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还有事,不必了吧。”
“那也罢了,二小姐若是有时间就只管去我那瞧瞧。”柳氏说着这话,扭身腰身出了莲花,侯青莲姐妹受挫不论是谁她都高兴。
而这厢的侯青莲姐妹,两人的脸上都是黑的吓人,侯明溪因为元婉又被侯老爷打了两巴掌,侯青莲如今又差点落个容不下元婉的名头,二人站在一起,眼睛里都是浓浓的怒气。
侯飞凰也忙屈身告辞,打算去叶氏那瞧瞧,若是可以再去套点元婉的事情。
“二小姐。”
刚出了莲园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侯飞凰回头,便见朝阳太子一身天蓝色长袍,气度超然的立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把画着山水画的折扇,身后只跟了一个侍从。
“二小姐这是去哪?带本太子一起?”他说着这话微微挑眉,说不出的风雅迷人。
侯飞凰想起东宫流云警告自己的话,也不想与这个太子过于深交,便推脱道,“我今日有些累了就在这散会儿步,待会就回去,太子若是好奇,不如我去告诉我大姐,让大姐来陪太子走走?”
“怎么,二小姐不愿意?”朝阳太子唇一抿,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怎么会,可我今日走的久了,实在是累了也饿了。”
“饿了,那不如同本太子出府,本太子今日请二小姐在醉仙居用膳如何?”朝阳太子并不打算放过她,澄澈的目光含着期许,看着她令她也有些心软。
“二小姐,本太子来元京也不过几日,你就当尽尽地主之谊了,如何?”
见侯飞凰态度松懈了一些,他也不等侯飞凰回答了,直接上前与她并行,“本太子早已准备好了马车,不会再累着二小姐。”
太子盛情相邀,她实在不好再说什么拒绝,于是也只好点头同他一起往外走。
处于元京闹市的醉仙居,可说是侯府经营的最好的产业,这时虽是晌午可里头仍旧客满了,但照样太子一进门,那掌柜还是笑着迎了上来,“公子,雅间已经给您备好了,您跟我来。”
这模样看样子早就认识朝阳太子了,朝阳太子也不说什么,直接上了二人雅间。
这雅间很大,上次同冥王在这里时遭遇了刺杀刚刚重新整修好,里头的摆设也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一道翠绿的屏风将内室隔断,掌柜客气的迎进二人,就飞快的去叫小二上菜了。
朝阳太子体贴的替她拉开椅子坐下,笑道,“怎么总觉得二小姐刻意疏远本太子呢?”
“太子多虑了。”
“二小姐不愿说倒也罢了,只是本太子实在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令二小姐总是不与本太子亲近呢?”他端着茶水,俊脸上多了几分疑惑,“本太子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令二小姐不快的事情吧?”
若说起来,倒真是没有,侯飞凰想了想很快答道,“太子说的哪里话,您是一国储君,我不过是侯府的小姐,怎么说的上我疏远太子呢,就算是,对太子又有什么折损呢?”
朝阳太子本笑着的脸瞬间拉下来许多,那茶色的眸曈之中带着几分抑郁,“所以二小姐刻意疏远本太子,不是本太子的错觉了?”
侯飞凰一顿,没想到被他套了进来,一时无言,见他脸色难看几分刚想解释,又听得他开口。
“本太子哪里做的令二小姐反感?”
侯飞凰刚想解释,小二就推了门进来上菜,朝阳太子一顿,待小二上万菜走到了又笑道,“罢了,本太子的错,怕也是本太子给二小姐留的印象不好吧。”
“但二小姐能否给本太子一个机会好好了解本太子呢?”
他不待侯飞凰说话,自顾自的说道,“而小姐养在深闺,怕是也没有什么朋友吧?”
侯飞凰顿了顿,“也非如此,太子殿下您真是折煞我。”
“本太子只是真心想与二小姐交个朋友,如何谈得上折煞呢。”朝阳太子笑的温柔。
侯飞凰也不再说了,东宫流云是交代过,可朝阳太子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若再不知好歹也怕将朝阳太子得罪了。
这一顿饭下来,几乎叫侯飞凰对朝阳太子彻底改观。
实在是看不出他这样一个芝兰玉树,俊美如谪仙般的男子,尤其还是一国太子竟然会是个话痨,她自觉自己说话已经够少了,答复他也就一句话或三两个字,他却一直能不休止的说了一顿饭的时间。
侯飞凰下楼梯都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朝阳太子的声音还环绕在耳边,一个没注意,迎面就撞上一睹肉墙。
“实在是抱歉。”
她正打算道歉完再走,那堵肉墙却直接横了过来拦住了她,侯飞凰往左他也往左,侯飞凰往右他也往右。
“抱歉公子,能不能让我过去?”侯飞凰的语气已经放低了许多,甚至说的上有些谦卑,可那挡着他的肉墙仍旧左右移动着不肯让她过去。
朝阳太子走在前头这时已经下了楼梯,见侯飞凰没有跟上来也有些疑惑的看过来。
侯飞凰真觉得今日就不是出门的好时候,被太子拉着说了这么一通的话,现在还令她弄到这么不顺心的事。
“公子,你可否让让?”侯飞凰的声音已经大了许多,挡在前头的男子也骤然回过头。
“你说什么?”
侯飞凰一愣,这男子生的魁梧壮硕,一身棕色锦缎袍子也能看出价值不菲,但恐怖的是这男子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结了疤留下难看的伤痕,若说一道那也罢了,可这男子的脸上数十道这样的伤痕,令人不由得心生几分畏惧。
面前的公子挑着眉,一副你有意见我就砍死你的模样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要过去,公子你可否让让?”侯飞凰还是尽力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希望他的性格不要如同他长相这般吓人。
那公子充耳不闻,庞大的身躯仍然堵着楼梯,以一副十分不屑的眼神看着她。
侯飞凰的心里也有些火了,这人是怎么回事?
“公子,麻烦你让让我要过去!”
这会儿声音也大了许多,那公子才终于出了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侯飞凰知当他是哪个大户人间的公子想炫耀自家的身份,也呲笑道,“公子穿着这么富贵,定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吧,但我今日赶时间,麻烦您让让好吗?”
她说着这话直接从旁边那有些狭窄的缝隙走过去,可这一转过来就看见了那公子挂在腰间明晃晃的大刀,再看楼梯扶手下,醉仙居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了,有几个穿着同他一样富贵,但满面凶狠的人看守着大门。
另有十几个都纷纷围在这宾客之间,手持大刀似乎正在勒索钱财。
这青天白日,打劫都打上醉仙居了,这一伙人是有多大胆?侯飞凰一时也有些愣了,那大汉却以为他是怕了,手一动那大刀便横上了她的脖颈,“把钱交出来再走吧。”
楼下的宾客都处于惶恐之中,但到底没有叫出声的,许是这元京的太平盛世太安稳,尤其在这京城之中,醉仙居可是侯府的酒楼,哪里碰见过这样来打劫的事。
“要钱的话我给你,你先放了她!”朝阳太子眉心蹙了蹙,一壁令身后的侍从掏钱。
那打劫的公子一看这二人穿着不俗,也有些期许的看着他掏钱。
侯飞凰眉头一皱,令朝阳太子也看到元京这样的形象,她侯府是不是得担责任?于是她很快说道,“掌柜的!你们这怎么回事!”
醉仙居的掌柜这会儿站在柜台前,柜子里的银票也都被打劫的收走,但到底没有受到惊吓,只说,“这几位公子来我也不知啊,今日酒楼里少了许多菜品,我才刚去采购叫人去搬就碰上这事,诶,公子,我说你们劫财倒也罢了,不要伤着我们的客人啊!”
掌柜这番话也令侯飞凰明白,醉仙居里的护卫多是搬东西去了,应当不多时就会回来,毕竟这醉仙居来的贵客太多,平日未免出事也请了许多护卫,从前怕也没遇到这样的事所以掌柜就将他们当杂工使唤了,只是没想到今日……
“我们只劫财不杀人!乖乖将银两交出来,我自然不会动你们!”那劫持侯飞凰的公子声音粗矿,拿着大刀的手动了动便见侯飞凰的脖颈处渗出了几分血丝。
朝阳太子眸色一紧,“公子,钱我都给了你们,能不能先放开我家小妹?”
那劫持侯飞凰的公子愣了一下,低头也看见了刀柄之上的血迹,冷哼一声将她往前推了几步。
侯飞凰被他推得险些摔倒在地上,重力不稳的倾倒下来还好朝阳太子及时扶住,但这会儿脸色也难看的吓人。
“这怎么回事!这不是侯府的酒楼吗?这里怎么都会有匪徒?”
“就是,侯府这是怎么搞的,难不成请护卫的钱都没有,还令我们受到这样的对待!”
“我看秦安伯府最近风头正盛,他侯府也该失势了吧。”
“怎么可能呢,但这事回去我定要告诉父亲,实在太不像话了!”
人群之中的议论一声接一下,从质疑侯府最后竟发展成了谩骂甚至于讨伐,侯飞凰的脸色黑的吓人,朝阳太子这会儿也明白了醉仙居的主人,脸色有些微妙,但还是安慰她道。
“二小姐,我看这些怕都是从山里来的贼匪,不清楚这元京的形势罢了。”
他原意是听成了安慰侯飞凰不会太将这事往心里去,这些匪徒不识抬举。
可侯飞凰这会儿敏感之下,便觉得他也在影射这醉仙居拦不住一群匪徒,于是也有些怒了,掌柜在柜台前面是认得侯飞凰的,看见她手势也连忙挪了过来。
那些个匪徒仍然游走在酒桌之间,在各家的公子怀中勒索着钱财,眼见就要收完走人了,掌柜连忙走来并没有被那些人发现。
侯飞凰窝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便见掌柜的脸色变得有些犹豫,不确定的道,“行吗?”
侯飞凰点点头,便见那大汉的眼神看了过来,这一见两人窝在一起说话,当即便气愤的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掌柜惊恐的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这么欲盖弥彰的动作令那劫持的匪徒更疑惑,也就更逼近几分,将那柄大刀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你说不说!”
掌柜一脸惊恐的模样,直吓得跪了下来,喊道,“饶命啊大爷,我等方才只是在说,大爷们如果是缺钱用的话,元京侯府富甲一方,坐拥金山,这座酒楼也是侯府的,大爷们本事这样大,不如去侯府里瞧瞧。”
这掌柜一番话令这席间不少人都起了唏嘘之声,哪里有家里请的下人出卖了主子的道理?劫了一个酒楼倒也罢了,还令这些匪徒去自家主子家里劫?
朝阳太子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人,不明白他们卖的什么关子。
那为首的匪徒被恭维了一番神色颇显得意,但还是扬眉道,“侯府那样富贵,怕也是戒备森严,不必,我等有这些银子就足够度日,你的好意本大爷心领了。”
“大爷们可是怕打不过侯府的护卫?”掌柜细声道。
但这番近似嘀咕般的声音还是被那为首的匪徒给听到了,当即厉呵起来,“你说谁怕?本大爷会怕他一个小小的侯府?”
“大哥,不可大意啊!”正收钱的一个匪徒看起来像是谋士,很快接过话茬道,“我看这小子只想让我们去自投罗网,拖时间罢了,大哥你理他做什么,干完这一票,够我们好几年的开支了。”
“你在耍我?”为首的匪徒将刀又逼近了掌柜几分,面目有些狰狞。
掌柜吓得连连摆手,“大爷这说的什么话,我也是为了大爷们着想啊,这一票是够大爷们吃几年,可是几年后呢,大爷们若是有这个胆量去侯府劫一趟,怕是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见那为首的男子有几分心动的模样,掌柜继续发挥三寸不烂之舌道,“还有大爷,你们下山到京城来,怕也是山上待不下去吧,你们若就带着这么些银子走,能逃得出元京?就算出了元京,也怕是要被通缉吧?”
匪徒眸色一动,似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你怎么说?”
“依我看,大爷们不如放过我们这些小户,去侯府干一票大的,干成以后直接出了东临,往南而去南诏国,听闻南诏山头众多,大爷们何愁找不到自己的地盘。”
为首的匪徒似觉得非常有道理,又回头征求兄弟们的意见,那方才反对的青年还是喊了起来,“大哥你少听他胡说,这青天白日的我们还能上侯府去打劫不成,要折损多少兄弟!我看他就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一刀砍了也罢了!”
“正是因为不易,倘若各位大爷真的劫了侯府,岂不会在我东临乃至整个大陆扬名?”掌柜喊道。
为首的匪徒眸中闪过光亮,似有自己的主意,并没有下手动掌柜,而是笑道,“我看掌柜对此这么熟悉,不如与我们兄弟同行,就助我们去劫下这侯府如何?”
人群之中响起哗然之声,全然没想到这匪徒居然这么大胆,真的会放话要去劫侯府。
掌柜也是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一跤,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侯飞凰的方向,却见给自己出主意的二小姐倒真的如一个被劫持的大家小姐一般,楚楚可怜的坐在那里似在等人来救。
掌柜脸一黑,讪笑着道,“这怎么行,我不过是这酒楼里的掌柜,想护着我家的客人罢了,怎么能跟二位大爷去做这样的大事呢,何况我连刀都没拿过呀!”
“诶,这有什么,掌柜如此睿智何须拿刀,就当当我们兄弟几人的军师罢了。”匪徒拍了一把他的肩膀,眼中闪过杀气,“还是你就是在糊弄我们兄弟,才不肯跟我们走?”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各位大爷,既是如此,也罢,我就跟你们走吧。”
侯飞凰心中一紧,掌柜若是跟他们走了,到时难免会有顾忌,她原本是想先保住醉仙居里的宾客,毕竟今日没有护卫在这,先将这些匪徒引去侯府,侯府里东宫流云与朝阳太子的护卫都在,那可是一大队人马,不愁剿灭不了这几个匪寇。
可一旦掌柜去了,难保他也有危险,于是细细思虑之下,侯飞凰飞快的站了起来,“大爷,这样的好事你可不能便宜掌柜,我方才明明听见那主意是这位小哥出的。”
她手指着朝阳太子身后的护卫青玄,令青玄也愣了一下,他何时和掌柜说过话了?
匪徒皱了皱眉,侯飞凰继续说道,“这掌柜不过是传达这位小哥的意思,怎么倒还成了大哥口中的智者了,我看真正有主意能帮大哥的人,是这位小哥才对!”
那匪徒神色一变,掌柜也飞快的点头,一副吓到了的不悦模样,“你这死丫头谁叫你多嘴!”
掌柜这反映似乎令那匪徒信了一些,转身看着朝阳太子身后的青玄,“这主意是你出的?”
青玄一身黑衣英姿勃发,年岁与朝阳太子相当,随容貌比不得他但也不差,面无表情的脸上薄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就感觉到太子扯了自己一下,青玄看过去便见太子朝自己笑的不明意味,他一愣很快明白,太子这是要自己承认啊。
“确是我。”青玄道。“只是我怕去侯府会有麻烦,还请各位大爷放过我吧。”
这十几个匪徒哪里肯,一听确是他出的主意,一群人脸上神情各异,为首的匪徒直接将他拉了过去,“是这位小哥出的主意,那就请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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