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我他妈宰了你!”说完这个,第二个“刘丰衣”也就是“王兴”,想冲过来揍这个所谓的“张流子”。
我对着“王兴”大喝一声,“站住!要不我就射穿你!”同时抬起了手,用连弩对准了他。
我这句话并不是吓唬他,因为现在还没能分辨出真假,任何疏忽都会使我丧命,所以我不得不防备着他们。
我开口问话了,“刘叔,我有话问你,你认识这个人吗?”
“刘叔”寻思了一下说,“认识!这家伙就是当年我们找的那个道士,虽然变得老了些,但是我还是能认出他来。他跑这里来干什么?”
“张流子,你他妈的少在那装蒜!你冒充我这么多年,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柯少爷快杀了他,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刘丰衣!”“王兴”大喊道。
“刘叔”马上辩解道,“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柯少爷,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他是我!他一定有阴谋,快抓住他!”
“刘叔”说完这句话后想站起来,但是我立刻用连弩对准他说,“对不起,刘叔,这几天你的表现确实有点奇怪,令我不得不怀疑。你们都说自己是真的刘丰衣,我这分辨不清,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们最好都在原地别动,否则别怪我下狠手。冒犯之处,多有得罪。”
“刘叔”见我态度坚决,便坐在原地不动了。
之后,他们两个就展开了对骂,几分钟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此时凌霄仍然昏迷不醒,在这么任由他们胡辩下去,凌霄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必须想个法子把这件事快点解决。我突然脑中闪过几个问题,决定拿这几个问题试试他们的真假。
我喊了一声,“别吵了,两位老人家,静一静,我想问你们两个问题。”
这两位听到我这么一喊便不吵了。
“在辨别二位之前谁是真是假,我先用你们之前的名字称呼你们。我想问问你们,你们的父亲都和你们讲起过我爷爷和凌霄爷爷的事情吧?”
两个人点了点头。
“那好,我要问问他们两位老人家的事情。”
“懂了!你就快问吧!”“王兴”显得不耐烦了,“刘叔”也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请王老师回答,我爷爷的军衔是什么?”
“简单,少校!”王兴很快的答道。
“刘叔”这时候喊道,“他之所以能答对,一定是我和凌霄的父亲上次和他提起过这件事,你可不要相信他啊!”
“你又他妈的装孙子!要告诉,也是我们告诉你,何况我们根本没告诉过你!”“王兴”激动的骂道。
我没有理他们,接着问,“第二个问题请刘叔回答,凌霄爷爷和我爷爷当年谁在军中的职位高?”
“刘叔”说,“这个简单,当年你爷爷很照顾凌霄的爷爷,凌霄爷爷是你爷爷下属。”
听到这个答案后,“王兴”露出了笑容,“柯少爷!他露出马脚了,你爷爷当年是凌霄爷爷下属。本来最开始的时候,凌霄的爷爷是你爷爷的下属,但是后来凌霄的爷爷立了战功,升职更快,所以后来他成了你爷爷的上级。凌霄爷爷的军衔我也知道,是中校。当年他们救下我父母后,我父母就将他们当哥哥看待,我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给我讲他们的事。如果你还想问他们的事,我还能讲出更多。”
这时候,我看了看“刘叔”说,“刘叔,不对!应该叫张流子或张道士,现在能给我从头讲一讲你的事了吧?”
刚才,对于第二个问题,“刘叔”的回答,还有“王兴”的抢答已经辨明了他们的身份。
在问这两个问题之前,我从他们两人的口述中得知几件说法一致的事情:一、张流子是凌霄父亲和刘丰衣在十几年前找过的算命的;二、他们为了算狐妖在哪。这样就可以产生如下推论,刘丰衣和凌霄的父亲很可能会和张流子提起玄铁宝盒的来历,自然会提起从我爷爷那里得知玄铁宝盒的存在,也会讲起他们与我爷爷的关系。在讲起与我爷爷的关系时,自然提起他们父辈与我爷爷的交情,会涉及凌霄爷爷与我爷爷如何救下刘丰衣父母的故事等等。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想看看“王兴”是不是假冒的,因为真正的刘丰衣看过我爷爷的照片,是一定知道他的军衔的。不管“刘叔”真假,他肯定看过我爷爷的照片,这个问题对他没用。于是我让“王兴”答,如果“王兴”答不上来就证明他是假的刘丰衣。结果他很快的答对了,但是,也不能说明他就是真的,也许他从真正的刘丰衣口中得知过我爷爷的军衔。
而“刘叔”之所以在第二个问题上栽跟头,是因为他可能误解了一个问题。我记得他提起过我爷爷救过凌霄爷爷的事情,那个时候确实是我爷爷的军衔高,后来到救刘丰衣父母的时候变成了凌霄爷爷的军衔高,我爷爷是他爷爷的下属。在这里可以深入分析一下,如果我爷爷与凌霄爷爷的职务高低关系是由刘丰衣的父母讲述给刘丰衣的,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因为当时我的爷爷和凌霄的爷爷在救刘丰衣父母的时候,凌霄的爷爷是中校,我爷爷是少校,从军装军衔上一眼就能认出谁高低。如果刘丰衣是在与凌霄的父亲从小长大的过程中,由凌霄的父亲讲述给刘丰衣的,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应该不会弄错这种关系。只有一种可能,凌霄的父亲向张流子讲述这些故事的时候说,“想当年,我父亲是柯老爷部下,柯老爷救过我父亲的命……”,只有这种情况下,才会认为我爷爷的职务比凌霄爷爷的职务高。也就是说在这个问题上,仍然是真的刘丰衣不会答错。“刘叔”答错了,并没有证明“王兴”就是真的刘丰衣。但是随后“王兴”脱口而出那么多细节,证明了他的身份就是刘丰衣。
这时候,张流子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百感交集来形容,他喊了一声,“讲个nmb!”同时从身后掏出火药枪,想朝我射击。我没有料到他身后藏着一把火药枪,心想,“不好!”在我做出躲避动作之前,我听到了一声爆炸声。我还没回过神,张流子的惨叫声就传了过来。再一看,张流子右手满手是血,而且食指、中指断了一截。原来,火药枪炸膛了。改造的火药枪就是这点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这种问题,不过这种问题却救了我一命,这是否也是一种运气?
王兴,现在应该说是刘丰衣了,要上前揍张流子。我连忙止住他说,“我应该叫您刘叔吧。不要再揍他了,我们现在紧要的事,是将凌霄送下山就医。以他的状况看,刚才中了幻术后,一直处于癫狂状态。虽然幻术现在解除了,但是他依旧意识不清,所以还是赶忙赶回去的好。此外,那个施术的女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来,此地不宜久留,应该赶快下山。”
刘丰衣说,“这个张流子怎么办?我看宰了他算了,他实在是恶贯满盈!”
现在的张流子仍然在惨叫中,而且右手血流不止。
“刘叔,别这样。如果他真是恶贯满盈,咱们回去将他交给警察就行了。你动手杀他还脏了您的手,况且,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他呢。”
刘丰衣表示同意,我从背包中找了条绑装备的绳子将张流子绑好,并给他紧急处理了右手的伤口,同时也处理了下我和凌霄的伤口。由刘丰衣背着凌霄,我押着张流子,顺着山谷向回走去。
一路上,刘丰衣边走边向我讲起这些年他的故事。
第十一章 往事()
三十年前,刘丰衣从黑龙江虎林市赶往了云南腾冲,再次找到了儿时和自己相伴的凌轩。他们年龄相仿,年近三十。在不到十岁时,凌轩的父母就相继病世了。之后,凌轩便住到了刘丰衣的家中,两个人像亲生兄弟一样长大。在文革开始的时候,凌轩十六岁,刘丰衣十七岁。随着国家知青下乡的浪潮,两个人离开长春,先后去往了不同的城市。凌轩被下放到了云南腾冲,刘丰衣被派往了离家相对较近的黑龙江虎林市,不过,这只是相对凌轩而言。刘丰衣的父亲是个地主家的儿子,后来家境衰落,解放战争中还差点饿死,所以他才给自己的儿子起名丰衣,寓意丰衣足食。刘丰衣有个叔父,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到了美国,后来发了财,妻子先他去世,直到他后来离世,膝下仍然无儿无女。他在遗嘱中将所有财产留给了他中国的兄弟,也就是刘丰衣的父亲。不过那时正值中国的文革初期,中美两国还没有建交,他的遗产就一直被美国的律师代管。后来尼克松总统访华打破了两国僵局,但是他的遗产直到文革之后才转到刘丰衣的家中。此时,刘丰衣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刘丰衣继承了这笔遗产。这笔遗产对当时的中国人来说是一辈子甚至几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面对如此之多的天降的财富,刘丰衣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他想起来他远在云南的好兄弟凌轩,于是就跨越了整个中国去探望他这个多年不见的兄弟。
那时从虎林到腾冲非常不方便,先要从虎林赶到哈尔滨,然后从哈尔滨坐火车到北京再从北京做火车到昆明,再从昆明坐车到腾冲。那个年代,火车票是个紧俏货,甚至需要开介绍信托关系买票。不过,在任何时候,钱都是可以办到例外的事情的。当刘丰衣将十几甚至几十块钱塞给火车站站长的时候,什么关系和介绍信就都不需要了,站长亲自替他买票。别小看这几十块钱,那个岁月,这些钱几乎是一个站长一个月到两个月的工资。
耗时了半个多月,刘丰衣来到了腾冲,凭着他和凌轩往来书信的地址,他找到了这个与他分别了十多年的异姓兄弟。
凌轩看到刘丰衣的到来,非常激动,留下了眼泪,刘丰衣也哭了,毕竟他们分别的太久了。第一天,两个兄弟是别喝边聊,彻夜长谈,想把这十几年的话一次说完,凌轩还感慨着什么时候能回长春,去墓地看一下自己的养父母。第二天、第三天仍是如此。最终,刘丰衣开口了,将自己从叔父那里继承遗产的事告诉了凌轩。当刘丰衣说出遗产的数字时,凌轩还不相信,以为自己这个兄弟喝多了吹牛。直到刘丰衣从包中拿出了几捆大团结时,凌轩才相信刘丰衣所说的话不假。
刘丰衣对凌轩说,“兄弟,这遗产是我老爸继承的,你也是他的儿子,所以这遗产也有你一半。”
凌轩连忙推辞,“我只是他的养子,这遗产应该全是你的才对,我不能要!”
刘丰衣当时急了,站起来把杯子摔了,骂道,“你他妈什么意思?你是养子?你是不想认咱这个爹和我这个兄弟了?要是这样,我马上就走,以后咱们再也不见,你也别回去看咱爹妈!”
凌轩有些迟疑,“别生气,大哥,我怎么能不认咱爹妈和你这个兄弟呢?只是这么多的钱……我怕有人说闲话……说我见钱眼开。”
刘丰衣骂道,“十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一点也不像个东北爷们。这钱是咱家的,咱们两兄弟一起用,能怎么的?谁说闲话?你把他叫出来,我和他理论理论!”
凌轩犹豫了下说,“大哥,那我就依你的,可是我这地方穷乡僻壤的,要这钱有啥用啊?”
这时候,刘丰衣提出要到北京闯荡,问凌轩想不想一起去。
凌轩不是不想去,但是他与其他下乡的知青一样,虽然想回家,但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盼到那一天。一年又一年过去,回家的消息始终没有盼来,他长大了,不能等了,他便在这里娶了个傈僳族老婆成了家,也有了个五岁的孩子。如今,知青可以回家了,但是这里的家实在让他割舍不下,他也想回到城市的生活,但是那边却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刘丰衣的到来给了他这个机会,不过他的傈僳族老婆却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最后,凌轩就像许多下乡知青的选择一样,在婚姻和回乡之间选择了后者,离了婚,回到了城市。临走之时,刘丰衣和凌轩只带了几百块路费,剩下的几千块钱都留给了凌轩的老婆和孩子。
到了北京之后,两个人没有住处,那时还没有商品房买卖,住招待所需要介绍信,虽说有钱好办事这句话在哪都是真理,但是要长期住在招待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凌轩找到了他父亲旧时的战友。这个人因为经历了文革,家中赤贫如洗,唯一的女儿也已嫁人,只剩下老两口和一个破屋子,两个人给了老两口一些钱,便挤在这间破屋子里住下来了。
凌轩问刘丰衣他们要在北京干什么?刘丰衣说:“咱爹不是跟咱们讲过你亲生父亲的事吗?他老人家当年和一个柯老爷救过咱爹妈的命,当时他们三个人成了患难之交,这事你知道吧?”
凌轩说,“这事我当然知道,我亲生父亲和咱爹都给我讲过。”
“那好,你还记得咱爹说过柯老爷的事吧?他是个猎人,会‘猎人之术’,其技艺神乎其神。他家祖上有一个玄铁宝盒,落在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那,叫肇宝德,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凌轩想了一下说,“当然记得,他不是一个卖猎物的人吗?咱爹把我收留后,我经常替咱爹到他那去收猎物,直到我去云南为止,我经常和他打交道。他现在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吧?怎么了?咱要干的事和这老爷子有关?”
“是有关,但是不是和他,而是他儿子。这老爷子前几年去世了,他的儿子你也见过,叫肇春桥。他后来从长春跑来北京投奔他的亲戚,在北京接着干收猎物的老本行。我第一次路过北京时打听了一下,他就在潘家园那摆地摊做非法交易。不过他比较懒,整天游手好闲,正事不做,就知道抽烟喝酒,所以生意也没做起来。我不仅打听到了他的下落,还打听出一个事。他想卖那个玄铁宝盒!”
凌轩疑惑了一下说,“他想卖那个祖传东西?就是那传说中狐妖的毛?”
“是啊!不过他说是狐妖的毛,没人相信,所以问价的人不多。而且他要价太高,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有人出价。所以我想,咱们去把它买下来。”刘丰衣说出了他的想法。
凌轩仍旧没明白说,“哥,咱买那玩意干什么啊?”
刘丰衣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咱们现在缺钱吗?”
凌轩答,“不缺啊!估计几辈子都花不完。”
刘丰衣用教育的口气说,“对!不缺,咱缺的是名气,咱们应该用这钱干一番大事,也给咱祖上争光,让祖坟冒青烟!”名气对于经历过文革的人有多么重要,可能是现在的人感受不到的,但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名气可能比生命都重要。
“哥,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想干啥?”凌轩依旧很糊涂。
“笨啊!把那盒子买过来,里边不是有狐妖的毛吗?咱找个明白人给指点指点狐妖在哪,咱们去抓狐妖?”刘丰衣最终道出了真实的目的。
凌轩一脸不屑,说道,“抓狐妖?那狐妖能是真的吗?”
刘丰衣提醒凌轩说,“肯定是真的,你忘了咱爹说柯老爷祖上的事了?他家那祖传的《猎人之术》可都是真的啊!”
凌轩想了想,“就算是真的,咱俩也不会什么《猎人之术》啊,怎么抓呢?”
刘丰衣说出了他的计划,“咱们可以请柯老爷出山啊!”
凌轩琢磨了一下说,“好!那我去找他买这个盒子!”
刘丰衣说,“等等,这事你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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