哭狼嚎!”

    科尔昆话锋一转,血腥味四起!此言一出,不光汉臣们心有余悸,就连几位满臣也是紧张不已。果然,福临乐不起来了,脸色颇显尴尬。

    “就拿今晚议来议去的朝鲜、郑芝龙这些事情来说吧,大道理奴才不懂。不过奴才去过朝鲜,他们怎么能扛得住咱大清的几万精兵?真要是又不服了,咱就学太宗皇帝,第三次给他来个连锅端!那倒好了,一入朝鲜,咱们成了兄弟之国;二入朝鲜,就是君臣之国了;要真来个三入朝鲜,他就成了咱盛京的属地算了!”

    一番毫无义礼可言的说辞,虽然刺耳,可在弘毅耳中却是颇有道理!

    “再说郑芝龙。当年他号称南明小朝廷的什么平国公。手下也算兵多将广。可不一样被博洛贝勒收拾的服服帖帖?怕他父子何用?就让他老老实实伺候咱们主子,不服?不服我就第一个提兵南下,再给他囫囵收拾了……”

    “放肆!”福临终于忍不住了,高声制止了科尔昆的“远大抱负”。

    “主子……”科尔昆有些没想到。十分委屈的抬头看着皇帝。

    “你这些没边儿没沿儿的浑话也就是今日说一遍!若是再提。朕定不饶你!”

    福临没有真想拿办科尔昆的意思。他知道,虽然是出自科尔昆之口,可在满蒙八旗兵将心中。又有多少人不这么认为呢?

    “皇上圣明!”图海此时却很突兀得跟了上来。

    “皇上,科尔昆不知者不怪,皇上仁慈宽厚!”说完这一局,图海倒头便拜。

    “朕……”福临好生奇怪:什么不知这不怪?我哪里宽厚仁慈了?

    “图海,主子训斥我是应该的,我再也不说那些话就是!可你为何说我不知不怪的?我哪里不知道了?怎么奇怪了?”科尔昆算是和图海较上劲了!

    福临明智的没有插话,默许双方争辩一二。

    “科尔昆,你说什么当年定亲王博洛轻松拿下闽中,这你就是不知道了。其实,大清迅速平定福建,同安王功不可没!若是没有他,荡平福建岂是那么容易?”图海似乎早有准备,一边起身,一边说的不容置疑。

    “哦?是吗?朕那时年幼,有些记不得了。你倒是说说,同安王如何功不可没了?”福临这时候急忙拦着科尔昆,免得影响自己“涨姿势”。

    “皇上,若以奴才看来,同安王不但功不可没,而且可谓平闽首功!”

    图海似乎是被科尔昆那句“文臣只知道巴结皇帝”的话深深刺激了,一幅“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

    “竟有此事?你快说来听听!”

    福临加重了语气,并且有意看了看汉人那边,也注意到他们眼中闪烁出的那种纠结的神情——一是因为汉人郑芝龙背明降清的无奈,一是因为科尔昆轻视汉人的愤懑,一是图海力挺还是汉人的郑芝龙平闽首功的些许安慰……

    “嗻!”

    图海作为心腹之人,怎么能够不知道皇帝的用心?对于福临一直在小心呵护的“满汉和睦”的气氛,又怎么能让半路杀出来的科尔昆给平白搅浑了呢?

    “同安王之功,首在与博洛贝勒里应外合。诚如前面所说,他有私欲在先,但功不可没。”

    图海说完就停了一停,看看大家的反应。不过这个事实很显然,大伙都默认了,没人反驳,或者发问。于是图海继续往下说道:

    “顺治三年二月,上命故和硕定亲王博洛为征南大将军,率师往征福建、浙江。八月,全浙底定。博洛随即分兵两路,由衢州、广信进师福建。仅仅三月,也就是同年十一月,福建悉平。”

    “为何平浙江用时半年,平福建却仅仅三月?关键所在,就是博洛善用了同安王者一己私欲,以广东为饵,对其承诺:‘且两粵未平,今铸闽粤总督印以相待。吾所以欲将军来见者,欲商地方人才故也。’有了同安王与端重亲王博洛的里应外合,扫平全闽才易如反掌!”

    图海此言一出,众人皆哗!许诺郑芝龙“闽粤总督”,并且“铸印以待”?这可是事关诚信的大事呀!可为何不见经传,闻所未闻呢?最关键的是,这位事主和硕定亲王博洛早在顺治九年三月就薨了。就连南下评定浙闽两省的副将图赖,也在俘获南明唐王后不久病死在了浙江金华。也就是说,死无对证!

    就连弘毅这个原本的清史“小白”,对此事也是毫无印象,急忙自信听辨——

    图海到底想要说什么呢?这是一个关键!(。。)

第二百零一章——首功被隐没() 
ps:  今明两天【周六、周日】果然继续加班,只好半夜手动发布这一章,而不是自动发布,好让白马兄弟有100经验值可以拿来分配滴……

    皇帝的近臣、刑部满尚书图海看似是在和兵部侍郎科尔昆怄气一般,说出了一件人人皆知的往事——当年的多罗贝勒博洛'1'和隆武平国公郑芝龙里应外合,这才顺利拿下了南明的福建。但紧跟着这个客观史实,却是一个震惊四座的“轶事”——博洛曾明确许诺郑芝龙闽粤总督,并铸印以待!

    这件“传闻”一旦坐实,且不说亲政的福临需不需要承担兑现的政治责任,单论满朝臣子、特别是满蒙大臣对郑氏父子“习惯性”轻视的心理优势将荡然无存——当年你博洛许以人家郑芝龙高官厚禄,人家进了你的大帐,却被裹挟到了北京,成了一个小小的“一等精奇尼哈番”,还遭受了多尔衮好多年的“监视居住”待遇,这岂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若早知如此,当年郑芝龙铁了心和你大清死干到底,说不定又会多一个史可法!至少平定福建绝对不会仅仅用时三个月!

    但图海说这件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往事,难道就只是为了在科尔昆面前出口恶气?或者只是为了给自己钦慕依旧的汉人涨点威风?弘毅可不这么认为。

    他和图海相识不过一天,却被此人的睿智和干练所吸引。就凭这极佳的第一印象,弘毅就能断定。图海绝非意气用事的粗陋之人,更不是毫无深意的浅显之人。既让能在皇帝面前掰扯起一段让当权者不爽的陈年旧事,其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深远的目的。

    “图海切勿胡言乱语,定亲王若有此承诺,定然会事前就奏报朝廷允许。即使事发突然,事后也应见诸疏奏。但,我等却闻所未闻。”

    兵部尚书噶达浑果断出来纠正“谣言”了。作为主管兵事的大臣,他不能坐视满蒙历来对汉人高傲的态度和凌人的气势受到清廷对降将“言而无信”、“卸磨杀驴”这种论调的威胁,也正好趁机给自己的兵部侍郎、觉罗科尔昆挽回一点掩面。

    何况噶达浑说的也是实情。郑芝龙降清前后,有相当一段时间是在大清官方文书中找寻不到的。即使后来被裹挟在风口浪尖上。其名号见诸于清廷文告。也有一个时间的推演和身份的变化过程。但关于什么“铸印以待闽粤总督”的描述,的确“闻所未闻”。

    大清公文第一次提及郑芝龙,是在顺治二年六月。当时清廷刚刚平定南京,故而颁赦河南、江北、江南等处。要求各地速速来降。其中。有一条涉及了郑芝龙。原文是说:“故明文武大臣,如世守云南总兵官、征剿蜀寇督兵官,及吴禁总兵左良玉、闽广总兵郑芝龙等。若能归顺投诚厚加爵位照旧委任。”

    这之后,清军顺利平定浙江福建,却“恰巧”在征南大将军博洛的任何上报文书中都没有只言片语说到被图海大加推崇其“里应外合”之功的的郑芝龙。

    南明的“闽广总兵”郑芝龙再一次被提及,最早也要到了顺治四年六月,朝廷册封阿巴泰之子、多罗贝勒博洛为“多罗郡王”的册文中了。册文说:“(博洛)继入福建,诛伪唐王朱聿钊等伪亲王、郡王七人,世子一人,将军二人,总督一人,伯一人,巡抚一人。共败敌兵二十四次。收降伪国公郑芝龙等大小官二百九十一员,马步兵十一万三千人,八府一州五十八县地方悉皆平定,以及江西四县之地。故进封为多罗郡王,赐之册印。”也就是说,福建平定了小半年之后,郑芝龙才以“伪国公”的身份再次进入众人的政治视野。

    直到顺治四年十月,清廷终于嘉奖了一次郑芝龙,是因为他“招抚(福建)白沙至甲子等处”,但当时还是用了他南明的封号——投诚“平国公”。转过年来的顺治五年八月,郑芝龙才第一次有了大清的封爵——和投诚的唐通、左梦庚、董学礼、许定国、子尔安等人,一起被封为一等精奇尼哈番,隶属汉军正黄旗,却与“闽粤总督”相去甚远。

    所以,不是专门研究内国史院各类文书的翰林,仅凭朝廷庭报一类的信息渠道,自然而然对郑芝龙被征伐福建总指挥的博洛委以闽粤总督的重任这件事毫不知情。而这一点,恰好是翰林出身的图海的独特优势。

    “噶大人言之有理。此处疑问,图海思索良久,绝非一朝一夕之力。下官参阅南明伪政期间士儒所著的诸多史书笔记,然后仔细对照当年定亲王博洛的上疏,却每每对一事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当年的郑芝龙在隆武伪政独掌大权,却为何归降我朝?官居国公的郑芝龙归降之后,又为何不闻定亲王博洛奏报朝廷,而是平闽之后悄然裹挟其北上回京?”

    图海双目随着这两个“深邃”的问题逐渐眯成了一条缝,让弘毅看着都跟着一起陷入了沉思——是啊,招降“伪平国公”,这可是大功一件,博洛应该不会藏着掖着的,却为何隐而不报呢?除非……

    下边图海突然圆睁双目,十分笃定说道:

    “皇上,奴才思前想后,却只找到一个答案,那就是不把郑芝龙归降的消息报告朝廷,那是会有比这个功劳打过许多的更大的功劳!那就绝非‘军功’莫属!”

    弘毅差一点兴奋地击掌——他和图海不谋而合!的确如此,行军打仗,招降个把大臣只能算是“文功”,再怎么夸张也不如整刀真枪拿下多少座城池、看下多少个人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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