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开启虚天眼,看见空气中飘浮着的灰尘,再学习阵技,用于排尘布阵。”
莫辰旭按照古礼行了三跪九拜,再接过那本小册,“为何只有手掌大小,还有这字迹不是简体字?”
“是大篆,你以后多加练习,音杀技有十五重,外婆这么多年也只练到第六重,比我那师侄差远了。”秦玉秀又递过了一个水滴状的玉扣,“收着吧,这个是用来传递消息的,等你练了第一重就会用了。”
莫辰旭将东西收拾妥当后,外面传来一阵“蹬蹬”的高跟鞋声音,接着门哐铛一声打开了,“妈妈、辰旭,我就知道你们在上面,你看看我今天买了什么?”孙爱穿着一袭青花瓷的旗袍,身材凹凸有致,面色水润,她这话一出口,屋内的两个人都沉下脸来,“你爸爸还摆在殡仪馆,你还有心思去逛街。”
“我…是被启姻拉去的,我特意给爸爸排队去买醉妃酒。”孙爱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那双天真的小眼求救似的盯着儿子。
秦玉秀坐在一边的织布机旁,拿起开始未纺完的纱继续织,“你是特意的?那你手上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你都四十多岁的人呢,怎么还不长脑子,自己在孝期,不老实呆在家里守孝,你跑去外面购物,不是摆明了让别人看笑话嘛,不是妈喜欢说你,估计明天整个帝都城都知道你不慈不孝了,还有明天你公婆会亲自过来,到时看你怎么解释。”
“妈,你去换套衣服,我让司机送你去殡仪馆,你今天就替舅舅的班了,给外公守夜。”莫辰旭躲开母亲那受伤的眼神,面无表情的安排了这一切,随即便跟外婆告辞,直接下楼出了门。
这边快天黑时,吴芬到了长宁县城,先是去了人民医院,知道小姨和姨父出了院回家去了,便去看了刘六子。
将水果、罐头放在床头,吴芬盯着屋内进进出出的吴花和魏金花,两人各有分工似的,一个递调羹,一个拿毛巾,极和谐的画面,“这是?”
刘六子一阵苦笑,“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话落,吴花满脸笑容的递了个苹果过来,而魏金花又递了个梨子,刘六子一口苹果,一口梨子,整张脸拉得很长。
“芬芬,你今天在这里休息吧。姑姑给你热饭去。”吴花热情的招待吴芬,“我给你拿蒲扇去。”魏金花也站起身来。
一时间,两个人约好了似的,都出了门。吴芬和方正对视了一下,待方正出了门,才跟刘六子说道:“你上次给我的钱都在这里。我感谢你上次救了我的命,但我希望你以后能恩怨分明,有自己的主见,不要轻易被人牵了鼻子走。”
微顿了下语气:“我小姑和你的事情,我做为小辈不好插手,就不说你了,我想你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还有我小姑父可是个蛮人,你得小心点。”
“谢了,上次那样毁你的名声,都是叔不对,还有地基的事情,我真是混账,这钱你拿着吧,我身上还有钱呢。”刘六子满脸愧疚,三十岁出头的汉子被岁月在额头刻了几道深纹,尽显出几分老态来。
“恩,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今天特意过来,除了看你,还有两件事情要跟你说。”吴芬见刘六子面色平静,看来身体是恢复得不错,“第一件事情是,我怀疑刘钱多被那帮坏人抓去了松阳县,听说那里的环草街大桥桩基施工进度缓慢,才开工不久就停了工,等你身体好了,去那边看看吧,说不定有新线索。”
刘六子眼睛里亮晶晶的,搓着粗糙的双手,“一定是在那里,我明天就去。”
吴芬看这个汉子竟然有落泪的冲动,忙安抚他激动的情绪,“第二件事情,吴家冲上湾码头的采砂场已经被转移给政府了,你可能要失业了,有什么打算呢?”
“树挪死,人挪活,我先去找钱多,然后跟他去南方厂子里打工。”
“你忘记你的手指了,没有健康证,你只能进黑厂。我这有两个主意,你可以参考一下。”吴芬盯着刘六子,脸上神情有些严肃,随即拿出两份合同,“一个是在县中学旁边开家小网吧,我出资金,营业执照要求是我的名字,你帮我管理,每个月给你二千元钱。”
刘六子颤抖着手接过合同,“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这个月中旬你随我去趟d市,谈某师傅品牌方便面的县城区域代理权事宜,待谈妥后,你回长宁县城,我出资金,你盘个门面,开一家中型超市。”吴芬看刘六子整个人懵了,拍了拍旁边的桌子,“这些事情,你不能让吴花插手,更不能听她任何建议,否则我们的合作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刘六子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阵,递出一个存折,见吴芬盯着自己,憨厚地笑道:“这是我卖了老辈的古董攒得钱,我想两个生意都接下来做。”
吴芬瞥了下存折上的钱,吸了一口气,三十万!不由怀疑地问道:“你确定这钱来路清白?”
刘六子有些躲闪,不敢回答,“说啊,否则我不会跟你合作的。”吴芬催促道。
“是少年时期跟人去过外地的古暮,倒腾了一些货存下来的。不过早五年就金盆洗手不做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发毒誓。”刘六子见事情躲不过,干脆承认了下来。
吴芬叮嘱他将存折收好,“要不这样吧。网吧你自己出资做,我就不参与了。这个超市的话,我们各出资一半,由你来管理,工资从营业收入里面支出。”
刘六子高兴得满眼都是笑纹,两个人又将合同修改好,重新抄了一份签好字、盖了手印,等一切收拾妥当后,才看到吴花和魏金花两人手挽手,亲腻得如同姐妹般结伴而来。
第六十六章 归家()
“芬芬,来吃饭,有你喜欢的清炒苦瓜。”吴花讨好似的将饭盒端上来。
“这里还有凉粉,你先吃饭,等下再吃这个。”魏金花体贴地将饭盒推到吴芬面前,又拿起蒲扇替她扇起风来。
吴芬连忙躲开,开玩笑吧,自己是个小辈,怎能让小婶子伺候呢,便微笑着拒绝:“小婶子一边坐着就行,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看到吴芬起身准备走人,吴花和魏金花纷纷跟在后面。“真得不用送了,小叔,我先走了。”说完,不待刘六子说话,吴芬便小跑着朝方正那边去了。
而这边等到人走远了,吴花和魏金花互相瞪了一眼,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在空气中交锋,随即两人又若无其事地转身回了病房。
“等久了吧,事情都办妥了。”吴芬盯着方正,因为跑得急了,鼻梁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王允回所里了,这是他留给你的名片。”方正将副驾驶车门打开,帮吴芬系好安全带后,便绕到前面驾驶座位上。
“后面有牛奶和葱油饼,你可以拿着吃。”方正将车子发动后,便侧过脸对着吴芬说道。
“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的。”吴芬伸长手,将东西提到前面来,葱油饼是用瓷碗装好的,“用这个装不怕摔着啊。”
扯过一张纸巾,吴芬包起一个葱油饼尝了几口,“嗯,太香了,质地软脆,口齿生香。你要不要尝尝?”
方正眼眸里尽是笑意,边开车边说道:“你的那些爱好不用打听,我就注意到了。平时吃菜你尽挑苦瓜吃,出去买早点时你每次都会问别人有没有葱油饼卖?你说我都碰到好几回了,不用猜都知道你喜欢吃这个了。还有,你不是不喜欢用塑料装食品么,那天在土菜馆我看到你开始皱眉头,后来见着是用瓷碟装的菜,就马上和颜悦色了。”
吴芬斜睨了一眼,“我有那么不知趣嘛,人家赫姐都说请客了,我怎么可能去挑装菜的器皿呢,你想多了。”
不到一会儿,那个葱油饼便被吴芬消灭了,随后又拿起一瓶牛奶喝了起来。
方正唇边呤着笑意,眼角上扬,“好吧,是我看错了。”
吴芬错愕的盯着方正,“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有些不正常。你以前时不时爱顶我几句的,怎么现在扮起谦谦君子来了。”
方正脸色一怔,“我对你和气,你还有意见?难不成你天性喜欢别人跟你唱反调。”
“那倒没有。只是你这一改变,我有些不适应,你还是做以前的你。”吴芬盯着方正的眉眼,“咦,我怎么才发觉你眼角有颗泪痣呢。”
方正有些无语,“你一向说话是这样跳跃性的么?”
“恩,你以后得适应,我是想到哪,就说到哪的。”吴芬重重的点头,有跳跃性的思维可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节奏的,所以自己身边的朋友不多,也是这个原因。
想到那没有可能的以后,方正心情一沉,闷闷地开起车来。
硫锌矿坐落在群山的半中央,从老县道叉路口拐弯后,马路就坑坑洼洼的不好走,方正开着车也有些费劲,“这马路多久没修筑过了,这么难走。”
旁边昏昏欲睡的吴芬更是被摇得眼冒金星了,听到这话,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前世仿若一场梦般在记忆的长河里只余下一个淡然的身影。
方正侧目,感觉此刻的吴芬眼眸深沉凛冽,流转间似散发出无尽的寒凉,“你…没事吧。”随即将车靠边停了下来,抓住她柔弱的双肩,轻启薄唇,脸上担心的表情一览无遗。
“没事。”吴芬清冷地开口,疏离地挣脱出那双温热的大手,侧过脸颊,方正眸底饱含炙热的深情,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了吧。”方正有几分潋滟的深眸闪过失落的情绪,“面对旭时,你会不经意露出小女人的姿态来。而独独对我,却是冷然应对。”
“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别乱猜了。我现在还在孝期,不会考虑男女之情的。至于对他,我既熟悉又陌生,也许有缘相识,却不一定会开花结果。”吴芬褪却眼底的森然,唇角带着一抹浅笑。
刚才是自己魔怔了,想起了前世一些事情。说来也挺奇怪,自从省城回来之后,自己的对于前世深藏的悲痛明显淡泊了许多,甚至有些模糊起来。
方正见吴芬说得真切,眼底闪过几丝雀跃来,随即又很快散去。
到了硫锌矿生活区时,吴芬瞧向有些疲惫的方正,有些迟疑地开口:“要不今晚还是别赶着回去了,怪不安全的。”
方正心里甜丝丝的,面上却委婉地拒绝,“没关系的,你要相信我的技术,再说帝都城那边确实有事。对了,这个东西你收好。”
“迷你内裤!你什么意思啊。”吴芬将手上的翡翠物件提起来,打开车内灯一照,顿时尴尬异常,脸刷得通红。
“别出心裁吧。这是我喜欢的款式,型号比这个刚好大十倍,你记着就好。”方正如水的眼眸里尽是深情,吴芬望过去,如同吸进辽阔的大海般,面上无波无浪,却重叠着层层迷雾。
“如果有一天我回报不了呢?你会怨我么?”吴芬也没把握,爱情如玫瑰,浑身是刺,前世被伤得满目疮痍,今生也不知道会情归何处。
“世上最难猜的是人心,最难衡量的便是感情。付出就是付出,爱对了或爱错了都是三个字而已,没增没减,只不过是一个过程中的两个不同结果罢了。”方正说得一脸得轻松,他是没有未来的人,爱情太奢侈,不若形容成感情来得坦然些。
吴芬轻抿唇角,无声地望着方正,眼波平淡。直到小车远去后,才惊觉心间酸涩难抑,眼眶通红之际泪水悄然滑落。
命运就是如此,不期而遇,却又陌然离开。两人谁也没想到,再见面时,已是若干年后,此及后话,暂且不提。
回到小院子里,吴芬看到一个蹒跚的身影,连忙奔了过去,却跟迎面过来的杨林不经意地相撞,原想致以歉意,哪知对方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外婆,外面这么凉快,你怎么不进屋歇着。”吴芬心疼地将人扶起屋,握着那双干枯的手,“你这些天是不是没去买菜吃,我瞧着你都瘦成干婆婆了。”
程刘式盯着外孙女,枯黄的瘦脸上满是和蔼可亲的笑意,“我一个人在家里,地里的小菜都吃不完,哪用得着买菜。”又瞧见外孙女眼圈红红的,“怎么哭了?”
吴芬忙将脸侧向另一边,“这大院灰尘太多了,不小心被风吹进了砂尘,无碍的。”说完,看到床上正咬手指头的弟弟,“妈在上班?”
“恩,她这个星期都是上晚班,你不用管她,肚子饿了吧,我给你煮肉泡饭。”程刘式踩着小脚就去厨房给吴芬热菜,“外婆,我想吃擂辣椒。”吴芬知道外婆闲不住,便抱着弟弟跟在后面进了后屋。
这间单位的宿舍约六十多平米,只有一间通房,中间用衣柜隔开来,后面加砌了个小间,里面打了个柴火灶,用来做厨房用。
“外婆,杨林怎么到我们家来串门子啦?”吴芬想到先前杨林的表情,开口问道。
程刘式净了手,抓起一把米淘净后,从缸里舀起半瓢井水,盖过米面上二个指节的水量,才打开煤炭炉,将锅盖一盖,先蒸起米饭来。
“那个小子不学务术,信口胡掐。天天在这门口晃,还编出谎话来骗我,想害我急出病来,没想到让我倒打一耙,先整了他一顿。”程刘式小眼炯炯有神,虽然脊背佝偻,但面容却精神得很。
能看到如些泼辣利索的外婆,吴芬嘴角满是笑意,“外婆真是英明神武。”
程刘式坐在灶旁,选了六颗青辣椒、1个嫩茄子,用井水洗净三遍,准备弯起脊背去点柴火,吴芬连忙止住她的动作,将熟睡的弟弟放在中屋的躺椅上,就帮着去烧火。
之后又坐在矮墩上,听外婆唠嗑了单位最近发生的事情,等饭一熟,排去一小碗米汤后,继续用小火蒸米饭。
而这时,只见外婆麻利地将辣椒和茄子从煮沸过的滚水里捞出来,放在瓷钵里,用一根长约40公分、粗约10公分的木锤将其擂碎,滴上猪油,添上剁碎的大蒜,然后就是拌匀,片刻间便香味四溢。
“哇,看起来不错,我都流口水了。”吴芬说完,看旁边的外婆又拿出一小碗熟了的碎肉准备丢进米饭里,“外婆,我吃素菜。这肉你留给弟弟吃吧。”
“这个肉是拌好香料的,你以前最喜欢跟吴清源抢着吃了。怎么这会吃起素来了呢。”程刘式收回了碗,满脸不解地看向外孙女。
“呃,这不是爸爸才过了头七不久嘛。”吴芬不敢说自己要守三年孝的事情,不然外婆非得跟自己急。“啊,我饿了,先吃饭了。”
话落,见外婆不再追问,忙催着她去睡觉。之后,吴芬装了一碗满满的米饭,夹起一大筷子擂辣椒,津津有味得吃了起来。
待吃完了饭,洗了个舒服的澡,已经是十点了,吴芬看了看纹帐里熟睡的外婆和弟弟,一脸的满足。
躺在床上,一时间没有了睡意,计划着明天去矿山看看,顺便将张庶的那个广告台词好好想一下,还有外公那些箱子的答案,还有联系省道s301指挥部的人了解爸爸的情况…,正胡思乱想间,仿佛听到隔壁的争吵声,也是一刹那,再听时,却是窗外不绵绝耳的虫鸣声。
第六十七章 追悼会()
第二天,吴芬吃完早饭,跟外婆打了个招呼,就去了矿山。通过小路爬上太阳岭半山腰时,正好遇见刘喜竹和彭于红下山来,两人有说有笑,看到吴芬撑着一把伞走过来,刘喜竹热情地打招呼,“哎呦,吴芬这是要去哪里,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