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
扭头望向柳眉,叶欢一脸可怜样儿:“柳总,你的工作也tǐng忙的,再说咱们也不是很熟……”
柳眉笑眯眯的接口:“不熟没关系,吃顿饭慢慢就熟了,就从今天开始吧。”
再望向周媚和乔木,二女默不出声,却有意无意抚着自己的手腕,晶莹如玉的手腕上,赫然正是周蓉送给她们的翡翠手镯……
须臾之间,病房内的火药味忽然浓郁起来,一点即爆。
叶欢一咬牙:“去!都他妈去!吃死你们!”…………………………………………………………,
叶欢曾经找立交桥上摆摊的瞎子算过命,算命老头掐着手指算了半天,说他这辈子命犯桃huā,叶欢当时乐坏了,毫不犹豫出手打赏5
块。
以前他认为命犯桃huā是件很幸福的事儿,意味着这辈子不愁娶不到老婆,事实上这些年来,叶欢确实经常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命犯桃huā多半是一个贬义词,算命老头估计是把这个说成了一桩劫难,需要画符化解的那种,亏自己还乐得跟傻半似的。
希尔顿大酒店富丽堂皇,宴会厅装饰得金璧辉煌,华丽而贵气,硕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如水银般倾泄厅中每一个角落。
沈笃礼的警卫和周蓉的保镖已将宴会厅清理一空,远远把守着各处出入口,不准任何人进出,偌大的宴会厅正中只摆着一张圆桌,沈笃礼坐在首位,眉目不动,周蓉坐在他身边,笑吟吟的扫视着面前的四女,越瞧越顺眼,看哪一个都满意,都喜欢。
沈笃礼yīn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不是对四女有什么成见,纯粹是被叶欢气的,他是个很保守的人,而且政治人物最怕跟这种桃sè纠纷扯上关系,影响太坏了,哪怕桃sè纠纷的主角是他儿子也不行!
冷目一扫,沈笃礼打破了沉默,道:“你还有两个朋友呢?怎么没叫他们?”
叶欢苦着脸,tiǎn了tiǎn干枯的嘴chún,叹气道:“……今天这顿饭已经够乱了,就不必再叫他们来添乱了吧?”
沈笃礼一想也是,四女虽没说话可眼神交会时那种明争暗斗,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顿饭吃得一一,一一真难受!
“叫他们上菜吧。”沈笃礼淡淡的吩咐。
很快,shì生端着一盘盘精美的菜肴走了出来。
四女在沈笃礼面前表现得有些拘谨”毕竟面前这位是共和国的大人物,手握重权的国家领导,和他一起吃饭,自然要小心翼翼,同时她们心中也为叶欢高兴,与亲生父母相认,从此他再也不是孤儿了,更何况父母都是〖中〗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想必以后叶欢也不会缺衣少穿,为钱苦恼了吧?
周蓉率先端起杯子”站了起来,四女紧跟着站起。
“今天很高兴,二十葬了,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感谢老天保估,我,我很高兴!”周蓉说着说着,眼中又泛起了泪光。
沈笃礼看了一眼叶欢,脸sè微微jī动,举杯道:“来,为一家团聚”干杯!”
说罢一口饮尽杯中酒。
叶欢心中澎湃起伏”眼眶很快也泛了红。
站起身”叶欢端着杯子,酒桌上的混混市井气勃然喷发。
“我…“我没啥说的,感情深,一口闷,看我的!”叶欢仰头便准备把酒往嘴里倒。
“慢着!”周蓉和沈笃礼同时叫住了他。
叶欢不解的看着他们。
周蓉上前抢下叶欢的酒杯,嗔道:“称伤还没好”医生说了,不准喝酒,换饮料。”
“饮料有什么劲呀……”
沈笃礼板着脸道:“胡闹!身体是自己的,养伤的时候喝什么酒,不准喝!”
叶欢瞪着他,脸sè也沉了下来。
周媚急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不喝酒了,吃菜吃菜,来,叶欢,给你夹个鸡tuǐ,多补一补………
叶欢眼中顿现谗sè,医院里整天喝着粥,难见一丝荤腥,总算可以解解谗了。
刚lù出感jī之sè,一旁的南乔木突然出手,把他碗里的鸡tuǐ抽走,道:“我是学医的,鸡tuǐ对养伤的人来说太肥腻,弊多于利,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周媚的脸sè也有些yīn沉了。
高胜男夹了一块萝卜到叶欢碗里:“吃萝卜好,维生素高。”
柳眉跟着瞎起哄,把他碗里的萝卜夹走,又夹给他一块鱼:“男人不多吃点肉怎么恢复身体健康?他又不是兔子,老吃萝卜算怎么回事?
来,吃鱼……”
“…………”
“…………”
饭桌上,四女明争暗斗的戏码上演。
沈笃礼端坐不动,周蓉抿嘴想笑又不敢笑。
叶去……,
…一脸呆滞,像条死鱼。
不知争了多久,叶欢一拍桌子,终于爆发了:“你们几个娘们儿都给我闭嘴!还让不让人活?谁他妈现在有空的,搭把手,把我掐死得了!”
四女顿时安静下来,垂头坐着,默不出声。
沈笃礼眼中这才稍微lù出一点赞许之sè。
儿子huāhuā肠子虽然多了点儿,可总算还是震得住场面,不会让婆娘骑到头上。
周蓉脸sè却越发欣喜,儿子真是越看越顺眼,连发脾气都那么有男子气概,而且绝不是那种结了婚以后只听老婆话的软耳根子。
腾的站起身,叶欢转身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周媚急了:“你上哪儿去?”
“老子撤尿,你管得著吗?”
“要不要我帮你………
“帮我什么?帮我把二弟扶出来?坐下吃你的饭,少操心!”叶欢骂骂咧咧的消失在宴会厅里。
他现在很气愤,与家人吃顿团圆饭,很简单的事儿,怎么被那些女人闹得跟打擂台似的?太闹心了!
这顿饭没法儿吃了!
宴会厅里,沈笃礼轻轻敲击着桌子的边沿,目光往四女脸上一扫,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话。
“水到方能渠成啊……,
……
四女一凛,若有所悟。
随即沈笃礼又朝周蓉道:“蓉儿,我明天要回京城了,那里有很多事要办,叶欢不想跟我回沈家,那就暂时先留在宁海,你帮我多劝劝他,你多派人照顾一下,上次巷口刺杀叶欢的杀手被他跑了,按他们雇佣兵的规矩,接受了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所以我担心近日必然还有针对他的刺杀行动,这事不可马虎“……”
正说着,周蓉的保镖走了进来,一脸惶急道:“周总,叶先生不见了………
众人一惊,吓得同时站起身来。
“他上哪儿去了?”
保镖摇头:“他从洗手间外绕进了厨房,从酒店的厨房通道跑出去了………
“什么?外面…………外面那么危险,他怎么可以…………”周蓉急坏了。
“叶先生经过厨房通道时,还……,咬了一口刚做好的烧鸡“……”
保镖讷讷道。
“烧……烧鸡?”
“是啊,里面的厨师说他们不认识叶先生,于是想抢回烧鸡,叶先生……,他咬着鸡屁股死活不肯松口,还踹了厨师一脚,厨师说他咬着烧鸡,跟黄鼠狼似的,一溜烟就窜出去了………
……………………………………,@。
第86章 心悦君兮
叶欢跑了。
宴会厅里,沈笃礼,周蓉和四女脸sè焦急,面面相觑。
好好的一次家人团圆饭,被四女的争风吃醋闹得满堂不欢,团圆饭的主角叶欢更是不见人影,四女脸上出现愧疚的神情。'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焦急中的周蓉不忍见她们不安,于是强颜安慰道:“别急,兴许他只走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高胜男咬了咬下chún,然后戴上警帽,站起身道:,“我出去找找他。”
说着便一阵风似的急步出了酒店。
沈笃礼和周蓉互视苦笑,他的警卫和周蓉的保镖全部派出去寻找叶欢了,到现在也没找到,这丫头跑出去能济什么事?
南乔木垂弃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sè却有些苍白。
没有人比她更懂叶欢,包括他的父母,也比不上自己对他的了解。
她知道叶欢为什么会突然跑掉。
叶欢是个热爱〖自〗由的人,当周围的环境让他感到拘束,感到压抑时,他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反抗,或者逃离。
让叶欢拘束和压抑的,不仅仅是四女的争风吃醋,南乔木知道,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简单的生活被打破,从穷困突然走进了繁华,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来往扈从如云,出入车马安步,锦衣玉食,权势金钱,仿佛做了一场南柯梦,梦里想得到的东西都得到了,亲情,友情”爱情,任他挑选,任他挥霍,那个受人白眼无数”仍不屈不挠挣扎求生的穷小子,落魄孤儿,突然陷入了诸多关爱之中,这些天,他能适应么?他能不mí茫么?
南乔木为他心疼,叶欢还是那个叶欢,倔强,坚毅,还带着那么一点任xìng,他将那种mí惘的感觉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外人看到的,只是他那灿烂的笑脸。
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一个人从一个环境突然转换到另一个环境,是需要时间适应的,如果他不习惯眼前的繁华”又不忍伤害身边的亲人,那么,他只能选择逃离。
他能逃去哪里呢?
南乔木悄悄的笑了。一除了曾经温暖而熟悉的地方,他还能去哪里?
站起身,南乔木道:,“伯父伯母,我也出去找他。”
周媚和柳眉互视一眼,同时起身道:,“我们也去。
转瞬间,四女都出去了。
沈笃礼看着周蓉,苦笑道:,“瞧瞧这团圆饭吃的,就剩咱们俩了。”
周蓉嘴角带着笑,脸上却装作一哥愁容,叹气道:“这么多女孩”
以后选谁当媳fù儿呀,真是烦死了……”沈笃礼板起了脸:,“你就惯着他吧,男女感情是要严肃对待的,怎么能如此儿戏?我看你和儿子将来怎么收场!”
“不用你操心!腾龙集团那么大的家业,还怕养不起几个媳fù儿?”
…………………………………………”………………
南乔木没有猜错,叶欢逃离了繁华,躲进了曾经穷同的老楼。
他喜欢这里,他觉得只有这里才真正属于自己。
人真是犯贱,锦衣玉食不习惯,偏偏觉得贫民窟才甘之若素。
他习惯了贫困,他害怕自己在繁华中mí惘,害怕,不安,畏惧,到底怕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简陋凌乱的卧室里,老得快喘不动气的电脑前,叶欢盘着tuǐ,正一个字一个字的敲键盘,不时还抠几下脚丫子,嘴里斜叼着烟,烟雾熏得眼睛微微眯起,仍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
屏幕里的WORD文档里,一排醒目的名字赫然在目,《俊俏郎君寻芳谱》。
,“又年又月又日。四个女人同时对老子送秋
ō,真苦恼啊,选谁呢?
最爱的是乔木,不过乔木xìng格太冷淡,一看就知道肯定不会叫chuáng,女〖警〗察不错,穿上制服很美,不过如果要她穿着制服和我嘿咻,我估计她不答应,更有可能会暴揍我一顿……”
寻芳谱上,叶欢一个一个的点评四女,点到最后,突然把键盘一拍,恶声骂了句:,“操!还他妈有闲心更新这玩意儿,老子真是有病!”
一想到南乔木那幽怨而委屈的眼神,叶欢就一阵阵心疼。
周媚,高胜男,柳眉,她们对自己有意思,叶欢看得出。
可她们懂什么叫爱情吗?
她们会在早上我没起chuáng以前把早餐做好,然后冷不丁的掀开我的被窝,将我踹下chuáng吗?
她们会在我吸烟吸得咳嗽时皱起秀眉,悄悄把烟和打火机藏起来,然后每隔一个小时才发给我一根吗?
她们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一向……嘿!都会过去的!”吗?
她们会每天转几趟公车赶着上班下班,就为了晚上能和自己一起坐在客厅里静静的看一会儿电视,然后说几句平淡安宁的闲聊吗?
一个本来应该光芒万丈的女人,为了我甘心放弃荣耀,和我一起挤在这间小破屋里,携手笑看窗外的世界沧海桑田,流年似水乔木,似乎天生是为了叶欢而来到这个世上的,贫困或富贵,她都像他的影子,不离不弃,却默默无闻。
什么叫爱情?
这他妈才叫爱情!
别的女人懂吗?
小小的斗室里,叶欢像坐在菩提树下的佛陀般,忽然间证得了大道。
一股清气直冲灵台,叶欢一瞬间豁然开朗。
佛陀悟道,是因为佛陀忽然想通了。
叶欢呢?他也忽然想通了。
成魔或成佛,往往一念间,接受或辜负,也在一念间。
叶欢爱这个女人,爱南乔木,就是这么简单。
深深吸了一口烟,叶欢微笑着拿出手机,开机,然后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乔木,我回来了,回到了咱们的家里”叶欢笑着道。
电话那头,南乔木的声音一如往常般平淡:,“嗯,我知道你肯定回家了。”
沉默……
“乔木,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人太混蛋,我们在一起吧。”叶欢眼眶微微湿润。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鼻,片刻之后,轻轻的啜泣声隐约传来。
叶欢苦笑:,“我的表白让你这么难受吗?”
,“不是的,叶欢,不是的叶欢,我等你这句话等得太久了,久得我都记不清年月了,我我”南乔木的啜泣愈发清晰,清晰得令叶欢的心也忍不住为她抽痛。
斗室毗邻,却远如天涯,南乔木的爱一直很卑微,一直很安静。
,“叶欢,我一直爱着你,从小就是,这些年我一直不敢说出口,我怕你不接受,我怕你会逃开,我更怕连留在你身边的权力都没有,这些年,我不知暗地里为你哭了多少回,叶欢,我终于等到你了,在我年华老去以前,终于等到了……”叶欢眼眶泛了红:,“乔木,对不起,我确实是个混蛋,耽误了你太多宝贵的青春,这些年总在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纠结,我只是个混混,我怕配不上你,我怕你光芒万丈的人生会毁在柴米油盐里”
,“叶欢,我知道你是混蛋,可我爱的偏偏就是你这个混蛋,什么才叫配得上?你叶欢尽管身无分文,在我的眼里却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只有这样的汉子才配得上我南乔木,我南乔木愿意为你一辈子算计柴米油盐!”
二人诉着衷肠,说着说着,都笑了起来,笑中带泪。
这些年,大家都苦,都不容易。
“叶欢,怎么今晚突然想到跟我表白?”乔木轻轻的问。
叶欢脸上带着豁然的明朗。
“看尽繁华,突然想通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虽然看山还是山,却多了一份历遍千山的沧桑。
南乔木不说话了,她懂这个男人,这世上只有她才懂他。
电话里,南乔木轻轻哼着一句儿时的歌谣,《越人歌》,她曾在面前叶欢唱过许多次,可惜叶欢总也学不会,更不曾明白其中的深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叶欢跟着她一起轻轻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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