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莲见此行不能,很快又打起精神来,继续与赵锦凌商量着道:“那爷能不能别太急呢,歇些日子行吗?我想多陪陪我娘,以后我进了府,怕要见我娘就难了。”沈清莲思及此,脸色黯然。
赵锦凌瞧着有些心疼了,不由宽慰道:“到时让你娘随你一起进府不就行了吗?”
“这。。。”沈清莲听着,心里有些犹豫,她也这样想过,可她实在是怕后宅里的哪些阴暗手段,她自己尚且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大意被人害了,如何还能护娘的周全,想她前世不就是一个不惧被人害了吗?
思及此,沈清莲摇摇头,拒绝道:“还是算了,宅门大院的规矩也多,只怕娘她过不惯,反而弄得不自在,到时,我给她买两个丫鬟侍候她,若爷疼惜莲娘,容莲娘十天半个月的回家看望一下,莲娘就感激不尽了。”
“行,只要莲娘开心,爷都依你。”赵锦凌心愿达成,乐得大方,嘴角噙笑应道。大手一伸扯过沈清莲,搂在怀里,对着她樱红的菱唇就嘬了一口,沈清莲脸上泛起红晕,更衬得那脸瞧着有些可怖。
赵锦凌眼神嫌弃的掠过她的脸,长眉微锁,话语间不容置喙道:“以后可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了,把自己弄得这么渗人,让爷瞧着一点兴致都没了,这脸什么时候能好?”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望着她。
沈清莲心里鄙夷,暗暗腹诽道,我若不是这副模样,你这厮跟个色中饿鬼般的,岂能忍得住,就是这样恶心恶心你,看你对着这张脸如何下得去口。
只红唇紧抿,一双乌眸含情凝睇,颇为委屈的回道:“过两日就能好了,莲娘也不愿把自已弄成这样的,可哪时,不是没法子吗?”说完,一脸幽怨的斜了他一眼。
赵锦凌不由哈哈笑道:“是,不怪莲娘,爷只是瞧着莲娘这样,心疼得紧,不过莲娘放心,以后跟了爷就不用怕了,任凭是谁他也不能抢爷的女人。”说话间一脸的霸道,气势凌人。
沈清莲瞧着已是时辰不早,念及在这也耽搁了不少时辰,心里又牵挂林春生的事,也不知是怎样了,刚想张口提及回去的事,可被赵锦凌那幽幽的黑眸一瞥,就有些张不了口,心不在焉的又侍候他喝了几盏酒,到底按捺不住,就软声与赵锦凌求道:“爷,您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莲娘来这也不曾与娘亲支会一声,怕逗留时辰长了,娘那里担心。”说着有些焦急的看着赵锦凌,赵锦凌只默不作声的吃着酒,半晌方慢悠悠的道,“莲娘,急着回家,真是怕你娘担心,不是挂念你那小白脸。”平静深邃的目光落在沈清莲的身上,如看不见底的湖水。
沈清莲心里不由一凛,忙小心翼翼的措词道:“爷,说的什么话,莲娘心里自是只有爷的,更何况,爷既说了会救林春生出来,自是一言九鼎,莲娘没什么好挂心的,只是莲娘真的担心娘亲,爷您就让莲娘先回去吧!”说着一脸恳求的望着他。
赵锦凌脸上带着些不情愿,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上手,脸上又长着哪些扫兴的东西,吃不着,多陪陪爷总该吧!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道:“爷怎么瞧着,莲娘不爱与爷在一处,爷特意从江洲赶到这来,又在这等了两天,又费心费力的帮莲娘去救那小白脸,现见着莲娘,也没做什么,就想让莲娘多陪爷一会儿,莲娘就找各种理由,就你事忒多。”
沈清莲瞅着赵锦凌不快的神色,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也不敢真惹恼他,忙伸出手去拽着他的袖子,水凌凌的眸里盛满恳求,一脸耐心的解释道:“爷,不是的,莲娘既答应了要做爷的人,自然从此一心为爷,只是莲娘确实出来时间长了,而我娘自上次我被人掳走,她就特别担心莲娘出门,这两日要不是为了林婶家的事,我娘都不让我出门的,再说,再过些日子,莲娘进了爷的府,以后有得是时间陪爷,又何必急在一进呢,爷我们来日方长嘛。”沈清莲微微扬着头,一双眸子水光潋滟的望着他,唇微微的嘟着撒娇道。
赵锦凌垂眸望着扯着自己袖子的小手,雪白纤细嫩如青葱,仿如羊脂美玉般,不由一把抓上去,只觉触手滑腻,柔若无骨,他不由自主的低头吻了上去,沈清莲顿时一惊,只觉那灸热的吻,仿佛不是印在手上,而是烫进了心里,她心怦怦的跳着,手仿佛被烫着了般,猛烈的一抽,就想缩回来,用力抽了几下,也没能挣动赵锦凌那铁钳般的大手,她不由垂着头,细如蚊呐道:‘爷,你快放手,莲娘脸上身上都还没好呢,你让莲娘先回家吧!’说到后头,声音不禁带着哀求。
“莲娘现今就这一双小手还能看了。”赵锦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垂眸瞧见沈清莲那局促不安的神情,这才有些不舍的松开手,双眼兴致盎然的瞅着沈清莲,心道,自已真是捡到宝了,莲娘身上是无一不美,以后进了府再细细品味。
“行了,看把莲娘给急的,那你先回家去吧!别怪爷没提醒你,进府的事,你赶紧的跟你娘说好,爷可等不了太久,过两天就让媒婆上门了。”赵锦凌一双桃花眼里毫不掩饰的显示着他强烈的**。
沈清莲被他灼灼的目光惊着,不敢再看,只敛眉垂眼盈盈一福,就匆匆而去,赵锦凌深遂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清莲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笑,他心情颇好的对着外面扬了扬下巴,顿时青山就冒出来了,赵锦凌吩咐道:“你跟着去,直到把她送到家门口。”
青山躬身就去了,赵锦凌悠哉的靠在椅子,嘴里哼着小曲,直到青云和青山都回来,青云忙上前禀报道:“爷,小的已交待那王金宝马上把诉状给撤了,知县那里也打过招呼了。”
赵锦凌冷哼一声道,“真是便宜他了,算了,若是他以后再不来招惹莲娘,爷就大发慈悲放他一马。”转头赵锦凌又吩咐道,“备马回江洲。”青云青山赶紧下去准备。赵锦凌跷着双腿,心情愉悦的想道,再过些时日,自己就能搂着美人随心所欲了,眼底不禁喜孜孜的盈满笑意,且不说赵锦凌几人纵马往江洲去。
且说沈清莲匆匆回到家,三言二语的糊弄过她娘的追问,就急切的让李芸娘上林家打探一下,林春生的事怎样了?
这边林婶家里原本都要绝望了,王金宝却忽然登门致歉道,这事原是个误会,乃是那通房丫鬟与府里的一个小厮私通,怕那小厮担罪责,就一口咬定是林春生污辱了她,这才有了这场误会,今日那小厮偷偷去看那丫鬟,被撞了个正着。事情这才水落石出,现小厮丫鬟都已抓住,林家若不解气,可绑来任由林家处置。
林'家人听得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惊喜,暂时也顾不得追究什么,只急急忙忙往县衙去接林春生去了。'
林春生走出县衙,望着晚霞残晖,眯了眯眼,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出了那牢房,原以为自己要死在那污糟之地。他恍恍惚惚的任由林叔林婶扶着他上了门口候着的马车,一路到了家门口,又被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进了屋,直到躺在了自己熟悉的床榻上,闻着家的气息,手里摸着干净厚实的棉被,他心里这才踏实下来,自己真的没事,回家了,他的眼中不由落下泪来,忆及这两天发生的事,恍然若梦。
林婶正忙着张罗他的衣裳,又吩咐春巧打来热水给他擦身,林叔又出去找大夫来给春生瞧瞧,林婶转身正好瞧见春生落泪的情景,眼眶也不由的湿了,她侧着身子抹了抹眼角,就噙着笑道:“傻孩子,回来该高兴才是,做什么掉眼泪,这两天你受苦了。”想着这两日全家所受的煎熬,强忍住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林春生忙收起心里的伤感,声音虚弱的安慰母亲道:“娘,您刚才还说,我回来是高兴的事,怎自个儿倒掉起眼泪来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身上的伤也只是皮肉之伤,养些日子就好了。”
林婶忙抹一把脸上的泪,双眼瞧着春生虽还虚弱,但比起上晌情形确实人精神了些,心里也安心了些,就又去张罗着炖只鸡给春生补补。
且不说林春生平安回家,林家如何欣喜,这边沈清莲也得到了消息,她面上有些错愕,她虽知,赵锦凌既答应帮忙,林春生定能放出来,只是却不曾想到竟是这样的快,她才回家不久,林春生就也回了家,林春生能平安无事的出来,她心里也很欣慰。
只思及从此自己与这个对自己一片赤诚的少年就此无缘,心里却是一片怅然,上辈子她就盼着能嫁一个爱重自己的相公,也曾幻想过那种纯粹的情感,可却被送进了宫,这辈子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对她一片痴心的少年郎,却又要。。。。。她也有少女的憧憬,也期盼过那种纯粹的夫妻之间的****,可。。。。。。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沈清莲察觉到脸上的凉意,抬手一拭,原来却是不知何时自己流了满脸的泪,她自嘲的笑笑,她不甘心却不得不认命,她也不后悔,她从来都是一个,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对别人还十分的人,更何况林春生对她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只自已该如何与娘开口说这个事,又如何让她接受呢!沈清莲躺在床榻上,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思忖着。
今晚她早早的就进屋了,她对李芸娘的解释是,昨晚一夜没睡,因倦得很,因而今晚想早点睡,李芸娘一听就心疼了,忙吃完饭就赶她回屋了。
可她心乱如麻,哪能睡得着,只想一个人呆着,好好理理思绪。想着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娘的事,她都想好了,买两个老实的丫鬟既是侍候,也当陪伴,她再时不时的回来看看她,只自己以后怎么过,是想方设法讨得赵锦凌的喜爱,令他宠爱自己久一些,再生一个孩子,在府里落住脚,还是。。。,还有还是吗?
沈清莲愣怔的望着帐顶,心思起伏,他若是一年半载,就算是长一些,三年二载的就厌倦了自己,那自己难道就这样一个人独自苦苦煎熬,就算生了个孩子,可那样的日子,又有何滋味,他若是再娶个心狠手辣的妻子,只怕那日子越发艰难了。
沈清莲脑海里想像一下自己要过的日子,心里不禁不寒而粟。要不自己带着娘悄悄离开这,找一个赵锦凌找不着的地方重新生活。沈清莲事到临头又想着退缩了,竟异想天开的思忖着逃走,但很快她自己又摇摇头,否决了,自己与娘亲两个弱女子能到哪里去,再说到了别的地方,难保不会再遇上这样的事。
而且,就看赵锦凌帮林春生的这事,就能看出他在这江洲是手眼通天的,若是惹怒了他,遭殃的只怕就不仅仅是自己了,沈清莲思来想去,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唯今之计,就是指望他厌倦了自己后,能放自己离开,实在不行,就让自己去庄子上也行,庄子上也许会苦些,但最码没有那些争斗,自己手里只要有银钱,也不怕。
沈清莲打定了主意,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十六章 心痛()
翌日,沈清莲起床洗漱过后,和李芸娘用过早饭,娘俩就拎了一篮子鸡蛋又在鸡窝里捉了只鸡,去年李芸娘就在院子里专门圈了一块养了几只鸡,快有一年了,因照应得好,鸡长得也挺肥的,有几只隔天都下一个蛋,除去娘俩吃的,倒还攒了些。
娘俩到了林家门口,见院门虚掩,就径自推开门进去了,林婶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瞧见她俩,忙热情的起身招呼道:“李妹子,莲娘你们来了。”“家里自个儿养的,给春生补补身子。”李芸娘笑吟吟的递上鸡蛋和鸡。“来就来,咋还能拎这许多东西的,你们也太客气了。”林婶忙推让着李芸娘递过来的鸡蛋和鸡。
两人推让了半天,李芸娘不禁有些恼了,嗔了林婶一眼,说道,“我这都是家里自个儿出的,又没费钱,春生这遭可受大罪了,身体可得好好补补,你要不收,就是与我们见外了不是。”
林婶这才接过来,满脸感激的说道,“春生这事,都亏得你们帮忙,你送来的银两,还没用上,正好你待会带回去,省得让我再跑一趟。”李芸娘和沈清莲忙连连摆手推让,沈清莲劝说道,“林婶,这银两我们家暂时也用不着,你们家经这一遭,家里的银钱肯定都用空了,马上春生哥就又春闱了,这都是要费钱的,所以,这钱你们就先用着,以后手头上转过来了,再还我们就是了。”
“那行,那这银两我们家就先使着,以后再还你们。”林婶听沈清莲说得有理,又见她们俩都一脸诚心,也就没有再推辞。把沈清莲娘俩迎进屋,又要张罗着给她俩倒水拿零嘴,忙给李芸娘阻了,李芸娘笑着嗔怪道:“做什么与我们这般客气,倒弄得我俩不自在了,我和莲娘来这可不是做客的,只是想看看春生怎么样了,你就不用费事忙乎了。”
林婶听了此话,也不禁笑了,“唉,我也是受了你们这么大的人情,心里着实不过意,总想着做点什么好,这样倒显得我与你们见外了,那行,我带你们去看看春生。”说到这,又不由得眼圈红了,叹气道,“你们是没看见春生身上的那伤,那些个衙役手狠着呢,把春生给打得的。。。。”
李芸娘忙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宽慰道:“别难过了,春生这遭虽受了罪,好在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人能好好的出来,就比啥都强,好在他年轻,好好将养些日子,也就能恢复了。”
林婶听着也拭了拭眼角,脸上带了丝笑意道:“可不是你说的这样吗?”沈清莲听到春生这两个字,就只默不作声的随在她们身后,心里却酸涩难言,也许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见春生哥了,她忍住眼中的泪意。
“婶子,莲娘,你们怎的来了。”正侧靠在床榻上看书的林春生,瞧见沈清莲娘俩,满脸惊喜的就要起身。李芸娘忙上前拦住他,又端详着林春生消瘦的脸颊,不禁满眼怜惜的说道:“春生,身子可好些了,唉,好孩子你可真受苦了。。。。。。”
“婶子,你们别担心,我没事,这次是我不谨慎因而才遭了那小人陷害的。”林春生一颗心都在沈清莲身上,宽慰了李芸娘几句,双眼就巴巴的落在进门一直没吱声的沈清莲身上。林婶瞧着不由就想叹气,经此一遭,她也想开了,莲娘是个好的,若春生执意要娶莲娘,她也不再反对了。
李芸娘却听着林春生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是满头雾水,只她瞧着春生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好冒然相问,只得按捺下心里的疑问。
几个人又寒喧了几句,林春生就不由关切的询问着今日格外沉默的沈清莲,“莲妹,今日脸上好似好些了,大夫可说了,是什么原因,会长这些个疙瘩。”
李芸娘听此不由笑了,想着这事没必要瞒着林婶她们,遂解释道:‘这不是什么毛病,只我们家莲娘不能碰那野灌木,一碰就长这些个吓人的红疙瘩。’林婶和林春生听着这话,不禁满脸错愕,讶异的问道,“还有这话,那莲娘整日呆在屋里绣花,到哪碰的那野灌木的。”两人不由一脸疑惑的望着李芸娘。
“你和春生都不是外人,如今我也不瞒你们,前些日子那县令家的公子上门来提亲,要抬我们家莲娘进府,可那县令家的公子,这清河县谁人不知,他一向贪花好色,糟蹋了我们清河县多少好姑娘,我们莲娘怎能跳那火坑,可他有权有势,又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能抗得了的,还是我们莲娘想到这桩事,说那县令公子无非是相中我们莲娘的美貌,若我们莲娘没有了那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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