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优,我军意欲退出雒阳。”贾荣打算和李儒彻底摊牌。
李儒此人绝对不是一个甘于退隐山林之辈,不过他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主公,性格使然。
似乎早就料到贾荣有此一说,李儒点头道:“雒阳乃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将军难道要回凉州?”李儒惊异于贾荣做出决定的果断,雒阳乃是繁华之地,就像是大秦帝国的咸阳,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轻易割舍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
贾荣含笑道:“文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最近一段时间,李儒一直忙于整顿军务,多方查探董卓遇刺身亡之事,但综合各方面的情报,根本没有任何头绪,这场刺杀蓄谋已久,手段熟练,就连刺杀成功后,留下的痕迹也让人很难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我想要文优来西凉军助我一臂之力!”贾荣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儒说道。
李儒并没有直接拒绝,细目打量着贾荣,似乎想要从贾荣的目光中找出什么来。
“董公于我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志远休要。。。。。”
“树挪死,人挪活,文优何必如此死脑筋,以文优之才华,在西凉军中定能有一席之位,不出所料,天下势必大乱,以西凉军之军力再加上文优的谋略,横扫天下指日可待,到时西凉军成就王霸之业,而文优名垂青史。”贾荣打断李儒的话说道。
李儒的目光紧紧盯着贾荣,似乎被他的言语所吸引,不可否认贾荣的这番话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横扫天下,名垂青史,哪一个不是无数英雄豪杰梦寐以求的事情,西凉军能够轻易的做到,对自己的谋略,李儒有十足的信心,只要是贤明之主,在军中就能有自己的位置。
“志远,你这又是何苦?”董卓在李儒的心中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的。
“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不仅是君择臣,臣亦择君,文优不要急着拒绝,仔细考虑一下吧。”
“君择臣,臣择君?”李儒轻声嘀咕道,目光越发的深邃,他所知道的只有“士为知己者死”,哪有什么臣还择君,不过仔细一想却是这么回事。
“志远但请放心,撤离雒阳之事,我军一定全力配合。”
看着李儒离去的背影,贾荣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方才的话定在李儒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西凉军对待士兵和将领的优待措施不用贾荣告知,身为董军中的二把手,若是连这些还不了解,还能称之为人才吗。
三日后,在西凉军的强迫下,百官撤离雒阳,粮草辎重连绵数十里,皇宫内的宝贝被西凉军横扫一空,这些东西留给关东诸侯只会增加他们的实力,皇陵里面的东西早被贾诩秘密派人搜刮的干干净净。
令贾荣诧异的是,皇宫中的玉玺竟然不见了,无论怎样寻找,始终不见踪迹,贾荣暗自苦笑,在自己的影响下,很多事情还是没有改变,不过一个玉玺,贾荣倒也没有那么多的在乎。
玉玺在古代可是真命之所在,象征着天子,不然袁术在得到玉玺之后也不会急于称帝,玉玺代表的就是皇命。
西凉军将皇宫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玉玺,贾荣只得作罢。
刚刚撤离雒阳,城外等待多时的联军在城内世家的帮助下入住雒阳。
站在巍峨的宫殿内,袁绍豪气顿生,这种感觉大概只有当年的项羽能够体会吧,不过皇宫内的情况不容乐观,一片狼藉,宫女太监多被贾荣驱走,盟军付出千辛万苦,得到了不过是一个空旷的宫殿和满城穷苦的百姓。
“雒阳遭受西凉军和董卓祸害颇深,我军应当出诏安民,追剿西凉军,迎接天子回雒阳。”曹操越众说道。
贾荣临走之际只是将皇宫内的宝贝搜刮了一下,这些建筑群依旧存在,宫女带走的也在少数,似宫女这种消耗品,能不带走就尽量不要,去长安之后,贾荣还想着再裁员一批宫中的太监和妃子,贾荣带领汉帝迁都长安,中原各路诸侯买账的能有几个,皇宫的消费其实就是各地赋税。
“孟德,安民之事稍后就会出诏,但追剿西凉军之事,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前往?”袁绍突然觉得贾荣将百官和皇帝带走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这样一来,很多事就不用畏首畏尾,不仅是董卓讨厌那些大儒,袁绍一样不适应,但这样的朝堂在袁绍看来有些怪异,就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没有人会承认你的合法身份。
宫殿内的诸侯议论纷纷,始终无一人敢上前,西凉军不是软柿子,数千骑兵一次冲击,足以将追击的联军打的落花流水。
良久无人敢上前应答,曹操大怒道:“食君禄而不知分君之忧,天子在外流亡,难道我辈就龟缩在雒阳贪图安逸,你们不去,我自己带人去,哼。”
言毕,曹操挥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诸侯,曹操的话不无道理,按说天子在外流亡,勤王之师最重要的事乃是追回天子,让天下安稳,可是诸侯竟无人敢应答,一方面归结于西凉军强大的战斗力,另一方面就是诸侯的私心在作怪,雒阳是攻打下来了,可是诸侯心中想要的职位又有谁来赋予呢,连月来的大战,诸侯已是人疲马乏。
“唉,孟德还是如此,袁太守,你带人前往,接应孟德。”自小和曹操一起长大,袁绍对曹操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如今雒阳已经在联军手中,当诏告天下,攻打西凉军,接回天子。”袁绍高声道。
宫殿内的诸侯哪个不是油腔滑调之辈,自然明白袁绍的意思,袁绍一番话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其中真实情感又能有多少。
“盟主居功至伟,我等甘受盟主差遣。”鲍信俯身拜道。
宫殿内的诸侯暗自冷笑,雒阳已经攻下,还什么盟主不盟主,天子不在,天下势必会大乱,宫殿内的诸侯难免刀枪相向,哪还有盟主这个人,当初不过是有着共同的利益罢了。
见只有鲍信一人附和,袁绍的面色稍稍有些难看。
皇宫在西凉军的扫荡下,一片狼藉,孙坚自告奋勇打扫宫殿,一众诸侯不疑有他,分兵屯守雒阳各处,其中不乏有约束不严的诸侯,麾下的士兵任意欺凌城内的百姓。
早在董卓当家之时,雒阳城内的大户和富商基本被洗劫一空,而这些物资全部被西凉军带走,就连皇陵也被扫荡一空,可以说雒阳城内除了穷苦的百姓就剩下宏伟壮观的宫殿。
且说西凉军一路西行走荥阳,早有守军出城相迎。
李儒道:“我军匆匆撤退,诸侯必有追兵赶至,不若在城外山坞埋伏兵马,杀追兵一个措手不及,让诸侯不看小觑我军,轻言战事。”
贾荣点头道:“文优此言甚的我心,文和怎么看?”
贾诩捋了捋胡须道:“以某之见,当在伏兵之后再埋伏兵,联军中不乏谋略之士。”
李儒何等人物,当即明白贾诩话中的意思,看向贾诩的眼神也包含了一丝敬畏,以往怎么没发现西凉军中还有如此人物,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种压迫感,若投靠西凉军,眼前之人定是有力的竞争对手,想起此人在西凉军中担任左军师一职,不由释然。
贾荣笑道:“文优文和之言在理。”
“奉先子龙,你二人各带两千骑兵埋伏,遇到诸侯追兵,奉先先杀一阵,若是联军败走,奉先撤兵而回,子龙依旧埋伏。”
“诺!”二人抱拳离去,点齐兵马,准备埋伏之事。
赵云心思缜密,对贾荣的命令总会不断揣摩,而吕布则是不折不扣的战争派人物,只要有仗可打,就能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
曹操会追来的消息贾荣内心明亮,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只有一支追兵前来,当然这种事情最好不点明,否则显的有些太妖孽了。
曹操愤然带领离开雒阳,带领万余人马向西凉军追赶而来。
西凉军携带粮草辎重比较多,行军速度自然缓慢无比,所幸沿途各县是西凉军安置的人马,一路上没有遇到阻碍。
曹操带领万余人马接管荥阳之后,当即带领士兵出城追击,行至吕布埋伏的山坞,一声号响,吕布带领两千铁骑杀出,杀的曹军丢盔弃甲,若不是夏侯惇曹仁等人死命护住曹操,恐怕贾荣会再次和曹操相见。
被西凉军击溃,曹操收拢残军向雒阳而去。
袁绍得知曹操追击西凉军被大败,亲自出城相迎,好言宽慰。
雒阳宫殿,曹操看着各路诸侯的神情,冷笑道:“我军战败并不足惜,可惜的是大军错过了一个好时机,若是在我军败北之后,再有一支军队追击,定能取得大胜。”
三四四章:挥军西都
殿内诸侯闻言,收敛住曹操搞笑装扮的笑意,看向曹操的目光包涵一丝敬畏,三言两语道尽站擦很难过变化,这样的本事岂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曹操他日定非池中之物”这是许多诸侯的想法。
不过这也坚定了诸侯不会去追击西凉军,曹操能够想到这些,那比贼还精的贾荣岂会想不到这一点。
看着殿内诸侯议论纷纷,竟无一人敢出言应战,曹操叹息一声离开了宫殿,向袁绍告辞之后,带兵返回。
袁绍欲要阻拦曹操,被一旁的袁滂劝住,任谁败北之后都不会有好心情,若是在这时去劝导,恐怕会使曹操的满腔怒火发泄到袁绍的头上,毕竟袁绍是联军名义上的盟主。
曹操回营之后长叹道:“西凉军中果真是人才辈出,倒下一个董卓,又有一个贾荣站了出来,不出所料,西凉军定是所有诸侯最大的敌人,可怜这群人还在宫殿内尔虞我诈,可笑啊可笑。”
曹仁道:“主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谅贾荣也不过一小小武夫,凭借好运气打了几场胜仗而已。”
曹操呵斥道:“不得无礼,不和贾荣交手,你永远不明白他的可怕之处。”曹操想到了当初行刺董卓,不知怎么被贾荣得知,而后放过自己,由此肯定开罪了董卓,就是此番能够击败西凉军,恐怕曹操也会放过贾荣,失败在意料之中,胜利了就当是还贾荣当日一个人情。
曹操突然发现当年那个在蔡府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的贾荣正在逐渐远去,在儒生口中违逆之论,何尝不是贾荣一直奉行的理念,金城的管理,对待异族的开阔胸襟,哪一样都能让世人侧目。
“让所有将领准备撤退之事!”曹操收敛思绪,叹道。
曹仁抱拳称诺,虽然不明白联军大胜之后为什么还要退兵。
贾荣率领西凉军一路缓缓西行,行至函谷关下,早有徐庶带领一干将领前来迎接。
慰问了一番徐庶和守关将领,留下李顺并三千步兵镇守函谷关,贾荣一行人向长安而去。
看着满目疮痍的长安宫殿,贾荣不禁感慨当初白眉军的一把火毁灭了多少代皇帝的心血。
西凉军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动作,在关东诸侯没有内乱之前,不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野心,不过长安在内的三辅之地肯定要拿到手中,汉帝在长安,也就意味着大汉的京师变成了长安,而非雒阳,诸侯占据的不过是一个被皇室遗弃的旧城。
长安的百姓对于入住的西凉军没有过多的言语,乱世中,百姓早已习惯了如此,只要能够看到明日的太阳,饿不着,就是平头百姓最大的梦乡了。
“报,盟主,兖州牧刘大人和桥大人打起来了。”一名士兵满身是血的出现在袁绍面前。
袁绍大惊,点齐一千兵马前往调和,身为联军盟主,他自然不希望手下的人马闹别扭,自己的威风大多来自于联军的强大声势。
等到袁绍带军来到桥瑁军中之时,战斗业已接近尾声,遍地狼藉,有几处还在冒着黑烟,不少营帐被大火点燃,一队队的士兵正在搬运粮草。
“盟主,桥。。。。。。桥大人被杀死了。”
袁绍的脸色变的铁青,兖州牧刘岱乃是不折不扣的汉室宗亲,在朝在野有很大的威望,麾下兵马大约有三万人,而桥瑁麾下不过有数千之众。
有了这样一个不好的开头,恐怕联军会在短时间内大乱,“不战而溃”袁绍脑中突然出现这个词语。
看着一队队士兵将粮草物资押往刘岱军,袁绍不禁大怒:“传令各诸侯前往宫殿议事。”
宫殿说白了就是一栋又一栋的空房子,选择在这里商讨军务,能让袁绍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整个朝堂唯我所有,不过最上首的那个镶金宝座,袁绍却不敢染指。
“兖州牧刘岱无故攻打桥太守的军队,而今桥瑁身亡,还望刘大人能给在场的各位解释一下。”袁绍站在大将军上朝的位置上看向所有诸侯问道。
“桥瑁死了?”不少诸侯闻听此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昔日不和的诸侯,眼中不满了警惕之色,光天化日之下,刘岱就敢如此,背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回头看看身后孤零零的两三名军中将领,顿时感觉汗毛竖了起来。
刘岱瞥了一眼殿上诸侯,冷哼道:“我军少粮,向桥瑁军借粮,桥瑁不仅不借还出言相辱,岱气愤不过,挥军杀至瑁军。”论身份,他是汉室宗亲,眼前的诸侯谁敢动他,就是袁绍也不能轻举妄动。
“向乔瑁军借粮?出言侮辱?”这些不过是刘岱的借口罢了,反正桥瑁不会站起来辩驳。
袁绍目光阴沉的看着刘岱,始终没有下令处罚,按照之前的约定,擅自攻打盟友,可是要遭受最严厉的处罚,不过袁绍却不敢下令,刘岱是汉室宗亲,在诸侯中有一定的威望,这个命令一下,也就代表袁绍和皇室的成员走向了对立,天下不止刘岱这一家汉室宗亲。
回到军营之后,各路诸侯纷纷加强戒备,军中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诸侯出行时,往往是上百上千的士兵守护在身畔。
雒阳的紧张局势因为刘岱率军攻打桥瑁而展开,平日里互相看不上眼的各路诸侯,开始有了一些小摩擦,既然袁绍愿意当个聋子哑巴,不少诸侯甚至纵容部下抢掠城内的百姓商人。
有了不好的开端,少数诸侯开始向袁绍请辞离去,雒阳城没有皇帝没有百官,和一个空城没有什么区别,袁绍封赏过各路诸侯,但毕竟不是皇帝亲自下诏任命,缺乏权威性。
“盟主,近日传来长沙有反贼叛乱的消息,卑职欲率军回返。”孙坚将姿态放得很低。
自从虎牢关外损兵折将之后,孙坚在诸侯军中的影响力变的更低,这个江东猛虎逐渐淡出了诸侯的视野。
“此事我已知晓。”袁绍想也没想的回道,这样的事在联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孙坚,你存有不轨之心,竟然私藏传国玉玺。”袁术当着诸侯的面指责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传国玉玺有着无比重大的意义,当然玉玺平日是在皇帝的手中的,传闻得玉玺者就能得到天下,成为真命天子,当诸侯得到玉玺在孙坚手中后,给诸侯的震撼可想而知。
“袁公路休要胡言乱语,西凉军撤退之时,将皇宫内外搜刮的干干净净,玉玺自然是被圣上带走,怎会留在皇宫之内。”孙坚据理力争,这样的时候,无论传国玉玺在不在自己的身上,孙坚都不会承认。
袁术和孙坚不和在联军中不是什么秘密,不少诸侯认为这是袁术在借机打压孙坚呢,没把玉玺的事真正放在心上。
孙坚经虎牢一战虽然损兵折将,但底蕴犹在,还是有诸侯愿意结交的。
袁术冷哼道:“你在皇宫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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