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欢上前一步,朝老外大叫道:“喂,孙子!”
老外很应景儿的回头,却见叶欢一脸狰狞。
“孙子哎,你受累,再躺一回吧。”叶欢说完狞笑一声,接着一脚闪电般踹出。
老外两tuǐ一抖,瞳孔急剧缩成了针尖,只来得及惊愕大呼一声:“what?”
话音刚落,叶欢的大脚已踹到,可怜的老外一招标准的平沙落雁飞了出去,一直飞到警局台阶下,然后……悲愤的闭过气去了。
叶欢仿佛扔了一袋垃圾似的,轻松的拍了拍手,笑道:“你觉得现在记者有空来采访我了吗?如果还不够格儿,我再捅他几刀。”
魏长军目瞪口呆,他忽然明白了,这家伙是个疯子!
叶欢又进警局了。
“叶少……〖警〗察让你的脸往左边偏一点,嗯,过了,再稍微右边一点,好,对了……”
“叶少,〖警〗察说,手里的牌子举高一点,还有,〖警〗察让你别笑……”
“one,two,th
ee……”
喀嚓。
魏长军无奈道:“叶少,麻烦您了,不要摆剪刀手造型好吗?”
叶欢沉沉叹息:“拍个照总得有点创意和造型吧?”
魏长军快哭了:“叶少,……这是拍罪犯照片,不是立功授奖。”
魏长军请来的律师在一旁默默擦汗。
揍了别人一次又一次,这家伙摆明了是想坐牢啊,叫他怎么跟法官辩解?战无不胜的律师忽然发觉自己的口才不够用了。
拍完了照,叶欢的手机响了。
刚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重重的叹息声。
“叶欢,你真是到哪里都不省心啊……”周媚无奈的叹道。
“我已经很低调了……”叶欢瘪着嘴道。
“你就差没在布拉格大街上横着走了,跟低调有半毛钱关系吗?”周媚的语气有些责备,然而仍舍不得对他说半句重话。
“据说我好象要上法庭,那死老外太小气,不过踹了他两脚,非得跟我打官司……现在怎么办?”
“别急,沈〖总〗理已经亲自致电驻捷大使,让大使先生为你担保,你可以免于刑事司法诉讼……”
叶欢顿时放宽了心,咧嘴笑道:“我这老爹还是tǐng上道的呀……”
周媚叹道:“沈〖总〗理这辈子估计是头一次干这种谋sī的事儿,你自己掂量点儿,据说沈〖总〗理被你气得不轻,等你回国以后,少不了被他狠狠收拾一次,叶欢,你从来不是恃强凌弱的人呀,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叶欢叹了口气,道:“找乔木的过程不大顺利,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没有新的线索吗?要不要我过来?兴许我能帮忙出点主意。”
“不用了,这事儿不是人多就能办成的,智慧再加一点运气,如此而已。”
周媚沉默了很久,幽幽道:“叶欢,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让我们担心,乔木不在,你还有我们。”
叶欢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笑道:“我明白的。”
挂了电话,魏长军走过来道:“叶少,由于我国驻捷大使馆干预斡旋,你被允许免于刑事处罚了,还有……”
魏长军看着叶欢,无奈一叹:“您刚才这一脚威力很大,捷克电视台的记者终于肯lù面了,主要是想采访你,到底你受了什么样的刺jī,铁了心的往牢里钻……”
叶欢精神一振,赶紧道:“叫他们过来,我得跟他们唠唠……对了,他们扛了摄象机吧?能给我几分钟独白吗?”
魏长军道:“刚才我已经把你千里迢迢寻找爱人的事情跟记者说了,他们表示很同情,也很感动,愿意给你专门摄制一段录象,在布拉格当地的电视台播出。”
说完魏长军深深注视着叶欢,语重心长道:“叶少,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啊,这可是你连打带踹好不容易出名了才换来的机会。”
警局内,记者的摄象机已经架好,镜头正对着叶欢。
摄象师挥手示意了一下以后,摄象机启动,开始录象。
叶欢面对着镜头,心里一瞬间涌起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从哪里说起呢?
我们襁褓中便认识的缘分?我们二十年来互相搀扶走过的岁月?我们这些年里风雨同舟,一起患难,一起贫困,却仍笑着tǐng过来的点点滴滴?
太多了,脑子里塞满了回忆,全部都是关于你的。
世事如棋,人如棋子,我们在抗争,我们在妥协,我们也在拼尽了全力跳出棋盘,不被世事人情操控。
摄象机发出嗡嗡的声音,镜头前的叶欢却说不出一个字。
定定注视着镜头,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叶欢眼眶渐渐泛红,眼睛一眨,两行滚烫的泪水滑出了眼眶。
情之一字,苦了你,也苦了我,我们都为情所苦,难受,却不悔。
看着镜头,叶欢任泪长流,情不自已。
“乔木,乔木……身上的钱够吗?你在异乡吃得饱吗?睡得好吗?身体健不健康?快不快乐?我来了,我到布拉格找你了,乔木,回来,回来好吗?我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不曾放弃!”!。
第248章 一往而深
第二卷回归'第248章一往而深
第248章一往而深
布拉格警局的会客厅里,摄象机正对着叶欢,他潸然泪下的模样也被真实的记录到了镜头中。e^看
虽然听不懂叶欢的中国话,但扛着摄象师和记者们仍被他眼中的泪水和脸上的哀伤深深感染,众人无不凄然动容。
这是失去了爱人的泪水,他们无法了解这对恋人究竟经过了多大的磨难和辛酸,但哀伤却是看得见,碰得着的,昭然若揭,感同身受。
镜头前,叶欢哭得伤心若绝。
男人的眼泪很珍贵,若非伤心到了极处,怎会流得这般汹涌?
“乔木,……你一个人独在异乡,过得好不好?我们已经分别近一年了,从小到大,我们一天都没分开过,你怎么忍心一走就是那么久,而且杳无音讯?乔木,我来布拉格了,该到哪里去找你?给我一点线索好吗?世界那么大,城市那么大,没有你,我怕我的整个人生都会mí了路,乔木,回来吧,我们互相搀扶走过这一生,有什么坎过不去呢?乔木,回来,别离开我,人生数十载光华,我们经不起离别,经不起等待……”
五尺高的汉子,说着说着竟大哭起来。
众人无不心中恻然,会客厅里一片静谧无声,只听得到叶欢低低的哭声。
魏长军红着眼眶,拍了拍摄象师的肩,摄象师使劲chōu了一下鼻子,点点头,把拍摄的机器关了。
旁边的记者默默擦泪的同时,职业的敏感让他感觉到,这必然是一条值得大张旗鼓炒作的新闻。
年轻男子为了寻找失踪的爱人,不远万里从古老而神秘的东方来到欧洲名城,只为找到爱人与他共度一生,在布拉格这个追求自由和làng漫的城市里,如此动人的爱情故事不正是一个绝妙的新闻噱头吗?
收起摄象机,魏长军向记者表示了一番感谢后,记者和摄象师兴冲冲的离去了。
回到警局会客厅,魏长军看到叶欢失神的脸庞,眼神呆滞的望着会客厅的天huā板。
“叶少,不要太伤心了,我们正在积极的把这件悲剧扭转过来。”魏长军沉声安慰道。
叶欢长长一叹,凄然道:“老魏,你的生命中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二十年来她无时无刻跟在你的身后,如影随形,不离不弃,你们可能相处得平淡如水,可是一天也不能相离,因为彼此已经习惯,仿佛这一生是为彼此而活着,纵然全世界都看不起我,她还紧紧随在我的身后,不荣不辱。然而有一天当你拥有了财富和权势,回过头想和她分享这一切时,却发现这个熟悉的影子忽然不见了,无论阳光怎么照耀,投映在地上的,却只是一片空白,惶恐,惊慌,嘶喊,她却怎么都找不回来了……”
“我常在想啊,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对她更好一点,对她更珍惜一点,世人总是这样,嘴里说着珍惜,却仍旧一遍又一遍的干着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失去以后才在痛苦中明白,想好好孝敬的父母回不来了,想好好爱一辈子的爱人也回不来了,我们在追悔失去的东西的同时,不知不觉仍在失去着……”
当晚,布拉格本地电视台特别制作了一档寻人节目,节目以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为开头,来自神秘东方的年轻男子因为某个世俗的原因,被家人将他的爱人
ī得远走欧洲,时隔一年,年轻男子终于克服了家庭的阻力,孤身前往欧洲,寻找他失去的爱人……
电视屏幕里,叶欢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庞和流lù出来的深深的哀伤,瞬间打动了电视机前的万千观众。e^看
欧洲人追求làng漫,他们允许看到爱情中的
ō折,但绝不能容忍一段爱情以悲剧告终,比如意大利的某地,féi胖丑陋的nv人连在海滩上**都会被视为违法,如此重视美丽的欧洲,怎会容许一段美丽的爱情在他们的眼前生生逝去?这绝对是对人类情感的一种摧残!
不愿见到悲剧发生的布拉格居民和游客们发动了起来。
在这个陌生而美丽的城市里,无数陌生而友善的人们,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国男子,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索全城。
电视节目播出的第二天,布拉格街头的亚裔nv游客成了无数人们竞相寻找的目标,遇到那些黄皮肤的亚裔nv子,总有热心的本地居民或游客们上前友善的询问:“hi,a
eyouf
oma?a
eyouqiao…mu?”
整个布拉格不论是居民还是游客,都被一对相爱却分离的恋人牵住了心,全城发动,为这对历经
ō折的恋人接续他们未完的故事,未完的人生,无数双热情而友善的手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帮这对苦恋的恋人捧住这份晶莹易碎的爱情,尽自己的努力为他们照亮黯淡的前方。
北非某国,一间看起来简陋的平房里。
这间平房是铀矿工程指挥部里面最高级的一间,里面铺设着长máo地毯,高级电器,还有当地人羡慕莫及的空调。
空调缓缓吐送着清凉的冷风,沈睿躺在房间里柔软如云堆般的雪白大chuáng上,手指仿佛无意识的点击着笔记本电脑的触屏,他的身旁,一身清凉装扮的林姗将一片切好的菠萝用牙签穿了,轻轻送到他的嘴边。
铀矿的来历整个工程指挥部的人都知道,虽然沈家只占了20的股份,但若没有沈家,这个铀矿的开采权不可能属于中国,再加上沈家在国内的赫赫声名,所以指挥部上到总指挥和党委书记,下到普通的建筑工人,无不将沈家派来的代表沈睿奉若上宾,连指挥部里最好的房间也毫无理由的让给了他,毕竟人家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不能让这非洲歹毒的太阳晒着了。
沈睿谦逊的推辞了几次,奈何实在抗不过众人的盛情,只好笑着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此刻沈睿的眼睛正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播放着一段由欧洲发过来的视频。
看了半晌,沈睿冷笑数声:“昂藏男儿竟对儿nv之情如此牵肠挂肚,如何成得大事?叶欢,难道我太高估你了?沈家百年基业若jiāo到你手上,那才叫悲哀,过不了几年必然不姓沈了。”
林姗小心看了他一眼,讷讷道:“睿,其实我倒觉得……这个叶欢虽然拦了你的路很讨厌,但他还算是有情有义……”
沈睿瞥了她一眼,目光中的冰冷令林姗浑身一颤。
“有情有义又怎样?残酷的现实容得下他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吗?这种人注定要被现实淘汰的,因为他活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太重情,太看重nv人,这是他致命的缺点。”沈睿的嘴角充满了深深的讥诮。
看着沈睿漠然冷酷的眼神,林姗心中泛起一股寒意,呆呆道:“看重nv人不好吗?睿……那我呢?”
沈睿急忙朝她lù出一抹动人的微笑,抚着她柔顺的长发,道:“傻丫头,我当然看重你啦,我们的感情和别人不一样的,难道你还怀疑吗?”
林姗释怀,朝他lù出最美的笑容。
是啊,陷入爱情中的nv人,谁不是执意将自己的爱情看成独一无二,世间仅有的诗篇?它永远都是不一样的烟火。
盯着屏幕里那张熟悉而痛恨的脸,沈睿眼中闪过一抹莫测的光芒,喃喃自语道:“我在北非,他在欧洲,多好的机会啊,是不是可以发动了?”
欧洲捷克共和国,布拉格城堡。
布拉格城堡有着1000多年的历史,它是公元7世纪由布拉格的王子在伏尔塔瓦(vltava)山上建造的一座城堡,此后在捷克的历史上,布拉格城堡一直是布拉格历代国王和王室的居住之所,一直到现在仍是捷克总统办公和居住的地方。
城堡保留着1000多年前的原貌,经过数次翻修,城堡仍旧如同新盖一般,黑夜里,无数白炽灯从地面照向城堡的主楼,犹如布拉格夜景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在黑夜中绽放着它沧桑却并不老迈的光华。
城堡内设数百个房间,用以招待捷克的国宾贵客,每个房间的布置不一,各有特sè,从墙上高高挂着的中世纪油画,到房间里摆设着东方瓷器,
ō斯地毯,以及美洲的金皿等等,奢华中透着一种浓浓的,属于皇室风范的高贵和优雅。
城堡主楼一间豪华的套房里,南乔木穿着一身黑sè的中世纪贵族nv装礼服,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眼睛紧紧盯着电视画面中那张在她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熟悉脸庞,眼泪如cháo水般汹涌而出。
“……世界那么大,城市那么大,没有你,我怕我的整个人生都会mí了路,乔木,回来吧……回来,别离开我,人生数十载光华,我们经不起离别,经不起等待……”
南乔木的眼泪早已流满了脸庞,却死死捂住嘴chún,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来了,终于来了!一年过去,电视里的他更黑了,眼中多了一抹她很陌生的忧伤。
这一年,他过着怎样的日子?这一年,他快乐吗?
太多问题想亲口问问他,他就在布拉格,离她所在的城堡不过千米距离,然而这千米之遥,仍旧如天涯般遥远。
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啊……
房间的mén被轻轻推开,一名同样穿着贵族礼服的nv子走进来,她金发碧眼,鼻梁高耸,眼眶深邃,碧绿的眼眸闪烁着活泼欢快的光芒,鼻头上几点淡淡的雀斑仿佛也在跳跃起舞,她有着欧洲人天生的白皙面孔,和非同一般人的高贵气质,就连笑起来都是那么的优雅,仿佛经过无数次排练过似的,令人惊yàn。
nv子一开口竟是一口生硬却流利的中文:“亲爱的乔木,你怎么躲在这里了?今晚好多英俊高贵的绅士,我们应该去下面享受被绅士们追捧环绕的感觉……”
话音刚落,nv子看到南乔木独自坐在房间沙发上,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下,一双mí离的眼睛却痴痴盯着电视屏幕,一脸哀伤的嘤嘤哭泣着。
“噢,乔木,亲爱的,你怎么了?”nv子吃了一惊,赶紧坐到乔木身边,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冰冷如雪,毫无血sè。
“吉妮,他来了……他终于还是来了!”乔木放声大哭。
吉妮一脸愕然:“谁来了?”
乔木痴痴盯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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