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凰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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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凰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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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欣未过门妻子亦随之跪拜。

    王莽口谕二人平身,并言道:「你父与朕乃故交,理应关照,朕封你驸马如何?」

    苗欣闻之急忙跪拜,其妻亦是同拜,两人皆求归乡,并言生死不离。

    王莽眼里露出嫉妒,遂道:「朕认你妻为女儿,你便是驸马,二人为何推辞?」

    苗欣夫妻面面相觑,天降喜讯。

    「女儿当常入宫看父皇。」王莽笑容透着异样。

    王莽赐婚,两人结为夫妻,大婚前夜女儿在宫中深闺待嫁,婚后半月一省亲,宫中待三日。

    从此以后,苗欣平步青云。

    且说,方望率百名亲兵翼已至长安城三里外隐蔽,先行探路亲兵翼已将长安攻防双方最新战况告之。

    「出发。」方望话音落,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回头望去,但见一人一骑自身后奔来。

    「飞骑翼。」亲兵翼为首者言道。

    来人近前,诸人视之,但见其装扮甚是普通,而手执龙纹锦帛却显出其身份,乃是妘洛密使。

    方望与百名亲兵翼急忙下马跪拜。

    飞骑翼将龙纹锦帛交于方望。

    方望看罢,面露惊愕:「公子令我听命汉中王刘嘉?」

    「正是。」飞骑翼自怀中取出槃凰玉箭,遂道:「汉中王军令。」

    接过槃凰玉箭,目送飞骑翼远去,方望可谓是百感交集,虽未与汉中王刘嘉谋面,却早有领教。

    来歙二使凉州、陈俊送粮赠金、说服陇蜀讨莽,亲身经历亦是难以言尽;更休说小长安拯绿林、昆阳战撼新莽;借道北拒匈奴,震慑朔方卢芳。

    虽料到刘嘉身后必有人,其处处大场面,事事大手笔,绝非一支流浪军可为之;时而隐匿于孤城,时而现身于边陲,岂是一方小割据敢为之。

    方望即便数尽天下具有王者风范之人,亦未曾料汉中王背后之人竟是妘洛,更不敢想象全盘棋局皆是公子所布。

    军情紧急,未再往下思之,方望开启槃凰玉箭取出卷轴细细观之。

    「自城门入城?」方望看毕汉中王军令遂言道。

    「将军此话怎讲?」亲兵翼问道。

    「汉中王将迎我等入城,至于如何开启封门巨石,却未并未说明。」方望说罢,遂又道:「按汉中王军令而行便是。」

    「诺!」亲兵翼不再多问,却依然心存疑虑。

    以“龙纹锦帛”发号施令便可知槃凰宫态度之坚决,以“槃凰玉箭”传达军令则尽显汉中王身份之不凡。

    “龙纹锦帛”、“槃凰玉箭”并至岂能等闲视之。

    「汉中王刘孝孙,我虽未曾与之谋面,却是数次领教其韬略,依计而行定然无差。」方望言道。

    (本章完)

第63章 新朝天子金汤城;醉卧娇娘第一楼() 
话说,益州、凉州、绿林三方割据会盟京畿,并与莽军对峙二十余日。

    长安攻防战终以诸路义军奇袭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但见四门守军纷纷求援。

    「四面临敌,无兵可出。」王况急匆匆赶回未央宫禀报。

    王莽坐于龙榻,身旁放着一摞求援信。

    「贼兵!草莽!流寇!」王莽缓缓道,并拍了几下求援信,接着道:「自那位汉中王现世后,叛逆亦是仿效,皆不按常理而来。」说罢咳嗽连连,这位复古制、循旧法的新朝开国皇帝回首过去,小长安一战汉中王现世,自此以后新朝朝廷大军可谓是连战连败。

    王况跪地来到王莽身旁,轻拍其背。

    王莽缓过气,继续道:「贼兵数百车柴火在城外燃烧竟只是儿戏,打造冲车只为躲避弓弩,挖地打洞就为取一堆泥土。唯有云梯倒算是物尽其用,可偏偏又填平护城池当做云梯通道,岂有如此打仗?倘若后人皆仿效,吊桥与护城池还有何用?」

    说罢,但见王况欲言又止,王莽遂瞟向王况:「有话尽管道来。」

    王况又是话到嘴边咽回。

    「形势危机,不必避讳,无论何言论皆做戏谈。」王莽做出闭目养神之态。

    「禀陛下,巨石封门,如此便使铜墙铁壁一般的长安城更加固若金汤。但此时看来,恐有隐患,倘若贼兵入城,且四门封死,岂不是无路可退!」

    巨石封门乃张良规划长安城防御时所造机关,两百年来首次使用,却为何这般粗劣?此法非但无用处,且如同自缚。

    「陛下!」王况见王莽失神,遂心生担忧,便轻声喊到。

    王莽依然闭目,故作镇静,慢条斯理道:「退路?非也!长安城将是贼兵葬身之地。」说罢双眼睁开道:「京兆长安何等重要,谋圣张良岂会不知,既知之,又怎会以如此雕虫小技传于后世?」

    王况疑惑:「莫非留有后手?」

    「好生守城便是,朕定使贼兵有来无回。」王莽自信满满。

    王况遂满怀希望出门而去,暂且不去说道。

    且说,黄皇室主闺阁依然是胜似姐妹的一主一仆二人相依为命。

    「姐姐果真如此决择?」侍女问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绿林贼兵欺男霸女,贼首刘玄荒淫无耻。姐姐纵然与闺阁同焚,亦不使下流之徒踏入半步,玷污清白。」王嬿话语里透着无奈,语气中透着毅然。

    王嬿闺阁,即便是其父、天子王莽亦不敢入内,岂容烧杀抢掠之流糟践。

    「妹妹愿与姐姐同行,如此路上也有照应。」侍女边说边摆放龙涎香烛。

    环视四周,满是金烛,且有奇香扑鼻。

    「姐姐。」侍女摆放最后一支龙涎香烛时回头望去,但见王嬿不知何时已熟睡过去。

    蚕冰罗衾一角落在塌下,侍女上前轻轻为其盖好,不由多看一眼。

    玉体丰韵,肌肤粉嫩,娇喘微微,吐气如兰,可谓是七窍玲珑心,丰姿病弱身。

    休说伟男子,即便是女儿身见到王嬿亦是心疼不已,不由得想去照顾。

    「妹妹!」王嬿不知何时已醒,但见其黑眸含情,秀容安详,睡意朦胧,嘴角微翘,似笑非笑,恍惚以为是画中人。

    「姐姐醒了,千支龙涎香烛已摆好。」侍女说罢,面露伤怀,并自责道:「最后一支却被我不小心折断。」

    「妹妹勿难过,天意如此,人岂奈何!」王嬿不以为然。

    「姐姐。」侍女眼泪欲出。

    说到千支龙涎香烛,当以王嬿幼时说起。满三岁之日,王嬿入睡便再未苏醒。

    虽不省人事,却喘气均匀,不食不饮,唯独蜂蜜入口即咽。

    王莽向神明祈求,愿以命换命,只求得女儿痊愈。

    一位得道高人观王嬿,知其非凡人,便归山以龙涎制成千支香烛,并言生死全凭造化。

    或许是父女情深感动苍天,一日深夜,暴雨倾盆、雷电交加。

    翌日雨过天晴,风和日丽,出现双重七色光,王嬿睁开双眼,用小手拍打榻边卧睡的王莽,其父已多日未安榻而眠,瞌睡了便在此打个盹。

    从此之后,王嬿无论去往何地,千支龙涎香烛皆随身带去。

    龙涎香烛燃尽之日亦是王嬿化作彩蝶之时。

    「九百九十九支。」王嬿陷入沉思,遂又道:「另一支给姐姐。」王嬿道。

    侍女连忙取来,但见王嬿接过并放于枕边。

    「时辰不早,妹妹安睡。」说罢,但见侍女上榻陪伴王嬿共入梦乡。

    且说,蓬莱岛槃凰宫,馨寝宫烛光温馨,蟠桃、清泉、蜂蜜三物摆在案几,未曾开动。

    刚收到一枚槃凰玉箭,妘洛遂开启取出卷轴。

    依兮与妘洛面对面而坐。

    良久之后,妘洛道:「孝孙成功策反南门守将苗欣、西门守将成重。」

    「我闻爷爷所说,南北军乃高祖所创,历经发展并在武帝时成形而壮大。」依兮言道。

    说起汉武帝,其曾扩编北军,从属中尉的中垒令改为中垒校尉,增置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七校尉,合称北军八校尉。

    「军中世袭将士多是大汉老兵后裔,王莽以为称帝则大汉一切皆归于其下,故而只更换了将领,却未曾更换南北军兵卒。」妘洛轻声道。

    依兮接其话言道:「诸路兵马抵达长安前夕,王莽封九虎将军,代替原南北军将领,并以魔头王邑节制。」

    「临阵罢免老将,皆换作其血脉、连襟、心腹、亲信,岂能不让诸将士寒心。」妘洛略加思索:「孝孙根据战情临阵点将,人尽其用,士气高昂。」

    「仅率数百槃凰翼深入长安城内,汉中王处境艰险。」依兮不由得担忧这位关乎天下命运、与槃凰宫息息相通的汉中王刘嘉。

    却说,八百槃凰翼奉汉中王刘嘉军令乔装先后进入长安城,并分布各处。

    而刘嘉北上驱逐匈奴出境之后,便将大军交于回来的来歙,便与鄧奉、贾览三人三骑入长安与槃凰翼会合。

    八百槃凰翼聚首则必然引起怀疑,故而刘嘉并未聚拢各处人马,而是以乔装斥候联络,约定鸡鸣头遍则按事先约定会合。

    「生死荣辱在此一举,能否看到明日曙光?」刘嘉昂首问苍天。

    醉卧阁,消息灵通之温柔乡,骨软肉酥之枕边风。

    刘嘉在醉卧阁雅间,檀门相隔,闻得阁楼花熏,珍珠帘内醉曲夺宠,谓之风情万种迷情笑,风花雪月诱人语;轻开绣窗,但见回廊环绕,美人靠上娇娘争艳,可谓香罗半掩勾魂体,玉带渐解幽怨身。

    「将军,今夜姑娘皆着最美服,戴最珍饰,显最娇态,露最玉体,谨听军令。」鸨儿施礼道,但见其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丰体娇容,桃花笑眼。

    「长安第一楼过得今夜将不复存在,战火纷飞,诸位姑娘难逃一劫。」刘嘉不忍再言。

    (本章完)

第64章 汉室皇女歌舞姬;刘姓龙子扮饥民() 
话说,鸨儿朱唇微微颤抖,胸口隐隐疼痛,眼睛些许酸楚。

    曾几何时,王莽代汉建新,并废黜刘姓诸王三十二位,削夺汉室宗族爵位一百八十一。

    即便如此,王莽仍惶惶不可终日,汉室刘姓树大根深,倘若一王起兵,诸刘呼应,余烬复燃,岂不生出乱子。

    王莽的从弟、车骑将军、太师王舜进言:「修建罪奴宫,聚汉室名望或权势过甚者于此处。」

    王莽闻之大喜,正合其意,遂依计而行,并美其名曰“天子赐恩刘姓罪徒”。

    罪奴宫的刘姓“罪徒”未婚嫁者皆被带出,并告之由朝廷主婚,堪称作皇恩浩荡。

    新诞生子女在出月子之日皆被接出,并告之由皇宫抚养,可谓是君恩海深。

    是时,京城长安一夜之间传开一则消息,前朝宗室皇女、皇孙女自请为妓,在此之后,每年皆有刘姓新人为妓,新朝官家便将此分五类,

    其一则是宫妓,幽闭深宫,乃皇帝与其皇子独占。

    其二则是官妓,游离官场,乃官吏与其亲朋分享。

    其三则是营妓,待命军营,乃将帅与其兵卒同乐。

    其四则是家妓,囚禁后院,乃贵胄与其族人共玩。

    其五则是私妓,关锁青楼,乃天下与地上人公有。

    妓乃何也?寒冬则美妓开怀,称之“肉暖炉”;换衣则群妓围绕,谓之“肉屏风”;用膳则众妓托盘,曰之“肉台盘”;吐痰则香妓口含,名之“香痰盂”。

    「汉家女子任人欺辱、任世唾弃之际,感激将军重金赎身之恩,并还诸女自由身,自此不再为奴。皇室孤女无家可归、无路可走之时,感念将军醉卧阁收容,并皆为歌舞姬,不再卖身。」但见鸨儿迷离笑眼流伤感,风骚娇容露痛楚。

    且说,雨夜朦朦,长夜漫漫,此恨绵绵,往事袅袅。

    看那,长安第一楼,汉室皇族女,扮作歌舞姬,随君度良宵,举杯邀明月,抚琴舞霓裳。

    君不闻,万金难入醉卧楼,唯迎贵人不识贾,伴君歌舞拒陪眠,将相王侯皆相识。

    「香消玉殒!」刘嘉悄然望向窗外,美人靠调风弄月,珠帘内颠鸾倒凤;拨帘回眸忧伤伤,宽衣解带娇喘喘;泪眼奉敌无怨恨,玉体献仇终不悔;醉卧皇女花凋零,铺垫龙子复汉路。

    却说,长安城将相王侯闻得醉卧阁汉室皇女欲献“香身玉体”以犒劳竭力守城的王公帅相。

    仅此一夜,无论老弱病残,无需金银珍宝,但凡忠臣良将便可入醉卧阁,非忠良即便是携带万金亦不可入内。

    王莽好名,其驾下众人亦随君好大喜功,王莽晚年沉迷野花,其驾下众人亦仿效寻花问柳。

    「既可抱得美人归,又得忠良名声传,何乐而不为之?」众文武如是说道,岂不闻新朝耿直忠厚者难有善终,逢迎谄媚则是为官之道,王氏族人更占半壁江山,尽任要职。

    若以真话言之,倘不合王莽心思,则即便是王莽手足骨肉亦难逃被诛,故而随波逐流方可无忧。

    「醉卧美人膝,战死亦不悔。」血气方刚小将急急火火奔来,即便建功亦无甚封赏,皆是王氏族人领功,管他甚事,皆与我等无关,如今四方作乱,日后亦难说,不如得快乐之时且快乐。

    「府中妻妾虽多,却未曾尝试公主滋味。」但见诸王公亦纷纷而至,秀色可餐所言不虚,这些王莽兄弟子侄得道升天之后食用尽天下美色,却唯独不知皇室女子是何滋味。

    自然无福消受新朝公主,亦不敢有非分之想。而汉室虽亡,但前朝皇女血统犹存。

    犯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若论正宗,新朝公主远不如汉室,后者传承两百年,而王莽代汉建新仅十数年,尚无底蕴,故而新朝诸王对汉室公主可谓是垂涎三尺。

    且说,长安城内其乐融融,城外却是刀兵相见,城中文武寻多花问柳,城上将士刀光剑影。

    「留下一队兵马,余下皆增援之。」成重下达着增援城墙中段的军令。

    王况已返回宫内,王邑巡毕业已离开。

    苗欣遂下达命令,却是与成重军令如出一辙。

    再说,已是深夜,细雨飘飘,诸多文武沉迷醉卧楼。

    八百槃凰翼正在等待头遍鸡鸣。

    汉中王亦静静呆在醉卧楼雅间,等待决战时刻。

    就在这时,城西、城南二门守将皆率一部人马下得城池,随即下令城上交战中的守兵脱离战场归队。

    如此则使长安城西、南两侧空虚。

    汉中王执禹王槊在手,缓缓下得醉卧楼地下暗室,有十名槃凰翼在此待命。

    刘嘉遂念口诀,十名槃凰翼各有分工,伴随机关开启,只闻得轰隆隆巨响传至远方,遂消失在遥远尽头。

    且说,西城门守将成重已率军离去,隗义军登城无阻。

    西门外隐蔽待命的方望见吊桥落下,城门开启,巨石不见踪影,遂率百骑亲兵翼飞奔城门,无一兵挡路,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境。

    岂止是长安西门,余下三门亦是城门洞开,东、北两门守军皆与偷袭登城的义军肉搏。

    且说,攻防双方焦灼之中,忽闻一声巨响,但见城门灯火通明,封门巨石陷入地下,随之城门开、吊桥落,守城将士皆是目瞪口呆。

    又闻哨探报西、南两城兵马忽然消失,不知去向,东、北二门将领更是吃惊不小,倘若贼兵围拢岂不是死路一条!

    尚在交战中的二门守军亦是毫不犹豫,下令撤军。

    此时撤军正当其时,何以如此说?原来攻城大军见城门大开,遂派出副将带领数名斥候探查,得知无险,遂停止攀爬城墙,全军皆转向城门而去。

    东、北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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