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没有说完,她手中的杯子劈手被面前的男人夺了去,顿时,她的面上,淋漓着一股又甜又涩又辛辣的气味。“舒静!永远别逼我对付我要过的女人!”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张面孔。
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Amy被他眼睛中的杀气镇住了两秒钟,她坐下,自己扯了面纸慢慢地擦拭着自己。脸庞、衣襟、手上……她雪白的脚旁,银灰色的地毯瞬间吸进了那些洒落的液体。原本高贵的颜色,瞬间变得有些不伦不类。她叹了口气:“你真的这么在意她?看来,她这个罗太的位子,是稳坐了……就是不知道她自己的意思,是不是真的愿意坐,或是坐多久?”
“这些,都不劳你费心!”御锦完全是送客的架势。
“是没有我什么事情。不过作为一个还不算瞎的旁观者,我看着这些影像,就更加清醒过来。怪不得人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拉开皮包的拉链,取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滑过去,一个视频,两个视频……“你不妨也欣赏一下。”她举着手机,站到御锦身边。点了播放。最后的一段,是今天晚上刚刚拍到的。不同的时间、相异的地点,永远的一男一女的主角……
御锦的目光从面前的手机上越过去。他的神情冷峻地凝住。“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些。在你看来,很拙劣是不是?可是以你的精明,你应该知道不用我拍到这些,它们也是明摆在那儿的。除非有人故意蒙蔽了自己的眼睛……”Amy收起了手机。“外头都在说,简家一娶一嫁的两场婚礼要在同时办,怕的是简老爷子的身体。可是有几个人知道,这两场婚礼,原本是一场。只不过这硬生生被拆开的一对儿,被迫各奔东西而已。我奇怪到了现在,简心瑟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
御锦盯视着她。Amy知道此刻面前的这个男人,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自己。她望着他,手指轻轻指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她虽然姓了简,可是她有哪一点是跟简可轩和简可瑜相似的?她虽然不姓琴,可是她有哪一点不是从琴家的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是我怀疑,你未来的太太,这个地方是不是……”
Amy没有说完,她的喉咙突然间被一只大手掐住,那是只狮子的利爪。在她数年的现实和睡梦里,那也是只魔鬼之手。她乖乖地不再出声音,她的唇角凝起两朵至美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手,暴怒中用了些力,又慢慢地放开。她听到他压抑的骨节的声响。“这里面的事情,你敢跟她透露半个字,我保证你能要到你想要的结果。”他其实知道舒静根本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她的猜测,这里面的一团乱麻,连他自己都还没有理清。他冷静下来,拿下自己的手,眼睛也不再看她:“滚!”
Amy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的手指,下意识地从他刚刚拿下手的地方摸过去,火辣辣的一片疼痛。她十分清楚他不是在威胁她。逼得太紧,他真会对付她。“我为自己感到悲哀。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跟阿秋的生活早已经脱离了正轨。我们两个原本在自己的世界里,跟你毫无关联。是你先招惹了她,让她中了你的毒。她不可自拔毫无尊严地爱着你这么久,医生说,她的精神根本无法治愈了。她如今就像一株奄奄一息的藤蔓,除非有个支撑,不然她就彻底完了。而我,你当然知道我会为了她怎么做……你更知道,从我懂事开始,我没有父母和亲人,我的世界里只有她。如果没有当初的她,就没有现在的我……”她走到御锦面前,直直地迎视他的目光:“我明白对你来说,毁掉一个弹古筝的女人如同毁掉一个画画的女人,都是不费吹灰之力。我不想威胁你,我的要求也很简单:让她留在你身边。只有这样,她才能活着。其余的,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Amy转身,在橘色的光影中打开了包间的门。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七年
心瑟饱饱地睡了一觉。言蔺畋罅昨天晚上睡前的药和牛奶起了双保险的作用,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睡了。她只记得上了床,那张看起来宽大舒适的床实际上还要柔软舒服的多。她像是沉进了一个柔波缓动的海洋里,四肢很快就被包裹、放松下来。
此时,她的脸庞还埋在枕头里,大脑却是已经很清醒了。她凭着感觉,伸出胳膊在虚空中探了探。摸到了床头柜。她继续在那柜子上摸索。很好的肌理。她记着昨天将手机放到了那个位置。该碰到了。她再试了试,手的四周依旧是空空的。
御锦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浓浓的咖啡。他今天没有去总部。一大早,他先去了一趟会所楼上。赵副总已经等在那儿了。他带来的是明日之城二期的最新消息。果然,有了东南亚ABHC项目的失势,韩氏在这个项目上有些沉不住气了。沉不住气就可能盲动,就更容易为人所左右……御锦知道姨夫的个性,这些方面,子墨再细致沉稳,最终的话语权并不在他那儿。他让赵副总继续盯着这个项目。
眼睛有些累了,御锦暂时把文件往茶几上扔过去。他揉了揉眼睛周围,调节着视力。他看见不远处的大床上,正在床头柜上摸索的那只手。他低眸看了一眼腕表,再看了一眼在茶几上躺着的手机。知道她也睡的差不多了,就站起身。他一边走着,一边用力扩了扩胸。刚刚在沙发上看文件,估计是想入了神,此时颈肩都酸胀。
他刚靠过去,心瑟忽地张开了眼睛。他暗想她的第六感倒强的很。他停下来,站在床边。她大睁的眼睛正对上他。他看着她眸子的黑白分明,因为充足的休息,清灵的水一样。她再转了眼珠,去看一旁的床头柜岽。
“在那儿。”他知道她在找什么,朝茶几上瞅了一眼。
“几点了?”他在那儿居高临下,心瑟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毯子的一角,坐起来。
“九点半。”他看到玫红的睡衣下她的身体。这样略显妖娆的颜色的睡衣,让她自己主动选,她是不会选的。可是在他看来,她穿上他准备的这样的睡衣,才像个真正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是他的皿。
已经这么晚了。她看了他一眼,知道铃声也是他帮她关掉的了。她这一觉,十几个钟头就没有了。心瑟坐到床边上,找拖鞋。她瞥了一眼,鞋子在他脚侧。她一时着急,光着脚走下了床。脚丫子贴上凉丝丝的地板,舒服极了。
他的目光跟过来。她顺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扯了一下睡衣,确定了没有什么不对。
他知道她在找拖鞋,让了让,看她穿上。
“时间够吗?”心瑟穿上鞋,顺口问了一句。印象中,这样的时间点,又不是周末,他不是这么“无所事事”的人。“不然让文斌……”
他已经走开了。心瑟没有再坚持,进了卫生间。
御锦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他喜欢亲手拉开窗帘的感觉。有时候,明明是躺在床上按个按钮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偏偏喜欢下了床亲手来打开。在他眼中,眼前的两幅窗帘更像是舞台上的幕布。他一直有那样的兴趣,就是亲手开启幕布后的谜团。到底,是一窗风雨,还是一窗阳光?虽然不能选择,可是他有自己的猜度。因此,他跟愿意亲手去揭开这样的谜底。只是更多时候,往往并没有非晴即雨那么简单。
御锦放下手中的窗纱,立在那儿往外看去。窗外欢快跳动的阳光瞬间跃进了他的眸。太阳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又是一个暴风雨后的大晴天。御锦眯了眯眸,盛夏的上午的这个时候,太阳的威力就已经大的吓人。
心瑟洗了澡出来,见御锦还是背对着她的方向站在那里。只不过指头上夹着枝烟,正在那儿吞云吐雾。她看了看床上,从内到外的衣服都已经替她搭好了。她悄悄地拿了衣服,再退回到卫生间去。合上房门,她放下衣服,然后解开了浴袍的带子。
她把内衣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号码正合适。只不过,又是……玫红。她平时几乎没有使用过这样艳丽颜色的内衣。它此时躺在她洁白的手心里,本身就是个妖娆的***。这显然是他的口味。心瑟端详着那细腻的蕾丝花边儿,不禁暗自感叹了一下:多好的手工刺绣!
她一样一样地穿上。直起身,她觉得内衣扣得有些紧。正要解下重新扣一下,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下子竟呆住了。她从不知道镜子中的那个女人,此刻,居然可以是她自己。玫红,这样妖娆的颜色在她身上,竟然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是谁让谁更艳丽了些。她望着自己黑瀑布一样的发丝,慵懒地搭在胸前和背后。她乳白的上半身,此时就像盛开了两朵艳丽到刺目的花朵。她望着那两朵挺立的花儿,随着她的呼吸,也在吸着芬芳的氧气一样。
这样的吸氧起伏着,她的身子,渐渐被一波柔软的潮水包围过来。她怔怔地与镜中的女子对视。她洁白的额头下,那双黑眸深湛的发亮,反而如同起了火焰……
镜面上一抹反光一晃而过,她惊了一下。猛然回头,她才看到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开着的。她不由自主激灵了一下。全身的皮肤都因紧张而收紧。她立刻拿起了那条裙挡在自己身前。她知道自己的动作,笨拙透了。她红着脸,找着拉链。什么声息都没有。她知道,御锦的一双锐利的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在她身上。她慌乱的手都有些颤了。整个脑袋都发着奇怪的热。她自己的这幅样子,站在这儿一个人发呆。而他,她不知道他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刚刚的反光……她发现她越是着急,手底下竟然翻来覆去连裙子的拉链都找不到了。
“拉链在这儿。”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来。心瑟一惊,对上他的深不见底的眸。他的眸中,略过一抹奇异的颜色,有些迷离。他的呼吸有些热。心瑟看到他的喉结,在他颈上缓缓滑动了一下。他刚刚的声音,也有些奇异。她的手下一松,裙子从她手上瞬间滑落。御锦只一低身就接住了裙子。他握在手里,看着她。
心瑟望着他眼角的似笑非笑,脸颊上马上蒸腾起燥热。“给我。”她伸手去拿。
他丝毫没有给过来的意思,心瑟有些着急:“罗御锦……”
“着什么急?”他竟反问了一句。他的手一扬,心瑟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晃,那条裙张开了翅膀的大鸟般稳稳落在了几米远外的浴缸上。
心瑟又惊又急。她还没有来得及移步,他已经靠上来,堵住了她可能的方向。他的长手臂轻轻一带,她往后退,没有几步路,她已经靠到了凉凉的墙壁上。他这次似乎是吸取了教训,直接伸开手臂,将她牢牢地带进怀里。
她动了一下。他的手臂紧紧地箍住她,她根本动不了。她的整个人都被迫埋进他怀里,他的怀里,温暖的有些燥热。他的气息,满满地充盈在她发间、耳际。他吻着她的耳垂。她不知道他是在吻,还是在咬,她只是觉得一股又热又痒的暖流在那儿散布开来。他紧扣住她裸露的后背的手指开始游移,停在那个她刚刚扣好的地方。
她的手臂又开始挣扎。心脏开始疯狂地止不住地跳动。她整个身子都紧绷的像一张拉的满满的弓。嘣的一声,弓弦断裂。她发昏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的身子抵住她。手从她彻底空旷的后背前移,握住她。她激烈地颤抖着。
御锦感觉出她的紧绷。他不再用力,她自己把面孔深深地伏在他胸前。很快,他觉得自己胸前一片湿热。他的吻移到她的颈旁,洁白的莲藕似的一节。他从两人身体的缝隙间看到还裹在她下身的那抹玫红。他伸手下去,轻轻帮她褪掉。他解开了自己。他的大腿试着打开她。她紧紧地僵硬地搅扭成一团。他伸手下去抚平了她。
淹没了他胸前的那片潮湿还在继续。他捧起她的面颊。她的脸上狼藉一片。他望着她湿润的紧闭的眼睛,吻了吻她,伏在她耳旁,他像轻叹一样低低地说了一句:“瑟瑟,也该有七年了……”
她立即像被魔杖点住了般安静下来。他感觉她握住他衣角的手指,慢慢放松了。很快,他举起她温热的身子,彻底打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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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的旧电脑突然展开了不合作运动,坏掉了。周末去买了台新的,昨天面对着崭新的一切,硬是码不出字来……
祝大家新的一周生活工作愉快!晚安,好梦:)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取代
御锦和心瑟回到老院子。言蔺畋罅御锦看了一眼门口已经停着的那辆白色CRV,缓缓踩了刹车。
车子停稳了,他看了副驾上的心瑟一眼。她依然坐在那里不动。一路上她都没有任何话。他有几次看过去。她发直的眼睛张的大大的,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些茫然。
他伸过手臂,搭在她放在皮包上的手指上。她的两只手交握着。他顺势摸了摸她手上的那枚戒。它正清凌凌地发着光。
她这才微微僵硬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他抬起眸,她回过神,两人撞个正着。
“还在回味?”他的目光,毫无遮挡而放肆,观察着她的表情岷。
她接着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刚刚还稳定的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脑中的记忆,不听指挥地回到了前时。他那么能折腾,乐此不疲地折腾。从卫生间到卧室,那凉丝丝的墙壁和柔软的床,她全身的骨头和肌肉从最初的僵硬到散了架了。一直,他就是像现在这样直直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他身上的潮湿传递到她身上,滑腻腻的难受。她渐渐的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他摆布。听着他的喘息,她偶尔张开眼睛去看,发现他的眼睛就近在她眼前。她一眨睫毛,就能碰到他的。他的目光,就此直接钻进她的脑袋里去,心里去。他放大的影像在她的心脑里一路攻城略地,她难受,想避开他。身上却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可是同时,她残存的清醒里却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汩汩地欢快地四处流窜,要沸腾了一样……
心瑟刚刚还略显苍白的脸上,顿时紧绷。她看了眼车子前方,抬手去解安全带。
他张开手去握她。她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飞快地抽出来,去开车门。她动了一下,车门毫无反应。“罗御锦!”她是真的生气了,脸上的红慢慢晕开,也颇有些“横眉竖眼”的意思了栳。
“别急,我看看这儿……”他探身过来,盯着她的颈下看。
她警觉地往后退,直了直身子,更像只小刺猬。
他更快地一手捞起来她的下巴,拉近自己,重重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别傻了,没留下什么‘作案记录’!”他撤回身子,打开车门,下车。
他站在车外等着。她又过了一小会儿才下来。他看着她整理皮包的拉链。他知道她不放心,肯定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两人上了门前的台阶,往里走。
过了垂花门,内院里就有声音响起来。是许阿姨在跟影子说话。心瑟快走了几步,看到许阿姨正在整理花圃。
昨天晚上的雨水太大,花圃遭受了不小的冲击。许阿姨正在那儿整理着,影子跑了进去。许阿姨制止不了它。它自己却在花圃里过树穿花,玩儿的不亦乐乎。没一会儿,就弄了一身的湿漉漉,还把身上甩上了不少泥点。它此时看见御锦和心瑟进了院子,倒住下了。然后小跑着跑出来。
“小心它身上!”眼看它直冲着心瑟跑过来,身边,御锦忍不住喊了一声。廊下,也有一个声音喊过来,两个声音起落的一先一后。
“影子,瞧把你爸给吓得!”正房里又出来个人,清甜开阔的舞台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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