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叫太医了。
眉眼之间的担心丝毫不是作假的。更不是嫌弃她烦了这才这么做。
叶枣忙拦住:“就要你捏一下,你就这么嫌弃啊?”
虽然知道不是,还是要作一下的嘛。
“怎么会嫌弃你,只是你要是不舒服要说出来,朕手劲儿大,捏的你更不舒服了怎么办?”四爷叹气,给她轻轻揉着小腿。
倒是不敢下手捏。
“我也不疼,也不难受,就是觉得你捏的舒服了,想叫你继续。所以,你别担心我好不好?”叶枣无奈了,不过,眼里都是笑意和暖意。
四爷认真看她,看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呢,还是真话。
看了半晌之后,果然继续给她揉腿:“朕只是怕你不舒服又不说。”
“四爷。”叶枣叫了一声。
四爷抬头看她,然后叶枣猛然间扑起来,抱住四爷:“好喜欢你。”
渐渐的就会发现,你可以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或者说,你可以爱上任何一种性格的男人。
最初吸引你的东西可以很特别,也可以很普通。
单纯长得好看可以。
性格温柔可以,性格霸气也可以。
有财富,有地位,有名望都可以。
爱说话可以,不爱说话也可以。
可你爱上一个人,不见得就会幸福,你要幸福的时候,你爱上的那个人总是要对你好的。
或者,每个人需要的好都不一样,但是势必有些你能感动的,你能体会的点。
就好比一开始闷骚高冷的四爷,爱上你之后,也就成了温柔的男人。
包容,呵护,支撑。事无巨细的关怀。
“慢点。”四爷扶着她:“腿还在这,再折断了。”四爷摇头,这狐狸。
“我有没有说过,四爷你温柔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好看?迷人?”叶枣看着四爷道。
四爷心里却是想着,她叫他皇上,叫他爷,也叫四爷。
叫皇上是最多的时候了,叫爷的时候,就是爱撒娇。
叫四爷的时候,有时候撒娇,有时候正经。
这会子,她半是正经,半带着狡黠。
“又想怎么样?”四爷搂住她,不上套。
“没有,要是我没说呢,我就现在说,你温柔的时候,真是好迷人。喜欢你。”叶枣抱着四爷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唇:“喜欢你,所以我很幸福。”
“真是会给朕灌**汤。”四爷捏她的脸颊:“你好好的,朕就对你好。要是不好好吃饭……”
“你威胁人的时候,敢不敢用一个比较厉害的借口?你这样,就是八阿哥就会不信的好么?”
叶枣哼了一声:“不就是晚上吃的少点?中午吃多了呀!今儿一下午就这么窝着,我消化不了啊!”
“好好好,你有理,朕错了。”四爷笑出声,抱住她:“乖。”
“哼。破坏我的心情。”难得表白一下的。
“朕错了。”四爷实在是不太擅长说这些,只好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枣枣很好。”
因为你很好,所以,朕才想对你好。
“我怕陪你写字吧,太早了,现在睡不着。”叶枣从四爷怀里爬出来。
四爷点头,亲了亲她就与她一道下地去了。
书案前,奴才们准备好纸笔,两个人一起写字。
四爷晚上写字的时候,一般都是潇洒的大字。
而叶枣的小楷写的极好,就认真的抄录了一段……农桑经。
没法子,不爱经书,也不好总是抄写诗词歌赋,就随便找了一本书。
不过,看看如今的人著作的这东西,倒是也有点意思。
今儿写的这一段,是讲了种植桑树的。倒是也头头是道。
两个人收住笔,四爷才笑道:“朕就说,弘昕何以会知道那么多,原来是你的启蒙。”
叶枣嗯了一声?一脸不解,四爷却不肯解释。
叶枣也只好不问了。
消磨了些时候,洗漱过之后,终于可以睡觉了。
躺下去,安静了之后,听着外头的雪落下的声音。也有树枝偶尔的一声吱呀。
是雪太多,压的树枝承受不住了。
或者是忽然听见高处的积雪落下的声音。渐渐的两个人都迷糊了。
今儿他们都没有妖精打架的意思,就很和谐的搂着一起闭上眼。
半夜里,叶枣似乎是醒了一回,往外瞧,隔着帐子看见外头亮得很,然后又睡着了。
早上醒来才恍惚,大概是昨夜雪停了。正是十月十六夜里,月色正好的时候呢,看见了也不奇怪。
身侧,四爷已经上朝去了。叶枣伸出胳膊,感觉也不冷,屋里暖意融融的。
醒了神才叫人进来伺候。
先进来的是碧玉:“主子醒了。”
紧跟着,白玉紫玉几个也进来了。不见珊瑚。
叶枣想了想,珊瑚昨夜伺候,今儿歇着去了。
心想着,总算是上天对得住她了,要是成了宫女,岂不是更不好出头了?
这一想,又佩服起太后来了,当年也是不容易啊。
第1121章 离京
叶恒本来是打算身子好了就离京的。
可就快过颁金节了,家里虽然没说,可大家意思还是不想叫他马上走。
于是,就拖了几天。
不过,最终也不是去参军,而是叶家在南边有些生意,就交给他打理。
也好好读书,以后还是要考功名的。
也不知道是心疼孩子居多,还是终于知道自己有错,叶明远最近很是明事理。
颁金节过后,又是一场大雪,这就又拖延了叶恒的行程。
可是他离京的心已经定了,早已经收拾好了行礼,只等着天气好些,就要走了。
叶枫给他选的小厮叫叶五,是个拳脚还不错的小子。跟着他,也放心些。
到了十八这一日,一早起来,叶恒就知道,就是今日了。
于是,他好好吃了早膳,就去前院,给叶明远道别。
叶明远没见他,怕见了,就要留着他。
倒是觉罗氏和叶樱都洒泪。
陶氏也装模作样了几下。
最后,也没有去给叶枫道别,只是叫家里的奴才去说了一声,就带着小厮叶五,以及一辆马车一个车夫,往城外去了。
叶恒骑马不算好,不过还是坚持骑马。
慢悠悠的,从京城往外走。
一路上看着京城里的一切,和着冬日里的寒冷,渐渐的离开走远。
出了城,先往水月庵去。
自打上回见过之后,他们也很久不见了。
他这一次,不想与叶瑾说话,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就罢了。
水月庵里,叶瑾过的很不好。
她内心的不平和愤怒无人理会,日复一日,她都要扭曲了,或者说,走就扭曲了。
可是这里不是能任性的地方,不配合,就会挨饿。不配合就会挨冻。
渐渐的,心里带着满腔恨意,恨所有人以及这个世界。可手上的活计已经熟能生巧。
挑水,砍柴,劈柴,烧火,做饭,缝衣,没有不会的。
叶恒在暗处看她的时候,就是她正在劈柴的画面。
叶恒平静的看着她,看着这个与他一胎所出的姐姐,心里竟没有太多起伏。
只是看了很久之后,轻声叹气。
叶瑾还是想不通,看她眉目之间就知道她的内心。
她如今也不能面对这一切,她只是努力的活着而已。
可他不想帮她了。
他不能帮她,虽然,他也受伤不轻,可叶家还是他的家。叶家的人,还是关心他爱护他的。
叶瑾却会毁了叶家。
就在叶瑾将斧头丢在地上,像是将死去的敌人丢下一般,满目煞气的继续下一个事情的时候,叶恒转身离去。
没有人想要叶瑾死。
否则,这一回京城里的疫情就是好机会。
可是,她好好的活着。
所以,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出了水月庵,上马,径自离开了京城。
南方么?南方也很好,可是他并不想管什么生意。
先去看看吧,开春,他还是要去别处的。
被宋南保赶上的时候,叶恒已经从水月庵的路上回来,重新回到了大路上了。
宋南保一直叫人盯着叶家的,得知叶恒走了,犹豫再三,还是策马追来了。
“宋兄?你怎么在这里?”叶恒有些诧异,见他单枪匹马的,也不像是有事。
“叶二爷。”宋南保说话有些艰难:“你要离京么?”
“是啊,家里在南边有生意,我闲来无事,就去看着。”叶恒笑道。
除了那一天喝醉了,其实与这个宋南保没有太多交集的,叶恒心里很是诧异。
“叶二爷……可否……借一步说话。”都已经追来了这里,宋南保鼓起勇气。
“好。叶五,你先等会。”叶恒不疑有他。
叶五也没在意,这能有什么事?就和车夫原地等着。
叶恒策马,与宋南保一起往远处走了一截。
“宋兄有话,不妨直说吧。”叶恒道。
打心眼里,他是觉得不太对得起宋南保的。
宋南保想说的是千言万语,可是对上叶恒那双坦荡无知的眼睛,他就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说呢?说我喜欢男人,喜欢你?你别走,留下和我在一起?
可能么?
一个是当朝将军,一个是贵妃的弟弟。怎么可能?
他的喜欢,是要害了他们两个人的。
可是,他还是追来了,三十年的人生里,就这么一次动心……
“宋兄?”叶恒见他不说话,叫了一声。
“我是……”宋南保苦涩:“我是想与你说一声对不住。那件事……我不该揭出来的,不然你也不至于要走。”宋南保忍住心里的酸涩道。
“这件事不怪你,不是早就说了么?是我自己做错事了,我该承受的,何况……我害了人命。”叶恒叹气。
“宋兄实在是不必耿耿于怀,叶恒有幸,结交宋兄,实在是福气。”叶恒拱手。
话已经说到这里,宋南保满腹心事也只好压住了。
“话说开了,我就安心了。我也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压住心里的酸涩,宋南保拱手。
叶恒也拱手,没有再多说。终究是分别了。
宋南保对于叶恒来说,是插曲,只是这个插曲记忆不太好。叶恒骑在马上,心里无比轻松。瞧,虽然要执意的离开家里了。可大哥还是给他预备了足够的银子。最好的马匹。
嫂子给预备了好多冬衣都在后头的马车里呢。
有时候啊,家就是家。大姐姐的话说的很好,他不是被叶家驱逐出去的。
所以,他身后还是有家的。
这一来,不管流浪去哪,都不会太凄凉不是么?
所以,他虽然策马远去,不回头。
可是心里知道,京城啊,不会永远的离别的。因为他总是要回来的。不管多少年。
那对母女的坟前,叶恒惊了一杯酒,烧了一道纸,说了一句话。
他说:怪我一早没有接你回叶家,是我的错。可是我没有不想负责,对不起。
他心里想,如果可以的话,就叫这娘俩个一起转世吧,等他娶妻了,就投胎来。做他的女儿。他定然呵护他们一辈子。
我错了,可我总会成长。
以后的以后,我总会担负起我的责任。
【我就说我恒是钢管直吧?】
第1122章 忠臣
也是今年纳兰家大约是不大顺利。
才送走了惠太贵妃一个多月,宫外,明珠就病倒了。
事实上,他春天的时候就不大好,不过一直都不曾说出来。
也坚持着上朝办差的,就没叫人知道。
可是入了冬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终于连上朝也不能坚持了。
明珠是两朝老臣了,这里的明珠,虽也有过小算计也拉帮结派。可最终还是说得上一声忠臣的。
尤其是这几年里,他福建和京城两边走,也在收复台岛以及创立水师和船队的事情上,立下不少功劳。
所以,得知他不好了。四爷第一时间就叫太医去看了。
并且叫二阿哥弘代表他亲自上门探望。
也是表示在意老臣的意思了。
弘别安排了这么一件事,自己的喜出望外自不必提。
朝中也有不少人的心思又动了起来。
原本,二阿哥那件丑闻缠身,大家还觉得他也许和太子之位无缘了。
可是如今瞧着,大约也不碍事。替皇上探望重臣这种事,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
明珠见了二阿哥,也是客客气气的要迎接。
倒是弘,紧走几步过来:“明相千万不要劳动。我是来瞧您的,要是叫您劳动了,岂不是不好?”
明珠感激涕零的谢过皇上,又谢过他。
弘也是一脸伤怀:“明相是皇阿玛最看重的老臣,一生功绩无数。如今病了,皇阿玛担心,就是我也担心的很。还望您好好养病,有什么就叫人来与我说。我虽然不才,可是还能说上几句话。”
“臣感激不尽!多谢二阿哥!”明珠流着泪道。
等弘又说了一句话,放下药材,这才走了。
送走了他,明珠收住泪,疲惫的躺下。
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就凑过来劝:“阿玛您可宽心些,您瞧,二阿哥都亲自来了呢。”
“就是就是,这位阿哥可是温文尔雅,有些皇子风度的。”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明珠摆手。
明珠知道,这几个儿子都没什么大智慧,他死了他们只会走下坡路。
可就这么几个儿子,死了的容若不算,其余的儿子们,就这个德行了。
何况,就算是容若,虽然素有才名,可是做官一途上,也是不通的。
哎,也就是这个命了,纳兰家,别想世代繁茂了。
不过,他都要死了,这些事也管不了。
至于二阿哥……
是很好,温文尔雅,礼贤下士。
可是过了。
皇子们做戏是谁都有的,可是他做的过了。
他看得出,皇上如何看不出?
不过他心里也有数,二阿哥是着急,眼瞅着四阿哥五阿哥都长成了,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得宠。他哪里能不急?
毕竟,他可是长子呢。
只是,明珠想,这么做其实不好。不如踏踏实实的,叫皇上瞧着你用心了。
一个手里没有一点权利的皇子,想着拉拢大臣,本就是个错误。
大臣跟着你图什么呢?
一句话说,也瞧不见前途啊!
不过,明珠又想着乐了,他是没瞧上,可是朝中有的是瞧得上的。
只是,且慢慢的争他,他是瞧不见了。
只是啊,闭眼之前,说什么也得叫家里人明白,不能参与这夺嫡的事。
当今如何坐上皇位的且不说,可当今的性子是举世罕见。
他善良,没有追究任何一个兄弟,也没有连累几个臣子。
可他又不是个怯懦的,反而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
可谁知道下一个上来的是什么性子?
要是纳兰家参与了这些事,成了也罢,那是从龙之功。要是败了呢?
何况,不是他瞧不上自家的孩子们,儿子们不成器,孙子们就如今瞧着也没一个厉害的。
便是容若留下的那几个孩子,也是……丝毫没有继承他们阿玛的灵气。
哎,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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