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白眼，但他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了。
“不要脸……”
周亚敏咕哝着收回了目光，转过脸却发现司蕨薇低着头、但脸颊却有些泛红，等下了课可就赶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正在收拾着桌上的课本，司蕨薇被吓了一跳。“干嘛呀？”
“不发烧的啊，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跟大苹果一样的，好有趣儿哦！”
脸颊似乎越发的烫了，司蕨薇没好气儿的将周亚敏凑过来的那张带着好奇的脸推开。“我今天穿的有点多……”
“还多？你里面就穿了件衬衫嘛，这还怎么减啊？”
周亚敏越发的糊涂了，可她哪里晓得之前晃了霍海眼睛的那道光、就是司蕨薇文具盒里的那小镜子造成的，她哪里又能猜到司蕨薇在镜子里看到了霍海那张脸的时候、司蕨薇会想到了前天晚上那个直到午夜还亮着灯的窗户？。。
早上的全部课程都结束了，有人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有取出了饭盒准备去食堂的，还有的则是准备去校外解决午餐，而司蕨薇将书包背起来之后才问周亚敏回不回家？
没有意识到司蕨薇是在岔开话题，周亚敏坐回到位置上便说。“我懒得回去啊，一来一回要五十分钟呢，省下来的时间我还能多睡半个小时的。对了，你怎么今天要回家吃饭的？我记得你说过考试前你都会在学校里解决的啊？”
司蕨薇莞尔一笑。“我妈回来了……”
第二十一章 无耻（）
那个推着车子往校外走的女生，竟然真的跟周围的女生们有着不同。
身姿曼妙、脚步轻盈，霍海直到张念怀拍了下他的肩膀、这才明白是因为司蕨薇的校服收了腰，所以才能让她即便是在人群之中也具有着极高的辨识率。
不知道霍海在看什么，张念怀搂着他的肩膀、让他低头往下面看。“瞧瞧！白子念又收到了一份情书啊……”
顺着张念怀手指的方向，霍海看到的是楼底下的白子念和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女生。
白子念手里捏着一封信，那女生则低着头、双手似乎无处安放的局促模样，霍海看不见女生的脸、但却看见白子念将那封信又递了回去，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于是那女生便捂着脸冲进了一楼东侧的初二某个班的教室。
下面的走廊里爆发出了一阵失望的嘘声，白子念听见了，头都没抬便扬起了手、竖起了一根中指，引得下面的楼层走廊里爆发出了更响亮的嘘声，张念怀唉声叹气了起来。“哎，又是一个被当场拒绝的啊！也真是的，都不去打听打听白子念是什么人就敢直接递情书的，没当场给撕了已经算是给面子喽……”
“你羡慕啊？”
张念怀被噎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才理直气壮的道。“废话！我哪儿能跟白子念比啊！他是每个星期都能收到情书的，就连初一的小女生都敢把情书托人塞到他的桌子里的，我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啊，不就是篮球打的还可以、长的也挺帅、家里还有点钱嘛？”
“人家老爸是邗州的首富，他家里可不只是‘有点钱’的问题，而是很有钱、非常的有钱！如果你也这么有钱的话……”
张念怀期待着，可等了半天见霍海却拿着饭盒准备下楼去食堂，赶忙追了上去。“哎？你怎么话只说一半的啊？你说如果我也有钱了，那会怎么样？”
“就算你再有钱，可就凭你的这张肥脸，三年内你都甭想了，没戏！”
原以为他会说自己要是有钱了、一样会收到很多封情书，面对霍海那竖起来的三根手指、张念怀气的是直翻白眼。“能好好说话不？我这张脸怎么了？不就是稍微胖了点吗？”
霍海见从楼上下来的学生们正堵在楼梯口，站定了转过脸可就用手扯了扯张念怀的腮帮子。“你这不叫胖、这叫肥！你颜值本来就低，俗话说是一白遮三丑的，到了你这儿那叫做‘一肥毁所有’！”
数学课上就被他给怼的无话可说，张念怀此时可有些崩溃了。“海子，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想不被人埋汰、能多收点小姑娘的情书，那你就需要多锻炼、勤减肥，否则你只能指望以后碰上个眼瞎的了。”
数学课上就被他这一套一套的说法给镇住了，张念怀都来不及生气、赶忙追问。“哎？海子，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对于长的丑、又肥、成绩还特别渣、又不上进的，你说你不指望着碰上个眼瞎的女生、你还能指望个什么？”
张念怀差点气的蹦起来，刚想嚷嚷、却发现自己挡住了古静漪的路，面对着她那瓶底厚的近视眼镜、亮锃锃的金属牙套，张念怀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讪笑着赶紧往旁边让了让。
古静漪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上前一步便冲着霍海说。“你挺能说的啊，那我问你，你耐不耐揍啊？”
权当是没听懂这女生话语之中的威胁，霍海反倒是笑着道。“那你是准备帮你弟弟来找场子的，还是想要在年级里立威的？”
古静漪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帮你弟弟找场子、那你总要带他过来吧？如果你要是想在年级里面立威的，那我告诉你、你应该去找白子念、而不是来找我俩。目标选错了、事倍功半也就不说了，搞不好还会闹出笑话来的……”
霍海说完揪着一脸懵的张念怀便往楼下走，等快到食堂了、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念怀越发的糊涂了，干脆抢前两步、张开双臂将他给拦了下来。“海子，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呢？我咋就听不明白啊？”
“听不明白就对了！以你目前的智商来说，能明白自己听不明白已经是有很大的进步了，值得表扬、值得嘉奖……”
霍海的明捧实贬、哪里是张念怀能招架的住的？等他绕过弯儿来了才发现霍海已经进了食堂了，赶忙追了上去却发现他排在了一号窗口的队伍里，叹了口气变赶忙过去将他给拽了出来。
被张念怀拽着排在了一条特别长的队伍末端，霍海望着旁边大半是女生的那队伍可就奇怪了。“哎？你干嘛呢？人少的队伍不去排、干嘛非要排这边？”
张念怀同样是一脸的奇怪。“一号窗口那个姓刘的手抖的太厉害，一勺子能比三号窗口的马大婶给的少四分之一！你之前不也还抱怨过的吗？不记得了啊？”
通知：依照教育局的要求，我校为了提升食堂服务水平、强化食堂就餐管理，请所有就餐的学生们务必领取评分卡、评选本食堂的最佳服务之星，评选截止日期为本周三，每人只允许投一次，多投无效……
大喇叭里所播放的广播、让排队等着打饭的学生们开始了议论，霍海见有一些打到饭菜的学生们手里都多了张小卡片，想了想才记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太棒了！这次一定要选马大婶！上一次的评选结果竟然会是一号窗口那姓刘的，里面肯定是有猫腻啊……”
“是啊、是啊，凭马大婶是服务之星、那是那是民心所向，是势不可挡的吗，嘛……”
“就是说嘛，刚开学那会儿的评选结果肯定是有问题的，一号窗口那么坑、鬼才会选一号是那什么服务之星呢，听说这次每人只有一票、还必须写名字呢，不由食堂统计、全都要交到总务处去的呢……”
四周的学生们在议论着、在发表着意见，张念怀却发现霍海的表情越来越古怪，等打好了饭菜、找到位置坐了下来，他见霍海竟然直接就给一号姓刘的投了票，立刻就怪叫了起来。“海子？你勾错了吧？”
“没错啊，必须选一号！原因呢、等会我再告诉你！得了，你这张也打个勾就行了……”
“无耻！果然是无耻到了极点！”
身后传来了古静漪的声音，但霍海却径自将张念怀的那张评选卡给取过来、直接勾选了一号，这可让张念怀不由得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第二十二章 歪理邪说（）
素炒白菜，肉丝炒香芹，西红柿鸡蛋汤。
十中食堂的两菜一汤、虽然色香味谈不上俱全，但还是能让大部分学生们满意的。
霍海见王志彪捧着个饭盆却找不到位置，站起来冲着他招手，等他坐在了身边、霍海这才发现他饭盆里的菜的份量少得可怜，米饭倒是足足有小半斤的，于是也就明白为什么一号窗口只有些小女生在排队、而其他窗口却依然是排着长龙了。
坐前后排的关系，所以张念怀也就不客气的用筷子扒拉着他饭盆里的菜、一脸无奈的埋怨道。“王志彪啊王志彪，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别去一号窗口排队打饭了，你瞅瞅、你自己瞅瞅！这份量喂鸡还差不多，哪里够你吃的啊？”
“没事儿，我米饭买的多……”
王志彪憨笑着似乎是真的不在意，狼吞虎咽的狂扒着米饭、偶尔才去夹一筷子菜塞进嘴里，等他吃完了、走了，霍海叹了口气便道。“姓刘的也太混账了，就给了他五根肉丝啊……”
“五根不少啦，上周烧丸子，三号窗口的马大婶给所有人都是四个呢，王志彪傻乎乎的排在一号窗口，结果竟然就给了他一个，小辣椒看见了气不过，去找一号窗口评理的，结果差点被那姓刘的小娘皮给说哭了……”
坐在桌子对面的古静漪实在忍不住了、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便道。“你俩吃个饭还去数别人的菜里面有几根肉丝？是穷疯了、还是闲的无聊啊？”
张念怀直起了身子想要反驳，但话到了嘴边，脚却被霍海给狠狠的踩了一脚，‘嗷’的一嗓子，惹来了一大通的抱怨，赶紧端起饭盆追了上去。“你踩我干嘛？疼死啊！”
“你跟个女生争什么？争赢了，大家会觉得你欺负女生、不要脸，你争输了，人家会认为你连个女生都争不赢、没出息，怎么你都落不着个好儿，何必呢？”
张念怀怔住了，想了想才道。“听起来似乎挺有道理的，可我怎么就是觉得这说法有点不太对啊？海子，你这几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啊，这么能说会道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霍海心想当年自己那还不是因为年轻、没经验？曲起手指、他在张念怀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一记，瞪着张念怀没好气的道。“你知道为什么喜欢跟女生争的男人们会灭绝吗？”
捂着被弹痛了的脑门，张念怀苦着脸摇头。“不知道！”
“因为所有喜欢跟女生争的男人都找不到对象，最终的结果也就是的被淘汰、全部灭绝了！”
“海子！你这些歪理邪说都是从哪儿看来的啊？怎么我明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可还是觉得蛮有道理的呢？”张念怀的反应稍微有点迟钝，但人可并不傻，虽然霍海说的是一本正经的、但他还是选择了怀疑。
霍海笑了笑也不多解释，抬起手放在了额头、眯缝着眼仰望着那似火的骄阳，去了教学楼西北角的凉亭，面对着将十中跟马路隔开的那条河、心想食堂三号窗口那位肯定会遭殃的和善大婶，心情一时间有些郁闷。
没有了阳光的直晒，一阵凉风的拂过、让抹了把汗的张念怀注意到霍海的情绪似乎不高。“想什么呢？”
“评选结果一出来，可能三号窗口的马大婶就该走人了……”
张念怀不解。“为什么呀？”
霍海没吭声，坐下来依着凉亭的立廊柱，片刻之后才低声道。“三号窗口的那位马大婶，想必在食堂服务之星评选结束就会被开除的，以后甭想再看见这么和善的大婶了……”
张念怀愕然。“你咋知道的？”
“动动脑子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你要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我就不找你们的麻烦了！”
古静漪的声音、让背对着通往凉亭那条路的张念怀吓了一跳，转过脸见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着过来了，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你是鬼啊？走路都不出声的？”
“你才是鬼啊！找死啊！”古静漪抬脚作势欲踢，见张念怀慌不迭的避开了、这才步入了凉亭，指着靠在廊柱上头都没回的霍海便道。“你说啊！不说个明白、今天晚上你俩就甭想全须全尾儿的回家！我说到就能做到！”
霍海转过了脸，上下打量了一下古静漪、微笑了起来。“你是女生啊，温柔点能要你的命吗？”
古静漪愕然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你敢调戏我？”
叛逆期的少女，又因为佩戴金属牙套而故意表现出粗鲁和野蛮，同龄人也许是没办法理解的，但霍海哪里会不明白这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拍了拍身边的那个位置、示意她先坐过来。
古静漪眸子里闪现出了一抹警觉，抿着嘴犹豫了片刻才昂首挺胸的坐了过去，怒视着霍海道。“你要是不说出个名堂来，你死定了！”
“食堂是承包出去的，我不知道教育局到底发了什么通知下来，但三号窗口的马大婶被学生们评为服务之星是没什么悬念的。但对于承包食堂的人来说，三号窗口的马大婶越是受学生们的欢迎、那也就意味着承包者的利润越是会缩水，换成你是为了赚钱而承包食堂的经营者来说，你是选择让一号窗口那个手抖的特别厉害的留下来、还是让对学生们友善的三号窗口的马大婶留下来？”
古静漪愣住了。
张念怀明白了其中的逻辑、当场就炸了。“被评为服务之星的会被开除、民愤极大的反而什么事儿都没有？这太不公平了吧？”
“公平？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绝对的公平，也不要寄希望于别人会给予公平。如果想要获得公平、那就需要自强，当自己强大到了足以获得公平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公平是自己争取到的……”
张念怀没明白，一脸的茫然。
古静漪却是皱起了眉头，神情中有着疑惑，片刻之后才有些诧异的说。“似乎你说的有点道理啊，那么你能帮那三号窗口的马大婶免此一劫吗？”
第二十三章 评选揭晓（）
周四，食堂的服务之星评选结果就出来了。
张贴在食堂宣传栏里的大红喜报洋溢着喜气，三号窗口的马大婶果然被评为了第一，总务处甚至还给予了两百块钱的奖励，只是中午过来就餐的学生们却是炸了锅。
因为常年负责三号窗口的那位马大婶，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好事儿的学生询问原本三号窗口的那位大婶去哪儿了，可三号窗口新来的服务员却一问三不知，而食堂里的工作人员们也似乎有着难言之隐，要么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保持沉默，于是有机灵的学生也就产生了怀疑。
不过，有怀疑又能怎样呢？
将饭盆往桌上重重的一顿，张念怀一脸愤慨的嚷嚷。“气死个人了！你们来瞅瞅，比上周少了整整两根排骨呢！”
霍海倒是不觉得奇怪，瞄了一眼随着他一起过来的王志彪的饭盆便说。“你就偷着乐吧，王志彪总共也才给了两根，新来的能给你五根排骨、可能已经是看你比较肥，额外照顾你了，我也只有四根。”
“还真让你说着了！真的是评上了服务之星之时、就是马大婶的下岗之始，简直是混账透顶！”张念怀嚷嚷着猛地坐了下来，屁股下面的长条椅发出了咯吱声、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惊得旁边的学生赶忙捧起了饭盆换桌子，张念怀斜了那学生一眼，撇了撇嘴便继续道。“海子，难道就真的又让这承包食堂的无良老板得逞了，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