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朝代更迭之时,上天必然出现某种征兆。你看,黄帝时,出现大螾大蝼,螾是蚯蚓,蝼是蝼蛄。这是土气胜了,所以黄帝属土德,崇尚黄色。到了夏禹建国之时,草木到秋冬仍不枯萎,这便是木气胜了,所以商属木德,木克土,崇尚青色。而商汤时,金刃生于水,这是金气胜了,因此商朝属金德,金克木,崇尚白色。周文王时,赤鸟衔着丹书落在周王社庙上,这是火气胜了,所以周朝属火德,火克木,崇尚红色。而秦朝为水德,水客火,崇尚黑色。汉朝创立之初,曾争议过汉朝属哪一德。有人认为秦朝****不属于合天道的朝代,所以短命,汉朝应为水德。但是最后人们认为,秦朝一统天下有功于世,只不过其得天道后,秦皇自以为高于天,逆了天道,阳盛反转为阴,汉朝是顺天意而取之,所以汉朝为土德。”
我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竟然还有这等说法,那之后的朝代为何有那么多短命的呢?”
钱麻子接着说,“这要拜王莽所赐,王莽篡位,他的皇位当的不正,不符五德之规律,于是他便篡改规律从五行相克为五行相生,还篡改了之前朝代的五行之德,后世之人有很多信以为真,便尊不正的五行之德,造成天下大乱。那些明白其中道理的开国君主,为了逢迎不明真相的世人,表面尊崇王莽的相生之说,实则还是以相克之说来定自己国家之德。例如大一统的唐朝为土德,到宋代中间的五代更迭几次,按照王莽相生之原理,宋朝应该为火德。赵匡胤表面上称宋属火德,但是他认为五代那些小朝实不正统,便取国号为宋,隐藏了一个‘木’字在其中,以取木克土之意,实为视自己为取代唐的正统王朝。之后的几个朝代也是如此,金称自己属水德,但是实则国号为金,金克宋木,灭了北宋。而到元时,元朝看到,金朝所谓的水德能生金,而金正好克真正的宋木,便定元属金德。二‘金’相争,元朝既定金德,又称金德,更胜一筹,最终灭金取宋而统一天下。之后的明朝为火德,火克金,推翻元朝顺理成章。清朝满族本为女真人后代,建国之初是想恢复当初的金国,便取名‘后金’。但是明朝为火,火正好克金,导致努尔哈赤在与明军作战时被火炮炸死。皇太极即位后,知道了五行之德的原理,便改女真为满,改后金为清。满清都有半边水,属水德,正好克制明朝的火,之后便顺利入主中原取了天下。”
我颇觉惊叹,“原来这五行之理还能左右天下大运啊!那钱先生刚才说五行是一个学说既对又不对,那不对的是指什么呢?”
“不对的是指五行虽是学说,但是却是真理,所谓的学说只是发现了其道理而已。比如有人发现了米饭可以填饱肚子,你能说米饭之所以能填饱肚子是因为这个人的原因吗?”
我笑了,“显然不是,米饭确实能填饱肚子”
“阴阳五行也是这个道理,所谓的阴阳学家就如同那个发现米饭能填饱肚子的人一样。”
“我明白了,那我想问,除了左右国之大运外?阴阳五行对个人有没有影响。”
“当然有,人命天定,你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天命,这个由生辰八字来定。”
“那您的意思人只要一出生,一辈子命运就定下来了?”
“非也,只是定下来你擅长什么,如五德一样,每个人有自己的五行属性,就对应了你擅长什么而不擅长什么。如果你去做擅长的事情会如鱼得水,如果你去做不擅长的事情会如逆水行舟。比如一个人属火命,去卖家具,木生火,他的事业就会旺。反之,如果他去做渔民,水克火,他必然事事不顺。如果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不好,也可以靠取名字,改变居住环境来影响自己的五行运势。”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只要做符合自己五行属性的事,就一定会一辈子顺利无比了?”
钱麻子摇摇头说,“还是非也,五行只是天地运行之原理其一,还有很多其他影响因素。做符合自己五行属性的事,只能代表你大体会很顺利,但是未必一辈子顺利,阴阳便是其中奥妙。所谓日为阳,月为阴;有光则为阳,无光则为阴;动为阳,止为阴;强者为阳,弱者为阴。并且阴阳有强弱,还有相对的阴阳。水与山比,水动为阳,山静为阴;而水与光比,光暖为阳,水冷为阴。同时阴阳本身还可以相互转换,水动为阳,水结冰时便静止,则为阴;身体强壮者为阳,其年龄衰老之后体弱则为阴。阴阳无时无刻不变化,用一句话形容最为恰当,‘否极泰来,泰极否来’。这便是万物运行,生生不息的根本道理。”
“原来如此,那我想请教一下,如何判断一个事物的阴阳之势呢?”
“这个……世间万物虽由阴阳五行之规律左右,但还要看事情所发生之时的机缘巧合,需要就事论事,再运用阴阳五行之原理去判断。如果是一句话或一两个道理就能解释的了得,那天下就没有糊涂人了,这个世界早就是太平盛世、大同社会了。正因为它难,所以才有人误解,才有如今世界的各种凶险丑陋之事。至于具体哪件事,还请柯先生遇到之时先自己揣摩才行,实在揣摩不透再来问老夫也不迟。”
“受教了,那我今天先告辞,日后如有难处再来叨扰老先生。”我起身向钱麻子鞠了一躬,转身下楼离去。钱麻子将我送到楼下,临走时向我说,“一切自有天数,只是时机未到,你莫着急,到时自会有个明了。”说罢,神秘的呵呵一笑便转身上楼了。
我回去之后,想着钱麻子告诉我的阴阳五行之事,又想着他临我离开时候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机未到?难道他猜出我的所想了?不对,我都没告诉他任何事,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也可能是他能掐会算?算出来的?
正在我冥思苦想之时,刘丰衣打来了一个电话,“柯少爷,我想起来一件事,是关于那个前台小妹的,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第二十四章 再到腾冲()
刘丰衣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她,但是她那么年轻我以为我看错了。直到你上次说她姓竹的时候,我又觉得好像听过这个姓,但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今天早上我才想起来,于是给你打了电话。那个前台小妹,长得很像凌轩在云南娶的那个傈僳族老婆,那个傈僳族女人就姓竹。”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前台小妹是凌轩的孩子?”
“应该不是,凌轩第一个孩子现在应该有35岁了,可是这个前台小妹看上去也就二十多点。我只是听她姓竹,还有长得像凌轩第一个老婆,所以我才觉得是不是和那个女人有关。也许是我多疑了,纯粹瞎猜,纯粹瞎猜,你不必当真。”
“不!等等,既然有一丝可能,我们就要追查下去,也许那个竹姑娘只是看着小呢?而且既然你觉得她像那个女人,我们还是去查一查吧。”
“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这事不确定,还可能和凌轩有关系,咱们谁也别告诉,就咱俩去,先探探路再说。那女人住的地方你还能找到不?”
“说不准,只要地名没变,我应该能找到,实在不行问问路呗。那个地方叫和顺,是腾冲下边的一个镇子。”
我和刘丰衣约好两天后出发,我和他在这两天对其他人谎称有些私事,把其他人的邀请都推掉,悄悄的出发了。可是在出发的当天,我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熟人。韩冰冰背着背包,站在我的门口堵住了我的去路,“怎么?想和刘叔不带我们私自开溜啊?别人没看出来,可瞒不过我的眼睛。你们俩怎么会那么巧,都在同一天要去办私事,这不是私下约好办事是什么啊?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在这等着你,看你往哪跑?”
“别闹了,行不行,我真是去办私事。”
“那你说,是什么私事?你要是去和别的姑娘约会去,那我就不拦着你。”
“我真和别的姑娘约会去,你让我走行不行?”
“那你把那姑娘照片给我看看,我就让你过去。”
“你还有完没完啊?给你看。”
我掏出手机,准备随便找个女孩照片给韩冰冰看,将她搪塞过去。可是偏不巧,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大字“刘丰衣”。
“呦!真巧诶!这女孩也叫刘丰衣啊?你就在那骗我吧。快说!你和刘叔要干什么去?还要瞒着大家。”
这刘丰衣也真是的,你说这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接了电话还大声在那边喊“你出来了没有?我出发了。”这下瞒不过了,我只好同韩冰冰将刘丰衣的怀疑和我们的计划讲了一遍。听过之后,韩冰冰就吵着要跟去。我想了想,这次只是去探路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就带上她了。
到了机场,刘丰衣看到韩冰冰也来了,问怎么回事。
我说,“跟屁虫呗!”
“对啊!我跟着你呢,你说你是啥?”韩冰冰回了一句。
刘丰衣说,“别斗嘴了,你赶快去买张票,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我们上了飞机,现在的腾冲虽然有了机场,但是从北京到腾冲需要在昆明中转,经过了大概六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到达了腾冲。如今的腾冲已不是刘丰衣三十年前来这里时的腾冲了,小乡村变成了城市,土路变成了公路,牛车不见了,汽车多了起来,那时的穷乡僻壤,已经变成了旅游城市。和顺镇离腾冲并不远,坐上出租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刘丰衣再次踏上这里,心中无限感慨。三十年前,他将他的好兄弟从这里带走,留下了孤儿寡母,他的兄弟也在十几年后丧命。如今回想这一切,如梦一般。
镇子是找到了,虽说这里照比三十年前变化不大,但是多少变了些模样,刘丰衣已经不记得凌轩当时的家在哪里了。
在几经打听之后,遇到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刘丰衣问道,“大婶,您是否记得,三十多年前有一个长春来的知青,叫凌轩,他娶了一个傈僳族姑娘,姓竹。后来,他又回家乡去了。您知不知道那个竹姑娘的家在哪里啊?”
“凌轩?那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你们是他的朋友吗?找竹姑娘干什么?”
刘丰衣刚要表明身份,我连忙按住了他,“我们是新闻记者,在撰写一部当年知青下乡的纪实文学。知道了这段伤心的故事后,想采访下当事人,希望了解一下当事人的一些事情。您要是知道,请您告诉一下她的家在哪,我们自己过去找就行。”
“唉!竹姑娘没了!”
“没了?”我们听到这有些吃惊。“怎么没了?”
“老的呗,竹姑娘是没了,变成竹老太婆了。”
听到这,我们才把悬着的心放下,这个老太婆说的“没了”和我们理解的不太一样。
她接着说,“当年那个混蛋小白脸一走,竹姑娘就整日以泪洗面,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孤苦伶仃的。这小白脸还算有点良心,留下了一大笔钱给她们母女俩,可是当时这里穷乡僻壤的要钱也没啥用。后来她又嫁了一个人,可是很命苦,那个男人过了几年就染上断骨热,几天高烧不退就这么去了。之后,她就带着孩子搬走了,不在这个镇上住了,有快二十年了。”
“那她搬哪去了,您知道吗?”韩冰冰问道。
“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没说,我们也没问。那时她才不到四十岁,就已经很显老了,真可怜啊!”
“那她们家在哪,您还记得吗?”刘丰衣问道。
“就在镇子的最西头,不过前些年镇子改造都拆了,那里现在是个饭店。”
刘丰衣两手一摊,“得!白来了!”
我们正想离开找别人问问的时候,老太婆又说话了,“对了,你们要想找她的话,可以在这住几天,等一等。她第二个男人的坟就在镇子后边那个山上,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忌日,她的女儿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来祭拜这男人,到时候你们可以问她。”
我问,“她女儿?她和凌轩的那个女儿?来祭拜她第二个丈夫?”
“不是,那个女孩又不是这个男人的孩子,是竹姑娘的第二个孩子,和这个男人生的。她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年龄很大了,难产,折腾了一整天才生下来,当时就是我给她接生的。我看着那小丫头长大到五岁,和我特别亲。后来搬走了,怪想她的。她每年回来看她爹的时候都会来看我的,疯疯癫癫的,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老太婆说到这里高兴的笑了一下。
“多谢大娘,那个男人的墓在哪里呢?我们想先去祭拜一下。”
“山后边,从那边那条路上去,走到后边就看见了,那个叫宣保城的就是他的墓。”
我们再次谢过老太婆,便向那条路走去,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便回身问了老太婆几个问题,得到答案之后便赶了回来。韩冰冰问我刚才去问什么了,我告诉他们过几天就知道了,是些有用的问题。
沿着山路翻过镇后的小山,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宣保城的墓,墓上的生卒年月写着,“腊月十六卒”。我看到离祭日还有三天时间,于是就在镇中住了下来,并接着打听关于竹姑娘的事情。
我和韩冰冰再次找到了那个老太婆,并送给了她一些礼物,表示感谢。老太婆非常高兴,说自从她不做接生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给她送过礼物了。之后她对我们的问题是有问必答。我们也因此了解了不少关于凌霄第一任老婆的许多事。
她叫竹雨婷,傈僳族人,父亲是一个“啃扒”,很不受镇子的人待见。“啃扒”是傈僳族的一种巫师,而且是他们所说的“黑巫师”。傈僳族的巫师分黑巫师和白巫师,白巫师又被称为“尼扒”。“尼”就是傈僳族所说的神灵,人们的生活都有“尼”主宰。每个人还都有自己的“哈”,“哈”即人的灵魂。“尼扒”所能做的是与“尼”沟通,祈祷祭祀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并治疗人们的“哈”,达到祛病驱邪的作用。但是“尼扒”的法力要逊于“啃扒”,“尼扒”能做到的,“啃扒”都能做到,而“啃扒”还能做到“尼扒”做不到的杀哈,即杀魂。只要将一个人的魂杀死了,这个人过几天就会暴毙,但是“啃扒”每次杀魂都要折寿,所以很少有人练这种巫术,而且练这种巫术的人会遭到大家排斥。
竹雨婷家里遭到大家排斥,所以当地人没有人愿意娶她,只有两个知青不忌讳这些想娶她,一个是凌轩,另一个就是宣保城。凌轩长的要比宣保城帅气许多,自然得到了竹雨婷的芳心,两个人结婚生了孩子。后来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
我对“啃扒”杀魂的事比较感兴趣,于是问老太婆是否知道细节。老太婆说她只知道“啃扒”能杀魂,但是具体怎么做到的,她就不清楚了。
我们拜别了老太婆,回到旅店休息,直到宣保城的祭日那天,我们躲在坟头旁边的树林里。一直等到傍晚时分,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正是那个前台小妹。她在墓前放了一瓶酒,又上了一炉香,跪下后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看着墓碑站了一会,转身要走。
我刚想要喊她,突然从另外一侧树林中窜出几个人将她围住说,“等你多时了!”
第二十五章 英雄救美()
那个前台小妹被那几个人团团围住,她并不慌张,反而嘲讽起这些不速之客,“呦!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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