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花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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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花如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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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卓淡淡的哼了一声,“怎么?想让娘先入为主的觉得她好么?你可知道她是谁?”

云梃怔了一怔,“孩儿已派人去查了,至今还未曾来报。”

娜卓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是我让他们不要告诉你的,只等你回庄,我要详细说给你知。”

云梃暗挑眉梢,“不知她是个什么身份?难道还会对我们有影响么?”

娜卓放下茶杯,身子往前微倾,“她是当朝宰相的二女,刚刚册封的新后白璇的亲妹妹白洛。”

云梃心中早已猜想到白洛的身份非富既贵,乍一听到还是略略有些吃惊。

娜卓看了看他的神色,又道,“侏子下凡,得幸可得天下。”

云梃又是一惊,“娘,你的意思是她是……”

娜卓摇摇头,“十多年前,有一术士异人向詹朝先皇进言,‘侏子下凡,得幸可得天下。’后经此人推算,白家长女便是上界的侏子。此时,她已指婚三皇子。此乃惑乱朝纲之言,先皇为将此事隐下,便把那术士暗中杀掉。但那术士死前与许多朝臣都有过接触,那件事仍旧是纸包不住火。之后,那三皇子果然夺得了帝位。”说着,她微微相后靠向椅背,“但这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术士虽算出了侏子下凡这一层,却推算错了人。”

云梃的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娘的意思是……”

娜卓冲着他摆摆手,缓缓站起身,“此事容后再议,庄里有许多事还等着你去处理,你去吧,晚饭你再过来。”走到外间对管事的人说,“传话下去,请云辛轩的那位姑娘到云荷亭,坐坐。”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到面容憔悴滴偶,颤抖滴举个手,弱弱滴喊,下章有500字滴船啊500字滴船。

   涸辙之鲋出急谋

白洛一进冠云山庄便被“请”到云辛轩里做客,屋里留了两个丫鬟,院子外却守着许多侍卫。她简单的梳洗后,便倚着窗棂生闷气。这云梃也太不讲理了,她救了他的命,也帮他解了咒,甚至耗费内力精神为他打探楚楚的下落,为何他还要强将她留在他身边。如今离开陶德县包大娘家已一月有余,也不知姐姐和毕照现在如何,她被拌在云梃身边,几次心急想逃脱都被他抓了回来,现在进了他的老窝想要逃走更是比登天还难了。

正想着,一个管事的婆子进来传话,说,“二夫人要见姑娘,请姑娘到云荷亭一叙。”

白洛怔了怔,云榕从未说起过,但她大概也猜得到云梃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才刚到山庄,这位夫人便主动要见她,这到让她有些意外。

云荷亭依着云香湖而建,湖内植满了白藕。南方秋意方兴,夕阳西下,流金铺洒湖面,碧波荷叶间支支莲蓬藏匿其中,微风掠过,随风轻曳,凫凫生姿。几个仆人撑着船采收新鲜的莲子,远远看去,颇上些渔歌唱晚的味道。

白洛坐了片刻,娜卓才姗姗来迟。

白洛起身相迎,娜卓远远便上下打量起她,退了左右之后入座,脸上带着不进眼底的淡笑,“白姑娘一路风尘,辛苦了。”

白洛眼光一闪,心里悚然一惊,这位二夫人素未谋面,连云榕云梃都不知她姓甚名谁,怎么她竟然劈头就叫出她的姓氏?

娜卓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幻,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怎么,我没说错吧,白姑娘可是当朝宰相的二女,单名一个洛字?”

白洛不再心惊,到是多了几分好奇,这位二夫人既然已对她的家世身份都了若指掌,她不如顺水推舟的应答。想到这里便带起了笑容,“二夫人果然非等闲之辈,不知二夫人今日见我,目的何在?”

娜卓仍然保持着笑意,“要说目的,或许有一个。不过是想看我们云家二位公子都急着想保护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白洛也假假的勾起唇角,“二夫人如今看到了,有否失望?”

娜卓和颜悦色的又问,“不愧是宰相之女,样貌身量,风姿气度到底是比那些山野粗人要强上许多。”

这口气里的明褒实贬,白洛这个时常游走于宫廷皇族之中的人怎么会听不懂,只是现在她被押在人家府上,却不能由着性子得罪了人家,“二夫人见笑了,我这自小关在京城城墙里的丫头,见的世面哪里比得上二夫人。早听云……公子说起过您年轻貌美,如今得见,若是您不开口,我还以为是他的哪位姐姐呢。”夸女人一定要夸其貌美,这个白洛还是颇有心得的。

果然,娜卓眼里一亮,虽然对她的赞赏不置可否,但脸上的笑意还是深了几分,“令尊令堂的身体可还健朗么?”

想起父母,白洛的眉梢一挑,“家父和家母的身体一直都不错,多谢二夫人关心。”

娜卓点点头,脸色稍暗了暗,“令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虽然是礼貌上的关心,但在白洛心里这样的话听起来到是十分的受用,心防也放松了许多,“爹爹虽然辛苦,但有我娘悉心照顾,到也无大碍。”

娜卓的眼皮不可察觉的一跳,脸上却笑意不减,“令尊令堂鹣鲽情深,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白洛不觉想起爹娘时常恩爱的情景,眼里流出淡淡的笑意,“是啊,满朝文武甚至连宫里的嫔妃都对他们羡慕不已呢。”

这时,亭外小径来了个仆人,冲着娜卓单膝而跪,她挑眼看了看,转过头对白洛笑道,“白姑娘,天色已晚。你既在府上住着,咱们以后聊天的机会也多。如此,你便回去休息吧。来呀,送白姑娘回云辛轩休息,白姑娘初来府上,你们得好好伺候着。”说着,刚才那两个丫鬟立即过来,为白洛带路。

云荷亭中,直到白洛走得没影了,娜卓才冷冷的问道,“消息放出去了?那人来了么?”

亭外半跪的仆人点头应道,“放出去了,人已经来了。”

白洛边走着,只觉得她的笑容有如长辈一般亲切,心中有些喜欢,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云荷亭。刚绕过亭边的假山,突然脑子里一醒,只觉得仿佛做了梦一般的恍惚。白洛不禁心鼓大作,这分明是中了摄魂术的表现,刚才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着了她的道。娜卓为什么要对她施术,而且问的都是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不知是什么目的?以后可要万分小心才行。

正想着,突然觉得脖子一酸,白洛心呼不妙,急忙转身一掌劈出去,只看到丫鬟的弯着眉对着她笑。她眼前一阵眩晕,欲施展轻功逃脱,脚下却一软,摔到地上再无知觉。

……

云梃揭开茶盏,借着吹茶的动作眼睛禁不住往门外瞟了一眼。

娜卓微微挑了挑眉梢,装作毫不知觉的垂头呷了口茶,奇怪的问道,“怎么还没到啊?去请的人回来了么?”

旁边立着的一个侍女福了福身,“回二夫人,去了多时,仍不见回来。”

云梃看了看娜卓的脸色,放下茶碗,顺水推舟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人回来说一声,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用的。再派人去请。”

娜卓将手一抬,提高了点音量,“不必了。”说罢别有意味的看向他,“只怕是你那位姑娘看不上咱们准备的这点家常小菜吧?”

云梃望着娜卓的眼神,登时明白了什么,细目一睁,忽地站起身,“娘,你是不是……”话到嘴边,便在娜卓冷漠的眼神下突然住了口。只见她寒眸凛威,深深的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抬高下巴缓缓的起身,“怎么?这就是你跟娘说话的态度么?”

她回避拖延的态度让云梃心乱如麻,她的手段他知道,此时白洛必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将眉头一蹙,“你把她怎么了?她救过我命,你不能恩将仇报。”边说着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娜卓绷着脸,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抬头将他看进眼底,片刻唇边勾出寒冷的笑意,慢条斯理一字一顿的问,“梃儿,你喜欢她?”

喜欢她?喜欢她么?无论是悬崖边上的冒死搭救,树完顶上的相偎而眠,还是屋檐上的对饮浇愁,床榻间的暧昧纠缠。她的善良真诚,她的倩笑俏语,她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情,回想起来都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便是喜欢么?

云梃目光微闪,瞬间又重新武装起来,“怎么会呢?她不过是孩儿的一个朋友。而且她身份特殊……”

“够了,一个朋友值得你甘愿冒着违背娘意愿的风险,也要去救她么?只怕没那么简单吧。”娜卓轻哼一声,转过身去,“或者,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反常。”

云梃心急如焚,不愿再与她多说下去,“娘,请恕孩儿……恕孩儿暂时离开。若她无事,孩儿立即回来向娘请罪。”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娜卓冷若冰霜的声音制止道,“你现在过去,恐怕也晚了。”

云梃的脚步顿了顿,手握成拳,抛下一句,“若是她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临跨出门去,身后娜卓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云梃,记着,我是你娘。”

……

朦朦胧胧中,白洛睁开眼,只见云榕温润的笑脸近在眼前,照着她心中一片温暖。四周漆黑一片,又似乎泛着柔柔的蓝光,雾气般的如潮轻涌,水纹一样向两侧波动。刚才的危机似乎已经解除了,她有些激动,慢慢伸出手扶上他的脸,“你又救了我一次。”

云榕笑着不答,用手抚上白洛的脸,下巴,胸部,手掌所过之处触感弹柔丰软,撩起串串热欲之火,白洛通体舒畅,心神荡漾,媚眼含波,体内气血翻涌,在他温柔如微风一般的抚摸下禁不住轻吟出声。

云榕看着她娇容妩艳,红唇微张,兰气轻吐,鼻息渐渐沉重,俯身啃咬她的颈侧,细滑如脂的肌肤散发着媚惑的幽香,轻轻浅浅的纠缠着他的口鼻,时轻时重的呻吟听在耳中便如仙乐一般美妙,不觉间小腹热流凝聚冲入脑中,他颤抖着手指伸向她的腰带,急不可待的扯开,便将身体重重的压上去。

“啪”的一声不知是什么轻响,白洛心头一震,眼底有那么一瞬的清醒,眼前云榕的笑脸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肮脏的男人,她心中悚然,此时自己象是中了媚药,又或是吸了迷香,全身疲软无力,内力竟然一点都提不起来。

那人见她的反应有些异常,手加快速度退开她的裤子。眼前之人娇柔妩媚,胴体更是白玉无暇,看着他心痒如挠,血脉贲张,立即跪到她两腿之间。

白洛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沉沦,她心急如焚,用尽全部心神,聚起最后一丝力量,勉强抬起脚向他的下身踢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其实这个不是真船。

下一章,偶们滴小榕子要重新登场了。

   手足之情淡若水

白洛缓缓醒过来,感觉耳边劲风呼啸,寒霜袭人。月色之下,身旁的树木正飞速的后退。她似乎正趴在某人的肩上,被他背着在山间树丛中飞掠而行。

她的脑子迅速清醒过来,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心里不由的一颤,手脚想要挣扎,却觉得绵软无力,勉强能动却使不上劲。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前传来,温润柔和中关切之情溢满而出。

白洛从先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悄悄的吐了口气,软软的伏在他宽厚的肩背将身体彻底的放松,“嗯,谢谢。”

云榕负着白洛身形却无停滞,如灵蛇般飞身疾走,“不必谢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白洛趴在他身后,只觉得这副身躯里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如此温暖如此安全,不但替她挡去了秋夜的寒风,更在危急时刻救了她,嘟了嘟嘴,“不是我不小心,而是她的摄魂术太高明,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看起来竟和大师兄不相上下。对了,你什么时候赶来的?”她思忖着,不禁有些脸热,或许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他全看了去。

云榕轻声笑了笑,“去的正是时候,那人被你踹着蹲在地上嗷嗷直叫。看不出你还挺凶的,以后花烛洞房夜,你的夫君可有得受了。”

白洛面上烧红,勉强抬手轻捶他一下,“好个小师侄,竟敢以下犯上,嘲笑你师叔。”

云梃轻叫了一声,“你还真打啊,恢复得还挺快。打伤了我,摔到的可是你自己。”

两人骤然再度相遇,分离并未使他们疏远,许多日夜里心底描摹的眼眸,微笑和温柔,灯纱剪影一般美仑美奂。时间似乎在他们之间酝酿出一份异样的芬芳,说不清道不明,似苦似甜,如喜如醉的纠缠在心里,只盼永远这样才好。

白洛心情大好,又捶了他几拳,才双手圈上他的颈,在他耳边柔声道,“云榕。”

相识以来,白洛从未这般叫过云榕的名字,这声云榕听在他耳里,竟是柔情无限,如蜜水一般香甜,不觉轻应了一声,“嗯?”

白洛将下巴勾在他的肩上,笑问,“那日元宝节,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找了你好久。”说着想起那日跟着他的情形,他和一个女子走进了小巷。

湿热的气息扑到云榕的颈侧,幽香阵阵,浸入心脾,他禁不住半身酥麻,强忍着撇开头,答道,“是这样的,那日楚楚,嗯,就是云梃的随从,她突然找到我,说云梃自因我而受伤那日起,便伤势不愈,内力全无,让我随她去看看。我原是想回头找你,可遍寻不见,便决定先和楚楚去看看云梃的伤势。怎知回到拂华居客栈后,就再无你的下落。”

白洛心觉奇怪,“是楚楚么?怎地我不认识她?后来,我让人送信给你,你怎么先退房离去了?”

云榕摇头,“楚楚极擅易容,平时亦不露真容,你自然不知是她。那日之后,我一直在那住了五日,并未见有人来送信。”

白洛心中疑惑,季叔明明派了人去拂华居,怎么云榕说没遇见。

云榕见她不说话,便问,“到是你,怎么会和云梃在一起,还到了晋州住进冠云山庄来了?”

白洛便将那日之后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其中隐去了小五的身份,只说他是她儿时的一个玩伴。

云榕淡笑的听着,在心里将时日计算了一下,原本他每次都迟了一步,未能追上他们。心里想着,竟渐渐的便觉得有些不对,体内真气竟有散去的征兆,奔走的脚步越来越显得虚浮,他低叫了一声,“不好。”

于此同时,白洛与他异口同声,两人皆是心惊。

云榕微喘着气,凝下身形,放白洛放在地上,“你怎么知道不好?”

白洛通晓奇门之术,此时紧锁着眉,看察四周,低问,“你没发觉走了这么久,我们似乎都在原地打转么?”刚才两人只顾聊天,竟然未发觉身边的树林竟有着严谨的奇门阵法,林中不但浮现缥缈如纱的薄雾,前方远山的轮廓也失去了踪影。再回头,身后整片林地如水幕一般渐渐消失,天空与星光全都化成一片黑气。此阵布得精妙,阵中套阵,似乎迎合了太乙玄术的变化,一旦触动了阵法,便能生出迷惑人心的幻象,如果不是阵中之人自省,只怕很难走出阵去。

云榕突然眉心一跳,从怀中掏出药丸吞下,侧身在自己身上点了几处大穴,但似乎为时已晚,丹田一脉幽痛冉冉升起,慢慢向五脏六腑蔓延开去。

白洛一愣,登时明白了几分,上前扶住他,“你身上的毒发作了?怎么会呢,二师兄说过,半年之内……”

云榕抬手制止了她的话,眼睛却直直的看向前方。她慢慢转过身去,只见,远处的一座依山而建的阁楼上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长眉细目,女的华贵艳魅,正是云梃和娜卓。

娜卓立于幻色之中,冷冷的笑声遥遥而至,“两位好兴致,来我这云荆阁赏月么?”

云榕怒视二人,胸中一时气血不畅难过至极,捂着胸口咳了几声,“你在她身上下了什么药?”

娜卓顿时得意的哈哈大笑,“没想到一向心细缜密的云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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