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凰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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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凰缘-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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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战略即定,槃凰盘布局完毕,河北战役由此拉开帷幕。

    却说,更始朝廷尚书令谢躬手持诏书,率六将军,带甲四万,渡过河水进入河内郡,在朝歌城外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振威将军马武做为先锋在前,这时斥候从中军赶来说尚书令传马武前往帅帐议事。

    马武交代副先锋在此待着,遂执金鞭策马往帅帐而去。

    来到帐中,只见只有谢躬一人。

    坐在帅帐的谢躬见马武入帐,遂伸手招呼这位豹头虎眼、燕颔狮须的八尺黑汉子入座:“子张先喝三碗热酒垫垫肚子。”大军上下皆知马武嗜酒不醉酒。

    三碗酒,马武一饮而尽。

    谢躬言道:“继续行军就将进入冀州境内,河北二州声势最为浩大者便是自称汉成帝之子刘子舆的王郎。其人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刀枪弓弩样样精通,赤手空拳可斗一虎三狼。只是耳闻,却未曾相见,此人一年光景便从江湖术士成为一方诸侯,定是有不寻常之处,因而……”

    “谢将军有话便直说,我就怕绕圈。”马武不耐烦。

    谢躬笑了:“‘武瘟神’秉性难改。”

    所说武瘟神正是马武,微末将军只要见到不平事,敢闯宫大闹。

    更始帝刘玄、国丈赵萌一心想除掉眼中钉,却无奈马武深得将士、百姓喜爱。

    这次终于是找了个机会,一个天子,一个权臣,也不避嫌,非得下旨马武做先锋,所率先头部队仅有三百老弱。

    谢躬神情严肃:“首战王郎乃是士气之战,民心之战,诸雄皆在观望,一旦兵败则河北郡县一拥而上,我等将危矣,倘若取胜则河北可定。”

    “首战我便一鞭砸死王郎这个不认祖宗改姓的假天子。”当年的昆阳十四骑之一马武豪气冲天:“鞭在人在,鞭断人亡。”

    (本章完)

第147章 赵萌诛刘玄宠臣;谢躬惜马武好汉() 
话说,谢躬听闻马武豪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此次出征之前赵萌特意将谢躬请到府上,平日里赵萌可是不会正眼看谢躬,此次却是以上宾之礼相待。

    谢躬受宠若惊,其虽在朝廷上下有些声望,却是做梦也不敢奢望能成为赵萌座上宾。

    谢躬一向勤勉用事,谨慎侍主,无论见何人皆是毕恭毕敬,独善其身,从不结党营私,而是公而忘私,只求保身自守,家中太平,为后世留下家资,但愿足不出户亦可衣食无忧,为子孙积阴德,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拜将封候。

    更始朝中元勋重臣谁人不知权臣、国丈赵萌犹如天子之父,或许称其为天父也不足为过。

    进谏者只因直言赵萌不是,便被更始帝刘玄拔剑抹脖,一命呜呼,更始帝可谓是怒发冲冠为天父。

    赵萌落下了顽疾,病症就是寝食难安,疑神疑鬼,只要见到更始帝与何人亲近,便会妒火中烧,生怕再出宠臣,只允许更始帝宠自己一个。

    赵萌整日里捕风捉影,是时更始帝宠信一个侍中,食则同碗,寝则同枕,犹如宠幸新入宫美人一般。

    侍中进宫三日,龙撵相送而出,刚踏出宫门便被赵萌爪牙捕获。

    只见这个侍中长发及腰,擦胭脂,抹朱唇,绣衣缎裤,罗衫开襟,细言细语,嬉笑怒骂,扭腰摆臀,搔手弄姿。

    更始帝闻报,也来不及多想,赤脚下龙榻,招来赵萌,亲自出面为侍中说情。

    赵萌更是醋意大发,失去理智,甩下更始帝,独自跑了出去一刀砍了侍中。

    更始帝含泪默许,只是令人以嫔妃之礼葬了侍中,然后与赵萌更加亲密无间,不再宠幸朝中官吏,整日饮酒作乐,一番歌舞升平景象。

    且说如此飞扬跋扈之人突然对谢躬热乎的不同寻常。

    谢躬有独善其身之心,奈何耳根软,脸皮薄,享用国丈特意准备的酒肉美色,实属情非得已,辞别时又得到一车钱物,一份密诏。

    谢躬家眷皆被接入王邑荒废府宅,此处所说正是新朝皇帝王莽的侄子王邑。

    回想当初,郡兵精锐在各自郡守率领下集结于雒阳,合计四十二万铁甲军。

    巨毋霸率兽兵随军参战。

    王邑为三军统帅,进入颖川郡之后,会合驻扎此地的严尤、陈茂三万五千人马,并征集颖川各处兵马四万五千。

    各地征调而来的粮草在此地堆积如山。

    准备就绪,自颖川出征,巨毋霸率兽兵为先锋;王寻率铁甲十万为前军,王邑率中军三十二万,合四十二万浩浩荡荡;陈茂率本部、颖川兵。

    率兵浩浩荡荡南下。

    旌旗辎重数百里不绝,正所谓前军已到昆阳外,后军尚未出颖川。

    王莽倾其国中精锐铁甲军征讨建立更始政权不久的绿林军。

    此战,槃凰翼仿佛从天而降卷入此战,汉中军神速进军兵临城下。

    人事乎?天意乎?阴差阳错,荆豫战役在昆阳这座小城展开决战。

    昆阳一战之后新朝各郡铁甲殆尽,南军禁卫、北军八校合四万五千禁军紧急收缩回三辅、弘农郡、雒阳等地拱卫京畿,后又不断收拢防线至长安附近,守卫未央宫、长乐宫、明光宫、北宫、桂宫。

    王邑逃回长安,五十寿诞之夜,执天子黄钺亲手砍下府中老小百颗头颅,遂不知不觉进入梦中,惊醒才发现发现自己躺在寿案,周遭围绕着一圈人头。

    家破人亡伴随着平步青云。

    王邑以大司徒之职兼任北军执金吾,并领禁卫军卫尉统领,辖制九虎将军,统帅南北两军。

    牢狱囚犯组成‘功罪营’,立功赎罪,而王邑被封做‘功罪王’。

    谢躬叹道:“步‘功罪王’后尘。”

    马武问道:“将军咋了?声小的听不见。”

    谢躬回过神:“无事,方才是在想先锋任重,恐兵力不够,我再拨三千兵马助你,只是这支部队我另遣将率领,与你同行,遇事有个照应,若有不决之事,你可拿主意。”

    “天子下诏特意过问了此事,将军如此调兵可是违诏,恕我不能遵从。”马武遂又道:“攻伐王郎此辈,三百人做先锋足矣,多了也碍事。”三百老弱做先锋部队,在战场官场摸爬滚打过来的武瘟神岂能看不出此举何意。

    马武疾恶如仇又重情重义,谢躬叹息:“昆阳十四骑无论是敌是友,个个堪称英雄豪杰。”

    “将军还记得昆阳之战?”马武时而想起曾经十四骑一条命的日子。

    谢躬当然知此事,依然记忆犹新,当初昆阳城被围前夕,刘秀、刘稷、朱祐、马武、臧宫、李轶、邓晨、宗佻、任光、王霸、傅俊、赵憙、刘隆、廖湛,十四战将组成的昆阳十四骑策马飞驰前去定陵、郾城求援被拒。

    虽说绿林之内有数支兵马,各自为营,十四战将亦是不同阵营,但是在绿林军生死存亡之际,十四骑冰释前嫌,同舟共济。

    无一人退缩,断箭立誓,明知昆阳城已被王寻十万前军围困,依然是义无反顾。

    刘秀领头,十四骑朝着昆阳城星夜奔去,无望之时遇到贾复奉汉中王令率汉中军前来助战。

    安营扎寨,夜深之后,传说中的羽林军精锐,也就是槃凰翼从贾复大营飞出。

    百骑槃凰翼冲破围城铁甲军,护送刘秀、刘稷二人安然进入昆阳,槃凰翼百骑阵亡。

    刘秀此行任务是在大战开始之际先稳住昆阳城。

    四更之时,大雾笼罩,汉中军人马半饱,列队完毕,贾复一声令下,宛若洪水猛兽,奔袭二十里直冲王寻前军大营。

    昆阳十二骑一剑穿喉,汉中军两万铁骑排山倒海。

    仅仅两个时辰,十万围城大军死得死,逃得逃,昆阳城之围被解。

    昆阳之战也由此开始。

    “子张所持兵器本是三亭大砍刀,却为何换作了金鞭?”谢躬问道,长安之时,二人无甚交情,不过手执三亭大砍刀的武瘟神却是让人印象深刻。

    马武看了看案几上的金鞭:“同铫期互换了兵器。”

    谢躬稍显诧异:“铫太岁,武瘟神,互换兵器,莫非你二人是刎颈之交?”

    马武道:“铫期如今在大司马帐下……”

    话未说完,斥候入帐递上战报。

    谢躬看罢,大惊失色:“大司马刘秀违抗天子诏书,非但未交出兵权,更未返长安受封,反而自作主张,以信都郡为根基,攻取周围城池。”

    马武将信将疑:“信都区区数千兵马,怎敢与王郎抢城池?”

    便在这时忽然又传来一份战报。

    谢躬放下战报言道:“和戎响应刘秀。”

    马武不以为然:“和戎更是不值一提。”

    话音未落,只见又有一名斥候手捧战报进来。

    谢躬难以置信:“渔阳、上谷二郡出兵助战刘秀。”

    马武惊诧:“二郡掌管幽州突骑,步兵亦是强悍,历来与朝廷离心离德,当年王莽称帝之后,这二郡亦是貌合神离,各行其是,不曾真的归服,不知大司马怎说服了彭宠、耿况。”

    谢躬正在闷头沉思之时,忽闻斥候入内跪报:“禀报将军,汉中军御龙营拔营起寨,主将换人。”

    谢躬急忙问道:“去往何处?主将何人?”

    “御龙营行军缓慢,意图不明。槃凰宫宫主妘洛,汉中王刘嘉皆在御龙营,不知何人为帅。”

    “槃凰宫宫主真有其人?汉中王不是已沉船河水?”马武惊诧不已。

    (本章完)

第148章 组建战时槃凰阁;设立战略飞骑卫() 
话说,信都城城外御龙营中军帐诸将齐聚,商议制定了河北战役部署,组建了战时槃凰阁。

    虽是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槃凰阁做为战时最高决策机构,刘秀三番推辞,终是坐在了主座。

    是时樊崇赤眉军与更始绿林军尚未展开决战。

    槃凰阁商议之后决定刘秀官职暂且沿用更始朝廷行大司马事,只是不再听从更始之诏,或者说是接诏不奉诏。

    “怎听着像是阳奉阴违。”护军都尉朱佑一旁笑出了声。

    “此话透彻,就是阳奉阴违。”刘嘉也不避讳。

    众人面露诧异,窃窃私语。

    唯独妘洛面无表情,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刘秀瞄了一眼,心里不由一颤,莫名觉得妘洛、刘嘉二人隐隐有着相似之处。

    刘嘉端起茶杯慢慢品着,等到众人安静下来后,放下空杯继续言道:“刘玄向来嗜好暗箭射杀自家兄弟,或是借刀铲除异己功臣。在山林之中与豺狼为邻,要么如龙虎一般王霸凶悍,要么像狐蛇一般狡黠阴毒,野兔亦知三窟,乌龟亦懂缩头,如此者比比皆是,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

    素有长者之风范的主簿冯异觉得似有不妥:“汉中王所举皆是兽类生存之法,不合人世间道义,恐遭天下非议,如此则日后难以做人。”

    刘嘉道:“法家正人之行,却亦残人之躯,牢笼人之形;儒家教人之德,却亦锢人之思,枷锁人之言,两家皆非至善至美,亦是褒贬不一。而诸子百家齐聚一堂则天下难免形成诸侯并立之势,各国皆以母国、外邦相互称呼,久而久之则江河破碎,形成一国数邦,泱泱中国难保不分裂成如西域诸小国那般并立之局面。利弊得失相辅相成,孰优孰劣本无定论。我等在此而坐议天下事,天下人非议我等又有何不可,我等皆是沙场过来之人,人人双手沾血,即使被天下辱骂也是无可厚非。”

    任光不甚明白:“汉中王之意是说天下本无定数,道义本无绝对?”

    刘嘉言道:“天下无完人,从古至今何人不被非议,即使舍九族之性命亦难换得普天之下颂扬,兴一利则必生一弊,拯救天下苍生于乱世亦非人人欢喜。有人所得则必有人所失,世之所论道义乃是天下之人各自言其利弊得失而已。得意者赞其有道,失意者诽其无义,谓之道义在人之本心,不在世人所论。”

    一直默默不作声、自蓬莱岛归来的智者邓禹心中疑问,遂道:“如此这般本心论似人治之说,若以法治之说当是不问其心,只观其行,恶行则惩戒,善行则褒扬,无形之中合乎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之道义,法治生道义。”

    刘嘉言道:“天子乃是上天之子,依此理而言当是上天在上,天子在下,实则却不然,自古以来黎民百姓皆是耕种天下田地,供养天下豪族官府,而天子则是龙御中宫,统辖天下。上天反而成了空心龙座之内所藏的矛与盾,需要之时既可攻,又可防,不需要之时则藏在空心龙座之内。有天有法,何谓天?天子即天,何谓法,王法即法。合称之天子王法,古来朝廷乃是以人制法,以人执法,以人治法,谓之法治,却有法外开恩,罪加一等之说。”

    妘洛润唇轻启:“千年修行成生灵,万年轮回为人身,艰难之非常,舍身成仁无畏死,却不可轻生求死,死得其所,活得坚韧,人仅一命,当以保身为本,唯有生者方可图后事。”

    活着虽酸甜苦辣,却真真切切活在世间,即便是九等人亦在人世间有着一席之地,日后亦难说,或许就此度过一世,或许有朝一日直冲云霄,家人皆与自己成为一等人。

    死了虽一了百了,却实实在在离世而去,纵然是一等人亦在天底下失去一切光芒,从此再无己,或许坟墓香火不断,或许人走茶凉成为荒坟,府中皆随自己化为一缕烟。

    这时,主座而坐的刘秀道:“听从公子、汉中王所言便是。”刘秀见帐外夜幕降临,遂令众人退下用饭,各自休息。

    三更时分,刘秀让人请来了鄧奉,自己已在帐内等候,见鄧奉进入便迎上前去。

    “大司马深夜唤我来此,是否有何紧要之事?”鄧奉见礼后打量着冷清清的槃凰阁帷帐,未进帐前便已觉得奇怪,五十步内竟无一兵一卒,帷帐之内亦无侍从、仆役。

    “鄧翼使坐下说话。”刘秀扶着鄧奉肩膀。

    鄧奉并未入座,只见其屏息凝神望着屏风:“既然有客,何不出来相见,却藏在屏风后?”

    “鄧翼使出岛一载有余,依然如此敏锐。”

    妘洛、刘嘉走了出来。

    “公子、汉中王。”鄧奉连忙施礼道。

    依兮伴随妘洛身后。

    妘洛等人坐下后,只见鄧奉端端站在旁边。

    刘秀道:“鄧将军坐下说话。”

    鄧奉纹丝不动,依旧如松树般站着。

    刘秀反应过来,遂起身离开主座来到妘洛案前:“公子在此落座,鄧将军岂敢与公子平起平坐,还是请公子移位主座。”

    妘洛起身道:“主次已定,岂可说换就换,文叔还是归座。”遂朝着鄧奉言道:“鄧翼使坐在孝孙旁边。”

    鄧奉犹豫不定。

    只见在妘洛对面而坐的刘嘉言道:“乱世纷争,那些个礼节就免了,公子既然说了,鄧将军快快入座,有要事与将军相商,时辰不早了,就别这么站着。”

    鄧奉见此情景,便不再推辞,退后直挺挺坐着。

    妘洛道:“飞骑翼翼使方望将军战死已有一载,翼使之职尚且空缺,鄧将军乃是飞骑翼翼使副将,我与汉中王、文叔将军已商议,由你接任方翼使之职。”

    “公子,这……”鄧奉心情沉重,且觉得难以胜任。

    妘洛伸手打断道:“而今部署于天下各地的飞骑翼皆已归岛,令你着手创设飞骑卫以应战略所需。全军上下可任挑选,无论何人皆可编入飞骑卫。”

    且说最后归岛的飞骑翼在妘洛与槃凰宫前辈、老师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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