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窟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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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窟魔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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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里,则子没有从家里搬出去,而山冈也没有轻易地就这样把她从这里放走。

  当则子站起来,开始准备收拾她的行装的时候,山冈终于忍耐不住,冲上去一拳将她打倒在地上,开始殴打起来。

  则子仍然保持着她高傲冷漠的神情,任随山冈怎样殴打她,也一言不发。

  山冈象一匹被激怒了的猛兽,扑上去撕开了她的裙子,又扯掉了她的衣服,把则子剥得一丝不挂。

  一阵凶猛的烈焰在山冈心中熊熊燃烧。

  这是一股充满了嫉妒和憎恶之情的黑色毒焰。

  山冈当场把则子按在地上奸污了。

  则子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场性交,就好象是一场单人相扑,只有山冈一个人气喘吁吁,霍然大动,而对手却自始至终一动也不动。

  当山冈终于完事后,则子支起身子,冷冷地告诉他,她不想跟那个男人分手。

  她还对山冈说,我迟早也要跟你离婚的,我早已有了这个打算。

  既然今天你知道了一切,那就请你答应我的要求吧!

  山冈已经很清楚,则子跟这个男人肯定早已发生过肉体关系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你跟那男人睡觉的事儿,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吧?”

  山冈的内心并不愿意就这样跟则子分手,在稍稍冷静一些之后,山冈暂时摆脱那种耻辱感,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前景。

  “是的”则子十分爽快地回答他。

  他感到深深的耻辱,也感到深深自嘲。

  虽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除了离婚之外,好象也找不出什么其它的方法来摆脱困境了,但是,这一点首先由则子提出来,给了他无比沉重的打击。

  他原来曾经设相,假如自己首先提出离婚的话,则子说不定会是惊诧,继之以痛哭流涕的。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则子竟然会如此冷静。不,简直可以称之为冷酷地首先提出这个要求来。

  当时,则子的瞳孔里所透视出来的那股冷蔑的目光,令他至今脑子里记忆犹新。

  你是个无能之辈!那眼神里,分明流露出这样的意思。

  山冈是在五陵商事这家公司的社史编纂室里供职。五陵商事作为商事会社的一员,是日本五大会社的其中之一。山冈跟则子结婚的时候,正值他刚刚结束在加拿大的海外住勤,返回日本不久。

  则子当时是跟一个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的大公司职员幸福地结合在一起。

  结婚大概半年之后,山冈被派遣到会社的社史编纂室里工作,这份差事可称得上闲职中的闲职,只有那些被认为是庸庸无为的职员,才被发配到这里来混口饭吃。

  而会社暗地里,却在邀请这些人尽快退职,另谋生路。

  则子的美梦象肥皂泡一样,无情地破灭了。

  山冈已经毫无前途可言。

  他之所以被发配到社史编纂室来的原因,从表面上说起来,是由于他业务谈判上的失败。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这当中,还有另外一个决定性的原因。

  认真说起来,山冈也不是该吃经营商务这碗饭的人选。他办事颇为机敏,大体上说来,是羽毛球那种性格比较内向的人。

  他自从进入到五陵商事供职之后,最大的希望是能够被提升到主办科员之类的职务上,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这一次,如果仅仅是由于一次商务谈判的失败,也倒还不至于被弄到这步田地。这当中,另有别的原因。

  山冈当时的具体部门,是在营业第五部供职。

  第五部的部长中垣太一,是这个部门掌握权柄的人物。

  中垣有三个女儿,其中,有一个未婚的女儿名叫美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

  由于工作上的关系,山冈时常也上中垣家去办事,来往当中,他跟美树也见过一、二次面,而中垣也有意无意找些借口,让他们有机会单独待在一起。

  大约前后玫瑰花有过五次这样的接触。

  在第五次他们单独会面的时候,喝了一点酒,美树声称她有些醉了,请求山冈把她带到哪家“情人旅馆”去,说是她希望山冈能“夺去她的青春宝”。

  当时,山冈也颇有几分醉意,他果然把美树带到了一家“情人旅馆”中,在那里跟她过了一夜。

  谁知道,这竟然会是一个陷阱。

  打从那个夜晚之后,美树就强迫山冈必须跟自己结婚。而山冈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本来,如果跟这个女人结婚的话,对于山冈的前程来说,是很有益处的,明摆着,她的父亲不仅是山冈的顶头上司,在会社里也是数得着的实权人物之一,可以说掌握着山冈的生杀大权。

  然而,总是就在于美树身上。这个女人有着一副极为丑陋的面孔,酷似她的父亲中垣太一,她的鼻头很大,鼻翼也很宽,长着一副厚厚的嘴唇。

  如果和这么丑恶的女人结成夫妻,山冈感到那无疑等于是自杀,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接受的。

  因此,他最终还是被一脚踢到了社史编纂室。

  接踵而来的报复,就是他被一踢到了社史编纂室。

  中垣想方设法等等着时机,窥视着从加拿大归来的山冈有可能在业务上的失误,再来收拾他。

  中垣对于山冈竟敢享用了他的女儿,而又拒绝同她结婚这一点,愤怒到了极点,但是,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抓住了山冈的碴子,才把他一压到底。

  社史编纂室工作人员……?

  山冈不收地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下自己的新头衔。他又想起当时则子瞳孔里射出的那股冷蔑的寒光来,则子分明在轻侮着他。

  象山冈这样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年纪轻轻的就被发配到社史编纂室,已经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则子之所以决意跟自己离婚,另行寻找一个比自己更强的男人,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则子跟美树完全不一样,她长得极为漂亮出众,还很可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在等待着她。

  但是……

  山冈感到异常苦闷的是,这个看起来似乎不无道理,那个看起来仍然情有可原,那么对我自己究竟又应该怎么办呢?!

  当他被发配到社史编纂室之后,苦苦地已经熬过了一年半左右的时光。而他从前的那些同事,好多都在事业上飞黄腾达起来,在商界逐渐成为活跃人物了。最近,即使是偶然的机会,他跟过去的这些同事在公司里在碰面时,这帮子势利眼也十分冷淡地同他敷衍几句,便匆匆躲开去,活象他是个瘟神似的。

  山冈越是在这闲得无聊的环境里挣扎,越是感到人生的残酷与冷漠。

  他想,或许,只有选择自己辞职这一条路可走了。

  他经常想,自己也许本来就是一个在这个社会里毫无价值的人,一个废物,早知道如此,他真的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象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简直活象一对沉重的磨盘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有在扛起他的猎枪,走进寂静的山林,漫步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时,才感到能得到片刻的解脱。

  明天,在那法定的时间——九点正,他又必须回到编纂室那间百无聊奈而却不得不去的办公室里。这间阴暗的办公室终年不见阳光,阴冷黑暗,只有两名已经到了退休年龄的老人与他为伍,山冈跟他们根本无话可说。

  山冈又想起他的妻子,则子现在大概又投到那个男人的怀抱里了吧?最近一响,哪怕是在星期天,则子也常抛下他独自外出,要很晚很晚才能回到家里来。

  山冈眼际的赤石山脉上空,那片瓦蓝瓦蓝的碧空中,又浮现出了则子跟那个男人的幻影,怎么也无法抹去。

  山冈垂下了眼帘。他的目光,游移不定。

  山冈毫无目的的向四野张望着。

  ——鹿!忽然他屏住了呼吸。在距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站立着一头小鹿。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他定睛再仔细一看,这绝不是什么幻影,那头美丽的小鹿昂首站立在不远的山坡上,凝视着这片山岗。它看见这块上有一个人坐在那儿,似乎略略显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情。

  山冈也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这头小鹿,就象要它吸进自己的眼睛里来一样,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这是一份何等巨大的猎物!

  枪,我的枪!他急忙想抓起身边的猎枪。然而,他突然想起,枪还放在岩石下面。

  就在他的目光转向岩石下面的猎枪那刹那之间,小鹿一下子跳开了,它身上那美丽的皮毛犹如一道彩虹在山冈的眼前飞快地掠过,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冈眼睁睁地看着它从自己面前逃走,连大气也没有敢出,过了好一会儿,等到这头小鹿的影子再也看不见了之时,他才缓缓地舒了一大口气。

  ——啊,是逃妻哪里去了?!

  在刚才那头小鹿消失的方向上,山冈看见一个深深的窟穴,露出一黑呼呼的洞口来。

  山冈圭介从岩石上滑了下来,他伸手抓住了猎枪。

  直到这时,他的两腿还在不停地颤抖。这头小鹿虽然已经逃跑了,但毕竟是一头巨大的猎物。除了在动物园之外,山冈还是第一次在野外碰上这种动物。

  他总感觉到,这头鹿并没有逃得很远,它有可能就隐蔽在附近什么地方。

  正是这种想法,使他激动得两腿不停地颤栗。他退出猎枪里打乌鸦用的子弹,换上了鹿弹,放轻脚步,朝着小鹿逃跑的方向紧紧追踪而去。

  山冈的脑子里,又开始了幻想和描绘。

  他似乎看见了正在端枪瞄准那头小鹿,正待勾动扳机的自己的形象。随着一声巨响,那头鹿挣扎着身躯倒在了地上,头颅僵直,然后缓缓地软了下来……

  看见这头猎物后,妻子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象一只豹子一样,从一块岩石敏捷地跃进到另一块岩石上,隐蔽地逼迫目标。

  很快,他到了刚才那只鹿消失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猎枪,四下观察了一会儿。

  哪里都没有看见那头鹿的踪影。只有晚秋的风阵阵刮过。

  激情消退了,幻想也破灭了,当这两者都几乎同时消失殆尽之后,留给他的,只是种种失落感和寂寥感。山冈感到有一股寒冷的东西,就象早没有那头鹿的影子了,这会儿,那头机敏的小家伙可能早就逃到几公里之外的什么地方去了,从常识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只不过,是他自己顽抗着不肯接受这个现实而已。

  由于亲眼目击了这头美丽的猎物,从而引起了他身不由己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美妙的梦幻。

  而当他从这梦幻中惊醒时,只余下冷酷无情的现实。

  他深深地为之感到自嘲,从远古时期的猎人,又重新回到了现代社会之中。不论是过去也好,还是现在也好,结局都是同样的,不管是狩猎的技能,还是赚钱的技能,他都同样低下。

  “真他妈的混蛋!”他对着自己低声地切齿骂了一句。

  山冈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支香烟。

  就在他试图点燃打火机,为了避风而转身过去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眼前,出现了一个黑不隆冬的窟窿,从岩石上面往下看去,好象是一个洞穴什么的。

  他把视线向上移去。果然,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有一个洞窟的口子张开着。他走近一些再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从洞口有一阵阵冷风刮出来,凉嗖嗖的。这个窟口的高度大概是一个人猫着腰正好能钻进去的高度,宽度约一米多点。

  山冈朝里边窥视了一下,里面什么也没有,只看见洞穴在不断地朝里边延伸着。

  他一猫腰钻进洞里,光线只能照射进洞内约二米远左右。再往前,便是一片黑暗,只觉得一股阴森森的冷气扑面而来。

  山冈拾起来一块石头,朝洞里扔了进去,只听见石头骨碌骨碌的滚动着,一直不停地朝洞子深处滚进去。他竖起耳朵仔细的分辨,想听听石头滚到多深才能停止下来。但是,只听见那石头滚动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但始终没有停止下来。

  山冈走出洞口。

  那股激情,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确记得,刚才那头鹿,是曾在这里停留过片刻,就是在那头鹿跳跃起来的那一瞬间,他才注意到了这个黑呼呼的洞口,那么,这样看来,那头鹿和这个洞窟之间或许的确有着某种联系。

  山冈的思路开始活跃起来。

  他又开始浮想联翩,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在虚幻什么,而是想起了关于鹿的一些生活习性。

  他作为一名“星期日猎人”,枪法、技能什么的委实太差劲儿一些,但却懂得不少关于狩猎的知识。这些知识,有的是通过参加狩猎讲习班呀、动物协会讲座之类的活动得到的,有一些,是他从有关狩猎的一些书籍、刊物上读到的。

  鹿的栖息场所,通常是选择在山脉的尾部。当它为了采集食物,喝水时,可以满山遍野的活动,但栖息的地方一定是选择在深山的尾部,设在森林植被比较繁茂的场所之中,这样,一旦遭受到外界袭击时候,它可以从山尾逃向任何一个地方。

  而这一带,显然不是这样的地形,而且,也根本没有什么植被而言,完全是一片荒凉寂静的、死一般的岩石地带,没有任何生命力。从常识来说,鹿一般是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作为它的栖息之地的。

  那么,这里会不会是它的采饵场呢?山冈转念一想。

  不,不对。第一,在洞里根本没有看见饵之类的东西;第二,即便洞里是存在少许饵料,这样的场所,也不是利于开拓鹿的视为视界的。不仅是鹿,恐怕大量的野生动物,也都难以在这样的洞窟中寻找到供其长久生存的食物。

  可是,刚才那头鹿,为什么会站在这个地方呢?

  ——这是一个洞窟。

  答案就只有这一个。

  ——鹿是从这个洞窟中跑出来的。

  结论也只有一个,这头鹿总会是有什么理由,才跑进这个洞窟中来的,所以,它才能忽然之间出现在山冈的眼皮底下,而不会是从很远的地方跑来的。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坐在高高的山崖上面的山冈,是能够看得见它的,它也不会跑到离山冈这么近的地方才停步。

  这头鹿从洞窟里跑出来,忽然看见了一个坐在岩石上,离它那么近的人,肯定大吃一惊,在一瞬间不知所措,才站在那儿与山冈对视了片刻。

  ——但是,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它这什么会跑到这个荒僻的洞窟中来呢?

  山冈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这个神秘的洞口上。

  这是痕口?可真是奇怪呀!

  山冈圭介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这个洞窟的入口上。

  洞穴的入口,斜开在一片倾斜着的崖檐下面,山冈凝视着这片崖檐,这是一块坚硬的花岗石,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开着洞口的那个部分,给山冈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整块花岗石都略显凸凹,不那么光滑,在洞口附近的石头表面,却显得光滑平整得多。

  这部分石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势利摩擦过一样闪闪发亮。

  “难道……难道这是鹿的信道?!”山冈圭介不由自言自语地思忖道。

  一阵颤栗从他背上掠过。这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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