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高志远赶紧冲着骑兵阵中招了招手,在嘴里大声喊了一声扎噶尔、巴达尔扈,快,你们两个驯马高手马上。”
话音未落,孟遥早已赤膊上阵,双目圆睁,一个鹞子翻身便飞上了乌骓马高大的马身,双腿紧紧夹着它的腰腹,壮起胆子就吆喝了一嗓子。
“驾——”
这一下不打紧,早已愤怒异常地将头几乎低垂到地面的乌骓,粗重的鼻息忽然在干冷的地面上,吹起了一阵阵的尘土,紧接着突然就是一个人立,一双碗口粗的前蹄高高举起在半空,随后怦然落下,直敲得地面发出一声震耳yù聋轰响,巨大的后臀便又高高弹起,那根漂亮的大尾巴啪地一下正好抽在孟遥脸上,眨眼间便被掀翻在地。
两道黑影忽然从远处飞奔而来,未等人们反应,两双大手便牢牢地一左一右扯住了乌骓马嘴上的马嚼子,身子跟着用力往下一坐,才将它基本控制住了。
“营长,你没事吧?”覃五柄赶紧一伸手去扶起孟遥。
高志远、陆涛也围上来,紧张地上下打量起来:
“遥儿,驯马不在这一时一地,咱们先回营,到了临时驻地,让扎噶尔、巴达尔扈他们好好跟你讲讲要领,那时你再跟它斗也不迟。”
“不,就现在跟它斗——”
推开覃五柄,孟遥翻身从地上站起,转脸望向一左一右扯着乌骓马的扎噶尔和巴达尔扈。
“你俩就是高主任这些年最得力的两员大将?嗯,不,看上去就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我们突击营这回可真是藏龙卧虎了。”
扎噶尔明显年轻一些的古铜色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十分腼腆的微笑出来:
“报告营长,你才是我们心中的雄鹰呐。”
孟遥不觉一愣,忍不住瞅了一眼像望着情人般笑眯眯模样的高志远。我x,一上来就会溜须拍马,这老高不会是眼光出了毛病吧。
高志远一看孟遥眼神,急忙收起笑容,低声介绍了一句:
“他原是齐齐尔里科盟的一个牧民,16岁就成为盟里各旗最出色的旗手,曾被该盟副盟长、辅国公达什多尔济相中,险些被招为。伪满疆政府势力进入蒙古后,额宝斋一伙跟随德王投靠了日寇,他便带着一些牧民找到了我们。后来、后来,他的全家便被满门杀害了。”
哦,原来是这样。孟遥点点头,不觉释然地冲扎噶尔就是一笑:
“扎噶尔,听说你已上过两期军官集训班,很好,这会让你的眼界变得比大草原更为开阔。不过,这还不够。这样吧,等骑兵军相对稳定后,你还有其他的一些优秀指挥员,必须还要去上海读一些其他强化班,包括我们正在筹建的政治学院、军事学院等高等院校,都得去上上。”
扎噶尔不觉裂开大嘴,笑得更是欢实了。
“营长,我早就想去了。每次听到高主任说起我们还有很多飞得比真正的雄鹰还要高的神鹰,比草原狼还要厉害的神车,我就忍不住想要马上飞看看。”
“你会看到的,我保证——”
孟遥说着,又将目光转向一直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看的巴达尔扈,嘴角不觉又是一笑。这家伙打眼一看,简直就像巴特尔站在面前,如果再有一副篮球架的话,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而且也高,他妈的,看他还真是像看巴特尔一样那么费劲。就是不他平时纵马驰骋,这么高大、壮实的身躯,是怎样在马背上如鱼得水的。
“营长,敬礼——”
孟遥很不自在地回礼道这个,巴师长是吧,咱们骑兵军平时训练样,都是像我这样吗,由你亲自上阵?”
“你说那些新战士是吧,他们哪儿有这福气呀——”
巴达尔扈不觉就是咧嘴一笑。一脸不屑地道:
“营长,是这样的,经过多年摸索,高主任总结出了一套很有成效的新兵训练法。三个新兵连配一个老兵连,一个个的从老兵连的手上过,从训练得比猫还听话的战马,再到骑术,马上shè击,枪刺格斗,马刀劈刺,一趟走下来,不需要在多费事,他们便可以出师了。”
“至于我们师团级的指挥员,只需在编队布阵和战术冲锋上加以点拨,以三个新兵连、一个老兵连为搭配的骑兵营便可以成建制地形成战斗力。再将通讯警卫连、后勤补给连以及火力支援连等其他辅助连队结构进来,一个骑兵团也成型了。采用这个训练方法后,我们新编骑一军不仅按照营指原定计划完成了全部建制,而且新编骑二军也开始进入了实质兵员补充和战斗力形成阶段。”
孟遥看看高志远,“是很不,效果好,成效大,而且科学性很高。不过,现在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怎样才能骑上这匹又黑又大、而且脾气超坏的乌骓战马呢?”
哦,巴特尔胡忽然醒悟,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一把抓下军帽在脸上当毛巾擦了一把道:
“营长,驯马这事吧,没特别诀窍,其实就跟人与人之间交一样,你对它好,它感到了,就会跟着就对你好。这跟它交呢,很简单,没事就跟它多待在一起,陪它聊聊天,给它洗洗澡,身上有蚊虫了给它捉一捉,马鬃长了给它剪一剪——”
得,这遇上一位慢郎中。
孟遥听着,听着,忽然抓抓头皮,一伸手将马缰抓了。
“行了,巴师长,你说这些我也,但是我可没有这么多跟它慢慢耗下去。这样,我再试试。”
“好、好吧——”
巴达尔扈终于意识到,只好讪讪地闪开身。然而,另一边的扎噶尔却是眼睛亮晶晶的,一下子盯着孟遥道:
“营长,巴师长说的很有道理,但那是我们平时在圈养的马群中选马时用的方法。还有一种方法,比如我们在野外忽然遭遇野马群,一下子了一匹宝马时,这个方法就不管用了,就得用霸王硬上弓的办法,也就是营长你现在要做的,跟它比一比谁跟厉害,直到最后总有一个低头为止。”
孟遥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高志远,你听到没有,还是这个方法,我最喜欢。”
第367章、骑
第367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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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抗日烽火第368章、蒙古,叫人心疼的版
第368章、蒙古,叫人心疼的版图
蒙古从中国版图的实质分离出去,从鸦片战争之后就是开始,但真正让蒙古野心勃发的,还是当以库伦集团的所谓“**立运动”为最明晰的分水岭。
早在1911年7月,也就是中华民国成立的当年,以哲布尊丹巴活佛为首的外蒙古王公,以会盟为名,在库伦召开四盟王公秘密会议,决定实行外**立,并派遣以杭达多尔济、达喇嘛车林齐密特为首的代表团,秘密前往俄国的圣彼得堡,请求俄国政府的特别“庇护”,以求“接纳喀尔喀于俄国保护之下”。
同年7月30日,杭达多尔济率领一个代表团带着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向俄国“要求武装援助”的信件去俄国首都彼得堡。8月15日,代表团抵达彼得堡,经与沙皇尼古拉二世和俄国内阁总理大臣商谈,沙皇政府于8月17日举行的远东问题特别会议决定帝国政府……,不承担以武力支持喀尔喀蒙人脱离中国之义务,而是居间调停,通过外交途经支持蒙人捍卫dúlì之愿望,勿与其宗主国君主清朝大皇帝脱离关系。”会议还允诺将支持他们为捍卫外蒙喀尔喀之独特制度,同中国人进行斗争”。
1912年年9月3日,俄国外交部指派俄国驻华公使廓索慈为全权代表,前往库伦与外蒙古当局单独订约。同年11月3日,在俄国挟持下,外蒙古当局与俄国签订了对外蒙古的自治地位和俄人在该地享有的控制权及各项特权作了明确的规定:
“俄国政府扶助蒙古保守现已建立之自治秩序,不准中**队入蒙境及以华人移植蒙地之权利”。
在协约签订之时,蒙古大臣达喇嘛曾一再强烈要求将蒙古明明白白地写明为dúlì国身份,并将内蒙古也列入大蒙古版图。但出于自身国家利益的考虑,俄国这次并未接受这个要求,而是仍以“中国为蒙古宗主国”为基础签订了协约。
直到1915年6月,中俄代表及外蒙当局在恰克图签订了正式的22条,蒙古从此事实上正式脱离了中国版图。
其中一,“外蒙古承认中国宗主权。中国、俄国承认外蒙古自治”;二,外蒙古“无权与各外国订立政治及土地关系之国际条约”,但有“办理一切内政并与各外国订立关于自治外蒙工商事宜国际条约及协约之专权”;三,中国货物运入外蒙古须纳内地货捐,洋货由外蒙古运入中国内地,应照1881年之中俄陆路通商章程所定之关税交纳;四,中国属民在外蒙古之民刑案件由中国官员审理,蒙人与中国属民之民刑案件,由中蒙官员会同审理,各案法律治罪。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尤其是在朝鲜战争中一战扬威,同时针对新中国前的所有不平等条约有了最为痛彻心扉的认识,从而也所有有着分离倾向的地区,不仅加大了政治、经济和文化的投入,对任何试图分裂国家和完整主权的分裂分子都以铁腕。但蒙古却是在综合因素共同作用下,是至今唯一无能为力的一处历史伤痛。所谓中华民国政府承认**立在先,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接受dúlì在后,再说也都是昨日黄花了。
但在蒙古分裂出去的整个进程中,沙皇俄国以及后来的斯大林政权作为其中最主要的罪魁祸首,却是铁定逃脱不了干系的。
也正因为如此,蒙古在成为前苏联铁壁保护下的所谓“dúlì国家”后,事实上不过还是名义上的dúlì国家。虽然她有的政府,但总理的人选、任命均由老大哥说了算。虽然成建制地拥有的军队,但完全听命于他人。其开国领袖苏赫巴特尔就是因为民族精神过于突出,并一直谋求真正的“翻身农奴得解放”,而在蒙古所谓的“dúlì纪念日”的头一年,便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医院。
在整个前苏联时代,蒙古前后竟有10名上位总理,因为反对前苏联的政策而大多都是以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陆续离奇死亡。其官方文字改为俄文字母拼写,原有文字被废除。在所谓“dúlì运动”中起到了关键作用的黄教,最后的结局同样也难逃灭顶之灾,庞大的喇嘛集团被勒令集体还俗,不从者而被追杀的无数黄教喇嘛,有很多最后都是暴尸荒郊。
所以,突击营蒙古支队自从悄然杀入蒙古境内之后,与其说一直游走、潜行于蒙古各旗势力范围中,还不如说是一直都在与当地的俄国驻军势力抗衡和周旋。
应该说,开始的时候,由于高志远贯彻突击营整个蒙古方略力度很大,也很坚决地将彻底放低到最下层,所以直到骑一军出现,俄国还一直误以为他们不过是一支小小的流寇而已,要么是为了躲避民国政府的追剿,要么就是为了逃开西进的日军追杀,才逃进这茫茫的草原和大戈壁。
成功地完成了第一阶段“韬光养晦”的蒙古支队,这次突然以大集团行军一路向中蒙边境游击,沿途还趁势剿灭了一些占山为王的马匪、领主武装和被后世称为“车匪路霸”的拦路抢劫者,这才引起了各方势力的高度注意。
首先最为紧张的,自然是蒙古境内的各级苏联红军武装。当然,这时候的苏联红军在蒙古还是遵照最高苏维埃指示,处事还是非常低调的,只要其他势力还左右不了蒙古,他们一般都以隐居乔装为主。
当铺天盖地的的突击营骑一师以一个重装骑兵团、一个轻骑团,旋风般刮过蒙古大戈壁时,秘密驻扎在阿尔泰山脉的一支由一个骑兵团、两个山地营和一个步兵团、一个火炮营组成的苏联红军,曾经一度十分慌张,一面急电乌兰巴托苏联驻军总司令部和莫斯科,一面准备进行紧急拦截和防御。
不过,高志远很快就脱离了接触,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直到突然现身在内蒙的阿拉善左旗,苏联红军方才长出一口气。
这支苏联武装的阿尔泰驻军最高指挥官格里高利是一个典型的哥萨克,但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军事政治家。当侦察兵报的消息是内蒙的德王集团已经行动起来,这家伙顿时捻着他上唇特有的哥萨克胡子笑了起来。
“德王,是那个一心梦想要回到我们怀抱的德穆楚克栋鲁普老家伙吗?哈哈,他倒是一位赛马上的接力手呀。好吧,我们可以歇歇气了,该让这个老家伙去烦恼了。”
“噢,格里高利,德王那家伙就是一个老狐狸,你可别对他抱有多大的期望。前些天我们的侦察员,说的就是他。日本人已经将上海的特务机关长田中隆吉派了,正式对外宣称成立了大日本国德王办事处,他不会来找我们了。”
的是格里高利的参谋长、同为顿河两岸哥萨克骑兵的罗莫罗索夫,虽然不是斯拉,但他却有一个显赫的经历,曾在布琼尼骑兵军中担任过主力团长。
“田中隆吉,噢,一个丧家之犬吗?”不跳字。
格里高利放下捋着胡须的大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斗,嘴角不觉浮现出一阵鄙夷的微笑来:
“这个日本猴子,就是命好而已。在上海失败前就被徘徊了关东。不然的话,中国的那个神秘将军释放的上海战俘名单中,就该也填上这个猴子的名字了。他**的,他这么一掺和进来,还真是叫人有些头疼啊。”
这两位苏联红军蒙古秘密占领军头头,嘴里说的德王,在清末民初所谓的“**立运动”中,主张dúlì和自治、尤其是在对内蒙的划分上,叫嚣得最为激烈的一位蒙古王公贵族。在此后的突击营建国蒙古的进程中,这位臭名昭著但也颇有声望的分裂分子,将给孟遥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当然,这是后话了。
德王,全名德穆楚克栋鲁普,孛儿只斤氏,公元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出生于内蒙古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右旗。他的父亲名为那木济勒旺楚克,世袭该旗的郡王。其父于1908年去世后,清朝政府按蒙古王公世袭制度,封他为苏尼特右旗郡王。1912年,中华民国政府加封他为苏尼特右旗扎萨克和硕都棱亲王。
应该说,在德王的成长过程中,正是晚清中国社会最为黑暗和饱受列强欺凌的时期。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德王有着比他的前辈更为浓烈的民族意识,穷其一生为他的所谓“dúlì和自治”摇旗呐喊,也就不足为奇了。
清朝政府对内蒙古实行的是放垦开荒政策,到了北洋政府时期,为了在该地攫取更多利益,更是得到了加强,不仅增设了热河、察哈尔、绥远三个特别区,1928年更是改为权力更大、范围也更广的行省制度,到处设立垦务局,从而引发了大面积的抵制、反抗放垦斗争。
自1929年起,境内先后有前郭尔罗旗陶克陶胡起义抗垦,科左前旗嘎达梅林抗垦,西部乌审旗白音赛音起义抗垦,准噶尔旗丹丕尔起义抗垦,扎萨克旗旺丹尼玛起义抗垦,达拉特旗胡尔嘎起义抗垦,1943年伊盟七旗联合抗垦等。
这也为时年不过二十多岁的德王提出所谓的“改革旗政,出问蒙事”的梦想,无形中提供了广阔的现实舞台。
1930年,以吴鹤龄为代表的一大批蒙古族青年,因不满国民政府的治蒙政策,以内蒙古各盟、旗代表组成了庞大的内蒙古代表团,前往南京举行声势浩大的请愿。
时任锡副盟长的德王立即抓住时机,联合锡盟盟长索特那木拉布丹、乌盟盟长云丹旺楚克、伊盟盟长沙格德尔扎布会商,趁机通电宣布成立所谓的“蒙政会”。以云王为委员长,索王、沙王为副委员长,德王任秘书长。实际上,整个事件咱中都由德王一手cāo办。同年10月,各盟旗选派代表赴京请愿国民党zhōngyāng批准“蒙政会”。
与此同时,德王还派私人代表秘密面见蒋介石,一方面报告日本人进出西蒙地区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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