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可分析的?只要是我,你就会跟着。”祁钰一撩额前的碎发,摆了个臭美的造型。
东方不败瞧了眼祁钰的头发,道:“已经长得能遮挡住眼睛了。”
“唔,是呢,不知不觉,我已经和小柏过完了一个秋天了呀。”
“今年过年,事情都交给你做。”东方不败继续绣花边。
“好啊,我给小柏包饺子吃。”祁钰爽快地答应,安静下来看着东方不败行针走线。
东方不败的洁癖导致了一系列的小毛病,现在的这个轻度强迫症就是其中一种,那就是,穿衣服一定要穿纹路细致面料干净的。这不,因为他俩穿的这两套衣服是从小店买的,一切从简,过于朴素,被东方不败嫌弃了,硬是用那举世无双的针法绣出了几朵花,将衣服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边夫夫双双把家还一派平和惬意,那边却是有人愁云惨淡痛不欲生。
哈?你问那人是谁?当然是刚刚吃掉了采花大盗的令狐少侠啦。
由于药效强劲,令狐冲和田伯光荒唐了一个晚上,等到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是正午。暖暖的阳光照在身旁的柴草上,田伯光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令狐冲一时有些头痛。
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他完全记得。
但是,他好想不记得啊……
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他明明最喜欢小师妹的,就算有药刺激着,他也不该。此刻,令狐冲想,他宁愿是田伯光上了他,这样,他心里还好过一些。
不得不说,令狐冲是一个负责任的好青年。这从他见到还是陌生人的仪琳便能豁出性命相救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所以,现在他深深地陷入了自我厌恶当中。
对于自己强上了田伯光这件事,他觉得他应该给田伯光一个交代。然而今天中午醒来时没有见到田伯光,他又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怀着这种惆怅的心情,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回到了临行前和师弟们商量好的汇合点,和其他的华山派弟子碰头。
岳灵珊见到久别的令狐冲,一时心中激动就往令狐冲怀里扑,令狐冲却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前一刻在干什么,闪身一避,让岳灵珊扑了个空,趔趄了两步。
“大师兄!”岳灵珊有些恼。
“小师妹。”令狐冲咧开嘴笑了笑,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苦涩。是啊,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碰小师妹呢?他这么……这么禁不住诱惑,怎么配得上小师妹?
“……算了,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难看死了。”岳灵珊虽然任性,却是个心思通透的姑娘,见到令狐冲的样子,撇了撇嘴,跑去和陆大有斗嘴了。
至此,华山派的外出人员全部到齐,浩浩荡荡回了本门。此次出行,岳不群和夫人宁中则随同,见到令狐冲耽搁在衡阳迟迟不归,还被人传言和淫贼田伯光在一起,惹了几个青城派的门徒,心下不喜,刚刚回山就把他发配去了思过崖。
令狐冲被罚到思过崖思过,门中弟子早已屡见不鲜,这次却是真的有所不同,因为岳灵珊说什么也不去给令狐冲送饭了。
时近年节,山中路滑难走,陆大有劝了岳灵珊半天都不见她回心转意,便自己挎了食篮,上山去了。
才短短几天,令狐冲就瘦了一大圈,陆大有以为他是因为岳灵珊恼了他而忧心忧神,哪里会想到他忧心的还多了一个田伯光?
“大师哥,用饭吧。”陆大有暗暗叹了一声,招呼道。
令狐冲“嗯”了一声,拿起碗筷扒拉了两口又放下了,脸色很是难看。
“大师哥,你是不舒服吗?”陆大有小心地问道。
令狐冲摇摇头。
“那你多吃点吧,这冬菇是我亲自采的,又央了灶房师傅给你开了小灶特意做的,你且尝尝。”说着,他拿起筷子给令狐冲夹了两只到碗里。
令狐冲吃了,还是闷闷不乐。
陆大有心下无奈,默默收了碗筷,道:“大师哥,那我明天带着酒再来看你。”
和令狐冲告了别,陆大有心里想着怎么让自家大师兄高兴一点,没注意脚下。
这两天刚下了雪,冰铺了一路。他这一不注意,一下子就滑了一下,磕绊着滚下了一个小坡。
呜呜呜他不过是让灶房师傅给大师兄开了个小灶,没有孝敬师傅和师娘,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吗?→文¤人·¤·书·¤·屋←下次他再也不敢了……
陆大有揉揉自己的后脑勺,觉得那里已经被碰出了一个大包。
他坐起身来,被周围的冰雪冻得一个激灵,打量四周,竟然发现不远处影影绰绰的,似乎躺了一个人。
这一下可把他吓了一跳。大冷天的,这样躺在雪地里不是要被冻死了?那个人是谁?不会是误闯华山迷路的人吧?
他一使劲就要站起来,却感到脚腕一阵刺痛。可能滚下来的时候扭到了脚吧……哎呀,现在没时间管这个了,得先去看看那个人。
他挣扎着走到了近前,却呆在了那里。
倒在雪地里的这个人,雪肤红唇,样子十分好看。如果非要形容好看到什么地步的话,陆大有只能说,比小师妹岳灵珊还要好看。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初衷,推了推那个人,怕那个人不醒,又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脸。
那个人被他一推一拍,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里有一种千帆过尽的沧桑。
“你是谁?”
“我?哦,我叫陆大有,你可以叫我陆猴儿,今年属猴,十七岁,是华山派的门下弟子。”陆大有答道,“你呢?”
那人眨了眨眼睛,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道:“我叫风清扬,今年……大概属龙,算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吧。”
陆大有看着那人的笑有点晕,听了那人的话又忍不住反驳道:“你骗人,你的脸看起来比大师兄还嫩,摸起来比小师妹还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
风清扬听了陆大有的话,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陆大有,道:“哦?比你小师妹还滑?这么说,你摸过你小师妹的脸?”
陆大有眼睛一瞪:“自然!自然……是没有了……”
“呵,你这小娃儿真有意思,真不像是那伪君子岳不群的徒弟。”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师父!”
“我说一个晚辈,怎么说都是应当,你作为我的徒孙,却大呼小叫的,规矩都去哪儿了?”
“什么徒孙?”陆大有茫然了。
“你若不信,倒是可以回去问问你师父,有没有一个叫做风清扬的人,而你,又是不是风清扬的徒孙。”
“问就问!不过,你……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躺在这里?天寒地冻的,还是让我带你下崖吧。”
“带我下崖?你成吗?”风清扬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眼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陆大有的脚踝。
“怎么不成?你在这里呆了半天,冻僵了吧?”陆大有说着,使劲拍了两下脚腕,就背对着风清扬蹲了下去。
风清扬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些,趴在了陆大有的背上。被风雪吹冷的心脏,似乎被少年略显羸弱的背温热了……
53贴了福字的门~~2
祁钰和东方不败回到黑木崖;就看到童百熊和桑三娘已经站在了自家小院外面;显然是在等他们两个。
“你们两个不去张罗成亲所需的诸项事宜;在我门口当门神作甚?”东方不败道。
“教主,我们没有向您禀明就成亲;好像于理不合,所以……”童百熊憋红了一张憨厚的脸。
“三娘;童大哥犯傻;你也跟着他犯?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们的婚事;我早就准了。”
“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桑三娘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童百熊一眼,这个莽汉;这两天脑子里什么都没剩下;就只记得成亲了。
“近日来;各分舵都有回禀;说是武林上出现了一个疯子,神出鬼没,一夜之间就能把一个小帮派灭掉。到今日,连同巨鲸帮在内,已经有七个小帮派全灭了。”
“唔……关于那个疯子,我自有计较,吩咐到各分舵,尽量避免一切同那个疯子的接触。”
“是,教主舟车劳顿,还请好好休息,属下告退了。”桑三娘应了一声,拉着童百熊走了。
“哈哈,这样看来,童大哥完全是妻管严嘛,应该不用为三娘操心了。”祁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笑出了声。
“‘妻管严’?那是什么?”东方不败不解。
“就是……妻奴。”
东方不败扫了祁钰一眼,上前几步开门去了。
呜呜呜,我知道我也是妻奴,但是亲爱的你用表露得这么露骨吗?就算我是五十步笑百步,至少我比童百熊少五十步!
两人进了房中,外面的天色已经阴了下来。
“看这天色,好像要下雪。”祁钰道。
“是呢公子,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三了,该下雪了。你和教主这些日子在南边没感觉,咱们崖上可是一天冷似一天呢。”碧桃在旁边给两人换了壶热茶,又把两人带回来的行李归置了。
“非非怎么样了?”东方不败正在衣柜里翻找东西,忽然问道。
“非非小姐从不在面上露出难过的样子,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先前还盼望着圣姑能开解非非小姐两句,哪料得圣姑已经自顾不暇了。”
“什么叫自顾不暇了?”东方不败找出了一件黑色的大氅,拿在手上走到桌边。
“杨总管一天至少要往圣姑那里跑三趟,趟趟都带着点儿教中正务,圣姑想避都避不开,正苦恼得很呢。”
“呵,我看她哪里是苦恼得很,她是乐在其中才对,小丫头鬼精鬼精的。”东方不败笑笑,招招手让碧桃退下,把手里的大氅披到了祁钰身上。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你过冬的衣服早几年就都做好了放在柜子里,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你看看这件合适不合适?”
“当然合适,我的身量又不曾变过。”祁钰穿好大氅,果然无一处不服帖,非常合身,衬得他面若朗月,身姿挺拔。
他把大氅脱下来,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到一边,开始挽袖子。
“你干什么?”东方不败正坐在一边看着他喝茶,看到这一幕,不知道祁钰要唱那一出。
“今天天色还早,我去厨房给你包几个饺子当晚餐。”
“包饺子?”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盎然的光,他转了转眼珠,道,“今天换我去吧。”
“你会吗?”祁钰不由得不放心。
“本教主文成武德,有什么不会的?”东方不败扬起了头。
“是是是,那教主大人,不用小的再给你说一遍步骤?”
“不用。给我两……三……不,四个时辰,这期间你不许来偷看。”
“……好。”祁钰想着四个时辰后是几点了,不由得心中暗笑,他家小柏是想要给他吃夜宵吗?
于是东方不败去了厨房,祁钰自己坐在屋子里,找了几张红纸剪窗花。
嗯,似乎从我回来以后,剧情走向全都乱了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诶?我要剪的是福字,怎么展开变成了双喜?重来。
从现下看来,任我行发生了基因变异,各项体征都不能再拿寻常指标计量了,越早除去越好。我虽然学会了吸星大法,却还没怎么用过,不知道真的动上了手,效力如何。希望不会给小柏拖后腿才是……怎么又剪成囍了摔!重来重来。
于是任盈盈偷偷摸摸溜进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祁钰一手拿剪刀,一手拿红纸,身边围满了大红囍字的场景。
“噗哈哈,祁钰你是终于要结婚了要拿这些囍字当聘礼吗?啧啧,剪得真多,都要把你埋了。”
“你闭嘴。”祁钰慢悠悠地动着剪子,“要是想要呆在这里就得守我的规矩,不然……我随时可以传唤杨总管。”
“哎,你是不是兄弟啊?怎么这样?”任盈盈径自坐下,把满桌子的囍一张一张叠起来。
“我没有这种身材的兄弟。”祁钰扫了一眼任盈盈的上半身,又扫了一眼下半身,勾起嘴角,道。
“……老子这是正常的生长发育!你这种充满森森的鄙视之情的语气是什么意思?老子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呢?真不知道那些飞机场都是怎么长出来的,我整天趴着睡觉,拿带子使劲勒着差点没把我自己勒死,结果该长得还是长!我真是……”任盈盈说着,恼怒地低头瞪着自己颇为可观的胸部。
“……盈盈,在叔叔面前要矜持。”祁钰在任盈盈的咆哮声中,终于剪好了一个福字,放在一边。
“叔你个头!你怎么会懂少女的烦恼!”
“……”祁钰决定不说话了,一鼓作气,再剪几个福字出来。
“祁钰,怎么办?”任盈盈见祁钰不理他,慢慢地也蔫了,趴在桌子上对着茶杯练对眼。
“什么怎么办?”
“杨莲亭啊,怎么办?”
“他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祁钰,你一开始不喜欢男人吧?后来,你是怎么发现你喜欢东方不败的?又是……怎么说服自己接受的?”
“你喜欢上杨莲亭了?”祁钰想到当初东方不败对他告白时,他的反应,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进去。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想,以我现在的样子,还有没有资格喜欢人。”任盈盈还是趴在桌上,手不自觉地在桌子上胡乱画着圈。
“当然有啊。没有人能剥夺你喜欢别人的权利。盈盈,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只管去喜欢,不要紧的。当初我就是因为一时犹豫,才和小柏错过了那么多年,留下了那么多遗憾。”
“没有这么简单啊祁钰……我看到女人,就会想到自己现在是女人,完全不敢去喜欢;看到男人,就会想到自己以前是男人,完全不想去喜欢。至于杨莲亭……我真心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啊啊啊,他怎么不像原著里写得那样渣呢?要是那样,就好了啊……”
祁钰不再回话。任盈盈的这个样子,明显是对杨莲亭动心了。她需要自己去想通,而他,只用提供一双耳朵。
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细的霰,祁钰抖抖身上的纸屑站起身来,点亮了桌上的灯。
这时候,东方不败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手里端着两只碗,看到伏在桌子上的任盈盈,明显愣了一下,快走了两步将碗放到桌上,道:“盈盈?”
“东方叔叔……”任盈盈还是趴在桌子上。
“小柏,你不用管她,她到了胡思乱想的年纪了。倒是你,这才两个时辰你就做好了?”祁钰走上前拂掉东方不败衣服上沾的小冰粒,又焐了焐他被风拍冷的脸颊。
“嗯。”东方不败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
“咦咦?这饺子的东方叔叔包得吗?颇有鲍大厨的风范啊,味道简直一模一样。”任盈盈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捏了一个饺子扔进嘴里。
“盈盈……女孩子要矜持!”东方不败隔空弹了一下任盈盈的脑门。
“嗷呜!东方叔叔疼疼疼!”任盈盈抱住脑袋。
“这还算便宜你了,我问你,你都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非非?”
“哈哈……哈哈……我没教她,她自己乱学的。”任盈盈的眼神左飘一下,右飘一下,脚下已经走到了门边,“那个……东方叔叔,我还有事,先走了……”
任凭任盈盈跑走,东方不败摆好了碗筷,道:“这个饺子不是我包的,我试了两个时辰都不成,怕饿着你,就叫鲍大厨做了一份。”
他说着,摇头笑了笑:“看来做饭这种事情还真是很有学问啊,短期速成不太可能。”
“那你那些不成的呢?”
“扔在厨房了。”
祁钰闻言,就要往厨房走。
“你干嘛?”
“就算是失败品,也想知道小柏做成了什么样子呢。”
很快祁钰就端回了一只碗。
“祁钰……你把它端回来干什么?”
“我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可是……”
“如果把这当做是面片丸子汤,可以打满分了哟。”祁钰揉揉东方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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