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到,既然著作可以看到,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抵制的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要求,并且我希望北京大学在校长的主持之下,能够给胡适立一个铜像。
我并不是急于要知道这个结果,如果大家要考虑、要研究,我的意思我愿意等待,等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等十年都可以,这个钱呢先不要退回,我们希望五月间这个钱到位以后,我们做这个计划。
我在提出来给胡适立铜像的这个计划以后,网站来了些资料,大家转给我,我也看到了。好比说我们看网站,胡适之的文章和精神是中华文明的组成部分,北大精神既是蔡元培、陈独秀、鲁迅的传承,也是胡适、周作人、傅斯年的延续,人为的割裂不正是对北大的否定吗?所以不要再做人为的割裂。就是鲁迅我们是赞成的,这个胡适是我反对的,这都是人为的割裂,是不适合的。
我们再看这个啊,有胡适铜像北大更完美,且有五个好处,一满足了李敖的愿望;二明确了胡适在北大的历史地位;三为北大为胡适立像找到了机会;四展示了我党,我们中国共产党,与时俱进的先进性,这句话说得很好,与时俱进的先进性;第五省下了北大的一笔费用,因为李敖请客。
我们再看网站的话啊,为胡适立雕像是对中国历史的纪念和尊重,李敖先生是性情中人,胡适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在胡适先生百年之后,因为他在中国历史上是做出贡献的人,树碑立传,立个铜像,被后人纪念,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中国历史的纪念和尊重,感谢李敖先生的提议。
我们再看另外一个,深深感谢李先生的义举应请最好的雕塑家,李敖有话说是我最爱看的节目,特别是他最近提出为胡适之先生立像,我深表赞同,并深深感谢李先生的义举。依我之见,不但应该在现在的北京大学校园内立胡适之先生像,也应该在老北大,今天的沙滩五四大街二十九号红楼前为适之先生造像。因为当年先生家住在东厂胡同一号,他的活动是在那时的北大今天沙滩东华门一带附近的。一定要请最好的雕塑家来做。
我们再看,著作都已开禁了立铜像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认为国家会同意立胡适的铜像,既然连他的著作都已经开禁了,那给他立一座铜像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先生的确是一个在中国现代史上有作为的人,我支持给他立一座铜像。
我们再看,我和老婆讨论过李敖老先生的提议,他说我不是北大毕业的,但我的老婆是北京大学毕业的。我们曾经讨论过李敖老先生的这个提议,觉得非常应该。我们的国家领导人肯定会同意,我们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大国,肯定有这个心怀,请李先生放心。我很高兴,请我放心,谢谢。
还有,希望凤凰台尽快行动促成此事最终结果,在电视上看了后,特意找到凤凰网想说两句,一是坚决支持李先生的提议,二是希望凤凰台尽快行动,促成此事有个最终的结果。然后还有支持为胡适立像,也希望先生谈谈国共抗日。
我们再看啊,这段呢比较有意思了,大家看啊,对历史人物整体评价不能有个人好恶,好比 他说啊,赞成在北大为胡适立铜像的建议,这位先生赞成啊,但说胡适比鲁迅思想更先进却不敢苟同,你李敖讲的话我们不敢苟同。记得李敖先生说过,他父亲在北大中文系读书时是鲁迅的学生,一次上课提问的时候受到鲁迅的冷遇,李大师由此对鲁迅产生反感是可以理解的,但对历史人物的整体评价却不能杂入个人的好恶,否则的话就不够客观公正了。
这位先生说得很正确,可是关于这段话他说错了,说我在节目里面谈到我父亲是北大学生,是鲁迅的学生,一次上课的时候受到鲁迅的冷遇,我没有讲过这个话,我是说我父亲告诉我,鲁迅在上课的时候,他的待人接物是有一点点横眉冷对。比如说考试发试卷的时候,往地下这么一撒,大家去捡,这种动作会出现,并不是对我父亲个人有任何的不快,我从来没有讲过这个话,也没有这个事实。
所以这位先生说,李大师由此对鲁迅产生反感是可以理解的,我认为没有这个事实不可能有这个反感,有这个事实也不能有这个反感,为什么呢?怎么把我看得这么小气啊?大家记不记得过去那个晏子春秋的故事,晏子有一次碰到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就跑过来跟晏子求情,说我愿意陪你睡觉,然后请你答应救我爸爸。这个晏子听到这个事情以后就自己反省,说我究竟做了什么给人家坏的印象,使一个女孩子要求我来救她爸爸的时候,愿意把身体给我作为代价,把我的人格看得这么低?
就好像当年黄克强黄兴一样,他骂袁世凯,袁世凯你把我们这些革命党当什么?你以为丢出官来,丢出钱来,丢出位置来,我们就可以跟你配合?不是说你袁世凯对不对的问题,你怎么把我们看得这么低啊?我想这位观众显然的他说李敖由此对鲁迅产生反感是可以理解的,就为了鲁迅如果真的对我爸爸不客气,我就跟着对鲁迅产生反感,我就开始骂鲁迅?我觉得把我们格调搞得太低了,没有这么低的格调。
我只是说,的确鲁迅跟胡适是不同的,为什么不同?有一点大家都看出来,大家知道吗?鲁迅全集,不是今天的版本,最早期的版本推出的时候,大家绝对想不到是一个人在帮忙,那个人是谁啊?就是一直被鲁迅挖苦的胡适,在鲁迅死后胡适有这个度量来帮助鲁迅。可是鲁迅有没有这个度量呢?一个整天横眉冷对千夫指的人,他的心胸有的时候放不开,不是他不对,而是他放不开。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有这种情况,他有的时候会放不开。
所以我们在鲁迅的最后的这个手稿里面,我们也可以看出来,好比说鲁迅最后大家知道有名的遗嘱啊,叫原谅张三,原谅李四,死的时候鲁迅也不讲什么,最后的决定是让他们去怨恨去,我一个都不宽恕。他的心情是这样子放不开的时候,到临死都放不开的时候,他不会很宽容。
所以我们看到鲁迅的诗里面都看得很清楚,我们觉得他不够快乐。所以我就所谓重点就这句话,就是横眉冷对千夫指,这是很有气魄的,我李敖也有这个气魄,横眉冷对千夫指,可是你老是横眉冷对的时候,每件事都横眉冷对的时候,你就会变得不快乐,或者待人接物啊你不是很宽厚,所以我认为的确胡适比鲁迅宽厚。
可是鲁迅对我父亲也没有不好,我父亲死以前跟我讲的,他对胡适反倒不满意,为什么?因为他在九一八事变以后来到北京,他没有职业,去找胡适,胡适见都不见他。后来胡适跟我提到我父亲的事情,他说完全不记得我父亲这个学生了,所以胡适也不是每个人都见的。这我父亲有怨言,觉得老师没有帮助学生。可是我告诉大家,事实上不是这个样子的,就是我父亲跟胡适没有那么深的渊源,跟鲁迅也没有任何恩怨。
当我李敖今天在这个节目里面谈到胡适、鲁迅,请大家相信,我是相当的公正,我也没有什么恩怨,虽然胡适送了我一千块钱,有恩于我,我想大家会相信我李敖不是会被一千块钱收买的人,两百五十元人民币收买的人。希望大家能够了解我的客观这一面,不要把我们看得那么样的小气巴拉,因为我们究竟是读书明理,不是那么样的小气巴拉的人。我表示地非常的愉快,可是我必须说鲁迅他还是太狭窄了,太不快乐了,最后得肺病死掉,我觉得充满了怒气的死掉,我觉得那个死相可能不太好。(完)
第二百七十三集 小脚放大没放好
我在今天三月一号的报纸上,看到一张照片叫做狗不理,这是有名的包子店,天津百年老店包子店,它因为人事包袱太重走向民营,最后呢卖给了同仁堂,这个百年老店叫做狗不理。大家大概想不到,狗不理曾经在中国台湾台北当年有个店,就叫狗不理,也是天津人开的,也是卖包子。有一次我去吃它的包子,这个老板很喜欢讲话,他给我那个碗有点脏,我就跟老板说,我说老板啊这个碗有点脏,他把这碗拿起来看了一下,他用天津话的口音,我学不像啊,他说里头干净,这个碗的里面干净,外边有点脏他也承认,他说里头干净。
我一想到这个话啊就常常给我一个启发,就是有的时候我李敖可能外面看起来很凶悍或者很无情,可是我里面内心可能很热情,就我里头跟外面啊表里不一致,这个不一致不一定是坏的,里头干净常常有这种感觉。我做这个节目,就是一个例子。
我节目里面会讲到很多的事情,可是有的时候呢,人家会用别的方法来解释,觉得我里头不干净,所以我有的时候会表示异议。譬如说我在上一次的节目里面跟大家谈过,谈过一位观众在网站里面就谈到我,他意思是说,你李敖支持胡适,可是你奚落鲁迅,原来你在节目里面谈到你爸爸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上鲁迅的课,被鲁迅责骂过,所以你李敖怀恨在心,所以你支持胡适骂鲁迅。我跟大家说过,这位观众的说法是不正确的。
我在节目里面谈过我爸爸是北京大学毕业的,没有错,上过鲁迅的课也没有错,我是告诉大家鲁迅有的时候啊,会有那种横眉冷对很扩张的现象,把那个考试的试卷一撒撒到满地,让你们捡,有这种过分的跟人不友好相处的这种局面出现。对我父亲,他们没有结任何的梁子,所以这位观众啊他看错了我的节目。然后他说我今天责备鲁迅而捧胡适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我才说不要把我们看得那么小,我们里头干净,我们内心里面也是光明正大的。没有说为这么件小事情,并且是不正确的小事情,来责备鲁迅,没有的。
我跟大家讲我的重点是什么呢?就是说今天我们的国家在欣欣向荣,在走向强兵富国的这个路子,很多历史的恩怨,历史的是非要澄清,要和解。譬如说大家看这张照片,这就是胡适,这就是陈独秀,陈独秀当年是北京大学的文科学长,就是文学院院长,他后来做了中国共产党的创办人,可是因为政治路线不同,最后中国共产党把他开除,他也坐了牢。可是坐牢的时候,被一个人落井下石,人家坐牢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呢?那个人是谁啊?不是别人,就是鲁迅。所以我跟大家讲,我们讲那些恩怨,严格说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可是看世道人心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我们大家看陈独秀,他很了不起的一点就是,他最后啊共产党说你悔过我就让你回来,他不肯写这个悔过书。他临死以前写了一个字,我给大家看,陈独秀写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看到没有,陈独秀写的,独秀书。为什么今天想到项羽,不肯过江东呢?无颜见江东父老,所以我不去,不肯过江东,可是陈独秀直到临死的时候,他不肯悔过,所以呢他就是很孤单地死掉了。
当时鲁迅这些人都是陈独秀提拔起来的,或者帮忙大家一起共事,一起窜起来的,陈独秀坐牢的时候,你鲁迅落井下石总是不太好吧。那时候胡适帮了陈独秀的忙,因为陈独秀的儿子就是了不起的中国共产党的这些革命人物,两个儿子都被蒋介石,被陈独秀的敌人蒋介石枪毙了。在枪毙以前,胡适曾经跟蔡元培大家联合起来救陈独秀的儿子,都没有成功。那个时候鲁迅并没有参加。
为什么我要跟大家谈这些问题?谈的意思就是告诉大家,当时在新文化运动的时候,胡适跟鲁迅他们的处境是不一样的,最大的不一样请大家看我这个表,胡适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出身的,美国留学。可是陈独秀这些人,大家看到没有,陈独秀他是东渡日本,鲁迅日本仙台医学专门学校,周作人日本法政大学,吴虞打倒孔家店的,早岁留日,李大钊日本早稻田,高一涵日本明治,看到没有?这些新文化运动的健将通通都是日本留学的,只有胡适是美国留学的,代表什么?我告诉大家,最大的不同就是,胡适谈到五四时代的真精神的时候,一个德先生一个赛先生,德先生就是民主,赛先生就是科学。胡适谈的比其它的五四时代的人物深入,什么原因呢?在日本你看到什么民主啊?美国才有那个民主的基础,所以在美国留学的人对民主的认识,比在日本留学的人深刻。这是环境使然,也不是个人的天才,谈不上。
所以我再告诉大家,当陈独秀说唯物史观是科学的时候,他搞错了,唯物史观是玄学,不是科学,所以当时提倡了说是德先生赛先生,陈独秀把科学都搞错了,你怎么样提倡赛先生?说提倡德先生和民主,鲁迅反对议会政治,如果你反对议会政治就无法推动民主,这是表示说,鲁迅反对表示他对民主政治完全陌生。这就我所说的,当时提倡新文化运动的人,他们的水平的确有高下的不同。胡适在他们的圈里面是比较优秀,优秀的原因是因为他受到美国系统的影响,并不是说美国都不错,而是说美国人跟日本人在谈到民主和科学的时候,美国这个环境所出身的留学生,比日本这个环境所出身的应该是更内行,如此而已。所以我谈的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告诉大家整个情况就这样子。
我曾经谈过鲁迅,我说鲁迅的文章写的并不好,为什么不好?大家看,这是清朝人,看到没有,这些妇女往下看,看脚,缠着小脚,这小脚穿着鞋,脱了以后这个脚就变成畸形到这个样子啊,好可怜啊。胡适和鲁迅他们都承认一点,就是他们是学文言文出身的,所以他们这些学文言文的人出来写白话文,就好像这小脚放大,就不再裹它了,那个鞋也塞点棉花,好像穿的是正常的鞋一样,可是基本上她有小脚的那个结构,那个白话文写起来搞不好就被文言文掐住了,鲁迅的白话文很明显地被文言文卡得很紧。所以我说他的白话文写得不好。
第二个原因他受了日文的影响,日文的结构啊啰啰嗦嗦。大家看英国的首相,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丘吉尔,在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里面,有一段话骂到日本的文字,他说日本的文字啰啰嗦嗦,它作为情报的转换的时候,比我们英文慢,所以他们吃亏。所以鲁迅一方面受了文言文的影响,脱胎换骨,小脚放大没放好,一方面受了日文的影响,所以他双重的影响使鲁迅的文字其实写的不好。
我李敖讲这种话没有乱说,我现在活得超过鲁迅了,我七十岁了,鲁迅都没有活过六十,今天我写的书量也超过鲁迅了,我写了一千五百万字。我在这里好像在说别人不好,我告诉你,鲁迅的古典的研究,中国小说的研究,真的一级棒,他的《阿Q正传》写得也是一级棒,他没有长篇小说。所以鲁迅严格说起来,无法成为响当当的文学家,为什么?你怎么没有长篇呢?他没有长篇小说。所以我认为对鲁迅的捧场捧过头了。
我拿一句话给大家看,鲁迅手稿选集,大家看看《门外文谈》,这鲁迅写的,大家看这句话,“虽然彼此有些认识,却不常见面的寓在四近的亭子间或阁楼里的邻人也都出来了。”请问这是什么中文啊?你不念起来很别扭吗?大家再看一遍,“却不常见面的寓在四近的亭子间或阁楼里的邻人也都出来了。”好好的一句话不好好说,这是什么中文啊?我必须跟大家讲,这是很烂的白话文,可是鲁迅这种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