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一品恶少- 第100部分

　　　　秦红言放下酒杯，又深情的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她这才出了密室。

　　　　密室椅子上的男人，听见密室的门缓缓关上，他终于闭上眼睛，然后使劲的揉了揉，想以此方式缓解眼睛的疲惫不堪。

　　　　欧阳靖已经醒了有好几日了，只不过他还不能动弹，而自从昨天开始，他发现自己能动了，可他在秦红言的照顾下，依然装出活死人的模样。

　　　　他知道秦红言对他这般痴情，他何尝不是一样挂念着秦红言，面对秦红言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一直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所以欧阳靖能动弹也能说话却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想留在秦红言身边，即便就这般装下去。

　　　　欧阳靖端看着桌上的酒杯，这酒杯是他曾经答应送给秦红言的，直到几年前，他才买得起送给秦红言。可秦红言当着他的面给扔了，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现在想来，原来都是女人的口是心非。

　　　　欧阳靖此刻的笑却是那般带有幸福感，连握着酒杯的手也不禁有些颤抖。

　　　　“红言，这些年我对不住你。”

　　　　欧阳靖一饮而尽，饮完酒之后，欧阳靖就被墙上那一只眼睛吸引，这么多年，就是这只眼睛盯着秦红言，让自己与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秦红言出了密室就来到方珏的雅间，她看到方珏悠然自得的欣赏楼下的歌舞。

　　　　“珏少爷好自在，这大年初一就到我这来。”

　　　　秦红言说话突然有些生分，却又不失与客人对话的优雅，让方珏感觉怪怪的。

　　　　“来都来了，难道姐姐想赶我走不成。”方珏也打笑的说道。

　　　　秦红言走到方珏桌前坐下，她可知道这方珏来这里不是真的想听楼下的歌舞，而是为一个人而来。

　　　　“珏少爷，我知道你为她而来，真是不巧，凝儿一早就去城外的寺庙祈福，为她刘家死去的家人做法事，恐怕要很晚才回来。”

　　　　秦红言说道，只是她一口一个珏少爷，却听得方珏有些疏远感。

　　　　方珏确实一半是为刘玉凝而来，另一半却是为秦红言而来。

　　　　“珏少爷是王府郡马，天朝郡主的夫君，你可知道你来找凝儿，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吗？”

　　　　秦红言知道事情不能再任由他发展下去，那样恐怕会真的害了刘玉凝。

　　　　方珏自然清楚，天朝郡马只能有郡主一个女人，若是违反，不仅本人会受到处罚，而且还会连累其他人。

　　　　可方珏认为自己喜欢刘玉凝没有错，若是两情相悦，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更何况上次方珏与沐冬歌，也还不是得到了太子的默许，所以方珏内心有恃无恐，若是有机会，这天朝的规矩也该改一改了。

　　　　“我喜欢玉凝，有什么事，我一人担着。”

　　　　“呵呵，你倒是可以担着，可凝儿呢？她只是一个女子，你能保证护得了她一生周全，而不是像冬歌姑娘那样莫名其妙的失踪？”

　　　　秦红言话语开始凌厉起来，完全不留情面，而在这件事情上，她也不会留情面，若方珏不是郡马，而是一个普通人，即便刘玉凝愿意当妾室，她也绝不会阻拦，可这件事放在方珏身上，那就是不可以。

　　　　方珏听到这话，猛然站起来，他想反驳，可没有话语，因为沐冬歌确实是无缘无故消失。

　　　　“我今日来不是与你吵架的。”方珏忽然坐了下来，他也没想到秦红言与自己对话突然变得锋利起来，一刀一刀割破他预想的未来。

　　　　秦红言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激动了，于是亲自给方珏倒茶，以表示歉意。

　　　　“刚才的话有些过重，可我不会收回来，若你真是想对凝儿好，你不妨好好想想，至少不能让她卷入危险，我不想让她成为可悲的牺牲品。”

　　　　“好。”

　　　　方珏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也算是给秦红言台阶下，毕竟秦红言是刘玉凝的师傅，她也是一心为刘玉凝考虑。

　　　　方珏喝了杯中茶，然后又说道：“姐姐可知潜龙之眼？”

　　　　“潜龙之眼？”

　　　　秦红言被方珏说出的几个字而感到有些吃惊，可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一副不解的问道：“什么是潜龙之眼？”

　　　　方珏直瞪瞪的看着秦红言，他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秦红言就是潜龙之眼的一员，可他能肯定秦红言与潜龙之眼有些某些联系，要不然密室里也不会有那个眼睛的图案。

　　　　“你真的不知道？”

　　　　方珏从秦红言没能从秦红言表情中看出什么，却看到她准备拿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过茶杯。

　　　　“我从未听说过，不知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潜龙之眼为何物？”

　　　　秦红言努力让自己很自然，她内心却惊讶，为什么方珏会突然提到潜龙之眼，她更不知道方珏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没事，随便问问，本以为潇湘夜楼消息灵通，却也不过如此。既然姐姐不知道，那还是不知道为好，我这下就放心了。”

　　　　方珏突然起身说道：“今天大年初一，好久都没有见到大将军，甚是想念，不如一同去看看，方珏也好给他拜个年。”

　　　　秦红言没有怀疑方珏，即便欧阳靖在自己这里是一个秘密，如果被人知道了，不仅是她，整个潇湘夜楼都会受到牵连，可她却相信方珏不会出卖她。更何况方珏已经去过密室，若方珏真是那种人，欧阳靖恐怕也待不到如今。

　　　　方珏让萧跃等在这里，他自己则跟着秦红言离去。

　　　　“姐姐今日打扮很是好看。”

　　　　方珏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就你贫嘴，那到底是姐姐好看呢？还是这一身打扮好看。哼，我想凝儿也是被你的嘴给哄骗住了。”

　　　　秦红言也没有了芥蒂，她对方珏的夸赞还是很受用的。

　　　　方珏一边走着，一边与秦红言闲聊，方珏内心却有些沉重，他知道秦红言刚才没有说真话，所以若是等一会儿，自己拿出了证据，会不会让秦红言恼羞成怒，虽然秦红言不至于杀了自己，但以后之间的关系恐怕不太好相处了。

第228章　大年初一（四）（）　
方珏跟在秦红言身后，来到密室门口，秦红言很自然的打开了密室的门，不过在两人关上密室门时，秦红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自己好像还是被方珏怀疑了，刚才方珏一个劲的与自己说话，让她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方珏的动机，当两人进入密室，秦红言这才感觉不妙，因为墙上还有一个图案，那就是潜龙之眼的标志。

　　　　秦红言这才感觉自己遭了方珏的道，看来自己已经来不及销毁墙壁上的图案。若是有时间，她会销毁，即便方珏曾经看到过，可她也可以说方珏看花了眼。

　　　　“珏少爷，我想你不止是来看欧阳将军的吧。”秦红言突然止住脚步，好在通往密室还有一个拐弯，在这里是看不到里面墙壁那图案。

　　　　“姐姐此话怎讲，莫非姐姐密室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想让我看到？”

　　　　方珏其实也不想就这么与秦红言闹翻，毕竟秦红言对他有救命之恩，不过方珏只是想解开自己心中的迷惑。方珏心里已经想好，即便秦红言真与潜龙之眼有关系，那他也不会为难秦红言。

　　　　秦红言最担心等会方珏若真见了墙上的图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是杀了方珏，还是…。秦红言心里有过一念之想，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待会儿你真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你会作何打算？”秦红言说道。

　　　　“姐姐多虑了，我只是想揭开心中疑惑，这么久没见大将军，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胖了。”方珏依然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就在秦红言迟疑，要不要让方珏进去时，她就听见密室一阵响动。

　　　　秦红言再也没有迟疑，她快步走了进去，她也不顾方珏跟了上来，被方珏看了就看了吧，只是一图案而已，还远远比不起密室里，那个男人的安危重要。

　　　　秦红言穿过走廊，她第一时间不是去看墙壁，而是去看欧阳靖。只见欧阳靖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

　　　　方珏连忙上前与秦红言扶起欧阳靖，欧阳靖身体恢复得不错，非常沉，只能费劲才能把他挪到椅子上。

　　　　欧阳靖安安静静的又坐在了椅子上，眼睛依然望着前方。

　　　　“大将军还是如此，不过气色越来越好，你看多红润。”

　　　　方珏也不急着去看那面墙。

　　　　倒是此刻的秦红言，她转头望了一眼画着眼睛图案的墙，可就这一眼，她有些不敢相信，墙上居然没有了眼睛的图案，而是多了一个凹陷的痕迹。

　　　　这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那明明有一只眼睛的，为什么会突然没了。

　　　　方珏也装作无意的看像墙壁，可他也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他突然脸上露出一丝笑。

　　　　方珏从不怀疑自己的眼睛与记忆，他一看就明白了，秦红言果然与潜龙之眼有关系，销毁了墙壁上的图案，那就是想掩饰什么，只是没想到秦红言早就销毁了证据。

　　　　方珏知道墙上没有眼睛图案，再也不可能从秦红言口中说出她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没有再提。

　　　　“走时还好好的，怎么就掉地上了呢？”秦红言有无数个疑问在脑中。

　　　　“这杯子真好看，上好的玛瑙银杯，精致细腻，造价也不菲吧。”

　　　　秦红言看着方珏把玩桌上的银杯，可她看向另一只银杯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真的醒了吗？秦红言敏锐的凭借一只银杯就推断除了一个让她欢喜的答案。秦红言刚才分明把两只酒杯都倒上了酒，她只是喝了其中一只银杯的酒，而另一只银杯此刻也空空如也。

　　　　秦红言又联想到刚才轰隆一声响，想必是有人破坏墙壁上的图案而发生的，而绝不可能是欧阳靖落地能发出来的。一切的猜想都完美的契合，她此刻能肯定欧阳靖已经醒了。

　　　　“这破东西不值钱，你若是喜欢，便送给你好了。”

　　　　秦红言在说这话时，却一直盯着欧阳靖的眼睛，她突然看到欧阳靖有想去看看银杯的举动，虽然欧阳靖及时调整目光，可还是被秦红言看在眼里。

　　　　秦红言虽然知道欧阳靖醒了，可她不会此刻揭穿欧阳靖，她很想知道欧阳靖到底什么时候醒的，她还以为欧阳靖永远只能这样了。

　　　　方珏也知道秦红言只是随口一说，这么精美的东西，又在这地方出现，想必有其不能用金钱买到的价值。

　　　　方珏也看到了欧阳靖，他还是希望欧阳靖能恢复正常。方珏虽不清楚秦红言与欧阳靖的感情到了如何地步，但也是希望两人能有个完美的结局。

　　　　秦红言带着方珏又离开了密室，然而在离开前，秦红言又多看了一眼依然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的欧阳靖，只是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更多的是一种叫委屈的东西。

　　　　“你这个死没有良心的，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秦红言又露出一丝笑。

　　　　方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秦红言的一笑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他还有些看不懂，那带着春意阑珊的笑，究竟包含着怎样的韵味。

　　　　方珏又回到了雅间，继续欣赏着楼下的歌舞，只是他还是有些听不惯这陈词滥调般的吟唱。

　　　　秦红言还有其他事实要做，自然不会陪着方珏，于是借故离去。

　　　　方珏虽然无聊，却也不想回王府，他不知道自己走后王府会发生什么，却不担心叶灵儿会找王爷与王妃诉苦，说他们的宝贝女儿被别人打了。

　　　　方珏想想早上给叶灵儿一巴掌就解气，又看到叶灵儿很害怕自己的样子，他终于体会到了做恶人的快感。

　　　　夜楼楼下与楼上雅间都坐满了人，这大年初一来寻欢作乐的人还真多，方珏对着这些人只是淡淡的一笑。

　　　　萧跃此刻却突然有些警惕起来，他与方珏一样，没有心思看楼下台上的表演。萧跃却把目光投向场中的看客。

　　　　“少爷，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您觉得无趣，我们或许回王府比较好。”

　　　　这是萧跃第一次干扰方珏的去留，所以显得有些谨慎，深怕会惹方珏不高兴。上一次来潇湘夜楼，被人诬陷嫁祸方珏弑母的流言还在民间流传，萧跃不想冒险，他不怕死，就怕方珏有什么闪失。

第229章　把亏欠都给你（）　
秦红言简单的吩咐了夜楼几个领头的管事，然后就又回到了密室，她在打开密室的门时，她迟疑了好一阵。

　　　　若是他真的醒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会对自己说什么？我又该对他说什么？他醒了之后会不会又回去做他的大将军？他会不会离开自己？

　　　　秦红言内心做着无数个假设，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做得最不干脆的决定。

　　　　有些发颤的腿一步一步逼近密室，秦红言努力平复着心情，可当她走进密室时，欧阳靖却依然一副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

　　　　想到这里，秦红言没有了犹豫，不管他如何用心，这么多年了，也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自己辛苦照顾他这么久，却连醒了都还瞒着自己，秦红言内心有气。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秦红言试探的说道，却没想到欧阳靖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好，你不醒是吧，要你知道骗我的代价。”

　　　　秦红言走到欧阳靖跟前，撩开欧阳靖的手臂，她伸出手指狠狠的在欧阳靖手臂上掐了一下，她已经很用力了，可欧阳靖竟然还是纹丝不动的没有一点反应。

　　　　秦红言觉得不可能是自己猜错了，于是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她居然伸出红唇，露出贝齿，张开大口，一口咬在欧阳靖手臂上。

　　　　越来越用力，直到一股腥甜的液体传到秦红言口中，她才停了下来。可让秦红言万万想不到，这欧阳靖还是不动丝毫。

　　　　“十一年前有人绝情的抛弃我，十一年后，却还要被伤一次，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秦红言还是知道欧阳靖的脾气，若是他真不想醒，即便杀了他，恐怕也无济于事。

　　　　“这破杯留着干嘛，我…”

　　　　正当秦红言举杯欲扔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禁锢住了。

　　　　“对不起，又让你为难了。”

　　　　一个声音传来，秦红言再熟悉不过了，她没有回头，而是突然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秦红言像个小姑娘一般，很是没有收敛的哭着，要是这一幕被刘玉凝看到，恐怕她没脸做人家师傅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既然你醒了，你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秦红言哭得突然，停歇得也快，她摸了摸眼泪，然后平静的说道。

　　　　“我就是不想走，才如此。”

　　　　欧阳靖将秦红言手中的银杯拿了过来，继续说道：“想不到你还留着它，这或许是我送给你最值钱的物件了。”

　　　　秦红言突然转身，她依然说道：“你真的不走了？为什么？”

　　　　“在这里我才感觉到安宁，什么是幸福，我以前或许太过执着，以为拥有了看似风光的东西，却也失去了更重要的。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我向你忏悔，你可以宽恕欧阳靖，或者留他在你身边赎罪。”

　　　　欧阳靖经过这么多事，终于放弃了以前固执呆板的性格，他想做一个体贴的男人，不会再为了什么忠义而抛去爱情，自己出生入死，也算还了天朝皇帝的恩情。以前的欧阳靖已经死了，如今的欧阳靖只想做一个普通男人。

　　　　秦红言听着欧阳靖的告白，她眼眶再次湿润，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听到的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