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凰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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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凰缘-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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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嘉亦道:“公子安康,汉室大幸,公子但有差遣,定当竭我之力。”

    刘秀上前道:“复兴汉室,岂能是公子与孝孙,而教我作壁上观,从此以后,公子之言便是诏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便在这时,刘秀、刘嘉、妘洛进入了帷帐,依兮随护妘洛左右,诸将见状,各自退去。

    入帐之后,并未就坐,只见刘秀伸出右臂,手心在上,刘嘉心领神会,伸出右手搭在刘秀手心,妘洛稍作犹豫,遂亦是一笑,伸出右手轻轻放在了刘嘉手背,随后刘秀伸出左手搭在妘洛右手,紧接着,刘嘉、妘洛依次搭手,三个人六只手叠在了一起。

    刘嘉、刘秀,以及化名为妘洛的汉太子刘婴,天意造化,三人信都相会。

    却说,赤眉三十万大军兵分两路西进之际,更始朝廷非但未集中兵力迎战即将到来的赤眉军,反而遣尚书令谢躬率振威将军马武等六将,带兵四万前往河北。

    尚书令谢躬兼任幽州牧,名在刘秀前,掌管幽州兵马官民。

    此时,幽州郡县大部已归附王郎,而王郎在幽州亦有其所敕封幽州牧。

    尽管如此,刘秀乃是更始之臣,因而更始所任幽州牧谢躬名上则为刘秀顶头上官。

    与此同时,更始朝廷封刘秀为萧王,下诏刘秀交出兵马,回长安领受封赏。

    却说,御龙营妘洛帷帐,三位汉室后裔落座后,谈及此时形势,可谓是内忧外患。

    刘秀淡然一笑:“今晨信都郡守任光收到长安诏书,方知朝廷调兵遣将经略河北之事,当初我抚慰河北,天子节杖之外再无他物,就是马匹盘缠也是我自个之物,至于名号只不过是行大司马事,而今这位谢尚书令身边有着马武这般悍将,并统领四万兵马,与我入河北之时可真是天壤之别。”

    刘秀今日来御龙营便是商议此事。

    三人议事之时,一名兵卒来报:“禀将军,帐外有一位老先生在任郡守带领前来拜营。”

    刘秀望了望妘洛,然后请任光入内。

    任光入帐之后,妘洛等人已是迎上前去。

    任光先行朝着妘洛施礼,身边老者也一同施礼,随后与刘嘉、刘秀相互见礼,礼毕各自安坐。

    “这位是和戎郡守邳彤,虽是长我一轮,却是情投意合,结为金兰,也算是忘年之交。”任光引见友人邳彤给在座。

    “‘药王’先生,早有耳闻。”妘洛拱手道。

    邳彤连忙向前挺身回礼:“此号乃是戏言尔,公子面前不敢称王。”

    邳彤一言引得帐中众人大笑。

    妘洛遂道:“平当老翁书信所言岂能有假。”

    “公子识得平当老丞相?”邳彤说罢遂笑道:“糊涂了,应当是说平当老丞相怎能不识公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平当老丞相抬举而已,还是那话,岂敢称王。”

    妘洛甚是有礼:“‘药王’非人间世俗之王,乃是说救苦救难之圣人神仙,老先生任和成郡守以来多有救死扶伤,闻得和成郡守救人比抓人多,这倒是与众不同。”言语里透着敬重。

    “圣人神仙可不敢僭越,救苦救难那可就更不敢当了。”

    这时只见陈俊入内,说是营寨外来了一众人马,服饰多样,兵器杂乱,不见旗帜,亦无鼓号,车载棺材、木箱,且有不少老弱妇孺随行,为首者骑高头大马独自在前,手持大砍刀。

    众人甚是疑惑,如此这般究竟是何队伍。

    (本章完)

第145章 耿纯携家率宾来;诸将入营回城去() 
话说,持大砍刀之人在行至御龙营营寨外数百步之处止步下马。

    只见眼前草木尽除,火盆散落,无遮无掩,贸然闯入定然会被发现。

    持大砍刀者令众人原地待命,放下大砍刀后独自朝着前方营寨而去,来到羊马墙外,只见贾览上前问道:“何人擅闯军营?”

    来人不慌不忙问道:“敢问是否汉中军营寨?”

    “你是何人,来此何干?”

    来人迟疑片刻,遂道:“若是汉中军便如实相告,如若不是这便告辞。”

    贾览打量来人:“你这人也是奇怪,是你问话,却让我先自报家门,也罢,汉中军向来不偃旗,不更帜,正是汉中军。”

    来人急忙施礼道:“我姓耿名纯,字伯山,钜鹿人氏,早有耳闻汉中军、汉中王,惜哉悲哉,汉中王沉船河底,苍天……”来人长叹,接着又道:“近又听闻友人说起汉中军在此等候大司马刘文叔将军,特来相投。”

    贾览也不多话,领着来人朝着营寨而去。

    正走着,忽闻邳彤老远喊道:“可是伯山老弟?”

    “伟君老哥。”自称耿纯之人喜出望外,待到近前之后,耿纯急火火问道:“难怪路过和戎郡不见老哥,原是来到了信都郡,还在汉中军营中,这下好了,来的时候还想着人生地不熟的谁给我引荐,你看这一大家两千人全给带来了,放射也给烧了,要是不收留那可就是无家可归了。”

    邳彤望着耿纯身后,这那是一家人,简直就是带来了几个村庄。

    耿纯火急火燎:“老哥给军中主将说下放我等进去,放心,粮草钱物帷帐这些我可是随身带了,不用大军一钱一粮,棺材也备好了,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给将士添麻烦。”

    邳彤遂转身道:“这位是钜鹿大姓耿纯,喜交友,家大业大,仗义疏财,礼遇贤士,救济流民,府中宾客如云,深得相邻拥戴,河北在外游学的贫寒士子多有得到耿纯资助。我在长安游学时闻得此事,伯山也在长安为官,就此相识,后来我在和戎为郡守,伯山任骑都尉,授以符节,安集赵,族人宾客皆在育县安居。和戎距育县不远,虽说我是王莽所任郡守,而伯山是更始朝廷官吏,却是身处在乱世,因而不妨碍我二人走动。”

    邳彤说罢,看了一下任光,随后二人皆望向汉中王。

    刘嘉与妘洛相互对视了下,遂和颜悦色道:“壮士一家多有女眷,待在军营多有不便,看这天色甚是阴沉,晚上难保一场大雪,壮士既然与邳郡守是至交,便请入城安歇如何?”言罢望着任光:“如此安顿,不知妥当否?”

    任光豪迈一笑:“伯山将军甚是合我脾气,况且是我结义哥哥的老弟,又有汉中王安排,偌大信都郡休说两千人,就是再来两万亦无妨。”遂招来随行而来的斥候附耳一番,只见斥候退下后便驱马出了营寨。

    耿纯回过神来,这一切眨眼就安顿好了,遂急忙道:“谢将军妥善安排,族人宾客入城即可,我还是留在营寨,最是喜好这军营景象。”

    “也好,就随这位将军左右,明日即可见到大司马。”妘洛指着刘秀。

    “明日便可见到?”耿纯又惊又喜:“大司马明日便可归来了?大司马何等样貌?”

    刘嘉笑道:“明日你就知道了。”

    “赶得早不如来的巧。”耿纯欢喜不得了。

    任光笑道:“伯山还不与一家人说下,我已教斥候传令城中,不一会儿就来人迎接族人宾客入城。”

    “这便去。”耿纯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随即留下贾览、邳彤在此等候,众人皆朝着中军帐而去。

    坐下不久,忽然帐外传来战马嘶叫声,好似受到了惊吓,这些战马可是良驹,且经历数场战阵,不知发生何事。

    刘嘉不以为然:“无碍,定是骑虎娃在闹,还有阴剑、杜茂这两个小子也不消停。”

    “阴剑也在?骑虎娃?”妘洛急忙起身朝着帐外而去,只见一个小娃娃骑着老虎在营寨来回跑着,阴剑、杜茂也是跟着耍闹。

    营寨乱作一团,万脩带着兵卒围成一圈,就是难以近前,或者说是不敢近前。

    妘洛微微转头看了下身边的依兮。

    只见依兮犹如雨燕,一闪来到老虎跟前,一跃骑在了虎背。

    骑虎娃回头看去:“是姐姐啊?”

    依兮直视前方,同时以严肃的口吻说道:“你个娃娃快点停下来。”语气里似乎带着生气。

    骑虎娃拍了三下老虎脑门,手快的像是鸟儿扑闪翅膀,或许是感觉到了依兮不高兴。

    老虎好似得到了军令,乖乖的卧在了地上。

    “阴剑,出了岛怎还如此顽劣?”依兮从老虎背上下来后问着。

    阴剑呆若木鸡的样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妘洛、依兮出岛了,更不曾料会在这里见到妘洛、依兮。

    万脩气喘吁吁:“郡守,这两个羊倌,还有骑虎的小童,闹起来可是能翻天,只有面如小麦色那个羊倌管的住他们,却被贾将军带走了。”

    “君游说的是不是这位羊倌?”任光指着身后。

    万脩来汉中军营寨也有三两回了,这会看着站在中军帐前的几个人,其中还真有那位小麦肤色的羊倌,可是怎么会在中军帐前,而且来歙、陈俊、鄧奉这三位汉中军将领站在其左右。

    任光笑道:“君游一直想见汉中王,这位正是,为何见了却不理会。”

    万脩不曾料到羊倌会是汉中王,吃睡在羊圈茅庐,竟然与羊为伴度过了一载。

    “此话当真?”万脩依然不敢相信。

    “岂能有假。”任光伸出右臂一挥:“还有何人敢在汉中军御龙营称汉中王?”

    万脩闻言一愣,遂急忙行礼:“我是一粗人,也不会说话,军棍也好,喂马也好,但凭汉中王发话,实在不解气,索性砍了我的这颗头颅给汉中王做酒壶,绝无二话。”

    任光在一旁笑道:“你个愣头青,头颅满脸胡须,用来装酒谁喝得下。”

    刘嘉拍了拍万脩肩膀:“万将军留着头颅吃肉喝酒,酒足饭饱上沙场与我征战如何?”

    万脩欢喜不已:“甚好甚好。”

    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这会儿邳彤走了过来,只言耿纯族人宾客皆已被都尉李忠亲自前来迎入城内。

    贾览率陷陈营的五百陷陈士守卫着营寨最外沿。

    众人用过军饭,各自歇息,刘秀、任光等人也回到了信都城。

    一夜无话。

    (本章完)

第146章 汉中王雪夜守门;武瘟神朝歌豪言() 
翌日,天色尚未亮,帐外却是白茫茫一片,真如汉中王所言下了一场大雪。

    依兮早已穿戴整齐,洗漱完毕。

    方才放在炭火上的姜汤看着快要煮好了。

    妘洛尚未苏醒,依兮轻轻走出了帷帐。

    “汉中王?”依兮下意识喊了一声。

    刘嘉伸出手示意不要出声,依兮望了望帐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若君,发生何事?”妘洛朦胧柔和的声音传出。

    依兮看了一眼刘嘉笑了:“公子睡眠可清醒了。”说罢朝着里面轻声道:“外面有个雪人。”

    “何意?”妘洛披着白狐毛斗篷缓缓走了出来。

    “公子你看。”依兮嘟嘴。

    “孝孙,怎是你?”妘洛上下看着,只见刘嘉从头到脚被雪覆盖,却是像个雪人一般。

    “未得公子令,我擅自做主让阴剑去办一件极重要之事。”刘嘉拍着身上已经结冰的雪:“我代阴剑为公子守卫,他走时说公子易惊醒。”

    “你这是一夜未动,兵卒轮换守卫即可,大雪天怎能在外面站一夜。”妘洛拍打着刘嘉身上冰雪,拉着进了帐内,各自坐下。

    “汉中王为公子做侍卫,来将军才会觉得公子非寻常贵族公子,要不然谁敢交出兵权给逍遥风流公子。”依兮取下炭火上的姜汤,分做两碗,各加了两勺蜂蜜,此次出来就带了一小罐蜂蜜,平日里也不舍得喝。

    “说的也是。”妘洛笑出了声。

    刘嘉也不言语,只是笑了笑看着依兮,这个丫头很是冰雪聪明,讨人喜欢。

    “骑虎娃还在睡着么?”妘洛看着外面,昨晚这场雪不小。

    刘嘉回道:“阴剑、骑虎娃、杜茂搭伴走的。”

    依兮在刘嘉案几上放了一碗,然后给妘洛放了一碗后回头来看,刘嘉并未动。

    依兮道:“汉中王喝蜂蜜姜汤暖暖身子。”

    刘嘉笑道:“依兮喝了这碗,我不喝蜂蜜。”

    妘洛会心一笑:“若君,两碗分成三碗。”

    依兮虽是不解何意,却从来谨遵妘洛之意,因而照办。

    “三人分两碗,若君非但医术高明,这煮汤也是别有滋味,孝孙可不能再推辞了。”妘洛指着刘嘉案几上的姜汤。

    刘嘉会意一笑,喝着热腾腾蜂蜜姜汤。

    妘洛问道:“孝孙派阴剑去办何极重要之事?”

    刘嘉道:“接阴丽华入河北。”

    妘洛思索了一会儿:“孝孙所做正是我夜之所思,昨日见到文叔,虽是只字未提此事,我却看出他心中牵挂,古今圣君明主不少,母仪天下却难现于世间,凤主后宫,伴天子,育后世之君,可助君兴邦,亦可惑君亡国。”

    “好想早点见到凰姐姐。”依兮不知在想着何事。

    “小妹刘伯姬与依兮倒是有几分相似,她也会同来。”

    依兮抿嘴一笑也不言语。

    妘洛问道:“就三人去了?没带兵马?”

    刘嘉言道:“如今乱世,沿途不是山贼,就是割据,兵马带多了引起各地生疑,难免刀兵相见,兵马带少了无济于事,也易招来麻烦。”

    “为何是两个少年带着一个小童前去?”妘洛随口问道。

    刘嘉道:“阴剑机灵,武艺高强,与阴丽华相识,且知其隐身之处;杜茂实诚,曾流浪天涯,熟悉路途,懂人事;骑虎娃眼力极好,且天生有禽兽缘。”

    “禽兽缘,何意?”依兮一脸疑问。

    刘嘉恍然,遂笑道:“我是指飞禽走兽,就是说虎狼鹰鹫见到骑虎娃犹如见到林中之王,再就是骑虎娃百毒不侵,地下草根,树上叶子,何物有毒,何物寻常人可食,骑虎娃闻闻、尝尝,皆可知晓。”

    依兮甚是诧异:“汉中王怎知?”

    刘嘉道:“相处多日,慢慢知道了,骑虎娃也不知其与寻常人不同之处,若是寻常人此时恐早已不在人间了。”

    “恶狼毒蛇、有毒野菜,无论何物皆可致命,一个小童孤苦伶仃在如此世道竟能生龙活虎,或许确如孝孙所说,这个无依无靠的骑虎娃绝非常人。”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天色大亮。

    帷帐相邻之处又搭建一座小帐篷,依兮来到此间住。

    此后数日妘洛与刘嘉在帷帐分住里外,同案用饭,此外再难见二人身影,只见里间帘子紧闭,夜间亦是大半宿亮着灯光。

    依兮管着日常,并带领十名御龙营亲兵守护帐外。

    十数日之后,刘秀率十数员将领来到了帷帐,任光等信都文武紧随其后,来歙、陈俊等汉中军诸将奉汉中王令亦来帐中。

    不同身世的诸将齐聚一帐,依兮拉开里间帘子,只见一榻一案,确切说是角落一个美人榻,妘洛睡觉歇息所用。

    正中的案几乃是槃凰盘,几乎占据了大半地方。

    槃凰盘是飞骑翼出龙池秘境时奉汉中王令随军所带,一分为十,行军方便携带,用时随时十合一成为槃凰盘。

    这座槃凰盘放在御龙营一载有余,汉中王归来之日方才启用。

    妘洛与刘嘉围绕着槃凰盘而度过这数十日。

    方略成形,诸将各自进言,部署冀、幽二州。

    三日之后,战略即定,槃凰盘布局完毕,河北战役由此拉开帷幕。

    却说,更始朝廷尚书令谢躬手持诏书,率六将军,带甲四万,渡过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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