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做父亲的?”邵书桓斜着眼睛问道。
邵赦笑笑,拉过椅子,就坐在他身边:“书桓啊,男人嘛,也得放开一点,你在这方面太拘泥了,哈……说你调戏丫头,我怎么会相信?我倒指望着你哪天学会调戏女孩子……”
邵书桓突然感觉有点燥热,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邵赦勾起的这个话题。
“书桓,今儿和为父说说——你心中可有喜欢地女孩子?”邵赦问道。
邵书桓低头不语,邵赦笑道:“还害羞了……说说,不管是谁家的女孩子,只要书桓看上了,为父给你去提亲,没有不成的。”
邵书桓靠在椅子上,半晌才道:“我说了,你可能就要家法侍候了。”
“我啥侍候打过你?”邵赦叹道,“从小到大,我弹过你一指头嘛?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是在南夏的时候,你打也打过,罚也罚过。还要怎样?你把从谙樱那边受的委屈,都发在我头上,我也认了,再说了——谙樱怎么死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何苦呢?”
邵书桓听得他如此说法,明知道方夫人的死,绝对瞒不过他。当即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喜欢谁——那个,独孤兰语……你应该是知道的,对不?”
“嗯!”邵赦点头道,“你喜欢她?那丫头不错,收在房里做个侧妃倒也算美地,但毕竟是江湖女子,粗糙了一点。”
“她不是你女儿?”邵书桓好奇地问道。
“不是!”邵赦摇头道,“我和诗卿的孩子。被墨菲一掌……不要提这个,提着老子就想去把墨菲那疯子掐死。”
“哈哈……你打不过他的。”邵书桓大笑道,且不论墨菲乃是南夏国的皇帝陛下,就算他是一个普通人。堂堂战神,也绝对不是邵赦这个文人能够掐得死的。
“所以我只能受他的鬼气。”邵赦道。
“除了独孤家地那个,就没有别人了?比如说,柳家地女孩子?嗯。慕莲小郡主?”邵赦问道。
“那个……有好像有点喜欢墨菲的女儿……”邵书桓讪讪笑道。
“谁?”邵赦心中一惊,问道,“你没有和无双作怪吧?”
“不是——”邵书桓摇头道,“是墨菲地另一个女儿,小名叫小雅,大概您没有见过。”
“嗯,我见过的!”邵赦点头道,“那女孩子不错。你倒是有眼光。”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问道,“咱们隔壁的那个——你怎么看?”
“她是和亲公主。”邵书桓笑笑,不明白邵赦今儿是怎么了,急着给他物色女孩子做什么?
“只要我儿喜欢,和亲公主又怎么样?”邵赦得意的笑道。
邵书桓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也不知道邵赦今儿是真的喝多了说酒话,还是故意在套他的话。当即笑道:“我喜欢。难道还能够给二皇子弄点绿色大帽子?”
“有何不可?”邵赦笑道,“书桓。你若是喜欢,嘿嘿,为父给你弄点药,今夜就可以……”
邵书桓刚刚喝了一口酒在嘴里,闻言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全部喷了出来,少量地部分还呛入肺部,忍不住连连咳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这话,换谁说他都不会惊讶,可是邵赦,那个堂堂宰相大人,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形象,刹那间在他心目中轰然倒塌。
“怎么样,要不要?”邵赦低声笑问道。
邵书桓指着他笑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被逐出家门了……”
邵赦也笑:“我年轻的时候,很荒唐的……哈哈……”
“我要那位和亲公主,不用下药也成,我已经几次被她差点……”邵书桓说到这里,陡然惊觉,满脸通红。
“我儿这等好模样儿,自然讨女孩子喜欢。”邵赦笑道,“比如那王家小姐,你若是要,嘿嘿……”
“罢了,我不想!”邵书桓摆手道。
“呵呵……我知道你不是荒唐人,我想要拍你马屁也拍不上……”邵赦笑着,正欲说话,却听得门口传来敲门声,小厮回禀:“老爷,金陵知府孙大人求见。”
“不见!”邵赦道,说着顿了顿,听得外面小厮的脚步声正欲离开,叫道,“等等,你叫他等着,我换了衣服就来。”
邵书桓摆手笑道:“人家把银子给你送过来了。”
“书桓早些歇息吧,我去去就来!”邵赦站起身来,起身向外走去,同时吩咐小厮,“侍候三爷休息。”
看着邵赦走出房门,邵书桓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这江南地米酒确实不上头,但喝得多了,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没有醉,邵赦只怕也没用醉……
只是,他原本想要问的话,最后居然变成了美酒和女人,就这么被他忽悠了,想想,邵书桓有忍不住要笑,堂堂宰相大人,平日里斯文扫地的一个人,在谈到女人地时候,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用药?
哈……
用药?到底是什么药?邵书桓心中一惊,忍不住凝神细细思索邵赦话中的含义,但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外面,早就有邵赦是亲随贴身小厮,捧着洗脸水进来,侍候他洗脸,扶他回自己房里歇息。
秦晖过来,时候他换了衣服,扶他在床上躺下,这才端了热水过来,帮他褪去鞋袜,给他泡脚。
“秦晖!”邵书桓叫道。
“奴才在,公子有何吩咐?”秦晖依然是一张阴翳的脸,却恭恭敬敬的答道。
“明天我不去扬州了,你替我跑一趟。”邵书桓道,让邵庆带着大队人马跟着,还有邵赦那老狐狸,去扬州好像也变得毫无意义,还是早些回京城吧。
“是!”秦晖忙着答应道,“扬州事了,奴才就去京城。”
邵书桓点点头,闭上眼睛,过得片刻,突然道:“秦晖,你武艺如何?”
“还成!”秦晖不解他因何由此一问,他自幼就是太监,跟随墨菲多年,邵书桓要回大周国,墨菲不放心他,但总不能让他带着龙禁卫回去,也不便带着南夏国的太监宫女们随身侍候,因此便命秦晖跟过来,一路侍候他的饮食起居。
邵书桓知道他武功很高,但到底有多高,却不知道。
“你离开我身边,会很危险,你自己小心。”邵书桓叹道。
“奴才知道!”秦晖沉声道,“公子放心就是。”
却说邵赦出去,在外间房里坐了,就见着孙智同已经换了官服,前来拜见。邵赦的目光落在他老大的肥肚子上,笑道:“孙大人,这金陵地油水可不错啊?”
孙智同跪伏在地上,头上的冷汗已经沥沥而下,忙着磕头道:“下官天生痴肥长肉,实在是没法子。”
“换个地方呆呆,就不长肉了。”邵赦冷哼了一声道。
“是是是……”孙智同哪里敢说什么,忙着磕头道,“下官今日多有得罪,特来赔罪,还请大人见谅——令大人的银子,王家也不敢收,命下官送回来。”眼见房中没有别人,只有邵赦身边立着一个小厮,这才从袖子内取出两张银票,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不用了!”邵赦摆摆手道,“本官这次南来,本是不想张扬,如今倒好,弄得人人皆知,孙大人,如此扰民劳众之过,皆因你而起。”
孙智同忙着磕头道:“大人见谅,下官知错了,王家就在附近,已经于花园内备下酒菜,一来为大人洗尘,二来也给令公子赔罪,还请大人赏脸。”
第213章 回京
邵赦背负着双手,淡淡的道:“不用了,书桓已经睡下了,不用吵他,你也且回去吧,本官不喜欢有人打扰。”
“是是是!”孙智同忙着答应着,又磕了头,起身退到门口,才敢转身出去,却站在门口没有走。
邵赦的小厮明白,走了出来,笑道:“孙大人请。”
孙智同忙着将一大锭银子塞在他手中,笑道:“小哥别嫌少,买个酒吃。”说着,将银票递了过去。
那小厮是邵赦的心腹,如何不明白,闻言点了点头,也不答言,收了银子,送他出去,回来把银票递给邵赦。
邵赦看了看,两张银票都是五万两的,共计十万两,果然是连本带利都回来了,想起邵书桓的那句笑话,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依然将银票收了,转身向邵书桓房里走去。
门口,正好碰到秦晖,邵赦问道:“秦公公?”
“邵大人!”秦晖躬身施礼,“公子多喝了几杯,已经睡下了。”
“嗯,也好!”邵赦点点头,“我进去看看他。”说着,也不理会秦晖,径自走入房中,眼见邵书桓侧身窝在榻上,安稳合目而眠。
邵赦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才低声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办啊?”说着叹气,转身出去,走到自己房里,果然,邵庆已经在房里等候多时。
“见过叔父!”邵庆施礼道。
“免了!”邵赦挥挥手,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庆道:“陛下命我来接他。”
“陛下放心不过我?”邵赦冷笑道,“朝中发生什么事情了?”
“陛下要废太子。”邵庆道。
“理由?”邵赦道,周帝要废太子,早在他意料之中,没什么稀奇。但问题是——废太子可不是小事,总得有一个让群臣信服的理由吧?
“半个月前,陛下病了,太子和二殿下,天天侍奉汤药,偏生那天太子端了太医煎好的好去,陛下吃了,半个时辰过后。就上吐下泻……幸而程太医全力抢救,总算是有惊无险,然后,太医检查了陛下吃的那碗药,药里被人下了毒。”邵庆很是简洁的说道。
邵赦听到这里,略一点头,很普通的宫廷倾轧手段,不管那药是谁下的。可能真是太子,或者是二皇子,甚至是周帝自己,反正,如今首当其冲地就是太子。
“书桓呢?”邵赦问道。
“如今朝中乱着呢。很多支持太子的朝臣都在观望中,只有柳家倒是铁了心的一力力保。另外,由于吏部尚书鲍大人上书陛下,那位——”邵庆说到这里。指了指邵书桓的房间,“他是皇后嫡子,自当为皇嗣,求陛下正其名分。”
邵赦皱眉,他拉着郑文一起去南夏,就是担心郑文玩这么一手,如今倒好,礼部没有动。吏部倒是先动了,邵书桓的身份问题,只要捅到台面上,问题就大了。
“陛下的心思叔父大人是知道的,鲍大人这么一说,他焉有不高兴的,若不是群臣反对,只怕当场就会册封他为亲王了。”邵庆道。
“嗯!”邵赦点点头。“你继续说。”
“周家是跳出来第一个反对地。余下就是柳家,指责书桓身份不正。御史又有趁机弹劾叔父大人和父亲的奏折,但是,中书令李大人却一味支持鲍大人,吵嚷着要给邵书桓正名,双方差点就在太和殿打了起来……”邵庆道。
邵赦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中书令李文琪和他一直不和,如今居然和鲍克顺站在同一阵线去了?
“现在呢?”邵赦问道。
“双方僵持着,不过,父亲让我给叔父带句话,您最好是有准备,只怕他回去,陛下绝对要正他的名分。”邵庆道。
“我知道!”邵赦道,周帝想要给邵书桓一个名分,早就有着这心思了,只是实在找不到借口。
如今,只要捅破那层窗户纸,余下的事情,还不是他说了算?理由嘛,找找总会找得出来的,实在找不出来,制造一个也可以。
“安王怎么说?”邵赦问道。
“我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父亲让我去拜访安王爷。”邵庆道,“安王爷在我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茶好,琴好!”
这句话,邵庆百思不解,但是,邵赦却明白,安王也是站在邵书桓的那边。
“就这样吧!”邵赦道,“等着我回去再说。”
“叔父什么时候回去?”邵庆问道。
“我也想要尽快回去。”邵赦叹道,“可是现在我做得了主嘛,他要闹腾,我有什么法子?”
“叔父就由着他性子闹?”邵庆不解地问道。
“南夏那边的事情,大出我的意料。”邵赦摇头道,“我最大的失误,不该送他去南夏,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等着回京城再说。对了,我托你父亲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西州地庄园,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叔父回去就可以。”邵庆点头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去西州……”
“你是邵家长子,就必须承担邵家的责任,庆儿,你是不能够躲着个闲的。”邵赦苦笑道,“等着回去,就我兰儿嫁出去,就让那两个不长进的东西,一起去西州吧。好歹也给我邵家留一点血脉。”
“叔父也说得太悲观了。”邵庆笑道。
邵赦摇摇头,不是他悲观,而是事情到了这么一步,很多变故,已经不在他地控制中,尤其是邵书桓……
从方氏的死开始,他就知道。世事难料。
“庆儿啊,别怨叔父。”邵赦叹道,“当年我实在下不了那个手,哎……我是一个护短的人。”
“父亲说,让我从此以后,都听叔父的。”邵庆道。
邵赦点点头道:“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还不知道那小祖宗准备怎么闹腾,哎……”
“是!”邵庆答应着,转身自会房中歇息。
却说孙智同离开同福客栈,并没有会自家宅院,而是坐轿再次来到王家,王凌峰和王雏鸾早就等候多时,见着他忙着问道:“义父,怎么样了?”
孙智同摇头道:“邵公子已经睡下了。我倒是见着了宰相大人,只是……”
王凌峰和王雏鸾都知道,想要请哪位宰相大人过来坐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凌峰倒是没什么想头了。可是王雏鸾心中却是始终也放不下,脸上又滚下泪珠子来。
王凌峰叹了口气,摸着雏鸾道:“丫头,别哭了。你们不是一路人……再说了,那些名门大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儿。”
“我不管,我要去京城找大伯……”王雏鸾道,“他既然接了我的绣球,就要娶我……”
孙智同和王凌峰都只能相视苦笑,叹了口气,想了想,孙智同道:“罢了。你要真放不下,再说吧。明儿他们一早估计就会走了,哎……”
当然,王雏鸾去京城,自然另有一番遭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第二天一早,邵书桓起身。却见着邵赦端着洗脸水进来。不禁好奇问道:“父亲大人,怎么是你。我们家没小厮了?”
“我来看看你酒醒了没有,免得在胡说八道。”邵赦笑道,“快洗脸,吃了早饭就走,赶着去扬州办完事,立刻回京城。”
“我不去扬州了!”邵书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准备洗脸,不料洗脸盆内地水却是冰冷,不禁抬头看了看邵赦,邵赦笑道:“弄盆冷水给你清醒清醒。”
“冷水洗脸,可以预防感冒!”邵书桓一边说着,一边也不命人换水,径自就在洗脸盆里洗了,随口问道,“早饭是什么,不会也是冷菜剩饭?”
“那倒不是!”邵赦笑笑,压低声音问道,“你昨天说的话,可还记得?”
“什么?”邵书桓皱眉问道,他昨天他压根就没有喝醉,焉有不记得地?
“没什么!”邵赦端了洗脸盆出去,门口自然有小厮接了过去,邵赦吩咐道,“赶紧准备早饭,结算房钱,马上就走。”
“是!”那小厮答应着,退了出去。
邵赦返身进来,问道:“真不去扬州了?可不能走到半路,再折回来,我可没时间陪着你胡闹。”
“不去了!”邵书桓摇头道,“这么多人去扬州做什么,打劫啊?”
邵赦笑笑,问道:“那个秦晖呢?”
“走了!”邵书桓很是简单的回答道,“我不去扬州,让他代我跑一趟。”
“让一个南夏国的太监,插手我大周国内府,书桓——你做的有点过分了。”邵赦闻言,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口中嘱咐道,“赶紧吃早饭,马上就走。”
邵书桓听得他连连催促他,心中冷笑,恐怕京城另有变故,所以他急着要赶回去。
很快,早饭过后,外面马车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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