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小妹轻声问道。
“可能吧。”袁冠奎咽了口吐沫。
他想不到,自己这辈子接触的姿色最上等的美女,竟然是在这里……
“没事的,玩玩就好了,你该陪陪他。”小妹接着说道,“这个房间应该至少8个人的,但刚刚他好像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除了你,他应该没有朋友了吧?”
“你……知道他是谁么?”袁冠奎不安地问道。
小妹只摇了摇头:“老板不说,我们不会问。”
另一边,场面更加疯狂,成全喝了不少,也唱哑了嗓子,直接将两个小妹扑到沙发上,脸贴着小妹的胸口,来回乱蹭。
小妹也附和着浪叫连连。
这种尺度的,袁冠奎还很少经历,不禁问道:“这样也可以?”
“一般我们要拘谨一些。”小妹笑道,“恐怕是他有钱吧。”
“钱啊。”袁冠奎暗暗握拳,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在硕白的乳房前,爱情不值一提。
小妹抬起袁冠奎的手,将其轻轻按在自己胸口。
这主动的程度超乎袁冠奎的预料,他也很久没有接触女人了,当即就有了些生理反应。
“这样……可以……”
“没事的。”小妹吐了吐舌头,“你不做点什么,你朋友会不高兴的,我也下不来台。”
“这……”袁冠奎一面享受着,一面问道,“你们这里,是怎么收费的?”
“我和那个短头发的要4000。”小妹冲那边努了努嘴,“旁边那个3000。”
“只是喝酒?”
“对。”小妹又瞥了眼那边,“那个高个子的,是舞蹈学院的。”
“你呢?”
“猜吧。”
袁冠奎已经无心再猜。
0359 醒来
袁冠奎心下感叹,这个地方很好,很享受,让人纸醉金迷,尽享人间尤物。
但这还不是自己消受得起的。
刚刚迎宾小姐说得不错,自己还在拼命打拼事业,没工夫也没资本乐享其成。而自己对成全忠心耿耿,也并非是为了泡几个妞而已。
这样下去,不仅成全要废掉,自己更会废掉。成全即便无法继承家业,也还是有金山银山让他躺着吃,而自己不过是去海外度过金的失势银行职员罢了。
自己可以做狗,但要做凶狗,俊狗,能咬人的狗,而不是只会摇尾乞怜,等着主人施舍的哈巴狗。
“你走吧。”袁冠奎决心已下,将手移了回来,尽管很留恋这样一对完美酥嫩的乳房,但人生不只这些。
“你……不满意我?”小妹惊道。
“满意。”袁冠奎脱下西装,仍在沙发上,卷起衬衫的袖管,拿起一瓶酒,高举过头,“但不是现在。”
随后,他一口将酒闷下,没喝干的,通通浇到了自己脑袋上。
小妹惊讶地捂住了嘴。
“我后面的话,不是针对你的。”袁冠奎闭目,深呼吸。
几秒钟后,他爆发了平生最霸气的一吼。
“都给我滚!!!!!!!”
即便是满是醉意,沉迷于肉林中的成全都被这一吼惊醒,三个小妹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袁冠奎。
袁冠奎一把拉起自己的小妹,向外猛力一推:“滚!!!”
随后,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到成全身前,双臂用蛮力将两个小妹同时扯了起来:“滚!!!!”
小妹被扭得疼了,只当这人疯了,都躲到了门口。
袁冠奎一不做二不休,抄起酒瓶,朝桌子上就是一砸。
酒瓶碎裂,只留下了锐利的玻璃锋。
袁冠奎举着酒瓶冲三个小妹吼道:“不想毁容就滚!”
“啊!!!”一个小妹尖叫一声,夺门而出。
另外两个也才反应过来,仓皇而逃。
“你……他妈……疯了?”成全不可思议地望着袁冠奎,“老子请你来这里,你玩老子?”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现在的袁冠奎,唯有放手一搏。
“现在不是玩的时候。”他将酒瓶仍在地上,头一次以如此自信的姿态望向成全,“你一辈子就打算这么玩下去了?”
“他妈的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成全愤而起身,逼到袁冠奎身前,这一句话足够激发他全身的怒火,“怎么?看不上我了?看不上我就滚!少他妈教训我。”
“我滚了,就再没有人了。”袁冠奎举目四望,“你打算孤身醉死在这里么?!”
“那又如何!!”成全青筋暴起,在袁冠奎的激将之下,在酒精的催发之下,青筋暴起,甩臂大骂,“我就死在这里好了!!谁他妈还需要我!!全他妈求着我死呢吧!!!”
“不错,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了。”袁冠奎轻笑道,“怎么,再来点粉?玩的更HIGH,死的更快。”
“来啊!我怕?!”成全嘶吼道,“来多少我吸多少!”
“废物,怪不得这般下场。”袁冠奎摇了摇头,“我真不该过来。”
废物两个字,深深刺在成全心头。
小时候,自己个子矮又内向,被人欺负,是个废物。
后来家境改变,同学们开始讨好自己,但成全知道,他们心里还是瞧不起自己,不过是有钱罢了,只是个有钱的废物,靠家里的废物。
出国上学,自己父亲捐助了学校,那些辛辛苦苦得到OFFER的人,也在暗中嘲笑自己,连论文的单词都拼不对,是个富家子废物。
学成归来,成为银行的首脑,用尽全力要将银行发展起来,然而天公不作美,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被林强直面迎击,被陈行远算计……
自己再次成了公认的废物。
成全的一生,都在与“废物”两个字战斗,他什么都有了,只要证明一件事——
自己不是废物!
然而现在,这两个字从他唯一的朋友口中吐出。
愤怒,绝望,伤心,不甘,委屈。
说不清多少情绪顷刻间爆裂开来,揉为一股滔天的怒意与决绝。
成全的大脑已经是一片混沌,陷入癫狂的边缘。
废物,废物,废物……
这些字不停地在他脑中盘旋,有林强的声音,十月的声音,陈行远的声音,成强的声音,袁冠奎的声音……
“我……我……”成全瞳孔充血,邪劲儿喷发而出,疯狂一臂冲袁冠奎扇去,“我他妈的不是废物!!!!”
这说不清是一拳还是一掌,总之瓷瓷实实地砸在袁冠奎脸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而袁冠奎却岿然不动,受了一击之后,只静静转回头来。
“拳头都这么无力,废物。”
“滚你妈蛋!!!”成全又是疯狂地一拳。
袁冠奎这次受了不小的打击,险些摔倒,但他的双腿依然稳稳没动,再次强硬地直起身子,以不屑的语气嘲讽:“废物。”
“啊!!!!!”成全疯了一样,用尽浑身的力气,全部的怒火,毕生的愤恨,化为一拳。
咯……
这一次,袁冠奎被直接轰倒在地上。
成全站在原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袁冠奎愣愣喘着粗气。
将一切发泄出来,他才渐渐有了理性。
“我……我做了什么……”成全茫然地站在原地,“冠奎……冠奎……”
“没……没事……”袁冠奎身体动了一下,用尽全力支撑起自己,转过头来。
看着成全,他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这就对了,这才是你,这才是我认识的成全。”
“冠奎……”
“你不想,这样打他们么?”袁冠奎顶住头部的晕眩与阵痛,拖着身体靠到沙发上,望着成全,不甘地叹道,“狂妄无理的林强,你不想这样给他一拳么?不识时务的十月,你不想这样伤她一次么?完全不理解你的成强,你不想这样向他证明么?成全,你从来就不是废物,只是你没有尽力,像刚才那样,全力一击,谁人能挡?!!!”
成全呆呆望向自己的拳头,上面有些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拳头破皮了,还是打伤了袁冠奎:“冠奎,我明白,但现在我已经没办法了。”
袁冠奎不知自己哪来的才思,再次亢奋高歌:“没有没办法的时候,林强一介布衣尚可呼风唤雨,陈行远寒门苦修且能执掌大权,成全,你比他们都有条件,都有办法。”
“可……可是……”
0360 隐忍
袁冠奎的一番慷慨陈词,不可谓不动人,面对这样的赤诚之心,成全也被说得有些动容,那几拳下来,醉意消了大半。
他坐回沙发,捂着头,自己何尝就甘心如此。
可不甘心又怎样?自己现在除了成强施舍的那些花费外,一无所有。
斗,哪什么斗?
成全哀叹道:“你的心意我理解,但现在,成强不会给我什么实权了,我的路都被封死了,明白么。”
“没有权不可怕,我们可以争!怕的就是不愿争,那就一无所有了!”袁冠奎握拳道,“虎毒不食子,你努力的话,成强还能不许不让不允么?”
“你不了解我父亲……”成全抱头痛苦地说道,“我见过他对失望人的态度……那些人无论做多少努力都没有用……还有我家的狗,一旦老了,他就会叫人宰了,换来年轻精壮的狗……我已经没有希望了。”
“那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么?”袁冠奎愤然呵道,“成强娶妻生子,至少有18年才能培养出接班人,而你,就这样像那个腹中胎儿低头认输了?!”
“杂碎……”成全再次被激,每次想到成强与佟菲菲苟且,想到将来那个所谓的“弟弟”,他就咬牙切齿,“小杂碎……”
“成全,现在并非泰山压顶山崩海啸。”袁冠奎见有了希望,亢奋劝道,“你有18年的时间可以夺回一切。别人怎么想不重要,至少我,会用命帮你。”
“冠奎。”成全看着袁冠奎坚决的表情,有些被感染,“虽然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朋友,但一切足矣!”
“全哥,我要看着,亲眼看着你,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袁冠奎激励道,“试想一下,让林强事业崩溃,让十月俯首拜叩,让成强低头心服,哪个不让人热血喷张,我们有这么多事可以做,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等大事成时,再来此对酒当歌,方是快意人生!!”
“好个快意人生!!”成全吼道,“你嘴里说的那些人,我都恨不得立刻……”
“全哥,这次必须隐忍,我们浪费了太多机遇,没资本飞扬跋扈了。”袁冠奎苦口道,“我已有了翻身的策略,只是时间周期比较长。”
“哦?!!”成全大惊道,“冠奎,你……一直在帮我想着?”
“从始至终,一直如此。”袁冠奎坚定地说道,“如果你想看到我说的景象,就要撑过现在。那些人都不值一提,到那时,再没有人敢轻视与你,尊卑强弱立辨!!长城集团的掌控者!蓟京银行的幕后首脑!每个人唯有俯首称臣!”
“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大可说来!”成全兴致大起,举杯闷了一大口酒,想到那些场景,他怎能不兴奋,不管是妙计还是臭棋,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可能更倒霉了。
袁冠奎看了看门口,确保那些小妹没叫人来后,方才压着嗓子说道。
“陈行远,有意与我们合作。”
“陈行远?!”袁冠奎刚刚的兴奋又变为愤怒,“那个反复无常装疯卖傻的老王八,岂能信他?”
“我们当然不会信他,但暂时没有选择。”
“你且说来。”
“好。”袁冠奎也借着兴致喝了口酒,娓娓说道,“全哥,我们都能看明白,陈行远野心不小,他的目的是控制银行,不受你和你父亲的束缚,这点没错吧?”
“没错。”成全正色点头,“老王八用很多年时间,低声下气劝说成强注资,可一旦事成,却反客为主,着实可恨。”
“但他毕竟只是执行行长而已,从资本和股权的角度上讲,毫无立足之地。如果成强想的话,可以随时罢免他。”袁冠奎继而说道,“现在而言,成强只是顾及他的关系网络,怕罢免他引得大量资本流失,导致银行入不敷出,贷款链条崩溃。但这种情况显然不会持续太久,成强会暗中一点点使银行的资本更加健康,而不都是陈行远的派系,同时也控制贷款力度,避免发生风险。”
“一定会这样。”成全附和道,“满打满算,陈行远最多再嚣张一两年。”
“所以你看,陈行远缺的是什么?”袁冠奎问道。
“资本话语权……董事会话语权……”成全一愣,指着自己道,“我明白了,如果我站在他那边的话,相当于无形间硬朗很多了吧?”
“就是这样。”袁冠奎点头道,“在新的继承人长大成人之前,成强是不可能剥夺你股份的,那样太有风险,万一生十个八个都是女儿呢?万一生个智障呢?成强虽狠,但现在还不敢做绝。虽然这么说不太讲究,但是全哥,你现在是备胎,你父亲的备胎,暂时还有用。”
成全冷笑道:“好个备胎,真是讽刺,我咒他生100个女儿,我咒佟菲菲生到100岁力竭而亡。”
袁冠奎听过如此狠毒的咒骂,也是放心一些,这样就可以大胆地说出后面的话了。
“可光是诅咒是没用的,我们要利用这一点,忍辱负重。”袁冠奎严肃道,“想方设法回到银行,闲置也罢,虚位也好,先回去,然后靠和蔼的态度与焕然一新的作风,慢慢赢得信任与资历,也许在这个过程中,成强就已经会回心转意。”
“那不可能的。”成全摆手阴笑道,“他决定的事,不会改变,那些话已经对我说了,不可能再给我大权。”
“没关系,这一条只是备胎策略,我们给他机会。”袁冠奎大臂一挥,果决道,“如果那样,成强都不肯信任你,那我们就做下一个陈行远。”
“下一个陈行远?”
“我们可以做到!”袁冠奎正色道,“像上次我见到的苟二一样,你毕竟是长子,集团内部偏向你的人必定不少,你如果做到那步,他们中不少人也会站在你这边。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完全掌控一切,朝廷上下,人心的力量足以使皇帝动容!同时,在陈行远的协助下,我们亦可以控制不少的银行资源。我们卧薪尝胆撑下去,一点一滴控制这一切,不仅仅是银行,还包括集团,集团董事会……等成强反应过来,等那个小崽子长大成人的时候。”
“长城集团……”成全颤颤抬手,不可思议地说道,“集团就已经是我的了!我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你要说的是这个么,成强……你要看到的是这个么!”
“对!”袁冠奎兴奋道,“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务必对陈行远言听计从,没有他的手段,我们做不到那一步,更不能不声不响地做到那一步。”
“借用老狐狸的狡诈,老王八的龟壳。”成全邪笑道,“哈哈哈,我喜欢。”
话罢,他又疑惑道:“等等……陈行远如此帮我们,显然是有所图的吧?”
“他的意思,是想保住自己在银行的地位。”袁冠奎也跟着思索道,“但应该不仅如此,在扶植你的过程中,他的权力也会水涨船高,漫延到集团的资本层。”
“这老家伙,权力欲真是令人发指。”
“但再怎么样,他仍然不足为惧。”袁冠奎断定道,“权臣终究只是权臣,一夜之间便可更替,而太子,只有一位。”
成全不禁皱眉道:“历史上,权臣篡位的事情……倒也不少。”
“他们篡位,依赖的是什么?”
成全微微思索:“兵权?”
“不错。”袁冠奎继续问道,“那在这个时代,什么相当于兵权。”
“资本?”
袁冠奎激动地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陈行远只注重勾心斗角的权斗,但我们是企业,不是官场,企业终究是以资本断定一切的,陈行远做得再多,也只是拖延自己退休罢了,而你,是现阶段的成家继承人,一旦成事,名正言顺,要命有名,要利有利,谁人可挡?”
“到时候。”成全瞳孔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逼他……退位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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