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呀!“莉莉雅”已经来了!”
黑衣少女突在转望向东南方,微叹了一声,喃喃自语起来,同一时间也在心里暗想着:“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一个多月了!”
“小姐,从来都没有人能从“暴风平原”中活着出来,他……!”,戴眼镜女子不无担心地望着黑衣少女说道。
“一切就看天吧!嗯,是看“风”才对,反正现在谁也救不了他……!”
少女轻笑打断了她的说话,随后又出小巧可人的嘴唇中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笨~蛋!”,一时间,夜星般的一双眼眸中尽是狡黠之色。
全息电话中的戴眼镜女子听后,沉默了下来,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同情着什么一样。
“星飞……!”
蓦地间,黑衣少女的嘴动了动,念起他的名字来,随后又似自语地说道:“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哟!”。
说完,得意的笑容再一次从微闭着的嘴角边飘出,一闪即逝。
“哔”
又一声轻响,全息图像消失,黑衣少女收回心情,继续凝视着几百米下这个光怪陆离的繁华城市,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娇嫩的脸颊上逐渐地浮起与她的年龄极不相衬的凝重、坚毅起来,再也看不到半分不正经的表情。
片刻后,她微闭上眼楮,双手缓缓地向着左右张开,任由着寒风吹袭自己的身躯,清秀的脸上逐渐呈现出享受的表情,就似已陶醉在这风韵之中一样。
似被风吹起一样,不知什么时候,纤细的娇躯开始缓缓向着前上方斜斜而起,但却不像在施展第二层的武技“御风术”,而纯粹像是重力消失了一样,之后,她就像风中的一片落叶般,随风而舞,时高时低,时快时慢……!
迅风“莉莉雅”,又名“地狱之风”,成因不明,但它就像从修罗地狱里飘出来的魔鬼之风一样,带出死亡的死息。
三月末,迅风开始猛烈地吹袭联邦领土,从遥远的南大洋而来,急速掠过位于南方的飘移大陆北端,再冲进联邦西南部领土,纵横几千公里,所到之处,全是一片死域,一直到9月初,足足疯狂肆虐了近半年后,才开始减弱,最后与各地的低气压融合,变成带来大量雨水的普通风暴。
位于联邦中部的科技中心“临风”,在这段期间内也因为这场迅风的缘故,对外交通大受影响,因为“莉莉雅”刚好就从“临风”南部向东穿过,横生切断了它与东部各城市的交通,而即使是最先进的动力车,也不敢在迅风最猛烈的时候从空中直接飞过,除非飞上万米之上的高空。
值得庆幸的是,“莉莉雅”虽然恐怖,但却有着奇怪的间歇期,一般三四天就会有一两天突然平静下来,又或者说消失。
这也是动力车唯一可以直接从东部城市,如莲兰!直飞临风的机会。当然,经常来往两地的人在迅风到来之际,抱着安全至上的原则,多数还是会选择从东北方向绕一个大圈,以增加几倍路程的代价,彻底的避开这场迅风,因为他们都清楚知道“莉莉雅”的恐怖。
当然,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信邪的,至少星飞就不信,联邦学院的地理课,他也大多是在“呼~呼”声肆无忌惮地与周公的俏女儿一齐渡过的,至于周公的俏女儿有没和他介绍过迅风,那……只有天才知道了。
而在离开莲兰后,走到大半路程时,星飞就翻出某位细心的女孩给他准备的地图,左看右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旅行地图上从莲兰到临风要绕那么一个大弯,两点间线段不是最短的吗?星飞如此奇怪地想着。
杨子江与张无也似乎一时没省起这是迅风区的缘故,恐怕就算知道,也不会将它放在眼里,就如同一个从未见过沙漠的人决不会知道沙漠的恐怖一样。
所以,三位不知天高地厚,又自以为是的笨蛋(邵小曼事后的评价!)就这样进入了迅风区,还是在三月未,迅风最猛烈的时候。
自自然地,厄运也随着他们一步步接近临风,而一步又一步地降临到他们身上。
风在尖啸着,刚才还是晴朗的白天,突然间就昏天暗地,由无数高速气旋组成的迅风就像一只张牙舞齿的巨兽一样,刹时间就吞掉了整个天空,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温度急速地下降了近20度。
“见鬼!”
星飞心凉凉地低骂了一声,眼前整个世界都是阴蒙蒙的,虽然视线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但一股悸心的寒气却也随着周围温度的剧变,慢慢涌上心头,杨子江与张无也脸色大变地往四周不断望去,饶是他们如何聪明也猜不透为什么刹时间白天会变成暗夜,以他们的视力甚至还可以清楚地看到阴暗天空中急速变动的云彩!
“老大!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再走吧!好像有点不妥!”
杨子江俊秀的脸上浮起一抹恐惧,敏锐的直觉已经悄悄地告诉他,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星飞心里也正在盘算着这个念头,这时自然正中下怀,目光往四周环视而去,却傻着眼地发现周围一片平坦,就连高一点的山丘也看不到一个,愣了愣后,正思索着要不要到飞高一点,再飞远一点的地方看看时,突然而来的一股高速气旋刹时就将悬浮在空中的他斜斜冲起……!
迅风终于来了!
“啊!”
猝不及之下,星飞自然吃了一惊,随后更发现连睡着了也可以轻易施展出来的“御风术”已经很难再融入到大乱着的气流之中,虽然最后还是凭着强大的“冰机真气”,将混乱的气流制压下来,免除了失重跌落地面的霉事,但慌手慌脚际,也弄得非常狼狈,更倒霉的是,星飞发现在这种情况下用御风术飞高,根本就与找死无异。
而这仅是个开始……
气旋离开后,尝到厉害的三人马上往四周望去,穷尽视力之下,终于看到了一块足有两三米高的大岩石,三人顿时大喜过望,拼尽力气正准备闪到那里避一避风头时,顷刻间,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无数气旋排山倒海,横扫千军地从西南方杀了过来。
地轴在抖动着,时速已经达到300公里以上的高速气旋将一路上所有一切都摧毁,发出如同机车发动时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令人心惊胆颤。
星飞等人这时已顶着风展开身形冲到岩石后,背靠着岩石坐下,顿时忪了一口大气,面面相窥间,都看得出对方心中的恐惧。
风速越来越大,刺耳的尖啸声如同地狱的惨叫一样让三人非常的不舒服,最后更是齐齐关闭了六根中的听觉,来得耳不听为净。
随后不断地目睹着无数沙石被迅风冲起,甚至还有不知从那头吹过来的,被连根拔起的大树,只看得三人惊心动魄之余,又不由地暗幸自已能及时找到一个好的避风处。
而命运却像喜欢和他们作对一样,当他们定下心来时,蓦地间,后背靠着的巨大岩石似乎摇动了一下,星飞一惊,马上就转头望去,待看清楚时,已然脸色大变,那藉以避风活命的大岩石此时竟像被人从后方大力地推拱着一样,开始忪动起来,由慢到快,由小到大。
三人只吓得魂都跳了出来,几乎想也不想地就伸手顶着岩石,三股强大的真气同时施出,起初还有点用,岩石的晃动速度似乎缓了缓,但没过多久,当迅风能量加强时,这块巨大的岩石在一前一后两股力的推拱下,猛地加速摇动,而且缓缓地拔地而起。
星飞三人已然拼尽了全力,但始终都无法与时速已攀升到500多公里的迅风对抗,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的力量本就是微渺的,更何况是如此恐怖的迅风。
一声闷响,巨大的岩石在迅风的急速冲击下终于被推起,撞倒三人后凌空飞舞而去,没过多久在几十米的高空中就因为压力失衡而崩溃,又或者说“爆炸”。
至于星飞等人,在岩石飞起的那一刻,首当其冲的星飞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刹时间只觉眼前一黑,喉头发甜,一股热血就喷了出来,之后全身骨架更欲散开一样。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痛得快要昏眩过去的他看到了地面平空而出的一个大洞,那是巨大岩石被拔离时所形成的。
几乎没作丝毫的犹豫,仍保持着一丝清醒意识的星飞硬是提起一口真气,左右拉起同样受到撞伤,昏迷了的两个好友,在猛烈的迅风将他们卷起之前贴着地滚了下去……!
风,仍然在尖啸着,瞬间,铺天盖地的尘沙就将洞口埋住。
第二章明月无瑕
而就在星飞三人倒着大霉被活埋了的时候,远在千多公里外的一个秀丽怡人的小湖边,却有一个老头在喜滋滋地烧烤着刚钓到的鲜鱼,悠哉游哉的,说不出的惬意,直到,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女的出现……嗯,正确来说是从天而降!
“晚辈月无瑕,拜见陈老前辈!”
少女对着手上仍拿着一根叉着焦鱼的树枝的圆脸老头微微一躬,施了个礼后尊敬地说道。
身形婀娜,秀目清澄如水,浑身闪动着灵气,纤纤玉手中还扣着一柄精致短剑,当齐肩的短发在微风中飘扬而起,端的是英姿勃发,不正是与星飞不久前才见过的神秘少女月无瑕吗!至于她口中的陈老前辈不用问也可以想得到就是陈羽,陈老头啦。
陈老头却似仍没有震惊中还过神来一样,当听到她的名字时,圆圆的脸上更是形成了三个大大的O型,不自禁地用那叉着焦鱼的树枝指着她说道:“你临蝚……!”。
话还没说完,又似突然间恍然大悟一样,嘴中失控般吐出了一个“啊”字,但实在是太震惊了,对他来说。……
“你是天凌的……!”
话刚一说出口,陈老头马上就承认自已说了一句废话,定定神,仔细一看,这不是明摆的吗!刹时间,一向自认“天塌下来也当被盖”的陈老头,脸色大变,心胸中的气血更如同掀起惊涛骇浪般翻腾汹涌起来,向着全身直散而去。
因为实在太像了,虽说隔了两代,但这个叫月无瑕女子活脱脱地就是她的翻版。
而当想起她时,陈老头再也无法克制住体内的激动,全身微微颤动起来,刹时间,一段段前尘往事,一段段尘封在心中深处已久的记忆,如影画般在脑海中不断交替浮出,清淅得就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
陈老头的脸色已不自然起来,肌肉微微动了一下后,浮出一抹抹至极的哀伤,心更如同刀割般,痛苦得真欲想那一天一样,疯狂地对天撕吼,原以为自已以已抛开了所有的一切,但没想到,整整六十年,都不足以弥补这个伤口!
“老前辈!”……
“老前辈你没事吧……!”
察觉到陈老头的异样,月无瑕心中一惊,纳闷不解起来,尤其是在自己连呼了好几声,对方不但没有一丝反应,反倒像在想着什么痛苦的往事一样,脸上肌肉抽搐,令人惊悸。
“啊!”“呵呵!没……没事没事,哈哈,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呵呵,哇哈哈哈哈!”
终于,陈老头还过神来,从无法自拔的噩梦之中苏醒过来,随后就发现月无瑕目光中的异样,想到她的身份,顿觉大丢面子,老脸一红后,忙提起真气,将体内兀自在不识相地翻腾着的气血强行压住,到这时背心已凉,额头变汗水淋漓。
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才发出招牌式的大笑,企图掩饰刚才的失态。
月无瑕凝视着陈老头,如夜星般的一双眸子中闪出阵阵疑惑,显然没有尽信他的话,但她也没说什么,压下心中的好奇与纳闷后,继续说道:“老前辈……!”
她话还没说完就已被陈老头笑哈哈地打断:“呵呵,我与天凌相识已久,陈月两家更是世交,你客气的话就叫我一声陈爷爷,直叫陈老头也行,呵呵,就是不要叫什么老前辈,看,听得我都心寒了来,哇哈哈哈哈!”
跟着是一阵令月无瑕戚起一又秀眉,妙目疑惑,完全不能理解的大笑。
而在月无瑕应了一声后,陈老头突地问道:“是了,你怎么进来的,嗯,厉害呀,呵呵,这么快就能找到我老头子!”。
他指的自然是月无瑕进入联邦一事,对于她能找到自已更是大感意外,因为他也是这几天临时起意才跑到这里来准备“渡渡假”的……!
“无瑕凑巧途经这里,所以就来踫踫运气!”
月无瑕给他赞得脸上微微泛红,随后秀目微动,往心里想了想后,才又对老脸上分明写着“这么巧”三个字的陈老头似是解释地说道:“爷爷曾和我说过,陈爷爷虽然性喜好动,经常行踪不定,但总有几个地方是特别喜欢去的,像……!”
说着,视线不由地就往他手上的焦鱼望去,同一时间又似在心中想起了什么好笑之事一样,丽颊一动,如花展般微微绽放,笑吟吟地说道:“像这个小湖,就是陈爷爷最喜欢去的一个地方!”
陈老头“啊”一声惊叫后,马上又哈哈地大笑起来,随后自然又想起这个至交好友来,以及那件自已一生内疚的事,心中顿时一黯,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老脸上浮起一阵沧桑,再不见半分游戏人间的笑嘻,整个人瞬间就老了十几岁。
月无瑕一惊,但冰雪聪明的她只在心中略思片刻,就明白了其中原因,刹时间,她心中也是一阵难受,想起了那十几年来一直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来。
银牙暗咬,脑海中同一时间浮想起爷爷的嘱咐,于是抬起头对着像足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的陈老头轻唤了一声:“陈爷爷……!”
而在陈老头一怔之下抬起头来时,月无瑕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爷爷其实并没有怨陈爷爷,所以,陈爷爷不必……!”
说着时,月无瑕想起了爷爷临终前对着自己说的话:“当年之事,大多缘于误会,彼此身不由已,实在怨不得谁……!”
陈老头身躯一震,老脸上泛起了一阵苦笑,而当看到月无瑕望着自己的表情时,顿时又觉得给一个矮了自己足足两辈的小女孩安慰实在是一件大丢面子的事,他本性豁达,60年的游戏人间也早就让他看淡一切,所以在一阵哈哈大笑后,马上就转移话题,不无奇怪地问道:“是了,你说轃在找着我,有什么事吗!?”
话刚一说出口,马上又惊叫了一声,不无疑惑地问道:“是天凌要你来找我的吗!”
“是的,无瑕此次前来,是想向陈老前辈问关于雪前辈的消息……!”
陈老头自然知道她话中的“雪前辈”是谁,想起她与月天凌的事,忍不住沧桑地一声唏嘘。
月无瑕心中大惊,急急地问道:“难道雪前辈……!”,她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陈老头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顿时心中一沉。
之后尽管极不情愿,但陈老头还是收起陷入低谷之中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后,压下心中的悲伤,将雪月的事对着月无瑕简要地说了一遍。
当月无瑕听完时,两行清泪已无声无息地在那吹弹可破的丽颊上滑出,轻轻拭去面颊中的泪水,详细地问清楚雪原的位置后,告别陈老头,转身就欲离开,虽说雪前辈已经不在人间,但爷爷临终前的最后愿望,月无瑕还是想完成它。
“咦,你先别急!”
话刚一说出口,陈老头马上就感应到了月无瑕身上散出的真气,失声冲口而出:““天机真气”!”
早在她从天而降时他已注意到,这时听月无瑕点头应是后,陈老头忍不住一阵惊叹,在对好友月天凌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时,也不禁地在心中闪过一阵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