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四周虚晃一招,专心与云榕生死对决。
娜卓见两人交上了手,便抢了一柄长刀与步萨一同对敌。
此时,远在詹朝阵营中的沈竹与白洛看到这边的情景,便象是娜卓与步萨夹攻云榕,情况似乎十分危急。两人相视一眼,便要飞身而去。柳如醉却及时拉住白洛,阴着脸道,“你去做什么?是想他死,还是你死?”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可能还有十来章就要完结了。
突然觉得好舍不得,四个月来文里的人物几乎溶进了我的生活。吃饭时,睡觉时,几乎所有的时间里,我的大脑都充满了他们的身影,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悲欢离合,他们的爱恨情仇。
完结之际,便是他们离开我之时。就象好不容易养大的狗狗,却要送人一般。从今以后,再没有它绕膝讨食,再没有它钻怀取暖。很感伤!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有时我们必须离开一些人,然后又结识另一些人。这些人注定只能是生命中的过客,但他们走在我们生命里的每一个足迹,都是那么鲜明,温暖,忆起时会让人禁不住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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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突然有感而发,大家WS哈WS。。。。。
纵使相逢犹未识
白洛挣不开他,焦急的看向沈竹,“大师兄,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沈竹也不再废话,几个腾跃,飞身进三人大战的圈内。
娜卓正要助步萨,却不想一个身影飞纵而来,冲着她兜头便是一掌。她急速向一边撤去,长刀在手上一转,削向那人右肩。
沈竹轻喝一声,挑起脚尖将她的刀头踢歪,伸手去抓她的咽喉。近了才看得仔细这女人的脸,竟然是那日雪崩时救下之人,她还活着。那张脸自那以后,一直在他眼前晃,在他梦里出现。他怔了怔神,动作一缓。
娜卓借着时机,反手一刀就要刺进他的腹中,抬头时竟看到那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年少时许多美好的记忆瞬时间冲出脑海,他抱着她在桃花树下一圈一圈的转,落英缤纷中,他们拥吻到险些不能自持。那欢乐的笑声仿佛仍回荡在耳旁,她微一皱眉,生生倒转内力,将那一刀的劲力收回。索性刀头只浅浅的扎在沈竹的腹部,再加上他及时撤身,只划了一道皮肉口子。
娜卓略松了一口气,立即又暗骂自己,难道这十八年的恨,只用这浅浅的一刀便能了结了么?她正要回身再刺,却被沈竹转自身后,一手掐住了咽喉。
沈竹在她身后,淡淡的叹了口气,在她耳边暗道,“我不想杀你,你也别杀我。”
娜卓整个人被他制在怀中,动弹不得。那个熟悉的声音,千百次在她梦里响起的声音,此刻就在她身后。她侧头往上看了看,只勉强看到沈竹的下巴,削尖的下巴,十分好看的线条,果真是他。只是,刚才那人似乎留着胡须,年龄也较他稍长,他们难道不是一个人?
“你是谁?究竟是谁?”她寒得声问道。
沈竹稍稍将扣在她咽喉的手松一松,这样亲近一个女人,他这还是头一遭。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了,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却又不舍得杀了她,甚至都不想让她受伤。他对这样的自己很是反感,有些不耐烦的说,“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死在我手里,问清楚我的姓名好到阎王那儿去告状。”
娜卓顿时有些气结,这人绝对不是他,他从来不会用这样奇怪的口气说话。
此时,詹朝与南疆两军都有意突破云榕的军队,却被谢仑布下的奇特阵式所困,举步为艰。兵士们也不再围着打斗中的几人,而是听从号令变换阵形。
是以,沈竹与娜卓两人不为他人所迫,竟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对上了话。就在两人极不自然的对话时,从身后,忽地闪过一条白影,抬头重重的击在沈竹的后脑上。
沈竹没来得及哼上一哼,便倒在地上。娜卓回身看去,只见云梃一身雪衣银甲,看她的眼神凝重而复杂。她勉强挤出个笑容,“梃儿,你来了。”说着看向躺在地上的沈竹,慌张的将他扶起,“你,你把他怎么了?”
云梃冷漠的看着娜卓焦急的表情,微抬了抬眉,“没怎么,只是打晕了。”
娜卓低头将沈竹的面容看在眼里,十八年的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仿佛他仍是当年初见时那个俊美的少年。只是有一条淡淡的暗痕从他左侧的额头一直斜划到右侧的脸颊,不近距离的仔细看竟然看得不太分明。这条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以前从不见有。
云梃冷冷的拉起娜卓,“快走。”
娜卓舍不得放手,她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误会,或许事情并不象她所想象的那样,她要等他醒来问个清楚,到底当年他为什么要抛弃她。
云梃却不知她心中的转折,长剑一转指向沈竹,冷声道,“你若不走,我便杀了他。”
两人的动作和神态,让远在詹朝军中的白洛看得十分焦急,想要去救他们,又怕柳如醉阻止,她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柳如醉,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已空了,柳如醉不知去了哪里,四下里都不见他的踪影。
白洛心中一松,白儒林照着白玄几的号令指挥官兵将士,谁也无暇顾及她。她悄悄退了两步,夺了一名侍卫的剑,飞身窜了出去。
正当云梃用剑指着沈竹逼娜卓离开的时候,白洛及时赶到,一剑搁来了云梃的剑。
奇)云梃的目光几不可觉的一动,又瞬间阴沉上去。他未料到白洛也在此处,而且竟然还到阵中来救人,四周兵慌马乱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葬身马蹄之下。
书)白洛搁开他的剑,又向娜卓虚晃了一招,将沈竹护在身后,怒视两人。
网)云梃顺着剑尖一直看过去,接触到白洛憎恨的目光,心中暗暗一收,隐隐的疼痛涌上心头。他们终是只能相互敌对吧,既然如此,为何又要让他们有所交集?
想到这里,他将剑收起,抓住娜卓转身便要离去。面前却是一柄长剑,幽幽的指着他的心口。
持剑之人眼中凛然,沉声道,“娜卓,你与步萨串通一气,想要将我南疆置于危难之中,是何居心?”
娜卓看着来人,愣了一愣,此人一身清贵之气,眼神举止间竟是与往日完全不同的轩昂逼人。她迅速认清的当前的局势,身后她所牵挂的那人必定不会有事,而有事的人也许是她。她收整心情,冲着那人冷哼道,“克进,什么时候你的胆子也如此大了,竟然直呼我们的名字?”
克进仍不为所动的持剑指着云梃,“就凭我南疆族老之名。”
娜卓略略心惊,面上却轻蔑道,“你?南疆族老?屠符还活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着正好看到他当胸佩着的族老的玉牌,脸色顿时大变。屠符这个老狐狸,竟将他的接班人保护得如此之好,谁会想得到一个成天跟在公主身边,被呼来喝去的侍从会是他早就选定的族老的人选呢。
克进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不再理会她,转而对着云梃道,“久闻云家二公子武功了得,今日克进便想请教一番,出招吧。”
云梃将娜卓的手臂放开,身形一闪只见剑光飞舞如贯日长虹一般,两人飘移的身影混杂在一起,一时难辨。
娜卓见白洛落单,又见她抱着沈竹一声一声的唤他大师兄,心里勃然大怒。正在此时,又听到远处山岗上隐隐传来狼嚎之声,她心中一喜,上前一步一掌向白洛当头劈去。
白洛正焦急沈竹的情况,未留意娜卓的行动。眼见着娜卓的掌心便要劈到白洛头上,她却突然感觉脚上却被什么东西夹住。
娜卓一回头,猛然见到一只浑身毛光油亮体形高大的狼,正恶狠狠的咬着她的小腿。好在未使力,齿尖并未咬入肌肤。她大惊之时,却听到身后一人哼哼着冷笑道,“夫人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白洛才反应这来,抬头看去,却见史红楼立在娜卓面前,几只狼乖顺的围着她脚边来回的转。她高兴的冲着史红楼道,“红楼,你可算回来了。可把滕渊担心死了。”
史红楼缓缓走到白洛身边,看了看沈竹的情况,“沈先生没事吧?”
白洛点点头道,“没事,就是被敲晕了,应该过会儿就能醒。”想了想又道,“这位夫人心眼不好,不如把她抓起来,省得呆会又闹出事来。”
史红楼点点头,两人一起起身,向娜卓靠过去。
娜卓原本武功不弱,但同时对付这两个人,还加上几只狼,也不得不在心里掂量几分。她退了几步,却又有些神情紧张的站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两人觉得奇怪,一回头却见一个女子一手执着长鞭,一手扣着沈竹的咽喉。白洛一眼便认出了女子手中的长鞭,这是楚楚惯长的兵器,再看这人身形与楚楚倒有几分相似,只是这张脸虽不认得,却似乎有些面熟。
楚楚皱着眉道,“你们放了她,我便放了他,否则……”她将手紧了紧,却让昏迷中的沈竹轻咳了一声。
与此同时,这边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不要啊。”
白洛和史红楼莫名的看了一眼娜卓,只见她面露担忧之色,顿时觉得十分怪异。
百味杂陈会一堂
史红楼询问的看向白洛,白洛摊手摇了摇头。
娜卓面色有些不自然,对着楚楚喊道,“楚楚,你别杀他。你要杀了他,我们也逃不掉,不如把他当做人质,你把他带过来,快。”
楚楚点了点头,将沈竹扶起,仍旧扣着他的脖子,眼神警告着白洛和史红楼不要轻举妄动。
白洛和史红楼只得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过去。白洛听到娜卓叫那人楚楚,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也许现在的楚楚是易容混进来的,或许她以前是易容的,总之她没死,而且很有可能一直在她身边活动,她却不知道。
此刻,云榕与步萨正在不远处打得难解难分。云榕的内力精纯远在步萨意料之外,原本速战速决的打算,现在却变成了持久战。而云榕年轻力健,精力远在他之上,时间拖得越久,对他就越发的不利。是以,他一直注意周遭的变化,那边的一幕幕看在眼里,他的心却只为那一个人狂跳不止。这一局他未必会输,只要重新得到他,便是他最大的胜利。
思想间,手下一疏忽,被云榕一招逼来。他迅速后撤,正好撤到史红楼身侧,他心念一转,回身一把扯住史红楼,脚下轻点,飞身跳出两人的战圈。
……
阵中几人缠斗之时,局势却发生了重大的逆转。
墨叶带着布隆方丹,掠过众多兵士来到白玄几面前。
白玄几虽不识皋兰王,却能从眼前之人的风姿气度中猜到几分。
布隆方丹也不废话,张口便道,“本王要见詹朝皇帝。”
白玄几打量着她,暗暗揣测她的来意。南疆中部以女王被皓帝所杀为名起兵,如今女王安好,他们自然便没了出兵之名。她此刻不到军中指挥撤兵,却要到敌方的阵营里要求见皇上,却不知是何用意?
墨叶这是第一次看到白玄几,却心里大大的吃了一惊,此人若是再年轻一些,容貌竟然与沈竹有九分的相似。只不过他更老一些,眉宇间也多了一些历世的老成与稳重。再看他身旁的白儒林,说他们是两父子,竟是这般的不想象,或许是随娘吧。
白儒林与墨叶之前的来往并不多,但也深知他与白洛和云榕的关系,此次冒着风险带女王来此,必定有他的用意。于是便向白玄几解释道,“父亲,这位是洛儿的二师兄,他与孩儿也是朋友。既然皋兰王一番诚意,不如待通报了皇上再做定夺。”
白玄几心里也是这个意思,听了他的话,便点了点头,“也好,你亲自去。”
白儒林应声退下,不多时便回转,对着布隆方丹和墨叶道,“二位请随我来。”
詹朝军阵之后,有一辆素布的马车静静的停着。刑皓两目腥红,将一张信张用力揉要手里,心中一时又怒又悲。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这个消息是经秘密渠道而来,非常可信。
他又缓缓将手中的信纸摊开,纸上只有四个字:皇太后薨。
詹朝的礼制规定,皇族中帝后或太后薨,所有子女亲族必斋戒一月,以示孝感。期间不可嫁娶同房,不可杀生动邪。所以,若非它国主动挑衅是不可开战。
他使劲的一捶车中的矮几,将茶具全都掀翻打碎。即便如此,也无法平抑他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悲痛。他才刚刚当了几年的皇帝,他要他的母亲与他一同享受荣华和尊贵,不再象以前那般过得委屈求全的日子,可她却匆匆离世。她一向保养得当,怎么就突然……或许……或许……
他握紧的拳头渐渐的放松,心中一片清明。幕后之人居心叵测,先是发兵北上分去他一部分兵力,又在最关键的时候传出这个消息。此人必定是对他相当熟悉的人,熟知他的情况,甚至非常了解他的处事原则,知道他是孝顺之人,必定会撤兵回京。如今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他都必须立即起程回京。
过了一会儿,车外侍卫暗声道,“皇上,皋兰王求见。”
他略略稳了稳情绪,整理好衣衫,才缓缓步下车去。留下众侍卫与布隆方丹一同走到林子边上密谈。
墨叶立在二人三丈开外,远远的看着那方的战火,暗暗的叹了口气,难得数百年的平安盛世,眼看就要变成人间地狱了。如果两位当权者谈不拢的话,便极有可能发生。他微微合目,仔细的留意那边的动静。他们以为三丈之外,他便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么?若他真的有心要听,只怕站在十丈之外也能听得清楚。
想起那日,他为她解毒,而甘心喂她饮下自己多年来以身试毒而百毒不侵的鲜血,就是不知她是何感想?她清醒后,只问了一句,“你想要什么?”便一心要来易州,关于他,关于他们,她一直都避而不谈。两人的关系似乎僵到极点,除了必要的话语,她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入了易州,知道两国开战,她更是马不停蹄的赶路,而他就象一个跟随在她身后的随从,可有可无,毫无所谓。
纵使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纵使他愿意对她负责,只怕她也不会愿意吧。
墨叶苦笑了笑,看到布隆方丹与刑皓往回走,立即走过去。
布隆方丹对身后的刑皓礼了一礼,“希望皇上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刑皓淡淡的应了一声,对车夫挥了挥手,车夫上前取过一方虎符交给身旁一名侍卫,然后侍候刑皓上了车,放下车帘,驾着马车离去。
布隆方丹冲墨叶点了点头,“如你所愿。”
墨叶默默的垂了眼,当她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他便按云榕的计策说了,要她放弃毕昭,要她不要再针对白家姐妹,要她为南疆的和平永远不与詹朝为敌。其实,他最想要的都不是这些,可是他知道,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布隆方丹没再看他,转过身淡淡的道,“我要回军中。”
……
四周刀光融于剑影之中,士兵嘶吼,马蹄零乱。乱箭呼啸齐飞,残破的号旗在战火中瑟瑟飘扬。
步萨一把抓住史红楼,用剑抵住她的脖子,干笑了几声,“云少主,果然好功夫。”
云榕心中一惊,暗道还好白洛再离得较远的另一侧,不然此刻被抓的便是她,他必定不能这样平静与步萨对话。他心里想着,面上却仍是常色,淡淡的道,“怎么?步首领是打算用自己的人来要胁我么?”
情势变化突然,白洛立即拿剑指着楚楚,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娜卓眉尾微微一抬,几步走到步萨身边,对着楚楚喊道,“楚楚,把那个詹朝军师带过来,有了这两个人质不怕他们不撤兵。”
步萨这才注意以她身后,白洛正用剑指着楚楚,而楚楚手里扶着的人,正渐渐从昏迷中转醒。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