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问,我有问必答。”
我上来便开门见山,“你和王凤仪是什么关系?”
我万万没想到,钱麻子给了我一个完全意料不到的答案,“她是我女儿。”
第三十三章 南方()
我们几个以为我们听错了,钱麻子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边喝茶边说,“她是我收养的女儿,她是个孤儿,我从小看她长大,所以我和她不同姓。”
“那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记得你还叫她王姐,有这么称呼自己女儿的吗?还有,她那么有钱,你住的地方这么差。”
“她长大后,我就不再管她,她的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是送她一程而已。她不是不想给我钱财,只是我独自清修,要那些东西何干?不过是些俗物罢了。所以我见她如见你们没有什么区别,既然大家都叫她王姐,我又为什么不能叫呢?”
韩冰冰不太相信,“都说清修的人在山林里,你怎么在胡同里啊?骗谁呢啊?”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这个道理,姑娘不会不懂吧?”
韩冰冰倔脾气又上来了,“你意思你是大隐了?也真不谦虚啊?”
钱麻子也没谦虚,“老夫不才,其他方面我不敢说,但是在阴阳五行易学八卦方面,我还没遇到几个比我强的人呢。”
韩冰冰刚想接着说,我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他说的这点是真的,我每次来之前,他都能算到我要来。”
韩冰冰瞪大眼睛看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凌霄这时候一直盯着钱麻子看,钱麻子问,“这位小兄弟怎么了?”
凌霄说,“没什么,感觉好像见过你,不过应该是我看错了。”
钱麻子说,“应该是看错了,我们确实素未谋面。这种错觉,可能大家都有过,每个人都有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突然觉得以前来过;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觉得很熟悉,现代科学叫即视记忆。如果从阴阳五行上来讲,是两个人的气很契合,一个人的气与所去之地的气很契合,气与气之间发生了共鸣,所以有了这种奇观的错觉。不瞒你说,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也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
凌霄说,“哦,是吗?”
我接着问钱麻子,“你难道不知道王凤仪做的那些事吗?”
“知道!”
我本以为他会说不知道,或者编个谎搪塞一下,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劝阻她?你不是她养父吗?”
“我都说了,她长大后就与我无关了,我和她除了小时候有过父女的情谊外,便没有什么联系了。况且她做什么也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算出来的。”
“你算出来她要害我了吗?”
“算出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第一,你没问,我不能说;第二,即使你问了,我也不能说,因为天机不可泄露;第三,我算出虽然有难,但终是有惊无险。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
“既然是天机,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
“因为已经发生了,就不是天机了,说也无妨。”
“那你还算出来将要发生什么?”
“无可奉告!”
听到他的回答,我很想发火,但是却找不到发火的理由,确实,他没有义务告诉我今后要发生的事。
钱麻子放下茶碗说,“柯先生,一切自有天数,有些是命中注定,无论你怎么做,过程不同,但是结果是相同的。就算老夫告诉你要发生什么,你还是不可能避免如今的情况。假如当初我告诉你王凤仪会害你,你能相信吗?”
钱麻子这么一说,我觉得确实有道理。假如半个多月前,钱麻子甚至全天下人告诉我王凤仪要害我性命,恐怕我怎么都不能相信,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天数。
钱麻子接着说,“我不是没有劝过王凤仪,无奈我一天只能卜三卦,所知也不是很多。再加上基本都是她来找我,不是我去找她,她见我也不说她干什么,无非就是过年过节来看我这个养父,顺便用用我这个阴阳五行的能力。你说我能劝她什么?我所知也不过是捕风捉影,从卦象窥得一丝天机,而对细节是知之甚少。我无非就像以前养她的时候劝她,做人要与人为善,不能做为害世人的事。我没有证据,你让我怎么说她?我明知她做坏事,也是无能为力。”
韩冰冰在一旁不服气说,“你不会告诉警察啊?”
钱麻子苦笑,“报警?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凤仪如今的实力,我报哪个警啊?退一万步讲,警察接了我的警,但是我说我是卜卦得出的,你觉得有人会信吗?”
韩冰冰觉得钱麻子说的有理,但是却不想认输,低声说,“怎么没人信?我能信。”
“姑娘,你信我,我很感谢。但是这个社会还是有一套法制体系的,我会的这些不被法律承认,所以还是没用。”
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王凤仪如今在哪吗?”
钱麻子略有所思问,“你是不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她拿去了?”
“是!”
“是什么东西呢?”
“是一本书。”
钱麻子说,“这样吧,今日还可卜一卦,我来算上一算。”
钱麻子掏出三枚一元钱硬币,在手中晃了两晃,将硬币掷于桌上,等硬币落定,钱麻子观察了一下,便拿起硬币重复刚才的动作。他这样连掷了六次,然后在一张纸上从下至上画了六条线,这六条线的第二和第四条线是断的,其他四条都是直线。他看了看说,“这是离卦,乃易经六十四卦的第三十卦,主火,说明你所寻之物与火有关,火主南方,你应该到南方去寻找。此外离卦还有争夺之意,代表双方相互竞争,看谁的火光更亮,火势更持久,至于对手是谁,便不用我说了吧?你此行必将遇艰难险阻,需要审时度势,时刻警觉,才能化险为夷。”
“那究竟在南方哪里呢?”
“这个还是未知,不过从卦象看,此地必是一处似火之地。”
我们没有其他问题了,便告别了钱麻子。这次钱麻子没有像上次那样送我们出来,也没有最后的忠告。
接下来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刘丰衣、肇福源、凌霄、小平头和韩冰冰在中国南方寻找各种可能似火的地方,把带火字的村子都走遍了,还是没有发现踪迹。刘丰衣说,“不会是钱麻子算错了吧?”
我说,“应该不会,就算他算错了,那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时候韩冰冰提出了一个看似不起眼,但是起到了很关键作用的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但是一下点醒了我们这些梦中人,“那个地方一定在国内吗?”
我们几个人如梦初醒,钱麻子只说了在南边,但是没说在中国南方啊。我们马上摊开地图,很快,我们确定了一个地方,万岛之国——印度尼西亚。印度尼西亚正好在中国的南边,除了大家众所周知的,这个国家拥有大量岛屿和度假胜地巴厘岛外,印度尼西亚还是一个火山之国,全国境内有多达一百二十座活火山,占了全世界的六分之一。
小平头看完之后说,“在南方,多火山,这点符合钱麻子的说法。但是这么多火山可怎么找啊?”
我说,“咱们都找了两个月了,还差这些火山吗?肇福源,你在那边有没有人?”
肇福源说,“我在那边没有人,但是我能找到在那边有人的兄弟。他叫汪海泉,在广东一带做走私,经常和南洋的人有生意来往。当年我去南方收山货时和他打过交到,后来经常来往,也比较熟。他这个人很讲究情义,好交朋友,在道上有一号。我前一阵还从他那进过货,他这几天在广州呆着,找他准没错。”
我正想宣布出发,刘丰衣问了一个问题,“要不要告诉竹雨婷她们?”
我正在犹豫中,韩冰冰却突然说话了,“为什么要告诉她们?我们自己去找不行吗?”
小平头在旁边插话,“你别添乱了,她们来了又不能把柯队长拐跑,你担心什么?”
小平头这句话说的韩冰冰是面红耳赤,看来她还想着竹雨婷说要把竹亦萱和竹莹都嫁给我的事呢。
我的犹豫是有原因的,倒不是因为竹雨婷说的婚嫁之事。要说此行如果能碰到王凤仪,就免不了要碰到那个年轻人,以他的实力,恐怕我们几个人联手也未必能有必胜的把握。我们此行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如果再蹦出个类似的高手,我们也基本上就宣告全军覆没了。竹雨婷她们的参与势必会增强我们取胜的概率,但是,她们与我们最多算有共同的敌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盘算。在夺回那本书之后,保不准她们会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又会置我们于险地,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书被竹雨婷趁机抢走,我们这几个月的忙活等于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我反复思量,斟酌利弊后,觉得反正目前也没其它更好的方案,大家的安全是第一位的。竹雨婷她们毕竟几次救我于危难,尽管她们也是出于私利,但是与王凤仪背后的组织和那个年轻人相比,后者是更为凶险可怕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于是我告诉刘丰衣,“通知竹雨婷!”
第三十四章 出海()
肇福源托朋友将要去印度尼西亚搜寻王凤仪的消息告诉了竹雨婷,约定一周后在广州见面。我们几个人就现行出发到了广州,肇福源向我们引荐了他那个朋友汪海泉,这个汪海泉与我们见面的地点竟然是在沙面的沙面堂。沙面是广州市中心在珠江中的一片沙洲,在一百多年前是很多外国领事馆的驻地,沙面堂就是那个年代专为基督教信徒修建的。如今的沙面已经成为了到广州旅行者的游览休闲之地,我们应约到达了沙面堂。
沙面堂并不算宏伟,在所见过的教堂中属于较小的,淡粉色和白色相间的外墙,在教堂大门的上方镶着一个牌子“沙面堂”。进入教堂的礼拜堂,墙面是白中略有些淡黄的颜色,地面铺着红毯,红毯两侧摆放着红色的长椅,在正对门的墙上是三孔玻璃窗,窗子中央挂着一个十字架。
在教堂的最前方的一排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从背后看这个人反带着鸭舌帽,侧着身靠着长椅,一个手臂搭在长椅的椅背上。
肇福源说,“那就是汪海泉。”我们来到他的面前,看到这个汪海泉长得很瘦,满脸胡茬,一点也不像一个道上的老大。
肇福源将我们介绍后,汪海泉露出了笑容,“肇福源是我的朋友,你们是肇兄的朋友,我自然会帮忙,但是有个条件。”
我问道,“什么条件?”
“很简单,陪我喝顿酒,交个朋友。”说完便哈哈大笑。
我们听到他这个条件也笑了,就如肇福源所说,汪海泉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
晚上,汪海泉一表地主之谊,请我们吃了广州最有特色的夜间大排档。期间我们痛快畅饮,酒席间,汪海泉说关于南洋那边他已安排就绪,我们只管放心的过去就可以了。至于我们要带的武器装备,从他走私的船上带过去就可以,已经连夜出发了。我们感谢了汪海泉,并表示如果他哪天到北京去一定要找我们,让我们好好招待他。
转眼,约定的日子到了。我在入住的酒店房间里,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的竟然是竹莹。竹莹看到我就坏笑着说,“相公,我带着我家姐姐来找夫君您来啦。”然后就听见竹亦萱的怒吼,“死丫头!你瞎说什么呢!”被竹莹这么一恶搞,我看到竹亦萱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转头看到韩冰冰一脸怒气站在她房间门口看着我们。我心想,女人啊……真可怕!
两天后,除了肇福源留在广州外,我们一行人出发前往印度尼西亚的首都雅加达。本来我想让韩冰冰留下的,但是韩冰冰死活也要跟着。我之所以动摇,是因为她说的一句话,“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们几个人都是共患难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跟着。至于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好再阻拦了,韩冰冰看似弱小,但是却有一个坚韧的内心。
到达雅加达后,在机场看到一个长的白白胖的人来迎接我们。白胖子是汪海泉在雅加达的兄弟,专门代理他在印度尼西亚的事务。白胖子接到我们后问我们的计划是什么,我说,“去喀拉喀托!”
这个方案是我们经过仔细讨论后得出的,既然要找属火的地方,不如直奔火最大的地方。喀拉喀托是个火山的名字,这个火山在巽他海峡中的一个岛上,岛上无人居住,火山虽然不大,但是曾造成了南亚惨重的伤亡。1883年喀拉喀托火山爆发,在几千公里外的地方都能听到火山爆炸的声音,火山爆发引起的海啸摧毁了南亚很多地方村庄和很多船只,还将火山所在的小岛炸沉了将近三分之二到海平面以下,造成了将近五万人的伤亡,海啸产生的海浪竟然绕过非洲好望角达到了一万多公里外的西欧,要说南亚最火的火山恐怕非它莫属了。
白胖子说他的船随时能出发,问我们何时能准备好,我看了看大家,然后对白胖子说,“现在就走!”
我们的装备已经在我们到达之前的几天就已经运到,白胖子带我们和装备登上他的船。我们所乘的船是一个还算不小的渔船,除了我们七个人之外,还有白胖子以及大概二十个当地的船员。巽他海峡离雅加达不远,我们的船大概需要两天的行程。在船上,我们各自摆弄着自己的装备。我拿的还是一把连弩,以及捕猎夹等我用的顺手的装备,此外这次还弄到一把双筒猎枪。凌霄还是用的爪刃,刘丰衣、小平头和韩冰冰各拿了一把手枪和匕首。竹亦萱用的是她的剑,此外她还给凌霄带来了一副软胄甲,让他穿在里边防身,虽然他们俩话都不多,但是确实是姐弟情深,竹莹用的是她的短刀还有一把黑色的木箫。
晚上,竹莹在甲板摆弄她的木箫时候,我问她这把木箫是怎么来的,她说,“就是上次在天池弄得那个木棒做的。”
“木棒?插尸体堆里的那个?”
“对!吸收人的灵力!用那个噬灵王吞噬尸体的灵力,然后这个木棒是特殊的木头,能够从噬灵王的排泄物中吸收灵力。所以用它吹出的曲子幻术更强。”
“你们怎么弄得东西那么恶心呢?”
“哎!怎么叫恶心呢,我这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在天池那把我的噬灵王给弄死了,怎么赔我?”
“那东西怎么赔啊?难道你让我给你找一个大蛆去?”
“我再说一遍,那个不是蛆,虽然长得像蛆!养一个要用好几年呢。”
“我又不会养,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来亲我一下!”竹莹边说边坏笑,然后还真把她的脸凑过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围的时候,听到身后一声咳嗽,原来是竹亦萱,“你赶快回去睡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战斗。”竹亦萱用命令的口吻说。
竹莹不高兴的走开了,在进到船舱里时候探出头说,“姐!给你俩独处的机会,要抓住啊!”
“你!快滚!”
竹莹走了之后,我对竹亦萱说,“谢谢你替我解围!”
“我不是替你解围,我是怕你欺负我妹妹。”
我心想,到底谁欺负谁啊?还有,我敢欺负你妹妹吗?你还不把我杀了啊,到时候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