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不适,昨晚临睡前还是好好的。只早上我醒来,就发现他有些发热,怎么叫也叫不醒,太医您看侯爷这得的是何病症?”
王太医见屏风后走出个容貌极盛的美人,便是前几次自己来问诊的小侯爷最宠爱的妾室,此时倒是真情流露,满脸忧色,也不枉小侯爷对她一番情意,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在王太医脑海里一晃而过。
他很快便将心神凝在赵锦凌面身上,捋着下巴花白的胡子,眉头紧锁,为难道,“恕老夫无能,诊了半天也没看出侯爷得了何病症,只他脉象平稳,若单从脉象来看,他没病,可他又有些发热,而且昏迷不醒。。。”王太医摇着头,面现疑色。这病着实古怪呀!
“那可如何是好,王太医您一向医术高明,定有法子的,对吗?”沈清莲满眼期盼的望着王太医,语气带着哀求道。王太医面现难色,神色端凝的说道,“这世上总有一些奇怪难解的病症。。。便如侯爷这般,只有些发热,却昏迷不醒,可脉象其他又一切正常,枉老夫一辈子看病救人,见过无数病症,却也不知侯爷这病该如何医治。。。。”王太医面带惭愧。
这时一直在边上侯着的青云,早就越听越慌了,忙扑通跪下,一脸惊慌关切的连连磕头求道,“王太医您一定要想想法子,医治我们侯爷,若是侯爷有个好歹,小的们也不用活了。。。”
沈清莲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了,若是连王太医都束手无策,那还能有谁能救侯爷。她一双水眸满含希翼的又望向王太医,王太医摇头叹息道,“老夫也不是神医,对有些病症也是束手无策,若是能医,老夫如何不尽心医治,可侯爷这种情况,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让老夫如何着手医治?”小侯爷这病委实棘手。
沈清莲忍了许久的眼泪顿时滚了下来,她哽咽着道,“真的没有法子了吗?侯爷真的便这样,醒不过来了吗?”单薄的肩膀微微抽动,令人心生怜惜。
王太医沉吟良久,方不确定道,“这个就不好说,说不定,小侯爷明儿就醒来了,也或者后天。。。总之他也许能自个醒过来,也许就。。。我先给他开几副退热药,你们喂他吃吃看,若是有用,老夫到时再来瞧瞧。。。”他看着屋里众人的目光,有些话没忍心说出来。
王太医什么时候走的,莲娘也不知道,她坐在床头,呆呆的看着赵锦凌头一次这么安静老实的躺着,乖巧的不像话,再也不会一脸坏笑的捉弄欺负自己,紧抿着的唇再不会说出令人羞不可抑的话,再不会。。。。
沈清莲此时才知自己宁愿他从来都是嚣张霸道的面孔,与自己嬉笑怒骂,也不愿他如现在这般,那般强势的一个男人,却只能无力的躺在这里,生死未测。。。。只要想想,沈清莲就觉心痛如绞,恨不得以身代之。。。
她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闪过两人从相识到如今的一幕幕场景,自己对他的感情也从最初的厌恶仇恨到如今的情根深种。沈清莲恨不得扑到他的身上大哭一场,命运难道便要对自己如此不公,怎么好好的,他便得了这般莫名其妙的毛病。
她不由抱着赵锦凌的头,泪水扑簌扑簌掉下来,滴落在赵锦凌的脸上,沈清莲在他耳旁喃喃低语,爷您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好起来,莲娘不能没有你。。。
沈清莲默默的哭了一场,等喜儿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时,她已收了泪,面上现出了坚强,哭不能解决问题,她告诉自已,现在侯爷需要自己,自己必须坚强起来,在自己中毒时,王太医不是也判定自己难以医治吗?可侯爷却想方设法的救了自己。如今自己也很该想着救爷的法子,而不是只顾伤心落泪。
她接过喜儿手里的药,亲自细心的给赵锦凌喂药,喂完药,帮他擦拭按摩。。。样样不假手旁人,嘴里还不停的跟赵锦凌说着话,那边又吩咐青儿去给青云和青山传话,再去寻找医术好的大夫来给侯爷看诊,青云和青山自是出府上心寻找,又派人快马加鞭的往京城送信,这事还得与老夫人禀告,让皇后娘娘再派御医来这江洲为侯爷诊病。
门外有丫鬟来报说,“二姨娘和秀姨娘来看望侯爷。”沈清莲此时委实没有心情应付她们,虽说她俩也是侯爷的妾室,来看望侯爷,哪怕是照顾侍候侯爷,都是理所当然的,可莲娘不想这些人来打扰自己与侯爷,侯爷有自己照顾就够了,相信侯爷此时也定然希望自己陪在他身边。
想了想,便对喜儿道,“你去与她们说,她们有这份心,我替侯爷领了,只侯爷暂时有我照顾就行了,若是需要她们,我定会派人前去通知。”喜儿应诺出去打发了她们。
须臾间,屋外又有丫鬟通报道,“表小姐来了。”沈清莲在这种时候,实在不耐烦与林婉清做纠缠,可表小姐可不是二姨娘和秀姨娘好打发,她毕竟是赵锦凌未过门的妻子,人家来看自己的未婚夫,倒是不好把她拒之门外。
沈清莲为赵锦凌掖了掖被子,站起身道,“请她进来吧!”林婉清一脸忧色的走进来,她也不理沈清莲,只径自来到床榻边望着躺在床上的赵锦凌,就这么看了半晌,转过身却对着沈清莲忽然发难道,“莲姨娘,你是怎么照顾侯爷的,侯爷身子一向康健,怎会忽然得了这莫名其妙的病症,莫不是你害的?”
青儿在边上气得满脸通红,眼眸冒火,她忙低下头来,掩住满脸的愤怒,表小姐怎么能红口白牙的瞎诬蔑人。沈清莲心里也是一凛,顿时满脸厉色的望着她怒道,“表小姐,您虽是侯爷表妹,也不能这般胡乱诬蔑人吧,我为什么要害侯爷,我害了侯爷又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莲娘,自来也看不惯莲娘,可我万没想到,表小姐见侯爷病得这样,一没关心话语,二不想法子如何救侯爷,只一味的给莲娘扣帽子,想至莲娘于死地,你这究竟是何居心?”沈清莲没想到她一来,便给自己扣上这般大的罪名,说话便也不再客气。
林婉清倒是被沈清莲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不过她想起自己这些天的谋划,这次这贱人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这一劫了。
便冷笑一声道,“莲娘还是这般伶牙得齿的,可有些事不是你自个说了算的,至于侯爷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怎能不关心,倒是你一个姨娘,凭什么来置问我,一个我令人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的妾而已,现在没有侯爷护着你,我看你能得意几时?”后面的话几乎是贴着沈清莲耳旁说的,说完便得意的扬长而去。
屋子里只青儿侯着,方才林婉清进屋,便把自己的丫鬟小娟留在了门外,所以她说话才如此的肆无忌惮,沈清莲此时面色如雪,她本就身子柔弱,今日又水米未进,加上忧心赵锦凌的病,又费心费力的事无巨细的照料他的身子,已是有些疲累,再与林婉清这一番对恃,颇有些心力交瘁。
她揉了揉额头,心里极是不安,表小姐方才的这番话,定不会是无的放矢。若她趁着侯爷昏迷不醒,找个理由把自己给处置了,可没人能救自己,不过。。。想来她也不敢这般胆大吧。。。沈清莲心乱如麻。。。(。)
第八十五章 陷害()
沈清莲不禁把目光落在床上,见赵锦凌无知无觉的躺着,修长的身子包裹在被子里,没了素日的强势凌厉,平添几分脆弱,沈清莲瞧着只觉心疼得紧。喝过药,他身上的烧倒是退下来了些,此时看着面色有些惨白。
沈清莲目光长久的落在他的身上,不敢相信昨晚还与自己有说有笑,恩爱缠绵的人,今日便是这般光景。更不敢想象,他再不会醒来。。。这样一直庇护着自己,虽有些无赖,有时也爱使坏,对自己却是真的好的男人,如要真没有了他,她不敢也不愿想像。。。。。。现今自己只是想想,便觉着心里一阵阵说不出的绞痛,揪着心的疼。。。那样她便是活着也是万分痛苦的。。。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救侯爷。。。她按捺下心里的不安。
一日一夜了,府里的大夫来来去去的好几个,可每个看过俱摇摇头,诊不出病因,自然就无法下药,沈清莲的心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便是府里的下人们,也俱都是人心惶惶的,青云和青山不消说,更是忧心忡忡,若是侯爷有个好歹,只怕府里众人,都活不了了。。。
这一日夜,沈清莲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赵锦凌,黑夜沉沉时,她轻轻的,俯在赵锦凌耳边轻唤着,“爷,侯爷。。。”一声声,轻轻的,浅浅的,细弱的声音里却有股让人心碎的味道。。。。。。赵锦凌迷迷茫茫中,似乎听到莲娘在唤他,那声音听得他心疼极了。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安慰莲娘,那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想呵护想珍惜的女人,可眼皮像粘住了般,他心急,可是却头一次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心里正万分焦急中,他感觉自己脸上有水滴在上头,一滴一滴带着温热,他心里瞬间明白,这是莲娘的泪,他顿时要急疯了,拼命的要睁开眼睛,莲娘的泪珠像烙在他的心上,心里疼痛无比,他又急又慌又痛,顿时意识又模糊起来。。。
次日,沈清莲正伏在床榻上,她几乎一夜未眠,此时脸上犹有些泪痕。喜儿慌乱的跑进来,沈清莲抬起通红的眼睛,看过去问道,“怎么了?”“姨娘,外头来了个自称江道婆的老婆子,她说,她说。。。”沈清莲见一向最是细心谨慎的喜儿,今日却是这般的慌乱,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极大的不安。
面上则强自镇定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便是出了天大的事,不是还是姨娘我吗?”清凌凌的声音迅速安抚了喜儿心里的慌乱。
只一瞬间满面惊慌的喜儿,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她深吸一口气,姨娘一向说,越是遇事越要冷静,不可自乱阵脚。她的心顿时就定下来了,她这才对着沈清莲细细叙述着事情的经过,“今日我们府门口来了个道婆,对着我们府里连连摇头,门头看她古怪,便问她,对着我们府里摇头做甚?那道婆便道,你们府上有不祥之人做崇,你们府里当家的主子就被餍住了,如今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呢!
那门头听她开头说什么不祥之人作崇,本要把她打出去的,可不想她后头说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头头是道,便有些半信半疑的。又知府里上下又正都为侯爷的病发愁,那门头左右想想,便去禀了管家,那管家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把那道婆放了进来。
那道婆进来就直奔我们绿荷园,此时正站在外头,还口口声声说,不祥之人就在我们院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议论纷纷,姨娘这可如何是好?”
沈清莲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渐渐沉了下来,神色凝重,她自己是重生而来,心里虽是信神明,却不信这道婆,这道婆的一举一动,倒像是冲着自己这绿荷园来的,沉吟半晌,沈清莲站起身,整整衣裳对着喜儿道,“走,我们出去看看。”即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便出去会会,看看她是何来头。
沈清莲走出屋子,便看到一个四十来岁容长脸穿着一身道袍的婆子,身材细长面容清瘦,乍一看倒真有几分道姑之风,只眼角下拉,看人时眼神闪烁,一看便是心术不正之人。正站在院子里,阖着双眼,一只手捻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
只见她一看见沈清莲出来,便睁开精光闪闪的双眸,直勾勾的看过来,手指着沈清莲道,“不祥之人便在此,难怪府里诸事不顺。”院子里下人顿时都看过来,一时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喜儿气极了,立即喝骂道,“哪里来的妖婆子,竟敢在府里大放厥词,这可是我们府里最得侯爷喜爱的莲姨娘,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的编排我们姨娘,你们还不快拿棒子把她给我打出去。”院子里的几个婆子,畏畏缩缩的不大敢上前,毕竟是能掐会算的道姑,大家心里还是敬畏的。
那道婆面上虽不显,心里却也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只是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没人敢动作,顿时眼珠子转了转道,“真是天地良心,我江道婆可是从来不打诳语的,我是从府外经过,见府里不祥之气缭绕,好心来救你们府里爷一命,怎的却这般待我,你看你们这姨娘,面泛桃花,眼眸摄魂,面容自是极美的,可下巴尖削,身子瘦弱,一看便是无福之人,在家克父,出嫁克夫,她是专克男子的不祥之人。。。”
被江道婆这般一说,府里的半信半疑的下人们便又信了几分,知道莲姨娘确是自小丧父,连唯一的兄长也不知所踪,家里便剩她和她娘两人柔弱女子。一时院子里围着的下人们,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莲姨娘,到真相信那道姑胡谄的话了,喜儿又气又急又慌,莲姨娘若被泼上了这样的脏水,那在府里便无立足之地了,这道婆是要害死姨娘啊。喜儿的眼睛刀子般盯着江道婆。
可恨青儿和欢儿又不在,她不由望着沈清莲唤道,“姨娘。。。”在喜儿心中,姨娘一定有法子的,姨娘虽一向柔弱,可却能把所有困难都迎刃而解的能力。
沈清莲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叫唤,对周围众人异样的眼神,也视若无睹,她只定定的盯着江道婆,良久问道,“你方才说,你是来救侯爷的,你真能救他?”江道婆被她那锐利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面容极快的闪过一丝慌乱。不过想到那托她办事之人给的丰厚银两,还有许诺事成的银两数目,那可是够自己一辈子花用的银子。
思及此,江道婆有些慌乱的心便又定下来了,面上也恢复了莫测高深的模样,便装模作样的端肃着面孔道,“那是自然,我江道婆既是能找出你这不祥之人,便自然有法子救贵府主人。”
“真的。”一旁的外院管家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忍不住抢先问道。“自然是真的,贵府若是能听我的话行事,过不了两天,贵府主人必定能安然无恙的醒来。”江道婆言之凿凿道。
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江道婆居然能夸下如此海口,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这下府里的下人对江道婆的话已是深信不疑了。
管家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便是站在那里也美得像一幅画的莲姨娘,自从她入府,自家风流不羁的侯爷视府里女人如无物,只独宠她一人,可谓是宠溺之极,可现今侯爷莫名就染了怪病,若是侯爷有个万一,只怕府里大多数人都要性命不保,不管此事是否真与莲姨娘有关,到了此时也顾不得了,只要能把侯爷救醒,到时侯爷若要怪罪,自己也只是忠心为主,更何况还有表小姐这未来主母。
他想起昨日表小姐找他说的几句话,在管家私心里,表小姐才是侯爷将要明正娶的妻子,将来她生的孩子才会是承继侯府的嫡子,妾室便是再宠,也只不过是个玩意,不必过于当真,往常他就觉着侯爷对莲姨娘这个妾室宠得过矣。他虽对赵锦凌忠心,可打心眼里却是轻视莲姨娘这个妾室的,所以江道婆的话一出口,他的关注点却是侯爷有救,至于江道婆说莲姨娘这个不祥之人会怎么样,他是一点也不关心。
很快他便收回目光,真接对江道婆说道,“只要能救下侯爷,我们府里定按你的吩咐行事。”江道婆一听大喜,这事轻易便成了,她颇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莲姨娘,说道,“先得把莲姨娘遣出府。”喜儿急得张口想骂,可对上管家凌厉的眼神,也只得咽下未出口的话,她转过身,眼泪汪汪的望着一直静默不语的莲姨娘,莲姨娘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却任凭这个装神弄鬼的道婆,在这里抵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