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红。你到底告诉不告诉我?”离洛瞪着他宽阔地后背。突然升起一股无奈。他知道冥红牛起来。任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困了。”他轻轻拉高丝被。掩住玫果露出被外地秀发。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离洛气呼呼地坐到桌边。
“随你了。坐够了。出去地时候别忘了关门。
”冥红暗叹口气,对怀中的人,除了以前的怨恨,又有些心疼,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闭上眼,将下巴搁在她隔着丝被的头顶上,有一点他无法否认,他喜欢这样将她搂在怀中的感觉。
他突然希望离洛在那儿坐上一晚,那她这一晚都不会离开。
一合上眼,往事却又浮了上来,他的心陡然收紧。
奄奄一息的父亲将他用生命换下来的玫果交到他怀中,“红儿,记住了,我们誓死效忠虞家,但绝对不对她们有情,有欲,绝不能。”
他抱着还是个五岁娃娃的玫果,跪在地上,紧紧握着父亲的手贴在脸上,直到那只手冷得有些刺骨,再也忍不住任泪水顺着父亲的手臂流下。
怀中的娃娃却在这时不识趣的扯着他的长发‘咯咯’直笑。
他勃然大怒,恨不得将手中的粉雕玉琢般的娃娃狠狠摔死在地上。
如果不是她的顽劣任性,在碰到敌人首脑时,非要去招惹,说是要看他的本事,又且会暴露身份。
父亲又怎么会拼死保护着他们逃离,等他们脱离敌人的追击,他已经流干了身上的血。
他将她举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无奈的再次将她放下,跪倒在父亲尸体身边,死死抓着玫果的小手,不让她到处跑动,任等得不耐烦的她在他身上踢打,啃咬。
只是呆呆的望着父亲即使死了,仍紧皱着的眉头,他知道父亲心里有多痛。
他解下腰带将小玫果绑在树上,不理会她的哭闹,拾起父亲的长剑,小心的收起。选了棵茂密的大树下,用手一点点的挖出土坑,亲手葬了父亲。
血肉模糊的手,解不开绑着小玫果的腰带,只能用牙咬。
抰着玫果回到弈园,丢在虞瑶面前,狠狠的瞪着这个高贵的女人。
父亲爱着他不该爱的女人—虞瑶,就是为了这不应该的爱,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了她这小恶魔般的女儿身上。
虞瑶看着满身是血的少年也是一愣,在他身后搜不到他父亲的身影,“你父亲呢?”
冥红仍瞪着他父亲深爱着的这个女人,淡淡的道,“死了。”
向来从容的女人这一刹间花容失色,娇艳的脸瞬间转白,倒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失神的喃喃自语,“死了?死了?”过了好一会儿蓦然抬头,冲到他面前,“不,不可能。”
冥红冷眼看着她,“我亲手葬的,有何不可能?”
虞瑶视线落在被她抓住手腕的烂溶溶的手上,想不信也不能了,慢慢放开他的手,两行泪从她眼角滑落,“他怎么死的?”
“拜你的宝贝女儿所赐。”冥红转过身毅然离开她的居室,走到门口时,听见她低声轻泣,“你不该……你不该……”
第二天,他回房,看见玫果手上拿着两截断剑。
心里顿时一凉,那把剑是父亲亲手铸造的宝剑,跟随他出生入死。也是留给自己的唯一的遗物,不知玫果用什么办法,竟将那剑毁成两段。
昨日害他丧父,今日又毁父亲的长剑,令他再也忍无可忍,额头上的青筋因愤怒而突起,形态可怖,上前卡住她的脖子,他想她死。
玟果涨红了小脸,却笑着艰难的道:“我死了,冥家也完了。”
冥红瞬间清醒,压下满腔的怒火和恨意,将她丢出房门,插上门,坐到桌边,轻抚着那柄断剑,冥家……世代效忠的冥家不能因他而毁掉。
父亲用自己血的教训告诫自己,不能对虞家的女人有情,可是……他的心阵阵抽痛,他却走上了父亲的路。
不同的是父亲到死也是虞瑶的影卫,虽然爱着她,却可以与她撇清关系。
她恼他将她丢出房门,不肯对她好言承欢,扬言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他好过,就要让他留在她身边痛苦。
于是在她六岁时点名点姓,成了她的夫侍。
幸喜没几年,她便中了邪,人事不知,算是过了几年清静日子。
然而这次醒来,她却象是变了个人,没再象以前一样折磨着他,他却一步步陷了下去。
冥红将下唇咬出了血痕,一滴鲜红的血滴慢慢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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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喜欢我们冥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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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为谁伤感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 洛一个人坐了半天,茶也喝干了,知道再耗下去也等 )站起身,重重的哼了一声,丢下手中的茶杯,一拂袖子,冲了出去,到了门口倒没忘了重重的摔上了房门。
冥红竖耳静听,直到离洛走远,才长松了口气,侧过身,不再压在玟果身上,冷冷的对蒙着头的她道:“你可以起来了。”
等了会儿,却没有动静,抓住被角,带着怨气,猛的揭开,看着已然熟睡的玫果,微微一愣。
粉嫩的面颊被被子捂出两团酡红,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如同婴儿一般安静无邪,小手仍紧紧拽着他腰间的衣襟。
他冰冷的眼眸再次慢慢转暖,伏低头,轻轻吻向她微微撅起的小嘴,淡淡的少女幽香,让他的星眸黯了下去,忍不住想要吻的更深……
玟果睡梦中被打扰,不高兴的皱起秀眉,撅着嘴转开脸,寻找着不被打扰的地方,最后将脸藏在了他的肩窝里,轻呢了声,“哥哥,别闹。”
冥红静看着在梦中露出不满的娇颜,微微的笑了,眼里尽是温柔,将手环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背心,直到她再次睡得安稳下来,才将手停留在她后背将她拥紧,长叹了口气。
过去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爱那个不该爱的女人,明知道不该,为什么还不斩断情丝。
在他小的时候,他就知道父亲爱的不是母亲。
他每次看到母亲哭泣,都会揪心的痛,从小也怨恨着父亲。
后来母亲病故了,在临死前握着他的手,“红儿,别怪你父亲,要怪只能怪你父亲更早认得她,他虽然不爱我,但对我真很好。”
他没有答应母亲不要怨恨父亲。看着母亲失望地离开了这世界。
母亲死后。他便被送到了弈园和父亲一起。每次看到父亲偷偷地痴看着虞瑶。都是一肚子地火。满腹地恨。
直到父亲拼死护着他和玫果逃离。离开这世界地那一刻。才将一直压抑着地爱彻底释放。
现在他理解了。即使是明知道怀中地人儿是条毒蛇。也愿意用自己地血肉去喂食她。
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将面颊贴着她地额头睡去。
玟果浓密地睫毛微微颤动。眨了眨眼。清晨地阳光刺得她一时间无法睁开眼。过了半晌才慢慢适应。
近在咫前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体,藏蓝色的衣衫敞开,露出古铜色的硕健的胸脯,结实而性感。
自己的头压在对方的肩窝里,手臂环在他窄紧而硬实的腰上。
呆滞中,慢慢回想起昨晚为了躲避离洛,跳到冥红的被窝里,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那眼前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惊得睡意全无,忙抽回手,猛然坐起。
掀开被子,冷风便飕飕袭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不多睡会儿,你昨晚睡的很不安稳。”身后传来仍带着浓浓睡意的暗哑男声。
玟果全身僵硬着,不敢转头看他,“对不起,我没打扰着你吧?……我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他将她重新拉回被窝,“早上凉,冻病了,可不划算了。”
她不安的缩开些,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虚的偷看着他,“我……我不是有意的……”她绝对没有坏他名声的意思,昨晚向他提起的让他纳妾的事也是真心的,过些日子,等血咒解了,他也可以把喜欢的女子扶正。
“没关系。”他微微笑着,黑瞳深如寒潭,象是能包容一切。
玟果越加的不安,“我想起来了。”
“好。”他单手将自己的风袍递给她,“披上这个。”她昨晚和衣而睡,这早上起来,一时间难以忍受寒潮。
玟果顺服的接过,披在身上,跳下床,自行转过屏风,打水梳洗。
冥红一直看着她转过屏风,整晚,她枕在他的右肩窝里,小手又紧紧抓住他的衣衫,就象是被怕被遗弃的小孩。
他怕惊动了怀中的人儿,一动不敢动,一夜下来,手臂连着肩膀早已经是又痛又麻,稍一动弹就象被千万根针刺着。
现在他只能静静的等着臂上的麻痹过去。
冥红快速的收拾妥当自己,吩咐小厮去唤小娴带着亲兵队去二门等候玟果。
玟果探头出去,左右张望,不见离洛的人影,想必是昨天折腾了一晚,现在缩回去补觉了。
脚步顿时轻松起来,直奔二门,等过了风头再回来找末凡算帐。
冥红看着在前面雀跃蹦跳的玫果,泛起淡淡的愁绪,想问她何时再来,终是开不了口。只是静静的陪着她走到二门。
玟果解下冥红长大到拖地的风袍,双手递给冥红,“谢谢你。”
冥红轻点了点头,接过,转身走了,走到无人处,跃上屋顶,看着玟果披上小娴为她备下的风褛,坐上辇车。
抽出后腰间插着的短笛,凑到唇边吹了起来,曲音苍劲动人,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玟果揭开车帘,朝曲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与房顶上的人远远的四目相对。
辇车在亲兵的拥护下缓缓启动,或许是因为那曲音的原因,心里化开阵阵愁绪,他到底在为哪个姑娘伤感?真的该早些释放他们。
将车帘慢慢放下,一个素雅的身影跃入眼帘。
再次掀开车帘,竖起眉头,指着那个修长飘逸的身影,“末凡,你这个浑蛋……”
话出了口,才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
既然有客人来,她到不便当着外人的面落他面子了,收回指着末凡的手,充着道人礼貌的笑了笑,放下车帘。
哼,下次再找他算帐,反正来日方长。
辇车出了弈园大门,曲声也嘎然而止。
无虚道长目送辇车驶出大门,“她便是平安郡主?”
“正是。”末凡从门外收回视线,引着无虚道长走向已经备好的法式台。
无虚拈着白胡髯点了点头,“此女果然异相,阴气过重。”
登上法式台,有模有样的做了一轮法式,下了台观着风向,在玫果的院落前停了下来,“此处煞气最重,只怕十五那晚是在这儿出的事。”
末凡脸上也没过多的惊讶,淡淡的道:“的确是这儿,道长请。”
无虚进到里间,看向大床上的巨大铜镜,全身一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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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玄明铜镜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 凡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铜镜,这铜镜是当年玫果中邪妃请普国京城第一能匠精心磨制,而这张床却是请虞国最好的木匠到这院中亲自制作。
当年他也曾问过王妃,为什么要打造这么大一面铜镜。那时王妃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避邪。
”难道这面铜镜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道长,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无虚象是没听见他的话,失神的喃喃自语,“竟是她……竟是她……”
“道长……”末凡见他神色不对,斟了杯茶递给他,“你没事吗?”
无虚也不接茶,长叹口气,“几年下来,这厮竟强到了这个地步……玄明镜都无法克制了。”
“玄明镜?难道这铜镜叫玄明镜?道长指的可是伤郡主的人?”末凡虽并不十分相信鬼神,但这些年来的储多怪事,也心存疑惑。
王妃和镇南王当年也是征战杀场上的人,对鬼神一说,从不放在心上,却费尽心思,花重金打造这面铜镜,说是避邪,这其中就不会没有道理。
无虚长呼出口气,有些沮丧,对末凡苦笑道:“本以为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但以贫僧这点微薄的之力是无法可施了。”
末凡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望道长指点一二。”
引着无虚在八仙桌前坐下。倒去手中温茶。重新斟了杯递于无虚。
无虚接过茶杯。握在手中。杯上传来地温度才让他恢复了正常神态。“这张床可是由紫檀木所做?”
“正是。”紫檀木极为稀有。当年王妃为了这一屋子地家俱没少费心思。
“这就对了。”
“道长这话是何意?”
“这包覆铜镜的花纹是依着玄明阵所雕,而被玄明阵所包覆的铜镜,我们称之为玄明镜,是用来避邪之用,而且是用来对付极为凶残的恶鬼。”
这他这一说词,末凡到没什么反应,这弄神捉鬼的人,个个这么说,也翻不出新花样。
“以道长所说,这到底是什么恶鬼?”
“这要从我师祖说起,我师祖曾经囚禁着一个恶鬼,后来那恶鬼得人相助,逃了出去,直到八年多前,才再次被师祖捉回正法,然那时她已经小有修为,只废了它的法术,没能伤及其性命,只得仍将其囚禁。”
末凡凑在嘴边的茶杯,停住了,八年多前……玫果中邪那年……
“四年多前,师祖仙去,那恶魔没了约束,又逃了出来。”
四年多前……凡手中的茶杯‘咚’地一声跌落在桌上,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襟。
“公子,你怎么?”无虚自识得末凡以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从容淡定,从未有过失态。
“呃,没事,只是手滑了。”末凡微微一笑,扶正倒了的茶杯,唤来丫头收拾了残局,等丫头退去,才又问道:“你是说就是这个恶魔伤地我们郡主?”
无虚指着紫檀木大床,“正是,这玄明阵也是按我师祖地方子打造的。想来师祖已经算到平安郡主有劫难,所以才有此为。”
末凡心情沉重起来,以此说前,玫果前次中邪也是因为此恶鬼?但为什么她醒来后全然象是变了个人,“那如今该怎么样才能保住我们郡主周全?”
“此鬼虽然凶猛,但是她只能在每个月十五的晚上出现,而且怕阳气。”
原来如此,末凡赫然明了,为何十五必须有人侍寝,为何两次十五玟果会在房中出事,那有上一次玫果在房中尖叫,便应该知道恶鬼的事,那为何这次还要坚持独自在房中?
她有何目的?
“这么说来,如果十五晚上,郡主身边没有男子,便可能发生意外?”
“按理有玄明镜,也可以抵挡,但这面玄明镜久未打磨,光泽有所减褪,再加上恶磨修为飞涨,才会有这次十五地血光之灾发生。”
“那恶鬼为什么纠缠我们郡主?”
“我听祖师说过,恶魔的克星是命带七星地人,刚才我见平安郡主,面相不凡,说不定就是师祖所说的命带七星的人。”
“何为七星?”末凡虽然解去了一些迷团,却有了更多的迷团。
无虚摇了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郡主有了意外,那将如何?”
“她会用郡主的身体,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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