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真不知该如何跟你这样的小丫头解释清楚。天地万物,阴阳调合,天经地义!明白了吗小丫头?”席君睿边说着,眸光落在了晨曦脸上,对着她扬了扬脸。
这个高贵的皇子,说话总是优雅含蓄,不带粗俗之语,令人刮目相看。但是他的话意,又颇费心思猜测。
晨曦抬眸,正对上他的眸光,想必他指的是男女之事吧,晨曦不由得脸红到耳根。
瞅见她脸上的一抹羞色,席君睿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掐了一下,完美的唇角勾了勾,“小丫头!总算是有点开窍了!军中历来阳盛阴衰,是以历朝都以营女为军中的调合,设立营女帐即现今的桃花营帐鼓励士气。军中的营女仆妇,兵士得而用之,即便是用强,也非兵士之罪,历朝均是如此。正因着军中营女地位低下不比寻常女子,营女也多以罪妇充当。”
“是以夫君才让嫔妾留在帐中,以免出外会遇到不测?”听得他的解释,晨曦也释怀了。
“正是!可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让为夫省心过?这次你个小丫头运气好,只遇到两个不懂事的小兵!要遇到浪兵,还不知该如何的收拾!”席君睿伸手将晨曦额上的一缕秀,撩到耳后去。他回到帐中得知这小丫头竟独自一人出了帐,心中焦灼如焚,当即还真差点失控把守帐的张道张德给甩到一边去。
“夫君,你怎的就不早点把这些因由告诉了嫔妾?”晨曦说着蹙了眉头,嘟起小嘴。
“小丫头你还太小,本就不打算让你知道营女的事情。可未想成,还差点坏了事!”见到她的小女儿娇态,他心中也是动了一下,他的臂膀骤然收紧,他把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静静地拥着怀中的女子,他静静地寻思着,他阅人无数,他成熟稳重,竟会时刻被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所左右,是不是沉沦了?他可以沉沦吗?她真会成为他人生的绊羁?
晨曦感受到了他突然的亲近,原以为要出现的风波,并没有出现,安慰之余,心头的大石也放下了,可心内仍不住的腹绯,他又怎么了?这个反复无常的男子!
“嫔妾这些天在帐中,诗书都读厌了,实是枯燥无味。让黑衣骑陪嫔妾出外散心罢!”晨曦拨弄着他的衣袖,掩去骤然而至的慌乱。
“小丫头,又不听话了?又要外出了?总闲不住的小丫头!”席君睿剑眉一扬,显是不满。
“唔,这样罢!夫君都忙了好几天了,事情应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出去散个心也好。夫君要有空,嫔妾就带夫君到一个去处,准有趣!”晨曦眸光转了转,他瞬间而至的柔情,让她不忍拂了他的意,况且,那天酒醒后错怪了他,她也内疚着。
“甚么去处?”席君睿一把握住了晨曦的手。
“跟着来便好了,问甚么!”她似是不经意的撇了撇小巧的红唇,一双紫蓝色的美瞳光华如彩虹。
他又是一阵的心驰荡漾,拥住了女子,“小丫头,说话客气点!”他借此,掩饰着忙乱的心跳。这是怎么了?他不住的腹绯着。
一一零 亲你一下
初秋清晨的微凉;让晨曦不禁打了个冷战。
身侧仍在熟睡的席君睿,平日透着凛冽的星眸,此刻覆于长长的睫毛之下,高高的鼻子微勾,薄唇在脸上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一个如此英俊潇洒的男子!一个性情让人捉摸不透男子!
或许,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一连串的变故,让她慕容晨曦,成为了眼前这个男子的侧皇妃,她甚至还未及了解他,她过于幼稚,也无法理解他,现今却又不得不与他朝夕相处。
如果从席君宁身上感受到的是温暖,那么眼前这个男子,他的潇洒与自信,他的睿智与冷静,还有他无时无处不在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和那一股胁逼着她的霸道和气势,却让她感受到他强有力的臂膀带来的安宁和男性魅力所在。
头一遭这么近距离长时间地注视着这个男子,他熟睡着,少了平日那股逼人的气势,只余了那份属于他的完美,倾刻间晨曦心如鹿撞,脸上也火辣辣的。
真要舍弃席君宁的爱情,舍弃她慕容晨曦一直期盼着的宁静生活,与这个多妻多妾,她现今不能理解的男子一起,踏上他的布满荆棘的帝皇之路?
在这个男子的身边,在他的众多妻妾间,她不能企求他的爱,更不能企求他的永恒!
席君宁的爱情,眼前这个男子的恩情和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着实无法取舍,心很乱,丝丝缕缕地纠缠着,涩涩的,生疼的。
晨曦正了正身上的紫色绸衣,撩开帐帘,站在青草地上。初秋的露珠,凝在尖尖细细的草叶上,银白的一点点,在清冷的阳光下,晶莹剔透。
“皇爷还在帐内,嬷嬷请回罢!”黑衣骑张道张德,举手拦住了刚走上前来的春花,转见到了晨曦,“属下参见侧妃娘娘!”
“张道张德,让嬷嬷过来这边说话罢!”晨曦朝张道张德摆了摆手,往帐外退开几步。
“侧妃娘娘,请不要走远了,属下惶恐,属下唐突了!”张道张德亦步亦趋跟上晨曦的脚步,昨天让这位侧妃开溜,盛怒的皇爷还真差点拔剑砍了他们,从没见过皇爷如此失控,而且是为了一个女子。他们现今是心有余悸,不敢怠慢。
“张道张德,放心好了,本妃今天要跟皇爷出外散步,不会走远的!”晨曦被张道张德诚惶诚恐的表情逗笑了,复又侧脸朝挎着一个大篮筐的春花挥手,“春花过来罢,昨天家去,给本妃带了些甚么过来?”
“皇妃娘娘,小妇人给皇妃娘娘带来了小黄瓜、白瓜,人参果,紫酱果,红萝卜,还有胡萝卜呢,这是胡人的瓜果,还很难得,刚好小妇人的婆婆种了一垄的胡萝卜,给皇妃娘娘全带上了。”春花眉开眼笑,一边放下手中挎着的篮筐。
满满的一篮筐瓜果,凝着早晨的露水,散着甜蜜的幽香,晨曦凑近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噢,天!还真多,这些天有口福了!”晨曦惊喜出声,“春花,本妃谢过了!”转而又拿了几个小黄瓜递到张道张德手里,“给!也尝个鲜罢!”
“谢侧妃娘娘!”张道张德紧绷着的脸有了笑容。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皇妃娘娘莫客气了!啊,对了,皇妃娘娘,小妇人还给皇妃娘娘带来了几个莲蓬,里边的嫩莲子要趁着新鲜吃,粉粉嫩嫩的,甜透了!”春花说着,扯了扯篮筐中的几个莲蓬道。
“是甚么稀罕的物件,让本皇子也瞧瞧!”
几人正嘀咕着,席君睿轻而带磁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属下参见皇爷!属下惶恐!”张道张德赶紧跪下。
“呀……皇爷,呀……殿,殿下……”春花此刻身子躬着,手还扶着篮筐里的几个莲蓬,张开的嘴都没法合拢,显是呆了。
席君睿一身白色的锦袍,沫着风,沫着阳光,仿佛谪仙自天上飘来。
“春花,要没别的事,你也可以家去,明儿再过来罢!”晨曦拍了拍呆住了的春花,吃力地拿起满满的篮筐,转身挽了席君睿的手臂,嗔道,“夫君,看把人都惊呆了!”
“挺沉的,递过来罢!”席君睿耸了耸肩,眼眸瞅向晨曦手中沉甸甸的篮筐,说着从晨曦手里接过了篮筐。
帐中唯一的小桌,霎那间摆满了红的,绿的,紫的,白的,各色各样的瓜果,让昏暗的帐室增辉,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清香。
“今天可不知是吹的甚么风,让三皇子殿下如此的神采飞扬,玉树临风,俗语说,佛靠金装,人凭衣装,果真不假呵!”晨曦不停地搬弄着篮筐里的瓜果,一双美目,顾盼倩兮,对着一旁静默不语,微笑着瞅着她的席君睿调侃道。
他一改平素的玄色与豆青色,换上了飘逸的白色,触目见琳琅珠玉。
闻言他一愣,小丫头生性高傲,平素很少赞美别人,这会定是动了心思,口无遮拦,“有诗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小丫头,你的心思,为夫自是明白。”他也不甘示弱,对着她挑了挑剑眉。
他明白了什么?毕竟年纪小阅历浅,晨曦忆及方才他熟睡时自己那番思绪,被他点中了心事,一下子红了脸不知所措,低了,“不,没有,没啥心思,开个玩笑,不然,太沉闷了,太……”
他却欺近了她的身前,打断了她的胡言乱语,“还说没有?小丫头,你的那点小伎俩,还是别在为夫面前耍弄了!”他握住了她的手,拿过她手中的酱果子,放到了桌面上。
晨曦飞快抬眸瞥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
她又赶紧低了,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脸更红了。
“小丫头,为夫亲你一下!”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后颈,她窘迫得快要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了。
“唔……”她喃喃的,着含混不清的音节。
“小丫头,算是答应了?要不答应,还要多亲几下!”
不由分说,他抬手勾起少女那张陀红的脸,攫住了她灸热的,有点颤抖的双唇。
一一一 给你婚礼
席君睿的亲近,向来令晨曦不知所措,一忽儿有被胁迫的感觉,一忽儿又不知是何感觉。
惘然的,僵硬的,被他攫住了双唇,胸口紧贴着彼此紧贴着,没有一丝的缝隙,他的心跳和体温,炎灸着她,身子一阵的瘫软,头向后仰着,止不住的嘤咛出声,一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的窄腰。
不知过了多久,腹间似有一股酥麻的感觉,让晨曦全身蓦地颤抖,
席君睿感受到了她的颤抖,猛地放开了她的双唇,
一阵颤抖之后,晨曦的头不再后仰,而是躬身向席君睿,此刻却不偏不倚,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耳垂。
那柔软得近乎无物的感觉,让晨曦的头往席君睿的鬂角倦缩,磨娑着他的根。
“小丫头,还不快放开!”好大一会儿,方才听得席君睿说道,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的沉稳和略带磁性,而是变了怪怪的腔调。
闻言,晨曦的脸离开他的鬂间,疑惑地瞅着他的脸,她倏地惊觉,他的一张俊脸,此刻已是涨得通红。
“小丫头,还不快放手!不是说过要出帐吗?这就走罢!”席君睿推晨曦的手,他的脸虽涨红着,声音已是恢复如常。
“等等,夫君!原来夫君也会有不对劲的时候呀!”晨曦的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抚向他脸颊,她微侧过脸,一双美瞳半闭着斜瞥着席君睿,咬着下唇,强忍着笑。
“小丫头,过去带上这些瓜果,昨晚不是说过,要与为夫到帐外走走,这就走罢!别闹了!”闻言,席君睿星眸闪烁了一下,带点游移般,避开了晨曦的目光,顾左右而言它。
晨曦的目光一直没离席君睿的脸,此刻见得他眸光游移,愣怔之下,不禁窃笑,原来他也有弱点,也有不对劲的时候,
“夫君,唔,嫔妾有话对夫君说……”晨曦狡黠地勾起唇,附向席君睿的耳边,“嫔妾也亲夫君一下,礼而不往非礼也,夫君说对不对?!”
晨曦双手搂住了席君睿的颈项,踮起脚尖,含住了他的耳垂。
机会来了!终于给晨曦寻着了个绝好的机会,今天要借机好好的整治这个夫君一番,这些天一直给他戏弄,给他胁逼着,现今终于可以出了口恶气了!
晨曦的脸在席君睿的颈间磨娑着,她柔软的唇含着他的耳垂,更要命的是,她张开胳膊搂着他的头,她丰盈的柔软也贴上了他的脸颊,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馨香,小丫头是半个胡人女子,体态尤其的丰盈,馨香也特别的浓烈。
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纵使他定力非同寻常,毕竟多日未近女色,此刻,他全身蓦地一个激凌,感觉有了反应。
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小女孩,纵使她的莽撞会令他牵挂,纵使她身处险境之时,他会莫名其妙地失控,可他始终认为,他之于她,是没欲求的,可未想成,这反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
席君睿咬着下唇,强压着那股升腾而上的反应,“慕容晨曦,你再不放开为夫,你会死得很惨!要玩火了,你知不知道?!”他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着。
“玩火?!玩的甚么火?为什么会死?”正得意地嬉闹着的晨曦一脸愕然,猛地离开了席君睿的身侧,转过脸来对着他。
眸光流转,她往周遭瞅了瞅,有火吗?
不愧为知书识礼、高贵雅致的皇子!这男子说话从来都是文质彬彬、文雅隐晦,但时常令不谙世事的晨曦摸不着头脑。或许他指的又是男女之事吧,但此刻晨曦猜不透。
好不容易才压住了那股反应,席君睿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小女孩,“小丫头毕竟是小丫头,不知便是不知,别问了!跟你这小丫头解释不了!”伸手,他抚去挂落她脸颊的一缕栗色的丝,那丝在帐外透进来的日光的映照下,闪着金丝般的光泽。
心底一热,席君睿怜爱地将晨曦拥进怀里,良久,才又放开她,对着她那双有些惘然的紫蓝色的眼眸,缓缓启唇,“慕容晨曦,还有约莫一个多月时间,便到了本皇子的大婚时日,本皇子要给你一个婚礼,与你姐姐一起嫁给本皇子,可听好了?别闹了,这就出去罢!”说着放开了她,阔步走出了帐外。
晨曦却怔在了原地,他要给她一个婚礼,而且还是他的大婚!如同她这样的妾侍,即便是皇子侧妃,本就不需要一个婚礼!
他重视她吗?或许,只因着她是他的正妃的妹妹?也许吧!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这个冷漠的男子,总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还傻着愣着?!女人!真麻烦!快带上你的那些花花绿绿的果菜,出帐罢!”过了好大一会儿,席君睿又不耐烦地进了帐内,剑眉蹙着,推了推还愣怔着的晨曦的肩膀。
一一二 你个闷蛋
走出有些昏暗的军帐,只见得帐外,厚厚的云层,遮蔽了日光,晚上不知何时下了一场秋雨,天色有些昏暗。
“这天的天色也不是太好,不过,山路还能走,走罢!”席君睿抬望了望天空,又往周遭瞧了瞧,拽起还有些微怔的晨曦的胳膊,“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只不过说要行个婚礼,这就可以把慕容三姑娘吓懵了?好没道理的事情!”席君睿似是不经意的耸了耸剑眉,一双星眸,熠熠闪光,他也在探究,这小丫头内心究竟作何想法。
毋庸置疑,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婚礼,他堂堂三皇子,未来太子的大婚!此刻这女子脸上,竟如此的平静,他虽不动声色,但心内不由的又是一阵的失落。
“夫君,为何要娶嫔妾?”晨曦一双紫蓝色的美瞳,满是疑惑,这个男子留给她的谜团,着实无法解开,娶她,给她殊荣,却又不住的羞辱她,折磨她。
“原来为这个烦着!本皇子便要娶个女子,需要理由吗?”失落之余,对于她的问话,席君睿也有些怔住,为这个女子如此的失魂落魄,于他本就难以启齿,此刻他敛了神色,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峻和高傲。
“夫君的皇子府中不缺的便是女子,各色各样,应有尽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晨曦是越说越来气,这个男子的优越感,是无时无处不在,此时此刻,又摆起皇子的架子来了。
“当是如此!本皇子府中现也不过多一个慕容晨曦,不多!”这小丫头,本就没甚居心,席君睿倒是沉住了气,唇角勾了勾,跟她开起了玩笑。
“你个闷蛋!总给人打哑谜!娶了嫔妾,又羞辱嫔妾,尽做些让嫔妾出糗,让嫔妾不自在的事情,跟嫔妾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说嫔妾长不大!夫君你打的是何主意!”闻言,他似又在打趣她,晨曦这几天的苦水,是一倾而出,声音也止不住的尖利起来,有些颤抖。
“好个没规矩的野丫头,粗言都出来了!冲撞了!唐突了!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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