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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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佳人-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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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侯接过书,又翻开几页,激动地说道:“不错,果真是楚王亲手书写的。”

皇上招了招一旁的太监,太监便立即将书呈倒周皇面前,周皇过目之后,又呈给太后,太后一个劲地点头,“不错,不错,就是项儿的笔迹。”

“皇上,当日臣在林子里只看见华宁郡主的衣衫碎片和还有狼群,并未见到她的尸身,所以臣想华宁郡主逃脱了也不无可能。”

长公主从清漪进门便未说一句话,说话的都是其他人,她只怕她说话会引起周皇反感。

此刻,大家都等着周皇发话,周皇感受一阵压力,犹豫了片刻说道:“朕见了那枪谱,倒是像楚王的笔迹。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便真是华宁郡主了。不过改日有机会,这五行枪法还是要施展给大家看一看的。既然是楚王之女,那便赐坐吧。”

清漪听了心里些微轻松,低着头微微偏过,与白玉相视一笑。只是这一幕被蕊公主看到,原本蕊公主见白玉同清漪一起入台,还有心相助于她,她心里就一阵疑惑嫉妒,她也知道白玉和华宁郡主的婚约,因为白玉曾经便用此搪塞她的情意。现在又见两人亲昵地相视而笑,心里头的妒意更胜。

“慢着”清漪正要谢礼起身,哪知这时长公主又开口了,“既然是出楚王之女,大家都知晓,楚王打败北魏,后又和楚王妃为保大周太平双双战死,其功勋卓著。如今只留华宁郡主一孤女,是否该要好好赏赐一番?昔日的荆州楚王府早已被毁,华宁郡主如今又该去往何处?”

周皇听此,犀利的目光看向长公主,长公主毫不退缩,冷冷地回视。

秦王又在一旁出言道:“诸位还有所不知,当日华宁郡主同白玉公子前往樊县,帮助摧毁火器,后在南北两军交战中更是杀敌无数,华宁郡主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众人一听,心里对清漪一阵佩服,果真是虎父无犬女,想这人要不是华宁郡主那还能是谁?

周皇目光刺向长公主:“皇妹道是如何?”

长公主气势逼人,“自然是加官进爵,丰厚赏赐。华宁郡主身世艰辛困难,该得皇恩好好眷顾才是。臣以为,皇兄和二哥乃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不分亲疏。既然华宁郡主已是皇室后裔,不如便封做公主吧。”

太后一听此主意不错,正合她意,今后多个孙女在面前岂不更好,于是便道:“哀家看行,宁儿命苦,还得圣上好好眷顾,反正都是一家人,就封做公主,名号便还是‘华宁’,日后便称作‘华宁公主’,皇上你看如何?”

周皇眯着双眼,思索一会道,“如此,就依母后所言,‘华宁郡主’升为‘华宁公主’,赐长明殿,以此告尉二哥和二嫂在天之灵。”

清漪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第一步总算迈成功,她向皇上叩拜谢礼,“臣女多谢皇上厚爱,皇上长乐无极。”

“嗯。”

太后心愿得偿,满脸堆笑,向清漪愉悦地点头,又对周皇道:“择日行了册封的礼仪,便让这天下人知道晓我大周多了个了不起的公主。”

既然公主都封了,周皇也不在意举行个册封礼仪,便道:“让钦天监挑个黄道吉日便好。”

“多谢皇上。”

“好了,都入座吧。”

清漪这便和白玉都入了席。不过入座未多久,周皇便借言身子有些疲乏,让众人继续欢饮畅谈,然后在皇后的相携下一起离开曲台,走时,皇后的目光特意扫了清漪一眼。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迟到

皇上皇后一走,太后又是个性子随和柔软的人,于是现场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大家相互之间敬酒,闲话家常。

对于这个新封的“华宁公主”倒是给了众人不少谈资,众人也不时将目光投向清漪,或是疑惑,或是友好,或是不善甚至怨恨。清漪想她才刚封公主便引起大家如此不同的目光,日后在宫里还不知会生出事。不过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今天总算过关了。

她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一旁的白玉跟自己说话,倒不会过多在意那些目光了。不过她却是发现有位姑娘看过来的目光,却明显不是看自己,她低声对白玉说了几句话,白玉便扭头望去。

芊芊郡主悄悄坐到自己的母亲韩氏身旁,一脸失落。韩氏见女儿如此,关切地问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会没见你就没了精神?”

芊芊憋着小嘴,“没什么。”

韩氏看她的目光不时望向白玉和刚刚新封的华宁公主,便猜测出她小女儿家的心思,她笑笑:“是看华宁郡主回来了,怕白玉以后不理你了?”

芊芊不说话,抬头望向别处,却不想对面的白玉竟向她投来目光,看着白玉朝自己一笑,她心情又一下子好了不少,脸颊竟然也红了红。韩氏看着女儿巧妙的变化,叹息一声:还是年轻好!

毕竟在场的人多,大家闲聊不同的话题,没多久注意力便不再放到清漪身上。就这样,直到子时时,宴会才结束。

由于长明殿还不及收拾妥当,太后便让清漪暂时去长信宫住。但是清漪言明,外面有些认识的朋友,怕他们担心,而且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顺便收拾一些东西,今晚便还是回宫外住的地。太后同意了,但说明日傍晚会派人亲自去接她。

清漪和白玉一起出了南门,来到宫外,她才敢完全放松心情,一松懈下来,人就有些疲乏了,竟靠在车里睡着了。白玉将她的疲倦看在眼里,知她从小生活在外面,自由惯了,不习惯宫里的拘束。但她能恢复身份,他心里还是高兴的,他想这意味他和她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马车在清漪住的地方停了下来,郝伯听到声音便立马出来瞧,看见清漪从马车上走下来,一颗心总算踏实下来。

“哎呀清漪,你可终于回来了,大家可都担心死了。”

“嗯,郝伯。”

清漪跟白玉告别之后,跟着郝伯进屋,白玉便回了东平侯府。她边走边问道:“大伙都还好吧?”

“都在大厅里等着呢!”郝伯注意清漪不同以往的盛装打扮,华丽的衣着,连面上也化了淡妆,美丽动人,便问道:“清漪这是去哪里了?”

“进屋里头说吧。”

“回来了!回来了!”

大厅里,淇相、顾弦、昭明、小吉一脸忧心忡忡,连南园的王管家也来了,还有莹莹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盹。一听“回来了”,大家立即来了精神,莹莹也从梦中醒过来,口里还跟着念叨:回来了,回来了。

清漪进屋,便见大伙起身相迎她,心里一阵愧疚。

“总算回来了。”

“阿姐可回来了。”

“清漪姑娘可算回来了。”

“让大家担心了。”这一刻有这些人的关心,就连南园的王管家来了,清漪心里一阵温暖,其实这样一大家子也很好,她竟有些后悔答应入那幽深的皇宫。

淇相也发现了清漪精致的装扮,不过先压下心底的疑问,说道:“唉,清漪,你还是先去看看南宫公子吧。”

提到南宫,清漪一入宫里头,神经半刻不得松懈,竟然忘了和南宫玦的约定。现在都丑时了,她想南宫玦不会还在望京楼的揽月阁里等她吧?

“南宫公子怎么了?”

王管家眉头皱得紧,“姑娘一直未回,南宫主子派人到处打你的消息,却一直不得。他便说他约了你在揽月阁相见,你一定会去那里,所以现在人都还揽月阁。我带人去请他回来,他大发脾气,摔了酒瓶子,把我们都赶了回来,还说要是等不到姑娘你,就不回南园了。”

清漪心想南宫玦大发脾气,还摔酒瓶子?这未免有失他的优雅风度。不过是自己失约在先,还是快赶过去为好,毕竟他说过“不见不散”的话。

“我去看看。”

王管家正是此意,一听她如此说,连叫“好,好”,立即准备马车送她去望京楼。

夜深人静,马车飞快,很快便到了望京楼。此刻望京楼已经打烊,清漪敲了敲门,楼里的伙计开的门,一听清漪说是来找揽月阁的客人的,顿时像找到救星一般,连忙领着她和王管家上了楼。

还未到揽月阁,清漪便听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一直不断,看来南宫玦今日气得不轻,到了门口,她道:“王管家,你守在门外,我先进去看看。”

清漪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此刻里面一阵安静,她等不急,一把推开门,一股浓浓的酒气刺鼻而来,掩了掩鼻子,扫视房中,发现地上到处是酒瓶的碎片,真不知他喝了多少酒。

房里的窗户大打开着,不时灌进凉风,吹得帘子叮咚作响,烛火摇曳。她小心地避开那些酒瓶碎片,最后终于在窗户边,那张她曾经和商其予坐过的桌子旁看到了一个白色身影,身影背对门,如此熟悉,她心中一震,竟以为是商其予。

她走进一些,翻过他的身体,还是南宫玦,可他身上的白衣是极其熟悉的,便是曾经商其予穿过的雪缎。南宫玦整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身边到处被酒渍侵湿。她想扶他起来,哪知这一动,竟惊醒了他。

南宫玦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信,他想这是她吗?他只觉她今日格外的美丽惊心。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些。

清漪见他傻愣的表情,想这人是怎么回事呀,道:“地上凉,起来吧。”温暖的手掌扶着他的肩膀,阵阵暖流顺着她的掌心传进他心里。

是真的?她来了!南宫玦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一把拉过她,清漪的身子便跌到了他身上。她想起身,却被南宫玦死死箍住,她想这南宫玦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玦在她耳边喃喃唤道:“漪漪,真的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漪漪”这个呼唤从南宫玦口中唤出,清漪却觉得那样自然,好像他从前便是这样叫自己一般,她来不及多想,她想他是醉了,没有怎么挣扎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温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们走吧,地上凉。”

南宫玦拥她在怀还不满足,听到她温柔的话语,心中一动,薄唇又搜索到她的红唇,就这样吻了上去。

清漪被他此举一惊,一时忘了反抗,南宫玦在她的唇中搜刮,她却是感到这吻的气息竟是如此熟悉,脑中因此一阵迷茫。直到感觉他的手滑向她的腰间,她才回过神来开始挣扎。但不知南宫玦哪来的力气,竟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地上。

后背触及冰凉的地面,清漪更加清醒,哪能让他为所欲为,心里暗骂登徒子,一掌劈向他的后颈,他便晕了过去。她推开他,咬牙切齿道:“还是晕过去比较老实!”

清漪起身,向门外唤道:“王管家,快帮忙扶你家主子起来。”

王管家这才进屋,和清漪一起将南宫玦扶起,又到马车。临走时,望京楼的掌柜像是送走瘟神一般,心里可算舒坦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猜测

清漪看着马车里熟睡的人,这时才有心思继续想南宫玦这一番怪异的举止。为何他会穿着跟商其予一样的雪缎白衣?而且竟让她误以为真的是他。还有他的怀抱,他的吻,问什么都让她如此熟悉。

她不相信鬼魂之说,所以说商其予的魂还到南宫玦身上她是不信的。那么这个人谁?难道是商其予?可是,她看着他的眉眼鼻唇却又是跟商其予不一样,她摇摇头,就这样思索着。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传说中的易容?盯着那张脸,她两只手摸了上去,撕扯他的脸面,可就是不能再揭下一层皮来。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眼睛,她想起这双眼睛睁开时的模样,似桃花非桃花,似丹凤非丹凤。她闭上眼,想这眼若没有那细长上翘的眼尾会是什么样,猛地她身子一怔,像是发现了什么。

她掏出火折子点燃,火光照耀南宫玦光洁的面容上,凑近他的面孔,细细盯着他的眼敛尾部,想要发现些什么。果然,她发现那里的皮肤似乎与周围的眼敛肌肤有些太一样,以她医者的角度,那里的肌肤明显是新生出来的。这说明前不久,他的眼尾受过伤。她在想如果没有受伤,这双眼睛会是怎样,会不会真就跟商其予一样?

她再细看他的鼻唇,似乎精致完美得不可挑剔,用手抚摸过,也似乎有被雕琢的痕迹。可世上竟有这种改变容貌的方法吗?若真是如此,那么存在的这个人其医术一定比她高数百倍千倍。想到此处,她又思考这眼前的人容貌在没有改变之前会什么样?会不会真的就是商其予?他没死,而是受了重伤,毁了容貌,在医术极高之人的医治下留了性命,改变了面容?这一刻,她发现他们的给她的感觉似乎是那样相像,除了相似的背影,淡漠的神情和优雅的举止,尤其那厚颜的德性。想到这她心潮澎湃。

“清漪姑娘,到了。”

清漪吹灭火折子,和王管家将他扶近他的卧房,除去他侵酒的外衫和鞋袜,让他躺到床上。

“王管家,打盆热水来。顺便命人再煮些醒酒汤,方便南宫公子醒来之后喝。”

“好的,姑娘,我这就命人去办。”

清漪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现在听着呢。你要不说,以后要是我入了宫,你可是再难见我的。”只是南宫玦依旧睡得死沉,无法回答她。

不一会,王管家打来热水,放在床边。清漪沾湿帕子,拧干之后,给他擦拭面颊和双手,动作细心温柔。待替他擦拭完,又拉过被子盖到他身上。

王管家一直在一旁看着清漪的动作,感慨怎么以前和现在主子都跟这姑娘扯上关系。

清漪扭头见王管家心不在焉,道:“清漪有些问题想问王管家。”

王管家抬起头,“姑娘只管问。”

清漪说道:“不知为何我见到南宫公子就总想起以前的商少,所以还想问问王管家觉得南宫公子如何?”

“不知姑娘是指的哪方面?”

“比如生活习惯之类的。”

王管家叹了一口,“不满姑娘,若不是南宫公子这张脸和商少不一样,我可真要认为这还是原来的主子。他们二人的生活习惯简直一模一样。有时候,竟让觉得我以前和现在伺候的都是同一个人。”

清漪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震惊。

王管家看清漪神情大变,便好心问道:“姑娘可有什么事?”

“没事,还劳烦王管家去通知一下郝伯他们,说我一会就回去,免得他们担心。”

“姑娘回来的事我已经告诉他们了,我这就命人再去说一说。”说完王管家便离开房中。

清漪坐在床沿,盯着床上的人,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任你如何再改变,这习惯却是难改变的,“予之,真的是你么?”她的手颤颤地握向他的手掌,一样的温度,一样熟悉的感觉。

她极力地将面前的南宫玦和商其予联系起来,一切都讲得通了,一点一滴似乎都完美地缝合在一起。她想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初她在玲珑塔的佛像下发现的那个人又是谁?如果她看到的人不是他,那一定是商其予提早就安排好的。他是故意对她使了一招苦肉计,却想不到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她该是喜?该是忧?该是爱?该是恨?

再无怀疑,她确信这躺着的人就是商其予,看着他那改变的容貌,他想当时一定伤得极重,以至于他不得不换了容貌。

她想起在芜湖初见南宫玦时,他并不跟自己坦白,后来在船上他为自己覆上薄毯,还有他为自己作画,明明就是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样子才会作出那样的画来。后来她还央求他替商其予作画,也不知那时他心里作何想?但听他问自己商其予和他的气质她更喜欢哪一个,她便知他很在意自己对他这副面脸的看法。她记得她毫不犹豫地说是商其予,还说“南宫公子气质、品貌俱佳,又具才华,一定会有那么一位姑娘觉得你是这世间最好之人”,这样的话一定刺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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