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父,你想想现在出来务工、办事、旅游、探亲等活动的人这么多,每年春运的时候那人山人海,像这个水、饮料啊,价格实惠又方便出行,很多人只要口渴了,就会掏钱买着喝。你要是拿下这两个品牌的县城代理权,以后城里、镇里、乡里找你进货的人多着呢,不说批发,就是零售,那也不会亏啊。”
程小阳脑筋转得快,她迅速应了下来,想着明天大家都得赶早,便要吴芬将具体的细节跟廖恒说清楚,等这边事情一了,大家便纷纷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天,吴芬五点多钟就起来,赶到楼下时,一家人都在厨房忙了起来,煮粉、配料、烧汤等,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等程书楠从外面散完步回来,外边的坪里已经有不少客人在那里吃米粉了,二姨和二姨父两个人则进进出出地搬锅碗瓢盆等。
而吴芬这边却生意清冷,不少吃粉的人在外面观望着,就是没有人上前来问。
“怎么没人上门?”程小兰脸上不停地流汗,看着玻璃柜里的酱板鸭,担心地问着女儿。
吴芬从客厅里的高低柜中抽出一大叠宣传单,见家人都不解地望着自己,便解释道:“现在还早呢,外婆、妈,你们切点酱板鸭肉丁,放在玻璃柜上面,旁边摆好牙签。外公,你等下找个空地放鞭炮,我去发传单了,今天咱们开业,酱板全鸭买一只送一斤毛豆,其他的打九折。”
“还是芬芬想得周到。”程刘氏很快就领会到外孙女的意思,跟程小兰两人便忙乎起来。
吴芬大步走到外坪上,先是发给吃米粉的顾客,又跟他们详细解说了一番,然后便走得远点,到马路上给路人发,最后又跑了几个工厂,给一些有家室的上班族发了一些传单。
等忙完这些,吴芬已是口干舌燥,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迎面过来的朱冬、朱萍、杨林三人。
杨林远远地看到吴芬窈窕的身影,眼里尽是厌恶和晦气,朱萍在他旁边,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化,便试探地问道:“林哥,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快啦?”
“没事,看到一只肥猪,我们往这边巷子里走吧。”杨林想到上次那样的精心谋划都让吴芬给逃了,她人不但没事,还搬离了硫锌矿做起了生意来。而自己家却倒了霉,先是爸爸降了职,接着是妈妈挨了打,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家里断了他的经济来源,让他现在想在外面玩玩都不能痛快。
“林哥真幽默,这大街上的怎么会有猪呢?”朱萍今天是跟踪程军而来的,她没想到自己费劲心思就要得到的人,突然间凭着吴芬的几句挑拨便有了主见和思想,这让她有些急了,她怕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
她自知聪明不够,美貌不足,攀上程军就等于傍了张长期饭票,程军长得清秀,成绩又好,还是大学生,以后定能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钱财,她可不管他的死活,只要他碰了她,就得为她负责,为她以后的锦衣玉食买单。
朱冬在旁边看杨林阴阳怪气的,觉得男人这样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他说得是吴芬,我瞧着可不是这样的,人家天生丽质,眉目如画,身姿玲珑,比这镇上的女孩子漂亮多了。”
杨林闻言,对此嗤之以鼻,狠狠地瞪了吴芬几眼。
而朱萍这才听明白杨林所指,她目光看向吴芬,想到昨天的羞辱,双眼迸出怨恨来。“我瞧着是谁过来了,原来是坐过牢的人正往这边走,真是不好意思,我眼力不佳,记性不好,没想到这个准大学生往牢里走了一圈,还变得有几分姿色了。不过你再自持漂亮也没用,我家程军可是不会变心的,他不过是看着你可怜罢了,不然才不会帮你们家做白工呢。”
吴芬也不生气,开始看到三人时就没想过要避让,反正妈妈已经办理了内退,现在的她也没了顾及。“我坐过牢?你怕是不知道公安局三个字怎么写吧,要不要我送你爸妈进去试试看。”
朱萍脸上乍青乍白,她只是逞嘴能,哪敢去对质,况且爸妈也是托了表姨的关系才没有受罚,要是再被自己这么一闹,真得将现在的官位给闹没了就麻烦大了。
“反正你不是什么清白的好货,要不是干了坏事,人家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抓你,还带着个手铐,真是丢人现眼。”朱萍看吴芬各种不顺眼来,瞄见人群里的交头接耳,嘴角黔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我该说你蠢呢,还是夸你是猪啊,你没见着长宁县城都张贴着告示,上面明白地写着我这次是受了委屈,并没有违法,而且警察还向我致歉呢。要是你没看过,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瞧瞧,好让你看看新时代的警察叔叔是如何的铁血手腕,我听说现在有个诬蔑罪,就是说某些人无中生有地诬蔑他人,也算是一项罪名呢。”吴芬看着朱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说完这番话后,嘴角带着淡笑,优雅地从这三人身边走过。
留在原地的三个人面红耳赤,尤其是朱萍,听到那个诬蔑罪,心里慌乱得很,面色更是涨得通红,既羞恼又愤恨。(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哭泣()
由于是第一天开张,做的酱板鸭份量不是很多,快到中午时,三个玻璃柜里只剩下一些毛豆了。吴芬帮着家人将柜台清理干净后,便坐在客厅里算今天的成本和营利。
整个客厅里安静得很,只听到吴芬拨弄算盘的声音,等扣除所有的材料成本、配料摊销费用、其他成本开支,如此算下来今天纯收益有一百二十三元。
“这么多啊?”程小阳不敢相信,自己每天拼死累活才赚二十多元,而姐姐一个上午就挣到她六天的工资了。
“你再算算。”程小兰也很吃惊,忙要吴芬再重新核算一遍。
吴芬看着怔愣的家人,心里既心酸又想笑。“不会错的,这还只是刚开张,以后的生意会更好的。”
程刘氏和老伴欣慰地相视而笑,拍了拍还在闷头数正字的二女儿,“小青,你这里今天收入咋样?”
“跟昨天一样,这两天吃卤粉的渐渐少了,倒是酸辣粉卖得挺火,全部都卖完了。”阳老大抢先回道,忠厚的脸上浮现一丝愁绪来。
吴芬想起早上发传单时在工厂里看到有卖卤粉的推车,便猜到姨父是担心销量。“你们只要保证味道不变就行了,这卤粉容易学,没有什么秘诀,就是需要料足浓汤。”
“我觉得没事,象这种跟风的生意肯定比较多,你要学着习惯,要不然摆着一张臭脸也会影响客人食欲的。”廖恒觉得生意遇到竞争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心态保持平和就好。
程小青倒知足的很,她算了算最近几天的收入,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天我们也赚了快六百元钱了,我和老大昨晚商量好了。再干三天就回老家接着做这个生意。”
阳老大点了点头,他觉得在春桥镇上也可以继续做这个生意,既照顾了家里的老人和小孩子,又减轻了姐姐家的经济负担。
“你们自己想清楚就行了,我们两个老人没有什么意见。”程书楠板着一张脸,同意了女儿的这番安排。
吴芬见二姨和姨父的确是放心不下家里,便也没有插言。站起身来去厨房给一家人做午饭。
等吃完中饭。下午便忙碌着明天的材料,有不少客人看到传单上的地址找上门来,吴芬都一一做了登记。收了押金,让他们享受今天的优惠,明天排在最前面拿货。
次日,吴芬在门面帮着妈妈打理了一会生意。便带着程军去了长宁县城。
两人先是去了一中附近的网吧找到刘六子,三个人一同来到门面外时。只见卷闸门紧闭,王金和白银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里面还囤着那么多货,她们能去哪里?”吴芬微皱着秀眉,透到侧面的窗户能看到里面架子上摆满了货。
“我昨天下午还到这边来过一趟。当时王金还问你什么时候过来呢?真是奇怪了,难不成她们连夜回了省城?”刘六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昨天这两个小姑娘看起来气色挺不错。还笑眯眯地向他问好。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元青从公安局门口出来,正准备上车时。看到吴芬在这里左顾右盼的,便有些好奇地走了过来。
吴芬回过头,看到穿着一身便服的元青正站在自己背后,让她不解的是他左胸前佩带着一朵白花。
“元叔,我正准备租这个门面,只是不知道店主去哪里了?”
元青俊秀的脸蛋泛着光泽,他朝着这个门面走了一圈,又回到吴芬的身边,“这个店主应该是去参加彭县长的追悼会了,我刚好也要赶过去,可以顺路带你。”
刘六子站在旁边敬畏地看着元青,他想到昨天的传闻,好奇地问道:“彭县长真的自杀了?”
“这个事情比较敏感,你放在心里就行了,不要随意问别人,否则容易惹上麻烦。”元青看了一眼吴芬,心里惊讶她面貌上的改变,才几天不见,整个人光彩照人,容颜妍丽,气质素雅。
“我就不去了,在这里等你们。”程军一直拘谨地站在吴芬的侧面,他没想到吴芬的交情这么广,不但认识老板,还能结识警察。
吴芬也想过去,只是脑海里重现花婆的嘱咐,自己的身体比较敏感,似乎不能随意地参加别人的葬礼。
“六叔,你过去看看,要是方便的话就叫王金她们回来。”在吴芬的意识里,彭泽与王金两人的感情已经成了过去式,她要是出于礼节去参加葬礼也没错,但是彭家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吴芬担心彭老太会为难金子。
元青皱了下眉宇,拉着吴芬到旁边低语道:“王允最近遭了难,你能不能联系方医生,让他去帝都城秦家救王允。”
想到王允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吴芬难以想象他一个普通警察会跑到帝都城惹出祸事来,她疑惑地看着元青:“元叔,你应该比我更熟悉方医生吧,为何要我去联系他。”到不是自己不肯联系,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发展这段感情。
元青闻言,曲指弹了一下吴芬迷糊的小脸,“你们不是在一起了么,这个消息可瞒不过我。方正那人不错,你到是挺有心机的,不声不响就将他给拐跑了。”
这番话说得吴芬俏丽的容颜染上了红晕,忽略“扑腾”跳个不停的小心脏,立即为自己正言道:“别打趣我了,你车上是不是藏了一个女人啊,我刚看到她探出头来往你这边瞧。”
这回轮到元青尴尬了,他神色慌张地跟吴芬说了句再见,便大踏步地往车子所在的方向走,让愣在原地的吴芬看得一头雾水。
等车子开出老远时,吴芬才带着程军去刘六子租的民房,将他的行李安置好后,便让他随意去县城里逛逛。
而吴芬则去了规划局宿舍楼,问了门卫师傅的住处。便自己爬上了六楼,一打开门,便看到二室一厅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房子装修得很简单,客厅里只有一张三人位的紫檀木沙发,红酸枝实木的餐桌。走进卧室里,其中一间刷了黑色的墙漆,吴芬看着四面黑乎乎的墙。感觉一种厚重的气息充斥在周围。而另一间则是纯洁的白色。窗户打开着,外面的阳光铺撒进来,在墙面上折射出一些圈圈点点。
吴芬穿梭在两个房间。只见里面各摆着一架名贵的古琴,琴台上铺满了曲谱,轻轻拉动一根弦,便听到一缕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际。
“怎么会这样?”吴芬屏息聆听。感觉这声音虽然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手上被音波震得破了皮,而耳蜗里的神经更是隐隐发痛。
“你内力不纯,不要碰它。”刘书朵轻轻地走进屋来,双手一挥。吴芬便感觉束缚自己耳朵的声音渐渐消散了。
“师傅,我怎么会有内力?”吴芬眉开眼笑,蹦跳着跑到师傅身边。没有明白师傅说的话。
刘书朵拖着徒弟出了卧室,两人在沙发里坐下。“你上次在监狱里是不是有奇特的经历?”
提起那个监狱,吴芬觉得诡秘得很,记得那天回去后曾回过那个地方,只是一片废墟,什么也看不到了。要不是曾经在那里亲身经历过,她自己都怀疑那是一个梦。
“师傅,你知道刘连老人么?”吴芬将刘前辈的事迹跟师傅学了一遍,却换来师傅的冷笑不止。
“以后要是再遇到她在作怪,你就直接报我的名字。”刘书朵虽然猜到徒弟在里面会有一番奇遇,却没想到会跟刘连那个老贼有关。
吴芬忽闪着美眸,她觉得师傅如此气韵的脸蛋配上冷笑实是让人寒渗。“我的内力跟她有关吧,那练习古琴需不需要内力啊?”
“当然要,否则无法催动琴弦。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内力按照我门心法去练习,务必作到精纯,否则学习古琴容易受到反噬。”
吴芬乖乖地应下,她指着卧室不解地问道:“没有床,我们晚上睡哪里?”
刘书朵见徒弟一副世俗的作派,耐心地解释道:“我是落霞山庄的掌门人,我派始属于道教,你隶属于我的亲传弟子,以后要习惯穿道服修习古琴术。这些都是门规,你务必要遵守,否则我会按依律处罚。”
啊?吴芬窘道,她没想到自己成了道姑,看着师傅云淡风轻的表情,暗自吐了下舌头,规矩地接过那身灰色的道袍和蒲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刘书朵神情严肃,盯着吴芬背上隐约现出的两朵花看了半晌,紧锁的眉头悄然爬上莫名地担忧与恐慌。
等吴芬回到客厅时,师傅早已经不见终影,站在她那间黑漆漆的卧房前,感觉到一种阴森、凄凉之意扑面而来,吓得吴芬连连后恨了几步,她总觉得里面有双很恐怖的眼睛在盯着她,脑海里联想到一双殷红的朱唇在缓缓倾诉着什么。
镇定了一下神情,吴芬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打开房门下了楼,走到小区拐角处,想到元青的话,便调头往旁边的小卖部走去。
“老板,我打个电话。”吴芬扬了扬手里的五元钱,按照长宁县的习俗,遇到先用后买单的买卖,需扬一下手里的钱,以便卖主知道你有支付东西的能力。
“你打吧,我妈妈在里面做菜。”一个黝黑的小孩子从柜台下面钻了出来,看了吴芬好几眼,慢吞吞地回道。
吴芬夸了小孩几句,往屋里探了下头,拿起电话便拨了方正的电话,“喂,你还在睡觉?”
电话那头方正睡得迷糊,拿起电话先是随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听到吴芬的声音,便瞬间清醒过来,怕吴芬误会什么,忙小声地哄着:“昨晚加班了,今天早上才回房间睡觉。小芬芬,你不要生气哦,哥要是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一定不会睡着,拿牙签撑着眼皮也要让你开心才行。”
吴芬见方正以为自己生气了,居然开起玩笑来哄自己开心,脸上立即绽放甜蜜的笑容:“你自己注意身体。我没有什么事情,听元叔说王允遭了难,你看能不能去秦家救下他。”
“你知道王允的事情了?只是我们晚了一步,他还没到帝都城就被人暗杀了,我这几天就是在处理他的事情。小芬芬,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遇见奇怪的人不要有太重的好奇心,否则会惹麻烦上身的。只要你过得好,我才能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方正想到王允的惨死,眼眸里翻腾着浓重的杀气,他一定会为兄弟报仇的。
这边吴芬僵硬地“嗯”了一声,便挂完电话,呆立在小卖部半天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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