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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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佳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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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管好好抱着它就好。”

“哦。公子这次回去要呆多长时间?”

“两三天吧。”

“这么急?”

商其予听他语带遗憾惋惜,便道:“经过洛南时,你可下车回家探望父母,待我返回时,再来接你。”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商其予摆摆手,“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是。”

夜幕降下来,秋风起,无边落木萧萧,偶有几只乌鸦啼血。夜静的诡异,忽而几片树叶静静的落在马车车顶上。“嗖、嗖、嗖”几只利箭从空中急速飞下,直指马车。

商其予早已感觉到林中气氛诡异,他运起全身的真气,袖子一抚,几只利箭立即转了方向,只听几惨叫声,几名黑衣人从树上纷纷落下。

顾弦早已拔剑,立在车旁,蓄势待发。

“过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物。”

“是。”

顾弦过去挑开黑衣人的面巾,对商其予回报:“均已服毒自尽,七窍流血。”

商其予眸色微沉,“今晚不在江城停留了,直接渡江吧。”

“是。”

马车继续行驶着,不多久,林中又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商其予没有耐性陪他们继续耗,便道:“停车。”

小陶心惊胆颤,额头直冒冷汗。

商其予见他如此,从他手中取过坛子,道:“一会儿可要抱好手中的坛子,别摔了。”他飘下车,又继续对顾弦说道:“看好小陶。”

“是。”

马车被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层层围住,商其予白衣胜雪,临风立在车顶,他扫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嘴角扯出一丝淡笑。

黑衣人的首领从人群中走出,道:“只要公子交出手中的东西,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怎么大皇子不是叫你们等到了江上再动手吗?现在就等不及了?”

黑衣首领身份被识破,一阵愕然,但又很快冷静下来,他一把扯下面巾,“既然公子知晓,尤离也明人不说暗话。还望公子交出东西,免动干戈,伤了和气。”

商其予哼笑一声,“大皇子真是心急,自古长幼有序,太子之位自然是他的,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何况何妃娘娘一直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劝立二皇子为太子。大皇子说了,只要公子愿意合作,日后登基必保公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商其予仰天长笑,“多谢大皇子厚爱,只是如今我只听令于皇上,皇上交代办的事情我自当尽心尽力,若是惹怒了皇上,只怕大皇子和我都担当不起。”

“公子放心,只要把东西交给皇上,皇上必然龙心大悦,到时候自然不会责怪你办事不力。”

马车旁的黑衣人越围越近,商其予毫不在意,依旧稳稳立着,悠闲地看了看手中的坛子,道:“看来今日我若是不交出这东西,是很难走出这树林了。”

“正是。”

商其予眸光忽转,瞬间似千年寒冰,凌厉冷澈冻得四周的黑衣人心中直抖,趔趄不前。“想要东西,还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过来拿。”说罢他将坛子抛向空中,四周的黑衣人直扑而上,纷纷将手伸向空中,就在此刻,商其予凌空而起,全身真气流动,一招“流云飞雪”,卷起空中飘飞的落叶,形成一个快速旋转的旋涡,忽而,成片上万片落叶似被寒冰凝住,形成一片片利刃,齐齐射向四周蜂拥而至的黑衣人,划过他们的颈脖,瞬间鲜血四溅,染红了一地落叶。坛子正当落下,商其予右手食指一顶,坛子便稳稳地停留在他指尖,他左手捋了捋飘落在胸前的墨发,面带傲人的笑意,双眸轻蔑地扫视一眼地上的人群,仿佛他就是睥睨万物的天神,底下的黑衣人不过是一只只小小的蝼蚁而已。

后面的人看着前一拨人倒下,心中大吓。尤离双目微眯,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忽而他双目露出冷冷凶光,举起右手朝前一挥,四周的人便纷纷举刀砍向商其予。

商其予大喝一声,“小陶!”小陶赶紧接住扔过来的坛子。商其予身形流转,像一条蛟龙,灵活矫捷地在人群中游动,所到之处,黑衣人皆成片倒下。

顾弦一边保住小陶,一边挡住侵袭他的黑衣人,对方人多势众,他厮杀片刻,有些不敌。商其予好久没动经骨,正当杀得起劲,忽而听得小陶一阵叫喊,伸手将一片落叶吸至指尖,然后运气将那片落叶掷向那名举到砍向小陶的黑衣人,落叶便如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将那人的脖颈穿透,鲜血喷了小陶一脸,他吓得腿都软了,踉跄一下坐到地上去。

待商其予和顾弦将黑衣人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尤离和两名下属。他双手相互擦了擦,也不抬眼看人,只道:“回去告诉大皇子,莫要逼急了,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尤离自知不敌,便带了下属离去。

商其予缓缓地走至小陶面前,蹲下身,看看怀中紧紧抱坛子的小陶,笑着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嗯,不错,小陶!”

小陶“哇哇”地哭起来,“公子,我的脸是不是被毁了?”

商其予掩嘴闷闷直笑,起身便往马车里走去。

顾弦扯下一截衣袖丢给小陶:“快擦擦,伤的是别人,不是你!”

小陶这才放下心来,“哦!”赶忙将脸上的鲜血擦掉,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上了马车。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江上舟摇,船上帘摇。

商其予半身侧卧在船中软塌上,胸前衣襟散开,形态慵懒至极。他执起一旁几上的酒盏,对月举起,“小陶,把坛子打开!”

小陶打开坛子,只闻一阵酸辣的味道,看了看坛子里面,十分不满,委屈道:“公子又再戏弄小陶,原来公子叫小陶守护的只是一坛泡萝卜!”

商其予瞥他一眼,“谁戏弄了你了!”说罢执起筷子,夹了一根送入嘴里,慢慢地咀嚼。

小陶看自己公子似乎很喜欢吃这泡萝卜,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只得问道:“公子,他们要泡萝卜,你给他们就好了,干什么还偏偏和他们打一场?”

商其予咽下口中食物,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他们以为这是皇上让我寻的东西。其实不过是清弟赠给我的泡萝卜而已。”说完呵呵一笑。

“哦。公子,过了江,再行一日,便可到北国境内了。”

“嗯。”

“公子这么急急的赶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末渎又来北魏求亲了。”

第二十三章 风雨前夕

自从商其予走了后,商其雪便像是被放了羊似的,没事总爱往意吉医馆里头跑。清漪欢迎得紧,她一来,昭明也会跟来,见到儿子郝伯自然也就开心了。

“怎么了?看你一会喜一会忧的。”清意看见商其雪坐在后院的青石上双手撑着下巴傻傻发呆。

“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哟,这才离开一会就思念情郎了?”

商其雪撅着小嘴,“清姐姐,你难道都没有喜欢的人吗?”

“我?”清漪笑着摇摇头,“没有。”

商其雪一副闺中思妇的模样,“哪一天你要是喜欢上某个人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

“那你赶快盼着那天到来吧。咦,昭明,你回来了?”

商其雪立马抬起头望向清意所看的方向,“清姐姐,你又开我玩笑,不理你了。”

“这么快就生气了。”清漪拽了拽那商其雪的袖子,“放心吧,他和郝伯只是去街市了,一会就回来。”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终于昭明和郝伯回来了。鸡、鸭、鱼、肉买了一大箩筐,郝伯是铁了心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清香淡淡的桂花酒,满桌子丰盛的饭菜。思弘、昭明、清漪、陆吉,还有郝伯,一桌子人好不热闹,竟玩起了行酒令。

郝伯:“芝麻开花?”陆吉:“节节高!”

陆吉:“盲人做拉面?”清漪:“瞎扯。”

清漪:“八个老汉划拳?”

商其雪推推昭明,“昭明轮到你呢!”昭明想了半天,终于答道:“三令五申(伸)”

昭明:“百里奚饲牛拜相?”商其雪看了看清漪,笑道:“人不可貌相。”

商其雪:“和尚寺里借篦箕?”郝伯晃了晃头,道:“找错门道。”

郝伯看了眼吃得正香的陆吉,意有所指,“裁缝干活?”陆吉噘噘嘴:“忘不了吃(尺)。”

陆吉又道:既然郝伯说了裁缝,我也说一个,想了想半天意,“裁缝丢了剪子。”清漪道:“我们家的陆吉真是聪敏了不少啊,学会指桑骂槐了。”

“哥哥到底是知道不知道?”

“只有尺(吃)了。”清漪又道:“我也出一个关于裁缝的,裁缝不带尺?”

昭明想了半天,商其雪坐在他的身旁,一个劲地挤眉弄眼,小声嘀咕,可是昭明就是不知道答道是什么,只得喝了一口杯中酒。

“唉,笨死了,答案就是存心不良(量)啊!”

昭明苦不堪言,“我实在没玩过这个!”

商其雪只一个劲兴奋道:“哥哥哪有闲工夫让你玩这些呀!快说一下题?”

昭明又想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井底栽黄连?”

商其雪乐呵呵道:“原来昭明是‘苦得深’啊!”

……

一圈轮完,又到陆吉,只听他道:“神仙放屁?”

清漪一听,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赶忙了喝了几口水,这才说道:“小吉,你真是‘不同凡响’啊。”

大家一听,哄堂大笑。

正当大伙玩得开心时,宋府却来了人,说是老太君又犯心病了。

“清大夫,我家老太君心病又犯了,说是心口疼得厉害。请您过去瞧瞧。轿子已备好,就在门外。”说话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声音尖细柔滑,高额淡眉,细眼妖冶放光,唇红齿白,脸庞也是白里透红。

“你是何人?”清漪觉这人有一股子媚气。

“我是宋府柳管家的儿子柳戊知,下人都叫我柳少。”来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媚眼抛向清漪。

清漪只觉心中麻麻的,“你稍等。”一个管家的儿子竟敢自称少爷,看来柳管家在宋府地位非同小可。清意交代一声,拎了药箱便上轿。

听说宋家原本名门望族,先祖前辈官至司空、大司马等高位者枚不胜举。然而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待到宋少爷父亲一代时,宋府已然人丁不旺,宋太君只有宋父一子,但宋父英年早逝,如今只留得一对寡孤儿寡母。老太君今年七十有余,威严庄重,又因为祖上显赫,宜城百姓也都对她十分尊重,宋子乔乃宜城有名的才子,只因留念烟花之地被人们议论纷纷,老太君也恨孙子不争气。

清漪望了一眼宋府的门匾,“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满眼是凄凉,进门就见满头银发的老太君躺在软榻上,一旁边站着一粉衣女子,长得乖巧,模样也娇媚。另一旁立着一位中年人,精神矍铄,鹰嘴鹞目,端着一副管家架子,气势凌人。

“听说老太君心口疼得厉害,我这就替您做行推拿之法。”

“恩。”老太太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柳管家,少爷回了没?”尽是怒气。

柳管家沉闷的声音响起:“已经让人去寻了。”

“回了让他直接来见我。”

那柳管家眼中露出一丝不满,口上却是恭敬地回答:“是。”

清漪替老太君推拿一番,老太君便感觉心口舒畅得多。

“老太君这心病可是由来已久啊。我这推拿之法也是治标不治本。老太君定要保持心情愉快,避免动怒。我今日为老太君开些舒心安神的药,待会再教丫鬟们这推拿之法的精要之处,以后老太太心疼时,便可有人行此法止住疼痛。”

老太君拉过旁边的女子的手边拍着,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线,“丫鬟就不必须了,有彩蝶这个准孙媳就够了。”那女子听见老太君的话,只害羞低着头也不说话。

清意替宋老太君开了药方,又给那彩蝶姑娘讲解精要,却无意瞥见她竟与柳少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心中不免一阵感叹:这老太君还真以为自己找了个好孙媳!

走时老太君不仅给了清漪丰厚的诊金,还命人将她送回医馆。清漪行到门口时,便见一名男子醉醺醺地倒在门口。柳戊知见状立即过去扶起男子,喊了几声“少爷”见他依旧不醒人世,才又叫了几个小厮把人抬了进府里。

清漪坐在轿中,哈欠连天,闭目小憩,轿子经过热闹的街市,便渐渐远离喧嚣。忽而感觉轿子停下,听到急急离去的脚步声,四周便是静悄悄一片。清漪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她透过轿子的窗口看向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巷子,漆黑一片。只见轿帘被人慢慢掀起,清漪稳住心神,握紧握住藏在袖中的银针,准备给对方一击。帘子后是一张洁白的牙齿,咧嘴对清漪直笑。

“柳少,这是哪里?”清漪起身欲出轿,奈何对方却死守着轿门。

柳戊知魅惑一笑,“这里是处死胡同,夜晚很少有人来的,清大夫长的真是俊俏,瞧这细皮能嫩的,定是个童子之身,真叫我嘴馋。今夜我你不如好好逍遥快活一番,定让你销魂无比。”话一说完,整个人便扑向清漪。

清漪身子一闪,手中的银针扎入他的大腿,对方吃痛,滚到地上。她心中极怒,“龌龊,肮脏!”说罢又朝他的下身踹了一脚,对方嗷嗷直叫。

“禽兽不如的东西!”她蹲下身掐住他的脖子,双目喷火,“你以为我是那彩蝶姑娘。还妄想占我的便宜,真是背着粪篓满街串——找死(屎)!”看来今晚真是行酒令行多了!

对方呼吸不顺双目白眼直翻,口中直求饶:“清大夫饶命,清大夫饶命!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清漪见他求饶,松手横视他,“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说完起身拍拍手,拎起药箱,大踏步而去。

第二十四章 牢狱之灾(一)

才九月的天,秋风便是刺骨的冷,门前桑叶既落,今年该是个寒冬。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郝伯匆匆进屋,拉了清漪就往后院里头走。

“发生何事了,郝伯?”

郝伯气喘吁吁:“赶快离开……衙门派人来抓你,一会就要到了。”

清漪秀气的眉头直皱,“我犯了何事?”

“昨晚你看过宋老太君,半夜她就死了,现在宋府的人都说是你谋害了宋老太君。”

清漪平静道:“郝伯不必惊慌,我昨晚走时宋太君还好好的,我根本没有要害的理由,该是有人想嫁祸于我。”

郝伯心里头却一阵焦急:“我当然知道你肯定是清白无辜的,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还是有意嫁祸于你。”

清漪淡笑一声,“郝伯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我若就这样走了,别人一定会以为我是畏罪潜逃,如此不仅对我自己无利,还会连累您和小吉。”

郝伯见清漪如此,知他不会离开,便道:“我想法通知昊儿这件事!”

清漪笑着点点头,又继续去往前院看诊。不久,就听到门外传来沸沸扬扬的议论声,接着便有两个夫差大摇大摆地走进医馆,势气好不凌人。

清漪放下手地银针,道:“两位差大哥莫不是得了什么病?”

“你就是清大夫?”一名夫差说着,还走近一步拈起牛皮布上清漪刚刚用过的银针,“没错,认证物证俱在,就是你杀了宋老太君。”

“差大哥有所不道,昨晚我确实去过宋府替老太君看诊,可我走时,老太君还好好的,我怎么可能杀了她呢!”

夫差一听,感到疑惑,另一名夫差却道:“谁不知道你清大夫医术高明,你当然有办法让老太君在你离开之后才亡。”

“就是,就是!”

清漪心下微恼,“我清意行得正坐得直,这方圆十里老百姓哪个不知我清意的为人处世之风,该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才是,你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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