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碎了心,我们老赵家如今就只剩你这么一根独苗苗,祖母****就盼着你早日开枝散叶,可你到如今膝下还没个一男半女的,祖母这心里呀,每日就如油煎般的难受,法子是想了不少,可就是没什么用,祖母又怕是你在男女这事上太放纵,伤了身子。
又偷偷让娘娘找来太医给你把脉,都说你身子好得很,可却总是没有子嗣,祖母这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莫不是老赵家几代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杀戮太盛,整日里就吃斋念佛,只求菩萨慈悲。。。。。。”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些年的担忧。
赵锦凌心里顿时一酸,自己真是不孝,这么些年只图日子过得痛快,没有孩子也从不在意,却不曾想自己迟迟没有子嗣会令祖母如此忧心,这次又是骗她,到时让她空欢喜一场,心里得多难受啊,他心里暗暗想着,若是莲娘好了,他就让大夫来好好的给调理身子,自己一定争取尽快让莲娘怀上他的孩子,至于府里其他女人。。。他不由想起丽姨娘三姨娘之类的,她们都不配拥有他的孩子。
赵老夫人还在满是欣慰的念叨着,忽的想起什么的站起身来,兴冲冲拉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去给你祖父和你爹他们说说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赵锦凌忙拉住老夫人,犹豫再三终是说道,“祖母,孙儿还有话没说完,怀了孩儿的姨娘,现在中毒了,若是没有解药只怕是熬不过半个月。”赵锦凌咬咬牙终是把这话说出了口。
“什么。。。”赵老夫人此时正站着,听着这消息,顿时踉跄了一下,身子都摇摇欲坠,面色更是难看之极的失声惊呼道。说起来也难怪,赵老夫人这些年盼重孙子心切,可孙儿妻室也娶过,府里姨娘更是纳了不少,两方身子都是好得很,可就是没人能怀上身子,她也只能无奈叹息,估摸着这子嗣也是随缘法,现在对于她来说,已是不管嫡庶,只要能生重孙子,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惊喜,可才想着多年心愿终盼到了,却又听到这天大耗噩,这让她如何承受。
赵锦凌见老夫人这样,忙扶着她靠在罗汉床榻上,满含歉疚的道,“祖母,您先别着急,身子要紧,若是把您给急出个好歹,让孙儿于心何安!”她缓过气来,抓着赵锦凌手,又一迭声的紧张问道,“那妾室肚里的孩子多大了,要不要紧,找大夫看过没有,那江洲哪里有什么好大夫,不行,我马上进宫,让娘娘派个太医跟你去江洲给她瞧瞧,定要保住我的重孙儿。”
赵锦凌皱着张脸无奈的叹气道,“祖母没用的,退下来的王太医就是江洲人,孙儿请他去瞧过了。。。。。。”说到这,他欲言又止的望着赵老夫人。赵老夫人到底不是一般人,忧急过后就迅速冷静下来了,又见自己孙儿这番神态,结合他一进门说得话,心里已是有了些谱,又按捺下心里的忧急激动,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一听完她又急了,她现在吃了那九儿的心思都有,心里也颇是后悔,九儿还是自己送去给孙子的,到没想到原先活泼单纯的小姑娘已是变得面目全非。更可恨的是那躲在幕后操控之人,真是太狠毒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重孙子,也顾不了那许多,只急切的追问道,“你这么急赶回来,定是为了这事,你是不是想到了法子,要祖母怎么帮你,你尽管说,为了我们老赵家的重孙子,再难祖母也豁出去了。”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孙儿这般神情,一进屋又是如此恳求自己,定是极为为难之事,若是求个一般的珍稀好药或是不太难的事,他自己去求求皇后娘娘,娘娘一向疼他,如何会不答应。
赵锦凌其实心里矛盾愧疚之极,自己若是说出来,祖母这一大把的年纪的人还得为自己的事去求人,委实对不住她老人家,可想道莲娘还躺在江洲等着自己,遂狠狠心道,“王太医说皇宫里有一种可解百毒的解毒丸,可解这毒药,只这药丸过于珍贵,怕是皇上不肯给。”赵锦凌一口气说完,心里有些忐忑,就怕老太太听他一说就干脆放弃了。
若他自己去求,皇上是铁定不会给的,可祖母去求,皇上对她一向心存愧疚,祖母的丈夫儿子都为国捐躯了,他定不忍心拒绝,指不定就给了。
赵老夫人听自己孙儿这一说,心也有些凉了,这么珍贵的药,皇上能舍得给自家,可抬眸望着自己孙儿那巴巴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孙儿都二十大几马上三十岁的人了,这才有第一个孩子,若是保不住谁知能不能再有呢,这孩子的事,有时候是说不清的。
这么一想,心里原有的一丝犹豫很快就被她抛开了。她立马就站起来了,说道,“不管成不成,祖母都进宫去求一求,让娘娘也帮忙跟皇上说说情,只求皇上看在我们府里人丁单薄的份上。。。。”她叹口气唤了门口的丫鬟,让她们扶着她去里屋换衣裳。
临了还不忘又吩咐屋里的丫鬟侍候孙子更衣洗漱,再去厨房弄些吃食给孙子,最后又叮嘱赵锦凌,在家好好歇息。
赵老夫换上诰命服,就往宫里去了,到了宫门口递上牌子,就由小黄门领着进了宫,赵老夫人一路都在寻思着这事如何张口,能有几分把握。直到了坤宁宫门口,就见皇后的贴身女官兰桑正站在门口候着,一见她忙迎上前来,对着赵老夫人极是客气亲热的道,“老夫人您来了,娘娘听说您来看她可高兴了,正在殿里候着呢!”(。)
第六十七章 进宫()
赵老夫人脸上顿时笑容满面,亲昵又熟络的询问道,“娘娘,这些日子身子可好,胃口还好些了,上次我带给她的小菜,她可喜欢,晚上睡得可好。。。”老太太满脸遮掩不住的关切忧心,嘴里更是一迭声的询问着娘娘的状况。这兰桑是皇后从侯府里带进宫的,这么些年一直跟在娘娘身边,可说是娘娘身边的最贴心人。
所以赵老夫人在她面前说话倒是不用客套讲那些个虚的,她也着实心疼她的这个小女儿,虽是贵为皇后,可只有老夫人知晓娘娘的不易和苦楚,贵为中宫却没有子嗣,虽与皇上也算是少年夫妻,可宫里的美人一茬茬的,自从年岁大了,皇上对她虽一直敬重有加,可去她那里却是极少,她再是尊贵也只是一个女人,丈夫难得一见,膝下又没个孩子承欢,那日子该是何等的难耐,所以夜晚总是睡得不好,自然胃口就不好,身子更是日渐消瘦。
兰桑听得心里一暖,也只有赵老夫人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娘娘,她搀着赵老夫人,脸上笑容真挚,叹道,“您上次带来的小菜,娘娘吃得极好,说是酸酸辣辣,很是开胃,用膳时就着它,都多用了些。娘娘也只有听说您来心里才会畅快些,您可得常进宫来看看娘娘,陪她叙叙家常,娘娘顶爱听这些的,娘娘开颜,身子自然也就会轻快起来。”她们这些身边人瞧着娘娘****寡欢,也是心疼着急。
“可不是,兰桑一贯是最贴心的。”赵老夫人拍拍兰桑的手,赞叹道。“可老婆子年纪大了,总是进宫一来身体不太吃得消,二来也怕有人借此说事,所以娘娘身边还得你们多加宽慰。”
话说着两人进了殿,就见主位之上坐着位,穿着一袭华贵宫装,戴着凤冠的三十来岁的美貌妇人,只是脸上带着抹化不去的轻愁,身子也消瘦得历害,虽是如此憔悴,却也无损她那极为美丽大气的容颜,倒在摄人的美丽下添了一股楚楚之韵。
这般年岁又憔悴还能有如此之盛的容貌,可见她年轻时定是个容貌倾城的女子,赵老夫人忙就要上前跪下行礼,皇后娘娘几步上前扶住她,搀着她坐下,嗔怪道,“这殿里又没有外人,娘每次来还做这些举动做什么,这不是折杀女儿吗?”
赵老夫人听着这话,心里宽慰,仿佛又见着那个犹在自己膝下撒娇的小闺女,眼中不由含了泪,抬眸扫了一圈,见殿中的人都退下去了,这才唇角含笑道,“你现在可不只是娘的闺女了,你先得是一国之母,娘也得依着规矩来,不能令娘娘难做。”
皇后听她这样一说,不禁眼眶一热,眼圈就有些红了,说起来她这皇后她当得真个是心酸,家里的父亲兄长为了她这个皇后位置,都为国尽忠了,娘家现今只剩个侄子和年迈的母亲,她自己更是连个孩子都没有,这样的皇后当得有什么意思。
赵老夫人见她眼中含泪,眉宇间更是带着散不去的愁绪,心里难受,不由细细端详着她的面容,半晌,方叹息道,“娘娘,你好歹保重些自个身子,我打量着你又瘦了好些,你该想想,我们赵家就这你我还有凌儿,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和凌儿可怎么活,凌儿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从小就是个淘气的,性子又霸道,受不得别人的半点闲气,娘眼瞅着年岁大了,还能护他几年,还不是得指望你这个姑姑多护着他些。”老夫人想着,让娘娘心里有个牵挂,她放心不下,就是为着凌儿,也会好好保重自个。
果然皇后这话听进去了,她抹着泪道,“娘说得很是,我哥哥就留下这么根独苗苗,我断容不得让人欺了去的。”赵老夫人听她这样说,心里安慰,给她拭了泪,搂着她道,“娘就知道,娘娘从小就是个通透的孩子,定能转过这个弯来,将来不仅你侄子要娘娘你的庇佑,就是你侄子的孩儿也要娘娘您护着的。”
皇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动,想着宫里那些妃嫔才生下的孩儿可不是白白胖胖可爱得紧吗?只是她见了虽是喜欢得紧,可到底是别人的孩子,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所以许多低位妃嫔想把孩子抱给她养,可她一想到这是皇上与别的女人生的就隔应得慌,又不由会想起自己那无缘见面的孩儿,心里就又痛又恨的,哪里愿意。
她并不是不会生养,只不过她怀孩子时,正逢着几个皇子争夺皇位的最惊心动魄时候,她的孩子就因那场血流成河的宫变失去了,还因此损了身子,再也无法怀上孩子,所以皇上一直对她心怀歉疚,可又有什么用呢。
一想起这些皇后心里就难受得紧,她用帕子按了按眼睛,勉强挤出个笑道,“娘说得很是,女儿自己没福气拥有可爱的孩儿,能看着侄子的孩儿也是一样的,到底是我们老赵家的血脉。”她心里倒真是心动,她常日一个人在宫里寂寞得紧,她又不耐烦与那些个怀着心思的妃嫔多来往,自己侄儿要是生下孩子,自己倒是可常把他抱来瞧瞧,若是个女孩,自己养在身边,与皇上说说,也是可能的。
思及此,她脸上倒是难得露出欢喜的笑容来,可转眼又想到什么,遂蹙了眉尖,烦恼道,“凌儿那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女人他倒是找了不少,可就没听说过有谁为他怀过孩子的,太医又给他和姨娘们都瞧过,也不知我们老赵家这是怎么了?”皇后刚舒展的眉眼,顿时又愁了起来。
赵老夫人便道,“凌儿才从江洲赶回来了,说是江洲的一个姨娘刚怀了身子。。。”皇后听了,顿时眉眼舒展,满是欣喜的笑了,露出了些小儿女的娇态嗔道,“真的,娘真是的,这般的好消息,还非得藏着捂着,也不早些说出来,她让女儿高兴高兴。”赵老夫人见她满面欢喜,倒是真心为侄子开心,知道她一向疼这个唯一的侄子。
不由叹气苦笑道,“若真只是喜事,娘怎会不早点说出来,让娘娘也开怀呢!实在是这事令人又喜又忧。。。”皇后听她这话好似还有什么不好的变故,便急切的打断了赵老夫人的话,连忙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出了什么岔子不成,娘您倒是快点说呀!”
赵老夫人便道,“还不是后宅的哪些个事,那姨娘本就得凌儿的宠,又怀了身子,这不就招了府里别的姨娘的眼,给那怀孕的妾室下了毒,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皇后顿时蹙起了眉头,满是怒气道,“凌儿也真真是不像话,早就说了,让他不要把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府里抬,在这京城还有你我看着。可在江洲天高皇帝远的,他又一贯是没数的,只怕他还不知怎么个乱法呢,现在要紧的是让那下毒的妾室,把解药交出来,赶紧救人要紧,跑回来是要干嘛?真是糊涂。”皇后气得急眉赤眼道。
赵老夫人愁眉不展道,“若是能找到解药,凌儿他又何需千里迢迢的赶到京城来。”“怎么着?”皇后见她这般,又糊涂了,满是疑惑的望着老夫人。
赵老夫人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皇后讲了一遍,皇后也是生气,可她是皇宫十多年,什么样的龌龊歹毒事没见过,这些跟皇宫里的事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历来哪样后院不是斗得个你死我活的,只是如果没有涉及到子嗣也就算了,可现在连累到了孩子。想想自己侄子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儿,心里自然不痛快,对那害人的人也是气恨得紧。
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着怎么救她,皇后可不管那药有多珍贵,想她当这么个皇后,得到了什么,除了名头好听点,说起来一国之母,什么也没有,唯一的侄儿只不过有个侯爷虚名,以前占着个闲职,拿不了多少奉禄,还三天二头的有人到皇上那里告他的状,最后还是他自己不愿受那个气不干了。
可侯爷只是个空架子,府里日子也是捉襟见肘,临了还是凌儿他自己摸索着去做了那让人看轻的经商之事,想着挣些银钱好贴补府上的日常用度,所以说自己这个皇后还不是看着风光,连娘家也照拂不了,自己历来也没求过皇上什么,就求他这么一回,那药再珍贵,能比我侄子那未生出的孩儿重要吗?要知晓就像娘说的,侄子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若是这个有个万一,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有。
皇后想到这,立马站起身对赵老夫人一脸坚决的说道,“娘,您别急在这等我,我去皇上那里一趟,甭管那解毒丸多珍贵,女儿也要把它给弄来,什么也比不上我们赵家血脉重要。”赵老夫人本是想自个去求皇上开恩的,可女儿去应该把握性更大一些,就没有阻止。
只是心里又有些顾虑,万一求不成,会不会为娘娘招来麻烦,思虑再三,便小心叮嘱道,“娘娘,您跟皇上好好说说,若他实在不愿,那就算了,也只怪我们老赵家没福气保住那孩子。”说着脸上不由落下泪来,又记起不能在皇宫掉泪,忙又拭了。
皇后见了心里也是难过,忙安慰她道,“娘,您别担心,女儿有分寸的,皇上也没那么小心眼,那药再珍贵也不过是死物,再说皇上对我们府里一向都宽厚得很,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兰桑扶着皇后娘娘一路往御书房里去,到了御书房门口,就见皇上贴身侍候的徐公公正站在门廊下,她眉头不易察觉的蹙了蹙,很快脸上就露出得体的笑容,雍容的走上前轻声道,“徐公公,怎的不在里头侍候皇上,倒站在门外偷懒了。”
徐公公一见皇后娘娘来了,忙一脸恭敬的走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您来了,您可真是火眼金晴,奴才这才偷会懒,就被您抓了个正着,您可千万莫跟皇上告状,若不然奴才才存的一点养老银子,只怕就要让皇上罚没了。”徐公公苦着个脸,故意顺着娘娘的话头逗趣道。
宫里谁都知道,徐公公爱财如命,可他却很有分寸,不该收的钱一个子也不收,谁也别想从他那打探到皇上的一言半语,就因是这样他才一直是皇上跟前第一得意人,皇上知他好财,只要他犯错,别的不罚就罚他的银子。所以这番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