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北风呼啸,被风吹动的干树叶和树枝沙沙作响。
三个男人潜在夜幕之中。
这三个人,就是山冈圭介、石阪悦夫、中田宪三。
“他妈的,她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睡觉呢。”石阪自言自语地说。
这声音有些打哆嗦。他们在黑夜里潜伏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们知道这别墅里有三个姑娘,这三个姑娘不是同时到达的。
“畜生,还不睡。”中男宪三把大衣领子拉了拉。
“别着急。”山冈安慰石阪和中田两个人。
他安慰别人,其实他自己也很着急。与其说着急,不如说是一种不知底细的恐怖。在这三个姑娘中,一定要绑架那个最有钱的姑娘,把她带到地下宫殿当奴隶。然后,再向她的家里要钱。
他们三个始终监视着别墅周围的情况,以防不测。
除了三个女人以外,再没有人靠近别墅。别墅里也没有喂看门的狗。他们想把三个人都捆起来,带回林海,进入地下宫殿,这事可真太容易了,一点也不费事。
害怕、恐惧、危险这几个字,在他们的心中不停地闪现。
石阪和中田的声音有些颤抖,山冈的声音也同样有些颤抖。有时,他们在想自己现在究竟干什么。不应该去干这种事情,现在要象强盗一样闯入别墅,然后绑架姑娘,这是胆大妄为的勾当,可不是轻易就搞成的,风险太大啦。
他们觉得肯定会被警察抓住。
忽然,他们都觉得眼前少了什么东西,原来是别墅原灯灭了。
“熄灯了!”中田用颤抖的声音叫道。
“等一下,别慌。再等一等,别急,看看动静。”
山冈把站起来的中田按了下来。
中田有些性急,这真是让人觉得可怕。山冈想,一旦开始行动了,那就无法挽回了。这件事情迟早都可以,为什么慧在今天。他曾经想要慎重,要是能行,他想住手。事前,他就觉得好象要出麻烦。
可是,现在没有发生什么事,有了中田,绑架之事,就已进行了一大半了,要是只有山冈和石阪两个人,肯定到最后要下手的时候,就会溜掉。这一点,他们两人都很清楚。不过,中田是实干型的人物,对任何事情,都不怎么样仔细去考虑它的前因后果。
拉中田入伙的是石阪。
石阪非常巧妙地引诱中田上钩。开始说些无边无际的事情,最后说出了要他一直参加绑架这事,问他怎么样。这时中田脸色有些变了。当他听到让他和最漂亮的女奴隶睡觉时,他显得异常兴奋,脸色有些发青。这事确实对他很有吸引力。
中田现年二十七岁,但对女人几乎一无所知。对性爱也是一知半解。他偶尔去那雾气腾腾的土耳其浴室偷看女人,但这无法满足他性欲的要求。
街上到处是漂亮女人,可是这些女人的笑脸唯独不冲中田来,他经常对此感到愤愤不平。
他们把中田带到了地下宫殿,并让他自己一个人呆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石阪见了他之后,问他打算怎么办,中田表示什么都可干,就是吃毒药他也情愿。
中田就这样被带进了地下宫殿。这可是个不得了的赌注啊,中田一旦背叛,那么等待山冈和石阪的就是绞刑架。不过,石阪冷静地分析了中田这全人的性格。石阪得出结论说,中田的本性是恶的,他虽然有轻浮浅薄、头脑简单的一面,但他却不是那种随便发火的人。
石阪的这番分析,很有道理。
中田看到宫殿就直打哆嗦。
当中田看见拴在广场上的奴隶须美和洋子时,双脚有些酥软,心里发慌。他努力让自己镇静。
山冈和石阪命令须美和洋子站起来,对准两个人的脸就是几拳。而后再问两个女人,怎么样。我想打就打,想玩就玩。须美和洋子回答说,是的,主人。
接着命令两个女人把衣服脱光,当着中田的面,两个男人分别欣悦丰两个女人开始玩弄起来。
中田看到这一切,眼睛充血了,身体也抖动了。
当山冈告诉他,你也可以玩弄她们,须美和洋子也是你的奴隶时,中田如出征多年的士兵碰见尤物,不顾一切地扑到了洋子身上。
第二天,中田拿出了他存的一百八十万元钱,如此简单地入了伙。
在中田的眼里只有须美和洋子的肉体。一有空,他就把须美和洋子拉到一块玩耍。他不仅要满足性欲的要求,还仔细地研究了女人身体的构造。
真可谓进入了天国之中。
石阪的分析一点没错。
“去吧,不要再等啦。”
过了一会儿,中田直起了腰,开始悄悄地向别墅靠拢。石阪紧跟其后,山冈想制止这次行动,但他没有说出口。只好跟在他们的后面。
他的腿在打哆嗦,一直哆嗦到背脊骨。牙齿又咯咯地响。
中田动作迅速,他已经越过了铁丝网,站在了别墅的大门口。
别墅的厦门上了锁。
他转到后门,这里的出入口也上了锁。中田开始用铁棒撬门。风在呼啦啦地吹,但是那重重的撬门声清晰可听。
只听得哗啦一声响,门破裂了,锁被砸开了。
中田手里拿着铁棒,闯了进去。石阪紧跟其后。
这时,石阪和山冈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只想大小便。这是第一次作案者的生理反应。当然,这所谓有第一次作案是指他们第一次闯入民宅进行绑架。
别墅里共有四个房间,包括餐厅、大厅、内客厅以及卧室。
中田一边用手电筒搜索,一边往里进。他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挥舞着铁棒。这家伙头上套着黑色长筒袜。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一副凶恶相。
三个姑娘都在卧室里。
三个人都睡在一张双人床上。
中田推开卧室门的同时,就压低嗓门叫道:“谁要出声,就杀了谁。”
但是,这话并不管用,顿时姑娘们哭嚎了起来。
中田打开了夜用小灯。房间被灯光照亮。房间里,三个姑娘抱成了一团。姑娘们脸色都铁青,泪水不停地往下滴,面部肌肉也上下抽搐。
“想找死吗。”中田举起铁棒叫喊道。
“饶了我们吧。”三个姑娘低声哀求道。
“可以饶了你们,但不准闹。”中田的声音有些紧张。
石阪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而后一把拉下了裹在姑娘们身上的毛毯。
三个姑娘都穿着睡衣,里面只穿了一条很小的紧身内裤。那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从睡衣的领口可见那两峰之间的一道沟。
“你们父亲的职业,快说。”石阪在三个姑娘的面前问道。
他总算显得沉着。虽然声音有些哆嗦,但姑娘们的紧张、惊慌,使他出奇的镇静,他现在已站在绝对主宰一切的地位上了。
“我父亲是公司职员。”一个姑娘回答。
“我父亲在市政府工作。”
“我父亲是行医。”另外两个姑娘接着说。
“这幢别墅是谁家的?”石阪问。
“是我父亲的。”开始回答父亲是行医的那个姑娘抬起了头。这是一张洁白而细嫩的脸蛋。她的胸部隆起,乳房显得特别大,这姑娘从上到下整个身体都显得非常丰满。一见,就给人一种诱惑和刺激的感觉。
“是想我们杀死你们呢,还是想让我们玩弄你们,你们挑好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被污染过的躯体呀。睡衣里裹着三个完整的肉体,这肉体马上就要成为男人们的玩物。
“我们不要死。”一个姑娘用发抖的声音说。
“这么说,你们是要选择后者罗。”这声音嘶哑,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来。
“是的。”姑娘小声说。
听到这回答的一瞬间。石阪的脑子都要爆炸啦。他想,女人想被人玩弄的话,那么她和谁都是一样的。在施用暴力之前,女人已经俯首帖耳。女人可以向任何人开放自己的躯体。
“把那两个捆起来。”石阪命令中田。
中田两个姑娘抱上了床。仍然是光着身子,他把两个姑娘背对背靠在一起。两人分别将双手抱住对方,然后中田用铁丝绑住她们的手,她们的脚也被捆了起来,嘴里塞了东西。父亲是医生的那个姑娘,名叫栗原圭子。他们只让圭子穿上了衣服。
“你们告诉圭子的父亲,让他准备好五千万日元,如果要去告警察,就杀死圭子。明白吗?取钱的时间和地点,等我们的电话。听清了么?”
石阪命令两个裸体的姑娘。
“是。”一个姑娘小声回答。
圭子被带了出去。穿过树林,来到他们停车的地方。圭子一句话也没有,只是默默地、跌跌撞撞地紧紧跟在了几个男人的后面。
山冈觉得此事已大功告成。因为他们成功地袭击了别墅,绑架走了人质。圭子的父亲一定是个有钱人。无论怎么说,他是个本科生,挣的都是不义之财。为了圭子会出五千万的,估计没有问题。
仿佛这五千万日元已经提在手里似的。
另外,地下宫殿里又增加了一个漂亮的女奴隶。
山冈觉得圭子确实很美,五官也长得俊美。他想要和她接吻,就是整整一天也不会厌烦。
山冈想,到时候要用锁把她锁起来,让她叫主人,要她当女奴隶,要她为自己口交,要任意玩弄她。
圭子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怎样。所以她低着头,跟在后面走。就是夜里也能看见,圭子的屁股把牛仔裤绷得又紧又圆。她的腿也很长。
这一伙人到了车跟前。
中田四周查看了情况,一到深夜这条街就没有车辆通过。中田迅速打开了车后的行李箱。山冈和石阪把圭子塞了进去。中田也一起钻了进去,这车的行李箱还挺宽敞。
“绝对,不要出声。”石阪对中田说完,钻进了驾驶室。
“那家伙,肯定在行李箱里玩弄圭子。”山冈说。
“那还用说。”石阪开动了汽车。
第二天,即十二月十一日山梨县警察署得知栗原圭子被绑架的消息。
午后一点,警察署接到栗原圭子的父母栗原邦雄打来的电话。栗原邦雄在东京的涉谷区经营栗原医院。这是家专科医院,设内科、小儿科。
后门被撬开了。服务员朝门里叫了几声,但没有回答。他进到房间里。在卧室里发现了二个人,而且是两个姑娘,赤身裸体地被绑在一起,卧室虽是个密封的保暖房间,由于天气寒冷,两个姑娘冻得不成样子。当解开她们手脚上的铁丝时,她们已经全身麻木不能站立。服务员慌忙给她们洗热水澡,提高身上的温度,加快全身血液循环。
一接到别墅打来的电话,栗原顿时大惊失色。
他考虑是否有必要和警察取得联系。这五千万日元看来是不能不准备的。可是,他又一次想,就算是交出了五千万日元,那么女儿是否就能回来呢?这只有鬼才知道。
此时此刻,栗原好象看见这伙暴徒已在轮奸他的女儿。就算是交出了五千万日元,换回了女儿,但是这屈辱,他栗原无法忍受。他要报告警察,要打击这帮暴徒。
他给三梨县警察署打了电话,而后驱车前往山中湖畔的别墅。
到了那里已是晚上。
县警察署的搜查员已经到了。识别性调查已经结束。
“没有留下指纹,好象带着手套干的。精液已经送去检验,正在等血型鉴定报告。”说话的是山梨县警察署搜查一课课长朝仓警视。
现在别墅作为临时搜查本部,现在只能等罪犯的电话。
在这段时间里,朝仓进行了部署。朝仓警视对逮捕罪犯,很有自信心。这种营利性绑架,通常是绑架者在取现金的时候,被警方逮捕。他命令县内各警察分署做好随时出动的准备。
将根据罪犯的要求,随时向县警察署发出全体动员令,一旦发出全体动员令,所有警官都将出动。
为预防万一,也向邻县警察署发出了请求,以共同对付罪犯。
接下来,开始以山中湖为中心进行彻底的搜查。
据推测,罪犯可能躲在这一带某处的小屋里或其它什么地方。
第一天过去了,罪犯一直没有来电话。直到第二天深夜,焦燥不安的栗原才接到了电话。从电话里的声音推测,是个中年男子。
“我们要强奸你的女儿,这是随时都可以办到的事情。好啦,你认真听好,时间,明天下午七点钟,准备好旧纸币五千万日元,装在直升飞机上。从山梨县政府大楼起飞,然后听从无线电指示。取钱的人是我们的朋友。取钱的朋友一旦被逮捕,我们就杀掉圭子。你听明白了么?”
“你们等着吧,噢——”栗原脸色煞白。他怒吼着,但电话断了。
栗原回过头来看着朝仓。栗原全身都在哆嗦。“我们要强奸你的女儿,这是随时都可以办到的事情。”这声音始终在他耳边回响。他仿佛看到他的女儿全身裸露,正在被三个男人交替轮奸。
他仿佛看到了他女儿那雪白的肢体,女儿被插进男性生殖器时的绝望的表情。
“直升飞机……”朝仓的脸紧绷着,没有一点表情。山梨县警察署全体总动员。不仅如此,他们还得到了东京都派出的机动部队的支持。另外,静风、神奈川、琦玉县警察署全部进入紧急戒备状态。
罪犯将给直升飞机什么指示,完全无法预测。
大家认为,罪犯不一定会让飞机把五千万日元的口袋扔在山梨县境内,也许会让飞机扔到其它县。
罪犯选择飞机是个非常巧妙的办法,因为飞机可以随便飞到任何一个地点。还有汽车完全不可能去追赶飞机,而且飞机在空中,目标明显,要想抓住罪犯确实很难。
唯一的办法,是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尽可能彻底的搜查。
用另一个听筒听电话的朝仓自言自语地说,他觉得此事确实不好对付。
朝仓点了点头。他脸色铁青。
十二月十三日,下午七点。
一直升飞机从山梨县政府大楼上腾空而起。
此时朝仓警视正坐在直升飞机里。飞机上装着一个装有五千万日元旧钞票的大口袋。
但是不能只停靠搜查。扔在平地还可以,要是罪犯指示飞机将钱扔到山区,那搜查就不起任何作用了。因为不可能搜查所有的地方。
为了跟踪这还不知道往哪里飞的直升飞机,只能把全县下属的各警官队都分撤出去。
朝仓从直升飞机里透过抗压玻璃窗俯视甲府市的夜景。
他在心里悄悄祈祷。
“去哪里?”飞行员问。
“去哪里你不用操心,总之,你给我飞就行了。”
飞机起飞后,一直在等罪犯的无线电联系。现在无线电从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和飞机联系,一台手提式步话机很容易打到直升飞机的无线电发射的频率。
电波管理局派出监测车来协作。不过,这监测车如果不走远,就不能测出无线电信号发射源。
监测车使用三角测量法可以测出发射无线电停车的位置,但这要求信号是从某一定点发出才行。如果信号发射源是移动的,那就几乎无法测定。
搜查带有手提式步话机或新式无线电发射机的人物,可能唯一有点希望的事情。
直升飞机一面俯视着城市的夜景,一面在空中慢慢地盘旋。
“直升飞机听指示,听见了么?”飞机起飞了几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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