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经病,宋光宗被雷电吓出了神经病,宋度宗则除在女色上有异乎常人的需求外,其他一切白痴的和那位著名的白痴皇帝晋惠帝有的一拼。两宋一共15位有独立能力的皇帝,却有4位先先后后出了神经上的问题。比例超出1/4…这恐怕只能由家族神经病遗传来解答…
宋朝那么强的国力怎会“积贫积弱”呢?那么多贤臣良相怎会“冗官累政”呢?那么多精兵名将怎会亡国灭种呢?这些事,你能从宋朝具体国政上找到无数例证来证明。但你却绝没法找出为什么赵恒会突然间基因突变似的变成了一神汉,整天整夜和各路神仙聊天,还互相写信,且还找到了自己的神仙祖宗,盖的庙一个比一个高大,把国力彻底掏空,给后来的神宗留下了空前恶劣的烂摊子,逼着他变法求活。却不料适得其反,弄得国势一落千丈,不可收拾,埋下亡国灭种的恶根。你更找不出为什么百年之后。金兵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攻不破砸不烂的开封城墙会自己敞开了大门,让金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了城里为所欲为…这些,都要从宋朝统治者们复杂脆弱的心灵里去找原因。
具体来说,就是他们对宗教狂热式的迷恋。
其实从赵匡胤开始。迷信宗教就和大宋密不可分了。柴荣时期,赵匡胤就从“点检作天子”木牌谶语中得到了好处,然后陈桥兵变。用“一日克一日”的迷信征服了后周军心。再想下更早的,赵匡胤最初流浪的1年多里,为何会留下那么多与佛教徒有关的传说?和尚给他吃的,给他驴,给他钱,再指点他去北方寻找机会…真是那样吗?不!这是交易。是赵匡胤一改柴荣灭佛政策的回报。和尚用宗教的无形力量,不断完善着赵匡胤仁君王者,甚至天命所归的形象,让天下百姓更顺理成章,心甘情愿当他的子民。且还越当心里越有底——神佛保佑啊…赵匡胤天生就是皇帝,跟着他混绝没错的…
而赵光义信的是道教。在他刚当上开封府尹不久就派人去北帝宫拜祭一位真君,说赵光义要修庙重饰金身。可真君突然说话了——“将来太平君主宋朝第二王将修建太平上清宫”而北帝宫嘛“此宫观上天已定下修建年月,今非其时”赵光义闻报大惊,而听到这传言的人更大惊,想必此后他们再看赵光义,大贱人脑袋后面就有层光华闪烁的光圈了。
再返回赵匡胤风雪之夜突然死亡的往事,那些神怪离奇的传说,其中有些都收入了《国史 符瑞志》。如有位“黑煞将军”降在疻痀县一平民百姓张守真家里,自称是天上玉帝的将军,说出的话“声若婴儿,唯守真通晓”由于有说必中,从此张守真就变成了道士。宋史记载,赵匡胤得病后,命王继恩去建隆观设醮祈福,所求的就是张守真所侍奉的“黑煞将军”史称“神言——天上宫阙己成,玉锁天。而晋王有仁心。言讫不复降”赵光义得位,从此也有了“一日克一日”的天命合法性。
但那是以后,回到赵光义刚刚登基时,他突然变脸下令——天下禁止私习天文卜相等书,违令者斩!且在第二年,他命全国运送天文相士等近300人进京,进行分门别类的考试。合格的有60多人,就地留在司天监里干活。剩下的都在脸上刺字,然后发配到沙门海岛当囚犯。
人心的力量是无穷的,而宗教力量直指人心——社会由人组成,而人受心灵支配,能支配一个人心灵就能支配这人,能支配所有人的心灵就等于征服了整个社会。
宗教是达到这愿望的最好办法。只有先收笼住人心,赵光义才能进一步去改造宋朝,营造出一自己所喜欢的,并能得心应手使用的官场。
到了赵恒时,他一边强调“儒释道”三教并行,不分厚薄…可有心人只要将宋朝修的道观,整理的经书数量等一对比,立即就会知道当时主流到底是哪一边…
让我们最后来学习一下大宋真宗皇帝的御作《励学篇》“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未完待续。。)
丁谓霸道篇()
1022年2月19日,宋真宗赵恒刚刚咽气,两府高官立即跪倒在地,一片哭声。刘皇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格外冷静,凛然说出了自己在正史中留下的最初8个字“有日哭在,且听处分”都别嚎了。我有话说!多么简明扼要,掷地有声,完全是一强者形象,非常符合她在历史中的地位。但很可惜,是符合她以后的历史地位。在当时,她说出这8个字后,就立即被踢出舞台,一边凉快去了。
皇帝死了,官场重新洗牌。你以为你是第一顺位继续人就可大声说话了?开玩笑!孤儿寡妇就是要受欺负的,不管你是皇后还是村妇!
丁谓抢占镜头,八字喝令出口后,就成了他的天下。他率先听从命令,把眼泪抹干净了,然后爬起来去做最重要那件事:写遗诏!这时历史有2种说法:1东西两府宰执高官们当场就退出延庆宫,到外边的殿庐去写字,依据是赵恒临死前遗言。2《续资治通鉴长编》里一句话“初,辅臣共听遗命于皇太后。退,即殿庐草制”先在延庆宫里听刘娥说了怎么办事,然后出来一一抄写,变成书面文字而已。
到底是哪个,一点都不重要,因事情要看的是结果。不管怎样,都是离开了死皇帝、活皇后后,大臣们单独成圈,来写最重要的传位诏书及各位大人往后的具体官职。丁谓的表演就此开始。
丁相公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间大叫起来“王曾,有个字你多写了”全体宰执的目光都转了过来。不可能!刚才竖耳倾听,现在众目睽睽,谁敢多或少一字?篡改诏书,那是要诛连九族,身败名裂的!可丁相公就真的具体指出了错在哪“王曾,皇太后权同处分军国事。有这‘权’字吗”一瞬间,所有人都变得目光凶狠,咄咄逼人。
“权”是代理、暂时的意思。即皇太后刘娥虽有权和小皇帝一起治理国家,分享军国大权,但只是暂时而已。一切都因皇帝太小,只有13岁。但去掉了这“权”字,就等于赵恒曾亲口说过,且写成了书面法令,刘娥可终身与赵祯分享皇权,立即就成了实际意义上的武则天。一字之差。天地之别,这己超出了篡改范围,完全成了翻写!除非是刚才在延庆宫里所有宰执大臣们都悲痛过度耳膜穿孔,把字听岔了,不然丁谓这句话就是彻底的忤逆先皇,背叛当今,是在造反!
可问题是丁谓现在己很有诚意地在造反了,请大家来狠扁我吧,但谁来出头呢?
沉默…东西两府全体大臣们一致决定用目光杀死他。时间在迅速遛走。眼看这“权”字就要被删除了,但就是没人跳出来扬名立万。丁谓悠然自得,享受着这时的寂静。在他来看,这是种对威严的敬畏。他丁谓在后赵恒时代己树立起了无人敢犯的权位…
但事情总会有万一的。竟真跳出一敢叫板的,且还是其中最弱势、最微妙的那个人。那人突然把笔扔掉“我朝无太后垂帘之事!今因皇帝年幼,特地从权,己非国家之福。称‘权’字才能勉强令后世无议。且增减制书。国家本有法度。公为首辅,难道要自乱祖宗家法吗”丁谓蓦然回首,惊觉自己仍百密一疏。真有人不顾自身安危,敢于公然对抗他:王曾!一顶大帽子压下来,丁谓只能忍了,在众目睽睽下对王曾点点头,示意他把笔捡起来,按你记住的条文来写。即“权”字被保留了…
但别忙,事情还没完。丁谓的考验才刚开始…王曾重新提笔才又写了几个字,丁谓又突然叫停“王曾,这次你漏写了,杨淑妃应晋升为皇太妃。这是先皇遗诏哦”
王曾的反应是再次把笔放下“刚才没听到这一句”
丁谓这一次表演看似非常无厘头。他为什么要突然提到后宫里一个无任何参政经验及政治资历的嫔妃呢?是为继刘娥之后,再次与后宫结下深厚的工作友谊?还是在刘娥授意下才如此说?
都不对。皇太后外再出现一个皇太妃,那就是东、西两宫的雏形了。丁谓这样做,是在分刘太后的权!而史书也马上记载了刘娥的愤怒“明肃(即刘娥)知之,始恶丁而嘉王之直”
但试问,丁谓前一个提议是要让刘娥终身当皇帝,那么第二个提议为何就要另立太妃,分刘娥的权力呢?为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第一个提议是丁谓在试探群臣对先皇的忠诚度及对当今皇帝、太后的怜悯度、期望度…更是在试探他丁谓本人此时在官场高层的认知度。结果看似很失望,被王曾跳出来当场给否决了。但丁谓定在偷笑。多好啊!我的同伙们还是坚定站在我身边,只有死对头寇党的一个王曾还贼心不死,想和我较量。那就等着吧!
而第二个提议就是要试探下包括王曾在内的各高官同仁们,你们对近些年隐在幕后操纵国家的刘太后的认知度是怎样的了。我搬出杨太妃来分刘太后的权,看看你们如何反应?
很微妙。执笔人王曾再次反对。貌似与上一次相同,可这只是表面行为,内里底蕴是什么?为了太后还是为了己死的先帝?即王曾是想当现在时的宠臣(讨好刘娥)还是要当过去时的忠臣(忠于赵恒)?
不大好分哪!知人知面难知心,就连这时殿内其他众位同僚的内心都不好揣摩。于是丁谓哈哈一笑“这是遗诏啊!可以改变吗”然后就走到一边,不再搭理这件事了…
21日,大宋第4代皇帝、13岁的宋仁宗赵祯、56岁的太后刘娥正式开工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商议皇帝、太后的日常工作安排。
感觉良好的参知政事副宰相王曾率先讲话。王状元博古通今,提议要援引历史上太后当国次数最频繁、效果最显著的东汉王朝为例,请太后与小皇帝每5天上朝办工一次,地点设在正规场合承明殿。连具体办公桌摆放次序都找到了经典:皇帝在右、太后在左。
大臣们都没话说。大汉,是中国正朔朝代里的典范。引经据典找到那时候,是完全正确且堂皇正大的。正要同意,丁谓却突然说“王曾的办法不好。我提议,皇帝太小。太后操劳,每个月只上朝2次算了,就在朔、望2日吧!如遇大事,就请太后、皇帝召见我们大臣共同解决。如没大事,就请太后、皇帝休息,我们大臣负责一切事务。有了方案之后,会由大太监雷允恭传递到后宫里,只要太后、皇帝签个字,盖个章就行了…”
此言一出,群臣大哗。王曾忍无可忍“两宫异处。宦官揽权,这是祸端的征兆。绝不行”一语道破天机!如按丁谓所说的办,皇宫深处,太后和小皇帝本就不住在一起,分别被大批太监宫女所包围,每个月只有2次、一年才有24次可走出围墙,到外边见到大臣。这还不算某些必定会有的特殊情况如太后、皇帝身体突然不适,没法上朝办公。那这剩下的340多天,谁来保护大家的安全?太监们?
所以王曾要争。无论如何都要争到底。却不料这次丁谓理都没理他,直接跳过了他:我是首相我决定,把我的提议直接送到后宫请太后裁决。看听我的,还是听你王曾的!
3天后。后宫传出了刘太后的手书,全盘同意了丁谓的提议。就这样,大宋朝的顶级决策权落入了丁谓手中…
于是丁谓开始做事。做任何事,他都绝不跟任何人请示。想做就做。毫无顾忌。小事太多,大事有2件:1给先帝赵恒修陵、2丁谓要痛打落水狗,矛头指向老冤家寇准、李迪。
29日。道州司马寇准再贬为雷州司户参军。户部侍郎、知郓州李迪再贬为衡州团练副使。2位前宰相彻底威名扫地。贬官制由知制诰宋绶来写。根据丁谓的要求,给寇准批了4个字“为臣不忠”给李迪的是“附下济恶”且丁谓要求再把他们罪名播于中外,让契丹、党项、高丽人都知道,这2个道貌岸然、声名显赫的人都是什么德性。
所谓一字定终身,这样的考语在儒家君臣伦理中己是十恶不赦,足以为万世君子所唾骂。宋绶写完,既内疚又忐忑。为寇准、李迪悲伤,更为自己清名所痛惜。可没想到丁谓竟大为不满,你滚开,我自己来写!他在寇准的贬官制上添了这么一句“当丑徒干纪之际,属先皇违豫之初,罹此震惊,遂至沉剧”即当寇准这“丑徒”在朝廷上搞风搅雨做坏事时,正遇上皇上开始得病,是被他吓的才病重而死!所以贬他官都是轻的,他实是个害君致死的败类!
眼看文件就要生效下放,寇准、李迪的声誉就要遭到前所未有的伤害。最后还是王曾走了出来,再次反对:1这样的贬词太严重了,不妥;2寇准被贬的太远了。雷州(今广东省雷州半岛)那是南海之滨、不毛之地,让一老人万水千山而去,不是要他命吗?
但丁谓静静凝视着王曾,缓缓说出了一句话“居停主人恐亦未免”王曾立即闭嘴。居停主人4个字是王曾的心病。当年寇准刚被罢相,他曾把自己房子借给寇准住。这事可大可小,联系到之前的党争及现在他正为寇准说话的立场,丁谓很容易就会把此事上纲上线,把他也扫地出门。
王曾不是怕,而是还有那么多、那么重要的事没做,他决不能白白被丁谓迫害挤走,于是他只有选择明哲保身。就这样,丁谓的政敌从官职到名誉上都被一撸到底,可这还不算。朝廷派出使者将贬官制送交寇准、李迪本人。只是在使者行囊里多了些东西,那是丁谓的私人礼物,却盖上了大宋朝的官方印迹。一看这2位分别赶赴道州、郓州使者的行囊装扮,开封城里稍有慈悲之心的人都不禁恻然下泪。寇准和李迪就要死了,且是身首异处,死无全尸…因在这2位使者锦囊中各包着一柄长剑。任谁都知道,那是去赐人一死的朝典…
使者直奔道州州衙,一路上面无表情,长剑半露,州兵衙役都吓呆了,甚至忘了替他通禀。
使者高兴地发现,州衙里正在欢歌宴饮。酒香扑鼻,歌声绕梁,寇准的豪奢生活仍在道州继续。很好!要的就是这强烈逆差!该使者很有谋略,他没理州衙,先进了驿馆,然后派人通知皇命己进城。瞬间就把所有欢乐都冻结…
道州官吏们立即迎了过来,诚惶诚恐,静听吩咐。可使者一来不见,二来不答。这怎么办呢?回去继续喝酒?但谁敢呢?使者的冷脸,还有诏书与长剑都意味着什么,开封人懂,道州人也懂。
可寇准不懂,他仍坐在府衙里喝酒听歌,无动于衷。这就是自信,更是招数。这时寇准的表现完全有别于李迪及数十年后的苏轼,他的镇静击破了丁谓的预谋及使者的招数。
相持了好一会,寇准才派人去传话“如朝廷要赐死寇准,请把诏书拿来我看”该使者才不得己把诏书当众宣读。吓出一身冷汗啊!原来只是贬官制,那把剑嘛,或许只是该使者走长途时的自卫武器?诏书中根本一字未提…寇准哈哈一笑,脱掉刚刚借穿的一件官袍,招呼宾朋再次入座,我们接着喝!明日天涯远,有酒今朝乐。雷州天涯海角,我寇准可能再无归日,但生当尽欢,死亦无憾。这一生,值了!
在郓州,使者的表现和道州的那位一样。李迪却万念俱灰,选择了自杀。结果被儿子李东之救了下来没死成。接下来的遭遇就更惨。李迪被剥夺了自由,关了起来。如有来探望的亲朋部属,那使者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