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巴不得这毒药在我这里?”
昭然公主愣了一下很快摇头,“只是本公主接到确切的消息,说这毒药就在侯府内。”
她似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难不成是在耍本公主?”
侯飞凰并未深究她的话,但看秦央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疏离。
若说最开始她想结交秦央这个朋友,那么到了中途知道秦央骗自己帮他对付东宫冥以后,她就只想同他当陌路人,今日他又带兵闯了她的闺房搜查着那莫须有的毒药,她对秦央便只有敌意。
“二小姐,多有冒犯。”什么也没搜到,还将这凰园里翻了一个底朝天,秦央自知理亏上前赔笑道。
侯飞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这些话还是留到同我父亲解释去吧!”
说罢她看也不看秦央,直接扭身拉着柳氏出了凰园往柳园而去。
柳氏也想起了那小瓷瓶的事情,刚要说话就被侯飞凰用力了掐了一把,忍着疼痛没叫出声她脸色有些难看,好容易等走远了之后她才终于忍不住。
“二小姐?该不会那个小瓷瓶?”
“定是有人陷害我!”侯飞凰怒道,这地方离赵氏的南苑不远,她也若有所指的看了南苑一眼,“我看姨娘你这几日也小心一些,赵姨娘回了府,我们怕是不得安宁了。”
她直接就将罪责推给赵姨娘,也令柳氏有顾忌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因为还仰仗着日后若受了赵氏的欺负,侯飞凰能帮自己一把。
柳氏连忙点点头,到底还是担心侯倾歌也不敢多呆,匆匆去了歌园。
侯飞凰却看着赵氏的南苑出了一会儿的神,半晌之后抬眸冲迎面走来的无霜笑道,“去南苑。”
无霜连忙侧身在着她,但仍旧不解道,“小姐,去赵夫人那做什么?”
“她正等着看好戏呢,我就送她一场好戏!”
侯飞凰说着这话人已经到了南苑外,有丫鬟连忙进去通传,好容易等到赵氏请她进去,这一进来果不其然,侯青莲和侯明溪二人都端坐在里头,今日都是打扮的十分娇美。
“大姐和明溪也在啊,真是巧。”侯飞凰也不客气,直接在几人面前坐了下来似不经意的说道,“姨娘知道吗,方才秦大人带着一大堆人马来搜我的园子,说是太子中毒之事恐有蹊跷,有可能是我们侯府的人做的呢。”
“那可有搜出什么?”侯明溪飞快的问道。
侯飞凰笑着扫了她一眼,“若搜出什么我还能坐在这儿同明溪你说话?”
侯明溪撇撇嘴似有几分不甘,但到底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侯青莲笑道,“想必秦大人也是皇上逼得紧,想赶紧拿人了吧。”
“大姐倒是体贴,不知你的莲园有没有被查啊?”
侯青莲神色一滞,见她不回答侯飞凰也明白今日侯府里被上下搜查的怕是只有她的凰园了,她面上仍旧挂着轻盈的笑,仿若丝毫不恼,“其实吧,我倒也理解秦大人,一面是皇上,一面是朝阳太子,一时紧张分不清对错倒也难免。”
她笑着拿过赵氏桌上的一个瓷瓶在手中把玩着,见赵氏目光追随着她有些疑惑的看了那瓷瓶一眼,“姨娘,这里头是什么?”
赵氏讪笑了几声想伸手拿过来,奈何侯飞凰灵活的躲开没让她碰到,她只好说道,“不过是一些研磨好的珍珠粉,妾身平日里用来敷脸的。”
“哦?”侯飞凰身后拨开了那小瓷瓶的瓶盖,“姨娘还会自己研磨珍珠粉?这瓶子倒是漂亮。”
赵氏方才没反应过来,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侯青莲见自己母亲又犯蠢了也忍不住给她圆话,“娘哪里会自己研磨呢,不过是平日里来往的夫人送的。”
“是吗?”侯飞凰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几人,“那姨娘可否告诉飞凰,这东西到底怎么敷脸,当真对脸有好处吗?”
赵氏似有些不相信侯飞凰问话这么简单,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个小瓷瓶道,“若二小姐喜欢就拿回去吧。”
“姨娘的好意,我自然是不客气,但还是想请姨娘教教飞凰,这东西到底怎么敷脸呢?”侯飞凰把玩着那个小瓷瓶,已经在手中翻转了几遍。
侯明溪似不明白自家娘和大姐的忧虑一般,直接将那小瓷瓶抢了过来,“你连珍珠粉都没有听说过吗?”
说着她将那瓷瓶的木塞打开,将瓶中研磨的很细的白色粉末倒了出来,手指沾着一些顺着自己的额头摩挲而下,赵氏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女儿的动作,生怕那珍珠粉被动了什么手脚。
“二小姐?”
第90章 恶霸()
赵氏的担忧没有落空,那白色的小瓷瓶早就被侯飞凰用袖子里的瓶子给换掉了,因着都是白色的青花瓷花纹,赵氏一时也没有发现,只是现在看着侯明溪的脸上方才摸过珍珠粉的地方开始渗出红疹来她有些慌了。
“明溪,快住手!”
侯明溪只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痒,但也没看见此刻自己的异常,倒是赵氏飞快的扑了过来去看那小瓷瓶,侯飞凰看着赵氏突然的举动笑出了声,“姨娘,怎么你这房里还有别的瓷瓶吗?”
她早觉得可能会是这母女三人,才会将那装了过敏源的小瓷瓶带进来,此刻看赵氏母女的反应,她更加确定方才那一瓶丢在自己房中的,就是这母女所为。
侯明溪这才看见铜镜前自己脸上起的红疹,有些发狂的捂着自己的脸,“娘,你给我涂的这是什么!不是珍珠粉吗!”
赵氏也纳闷呢,伸手摸了一下那白色的粉末,又嗅了一番,发觉味道和触感都不对之后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若这不是珍珠粉?难道是送到侯飞凰那里去的毒药?
赵氏冷汗涔涔看着侯飞凰的笑越发觉得自己像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侯青莲看家自己娘亲的脸色也知道有异常,便笑着开口道。“明溪许是对这东西过敏,用不得罢了,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大姐不妨试试?”
侯青莲一愣,若这瓶子里的真的是毒药她自然是不敢试的,何况已经看见侯明溪起了那一脸的红疹了,她干笑一声说道,“我从来也不用这些东西,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我看既然都已经令明溪的脸这样了,娘你日后也还是别用了。”
赵氏连忙附和着点头,“是啊是啊,定是那胭脂铺的人坑妾身,妾身下次定要去好好说她一通。”
这母娘俩装的像样,但侯飞凰也不会放过她们,“姨娘若是以前常用这珍珠粉,为何今日不敢用,难不成这药瓶里是别的东西?”
赵氏神情一顿,飞快的狡辩,“怎么可能呢,这里还能有什么别的东西啊!”
“那姨娘此前也用过着珍珠粉,为何不敢用?”侯飞凰扫了一眼侯明溪,沉声道,“明溪若说以前没用过脸上起红疹倒也不奇怪,怎么姨娘你用过的也不敢用,难不成这瓷瓶里装的是别的东西?”
赵氏心头一惊,连忙将那瓶子抢了过来,“怎么会有什么别的东西呢,就是珍珠粉罢了,妾身就用给你看看!”
她就担心这瓶子里是原来送去侯飞凰房里的毒药,所以将粉末倒出来以后每一下都及其小心的避开鼻子和嘴巴,见自家小女儿起了几个红疹的模样她虽然有些心慌,但更多的是怕侯飞凰发现这药瓶里的端倪。
但好歹赵氏这一番涂抹下来,脸上仍旧光滑白皙,什么异常也没有,侯飞凰见她将脸都擦了一遍,这才笑道,“看来真是我误会姨娘了,秦大人今日搜了一通我的园子,都在找什么毒药,我还以为姨娘这瓶就是呢。”
“怎么可能呢。”赵氏连连摆手,“妾身这就是一瓶养颜的珍珠粉,二小姐若是喜欢,妾身下次差人给你送一瓶过来。”
“那便先谢过姨娘了。”侯飞凰奔还想哄着侯青莲也涂抹一些,但她戒心实在太强,她游说很久她也不为所动,于是只好放弃。
但赵氏同侯明溪都抹了那药粉,近两日怕是不会好过了,赵氏母女都对螃蟹过敏,那药粉里她令无霜撒了一些蟹粉,脸上起红疹也是正常,侯飞凰心情大好的出了南苑,想着这里离清园近,也就顺便去了一趟朝阳太子那里。
时值正午,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就这么几步路侯飞凰脑门也出了些汗,那在外头伺候的青玄见她来了却脸色不好的进了内室,磨蹭了半天才请她进去。
刚进房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侯飞凰忍不住掩住了鼻子看向半躺在木塌上的朝阳太子,“见过朝阳太子。”
朝阳太子脸色比起刚中毒那几日确实好了不少,他见侯飞凰来了也很快坐起身,“二小姐,坐。”
“太子殿下,这是我等方才研制出的方子,您不妨再试试这一碗?”侯飞凰还没来得及坐,门外那日东宫流云送来的两名老大夫又端着一碗黑色的药进来。
也不知用了什么药材,比起通常喝的,这药闻着都苦。
朝阳太子也是秀眉微蹙,“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苦?”
“侯爷吩咐的,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将太子体内的毒祛除,侯爷也正在努力找解药,我等就只能找些祛毒的药物一起煎煮了,我见太子前几日气色好了不少,连慕容神医也说毒素似乎不余多少了,想来这药也定是有用的。”
那老头说着就将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太子,喝了对你体内的毒有好处。”
青玄在一旁接了过来送到朝阳太子身边,“你下去吧。”
那老头连忙又退出了门外,但不多时很快外头又传来生火煮药的声音。
青玄忍不住埋怨了几句,“真是没完没了了,侯爷没本事找解药也不能这样折腾主子啊!”
“不得无礼!”朝阳太子呵斥了他一句,抬眸看了一眼那又黑又苦的药,犹豫了半天也没能让自己喝下去。
“太子是嫌这药苦?”侯飞凰在袖中摸了摸,尤记得上次她嫌药苦时东宫流云曾给过她几颗特制的糖球,不止吃的甜,吃完以后满口生香。
朝阳太子怎么肯在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怕药苦,只蹙眉道,“本太子只怕这些药没用,整天熬个不停,当真是将本太子当成药罐子了”!
而且他还不能说什么反抗的话,否则就是他自己不想解毒。
“可侯爷请的这些名医不是也说太子的毒已经有好转了吗?”侯飞凰摸索着拿住了那颗糖球,“我见太子气色也好了不少,这药定是有用的,快喝了吧。”
朝阳太子脸色更纠结,撇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药碗有些不忍下口。
“太子喝完我给你一个好东西。”
朝阳太子抬眸看了她一眼,那澄澈的凤目之中漾出几分兴趣,低头一皱眉,硬生生的将那碗闻着都苦的药给喝了下去。
“好东西!”
他还没说完,便感觉唇边拂过一个轻柔的触感,紧接着自己嘴里像是被送进了什么东西。
“别吐出来,吃完不就不苦了。”
朝阳太子一听当真没吐出来,只感觉嘴里有股甜甜的味道蔓延开,还带着几分桂花的清香,他秀眉一簇不悦道,“二小姐给本太子的好东西就是这颗糖球吗?”
“怎么样,是不是不苦了?”
朝阳太子本想反驳,但一抬眸看见侯飞凰那亮晶晶的带着期许的眼神,不知为何他硬生生的要出口的话压了下去,嗯了一声接着道,“确实是个好东西。”
朝阳太子眉梢微挑望了一眼面前的侯飞凰,又看了一眼门外那能将人晒脱皮的天色,忽而心情好了几分。“二小姐就是来给本太子送糖球的吗?”
侯飞凰想说自己只是顺路路过,但一见朝阳太子似乎心情不错她也就干脆道,“是啊,听说太子这几日都在喝药,想必也十分难熬。”
朝阳太子同意的点点头,“那倒真是多谢二小姐的好意,不过你今日来的正好,本太子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
侯飞凰抬眸看她,便见他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脸上漾出一个迷人的笑意,“昭然成亲之日本太子也没能好好备上一件大礼,虽说日子已经过了,但本太子答应昭然的礼物不可少,二小姐今日可否行个方便同本太子去看看?”
侯飞凰犹豫了一下,东宫流云已经说的很清楚,不希望她同朝阳太子走的太近。
“不妨事,本太子不会去太久,何况本太子如今也是中毒的人,二小姐不该尽尽这侯府主人的义务,看护好本太子吗?”他这番说着,眼角眉梢却都擒着狐狸般的笑意,似非要她答应不可。
侯飞凰再想拒绝,可也觉得他说的话是有道理,若他在外头出了事,侯府难免也受牵连,便迎了下来带上了子音和无霜同他一起出府。
烈日灼灼,子音给侯飞凰打着纸伞,侯飞凰问道,“太子要给公主选什么样的礼物?”
“昭然喜爱玉饰和绸缎,就先去玉器行再找间绸缎庄吧。”
侯飞凰一听玉器行眼睛便有些发亮,翠玉轩是她刚刚承接下来的铺子如今生意并不好,她也就直接将朝阳太子带去了翠玉轩,未告知对方这是侯府的产业,但朝阳太子也买了不少的东西。
这厢在翠玉轩收获颇丰,侯飞凰忙又带着他往绸缎庄去,只是这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几句熟悉的声音。
“流云哥哥当真会喜欢吗?”
“那是自然,莫鸢姐姐你的眼光他什么时候不认同过!”
一唱一和的两句女声令侯飞凰注意到那两道出众的身影,听到东宫流云的名字也令她更注意那二人,毫不怯懦的抬脚进了绸缎庄,她看着面前两位出众的女子莞尔一笑。
“见过莫鸢郡主,见过琉璃郡主。”
莫鸢同琉璃郡主一蓝一红的两道身影立在那布料柜前,手中正拿着一匹紫色的绸缎,似正商量着要给东宫流云做衣服。
莫鸢先抬头看见侯飞凰的身影,眼中立时闪过不悦,但仍旧是温顺的朝身后的朝阳太子行礼。
琉璃郡主并不知道莫鸢先前同侯飞凰发生的事情,对她仍旧是有好感的,见这二人进来了也有些亲昵的走了过来,“二小姐,本郡主瞧你同八哥也挺熟,你看这布料,你觉得八哥会喜欢吗?”
侯飞凰扫了一眼莫鸢手里的绸缎,那的确是这绸缎庄上等的料子,且颜色也同东宫流云平日里穿的属于同色,可她看莫鸢那有些手里拿着就是不舒服。
“郡主真有眼光,其实这做衣服料子好坏并不重要,想必侯爷更看重的是这送衣服的人吧。”
莫鸢拿着绸缎的手蓦地收紧,似觉得侯飞凰这话有意对着她说一般。
“二小姐说的在理,莫鸢姐姐,八哥想必也更在意的是这送衣服的人呢。”琉璃郡主杵了杵莫鸢的手臂,仿佛不知道莫鸢同东宫流云一个妾有情郎无意一般。
“二小姐,你瞧这匹如何?”朝阳太子在身后拉了她一下,毕竟他一个男子在这绸缎庄里挑来挑去太违和。
“是块好料子,与旁边这匹搭配一下会更好。”随手拉了旁边的一片好料子过来,反正她就就挑贵的都给朝阳太子就是了。
朝阳太子也不懂,侯飞凰告诉他什么好他就什么全都要,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已经纳了二十几匹布,身后的青玄拿也拿不下了。
莫鸢看着这几人荒唐的买法有些不屑,扭头就柔柔冲掌柜道,“掌柜的,你们这店里最好的布料在哪?我怕侯爷穿着不贴身,只管给我拿最好的拿。”
前台的掌柜的连忙笑眯眯的迎了过来,这绸缎庄平日来的身份显赫的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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