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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还有种说法，叫“拉弓，放箭，一百年不许变”。
意思也差不多，开弓没有回头箭，约定事情就没有后悔的说法！
看着定下约定的橘枳和蓝心，絮儿和秦湘都有了些要落泪的冲动，那种在建立在痛苦之上的坚强真的很让人心疼。
情绪收拾一下，蓝心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爸爸，那位姐姐到底是谁啊？是小妈妈吗？”
小妈妈？
听到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橘枳、秦湘和絮儿都愣了一下，然后橘枳第一个反应过来，小妈妈不就是二妈嘛！这……
异常无语的视线转过去看着秦湘，橘枳非常怀疑是不是她教给蓝心这些莫名其妙、奇奇怪怪的东西！
被橘枳盯着，秦湘也明白了，然后就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不是我教的，不是我！院长告诉我，这孩子昨天、前天……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看书，可能是从书上看到的吧！”
他们交谈时，絮儿也明白了，然后一种羞愧的感觉涌上来，让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让秦湘这样解释过去，橘枳拍拍蓝心的头，说“不是什么小妈妈，你只有一个妈妈，明白吗？”
“哦！”
可能是懂了吧，蓝心点头。
橘枳继续说“这是爸爸的妹妹，你的姑姑，快叫姑姑！”
“……”
絮儿很尴尬，为什么自己就莫名其妙成了姑姑呢，自己才十七岁啊，这年纪就当姑姑？怎么感觉很不习惯呢！
——话说，她早就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吧，当橘枳告诉她，她会有一个侄女的时候！
被橘枳的手轻轻推了一下，蓝心走到絮儿面前，看着她，然后叫了声，“姑姑好！”
其实是笑不出来的，但看到蓝心那张天真的笑脸，絮儿也只能挤出笑容，还伸手摸了摸蓝心的头，“乖！”
就这一句就没了，这让一边看着的秦湘很想笑，原来这个妹妹才是真的不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
面也见到了，人也认了，秦湘对橘枳问“接下来你准备干嘛？”
看着蓝心微笑，橘枳说“带蓝心出去转转！”
他才说，蓝心那边就说话了，视线还往福利院看了看，“爸爸，还是下次在带我出去玩吧，我今天想把没看完的书看完！”
目光凝视在蓝心脸上，橘枳明白了什么，点头同意了！
“那爸爸就下次再来带你出去玩！”
“嗯，好的，爸爸！”
说完这个，蓝心转过去跟絮儿、秦湘说再见，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回去了。
目送蓝心的身影跑走，橘枳看到在她转身时飞出来的点点闪着光的东西，那是泪水，他（她）现在很伤心！
她当然不是真的没有明白妈妈苏以乐已经没了，只是这孩子太聪明了，不愿在爸爸面前流泪而让爸爸的心情更加沉重，这么小考虑的东西就这么多，和她的自身经历也有很大的关系吧！
吸一口气，站起来的橘枳没表示什么，蓝心这孩子的性格可能比他还要坚韧，他不需要为蓝心担心太多。
看着橘枳，秦湘问“我们现在去哪？”
絮儿看向福利院，“不进去坐坐？”
橘枳摇头，“去那边的咖啡厅！”
。
第667章 雪融（五）（）
福利院不远处的咖啡厅里
虽然有三个人坐在这里，但三人周遭的气氛还是安静的可怕。
是橘枳提出来咖啡厅的，但他好像完全没有喝咖啡的欲望，咖啡送上来后摆在他面前，他真的就是一口都没喝，正巧也是坐在靠窗位置的他就一直微仰着头，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絮儿虽然在喝咖啡，但她也真就是只在喝咖啡，头一直低着，勺子长时间搅拌着都没加过一块方糖的咖啡，简直就是弄得好玩。
秦湘算是三人里最正常的，加了方糖之后，她把咖啡端起来喝一口，放下之后，视线就在边上这两个“掉线”的家伙身上来回看，她最正常，所以也最不能忍受这种气氛！
等一口将咖啡喝完后，她忍不住了。
“橘枳，你之后怎么打算？”
意识被拉回来，橘枳缓缓转过来看着她，淡淡问：“艾德蒙现在怎么样？”
秦湘：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种话当然没办法说出来，秦湘退一步，“他现在还在医院里，你下手可真是不轻，差点就把他打死了！”
微微皱眉，橘枳淡淡说：“他之前就受了伤，而且伤的不轻。”
惊讶，音调拉高，让咖啡厅里数量不太多的客人都将视线拉过来，有些尴尬地吐吐舌头，秦湘：“不是你打的？”
橘枳：“我没有往死里打。”
秦湘：……
听到橘枳这种话，秦湘这是无语了，他那还叫没往死了打？要不是她阻止他，那把匕首肯定已经割开了艾德蒙的咽喉！
不过，她没理解橘枳的话，橘枳说“没往死里打”是事实，他没准备用拳脚把艾德蒙直接打死，只是想用那把匕首割开他的喉咙而已！
——好一个“而已”！同九义，汝何秀！
心里将那种无奈的感觉驱散，秦湘继续说：“反正现在他在医院里治疗，各方面的调查取证、对他的审讯都在有序进行，用不了多久就会移交司法机关进行审判。”
说到这里，她很不正常地停顿了一下，看着橘枳的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还有件事……非常奇怪……”
皱眉，橘枳问：“什么事？”
秦湘：“嗯……秦夜……失踪了！”
“失踪了？”
面瘫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惊讶来，橘枳都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点头肯定，秦湘说：“就在昨天晚上我和他通了电话之后，他就联系不上了！我还特地去找周婷问了，她也是说不知道！”
发觉事情不对头，眼中思索感更多的橘枳问：“她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你？”
被橘枳那质疑的目光盯着，秦湘嘴角向上翘起，“周婷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我向上面反映了，但上面的态度很模糊，他们应该知道什么，只是不想告诉我！”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中放大，橘枳随即拿出来手机，拨打了秦夜的号码，结果……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把！sorry……
“看吧！”
那冰冷的提示音完全印证了秦湘的话，也让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说不出来的不适感。
看着这两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絮儿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低头折腾着杯子里的咖啡。
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橘枳紧跟着打电话给母亲方姿。
发现是儿子的电话，方姿心中一阵忐忑，儿子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这是表示他的情绪调整好了，还是没调整好呢？
“喂，橘枳？”
确实是母亲的声音，橘枳点头，“嗯，妈，是我。”
感觉橘枳的话音回复到了以往的状态，方姿稍微松了口气，这可能是已经调整好的体现吧！
“你现在还好吧？”
这个问题让橘枳话音一顿，再开口时，就是在转移话题，“我还好。妈，你能联系到秦夜学长吗？”
见橘枳在问秦夜，方姿有点懵，怎么了，现在又关秦夜什么事？
“他昨天还给我发了信息，现在怎么了，你找他干嘛？”
橘枳说：“我现在联系不上学长，我怕他是……”
他没说完，而方姿可以理解，也有点着急起来的意思，“这样吧！我等下就去问一下，你等我等下打给你！”
橘枳：“好。”
很利落地把电话挂了，放下手机的橘枳端起咖啡来喝一口。
秦湘看着他，问：“然后呢？”
橘枳：“等，待会就有消息。”
点头，知道橘枳是给他母亲打了电话，秦湘也没什么好质疑的，毕竟她还是知道橘枳母亲的。
大概五分钟后，橘枳的手机响了，方姿打过来的。
橘枳：“妈，查到了吗？”
方姿：“嗯！查是查到了，不过，这件事比较复杂，已经涉及到上面的很多事情，所以我不能透露给你！明白吗？”
从方姿嘴里这样说，这个问题就上升到挺吓人的高度了，组织的纪律就是这样，不该说的话不能往外说。
橘枳点头，“我知道了。”
方姿：“嗯！这件事你也最好别管了，毕竟和你有关系的都已经结束了！等开学了，好好去上课，知道吗？”
话音停顿一下，橘枳说：“我不去了。”
那边的方姿也愣住了，然后问：“为什么不去？”
橘枳：“没意思了。”
其实很想说他，但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方姿只能沿着这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不去的话，你准备干嘛？”
一下就把橘枳问住了，他不去上学的话，还真不知道能干嘛！
见他不说话，方姿也心软了，“算了，我顶多帮你跟校长请一阵子假，你自己想想还要不要去！如果那时候你能找到其他事情做，那就跟校长申请退学，找不到的话，继续去上课，把这三年读完，知道吗？”
母亲已经让步了，橘枳当然不能再犟下去。
“知道了。”
吐了口气，还感觉有点累了，方姿说：“好了，就这样说！对了，你妹妹在不在你边上？”
看一眼正低着头，正在搅拌咖啡的絮儿，橘枳回答：“在。”
方姿：“好，把电话给她，我有话跟她说。”
橘枳：“好。”
说完，橘枳就把手机伸到絮儿面前，“絮儿，妈有话跟你说。”
“哦！”
虽然有些疑惑，但絮儿还是马上把电话接过来，等跟母亲说了一两句后，她还站起来，拿着手机跑到外面去了，似乎要说什么大秘密。
看着絮儿出去，秦湘目光回到橘枳脸上，“怎么说？”
橘枳摇头，“这件事比较麻烦，上面让我们别管！”
“这……”
这回复也是让秦湘无语了！
第668章 雪融（六）（）
絮儿的电话还没打完，秦湘和橘枳两人在这里。
看着橘枳，眸光微变的秦湘说：“哎，等这次的咖啡喝完，我们之后可能就没机会见面了！”
这倒是真的，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契机就是华海网络问题，而秦夜差不多是充当了中间人的角色。
从那时候到现在，他们也一直是围绕着华海网络的问题发生联系，当然还有华海网络后面的“黑暗世界”。
而现在，伴随着艾德蒙的落网，“angle”的挫败，这件事在最表面上已经画上一个句号，而他们两个之间的联系就该由此斩断。
当然，橘枳是个大学生，秦湘是个公安人员，两个人之间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交集！
一下就明白了秦湘想表达的意思，橘枳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和橘枳对视，秦湘蹙眉，放在桌上的两只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握到一起，心情非常复杂。
她对橘枳的感觉早就和之前不一样，只是她这种心情应不应该再次表达出来呢？
再说了，苏以乐才刚走不久，她却执着要表达自己的真实心情，这样真的合适吗？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吧！
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可她知道这一件事，如果错过这一次，她和橘枳之间就真的不会再有什么了！
——就这样错过，你甘心吗？
扪心自问，她最终被心底的声音说服，她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斩断和橘枳之间的一切联系，所以……
在秦湘张开嘴，话已经呼之欲出时，橘枳先开口：“抱歉，我现在不会考虑。”
——他到底在说什么呢？
——他知道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吗？
——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打断呢？
……
即便是心中想要说的话异常多，秦湘也已经没办法开口，她和橘枳之间可能就这样了！
两人对话结束后不久，打完电话的絮儿进来了。
先将手机还给哥哥，絮儿坐下来，然后她就感觉到在哥哥和秦湘之间的气氛很明显不对，有问题！
想从两人的脸上捕捉到痕迹，絮儿就不经意间偷偷瞄他们两个人，只是这两个人已经将情绪很好地控制住，多余的东西没有半点表现在脸上，絮儿自然看不到什么。
看着橘枳，秦湘问：“对艾德蒙提起公诉时，你会出席吗？”
很果断、直接，橘枳说：“告诉我时间地点。”
点头表示明白，秦湘说：“等一切都确定下来，我再通知你，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她已经站起来，也不再等橘枳和絮儿说再见之类的，快速离开了！
表情僵住的絮儿本想跟她挥手告个别，她们两个人怎么说也算是认识了，可秦湘走得太快，而且头都不回一下，让絮儿只能目送她出去，之后身影消失。
将面前的咖啡拿起来喝最后一口，橘枳问絮儿，“该回家了。”
“嗯？”
这节奏也太快了吧，絮儿挺懵的，但哥哥已经开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站起来，跟他去结账，然后回家。
路上的时候，走在橘枳边上的她总是忍不住偷看他，而且偷看的动作并不是高明，一下就被橘枳发现了。
目光看着前方，步伐未出现任何变化，橘枳说：“有话想问就问吧。”
被发现了，略感尴尬的絮儿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说：“哥，刚才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眸光一下打到絮儿脸上，透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意味，橘枳问：“听见了？”
摇头，絮儿老实说：“没听见，就是感觉不太对……”
“是吗？”
轻笑着，橘枳将视线收回去，继续看着前方，然后说：“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哥哥很明显就是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絮儿当然不好往下刨根问底，“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的话就把这个话题终结了，可她脑海中又回响起之前和母亲的对话。
咖啡厅里
絮儿：“妈，你有事跟我说？”
方姿：“你找个地方，别在你哥边上说。”
表情一愣，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絮儿哭笑不得，然后她只能按照母亲的要求，离开哥哥的身边。
咖啡厅外
絮儿：“妈，我现在已经出来了，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方姿：“絮儿，我问你，你觉得你哥现在状态怎么样？”
又是这个问题，之前秦湘电话里也问过她这种问题，现在母亲也问，絮儿给出不一样的回答。
“不是很好！”
方姿肯定，“你这样认为，那我就放心了！”
“嗯？”
这话的信息跨度有点大，絮儿一下没懂，“妈，什么意思啊？”
没想到絮儿也能这么迟钝，方姿有点无奈，“傻孩子，这都不懂？”
絮儿：呃……这让我怎么懂啊？
“不懂！”
顿一下，方姿说：“你哥现在这样了，你应该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在他面前说，什么东西不该说吧！”
“这……”
这下就是秒懂，可絮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姿继续说：“不管你怎么想，但有些话绝对不能说，明白吗？他心里留下的伤痕是要靠时间去抹平的，如果这一步做不到，你哥他以后的日子也是没办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