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烬将东宫流云安置在床上,就已经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一时也只有侯飞凰同他两个人,见他额头不时渗出细密的汗珠,侯飞凰连忙拿着帕子替他擦拭,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识,侯飞凰只擦了两下,便被他长手一捞带进了他的怀里。
二人半卧在软榻之上,他长手抱着侯飞凰的腰,侯飞凰一壁将那两颗宝石放在他另一只手掌下,一壁伸手替他擦拭脑门的汗珠,见他脸色久久没有转好也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上一次用这两个珠子时,不足这一半的时间眼睛早变回来了。
“流云?”她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就见东宫流云半阖的眸子陡然睁开,那血瞳登时直勾勾的看着她。
再亲近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登时觉得脊背声量,侯飞凰的手停顿了一下,又连忙握紧了他另一只手。“流云。”
这呢喃似乎令他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但捏着两颗宝石的手那股光芒已经越来越暗。
侯飞凰见他片头看着自己的手,还以为他已经恢复了正常,凑过去一看整个人便猛的被他拉到了身下。
这房间内登时传来那两颗宝石叮叮落地的声音,侯飞凰心中一惊,那泛着血色的瞳仁已经直勾勾的注视着她,滚烫的大手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搂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压在软榻之上。
侯飞凰想动,却动弹不得,想同他说话,脸上却被他的呼吸喷的张不开嘴。
手动了几下,却感觉他抱着自己的腰更紧了一些,侯飞凰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东宫流云这到底是怎么了?
“流云?”
尝试着再喊了一声,却仍旧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流云?”
一连喊了十几声,东宫流云都没有任何反应,侯飞凰心中一紧,正想朝外头喊求助,却忽而感觉自己唇上一热,滚烫的薄唇便堵了上来,寻求她的美好。
“流云!”侯飞凰的额口中发出一声嘤咛,却没忘记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东宫流云的血瞳颜色始终没有转变回来,感觉到她的拒绝,也只是将手压得更紧,令她在自己身下毫无反抗之力。
“不好!”挣扎了许久,可也只感觉他对自己的触碰越发的过分了起来,侯飞凰一只手本就没有力气,如今这么一弄,更是差点整个人软在了他的怀里。
“无雪!”
她冲外头大声喊了一声,良久也没有听到无雪的回应,眼见身上那人动作眼神炙热的将她翻了个身就要对她上下其手时,她忽然安静了下来。
似也觉得有些奇怪,血瞳之下的瞳仁仍旧注视着她给她无形的压力,侯飞凰就这么躺在床上,也不反抗任由他折腾了。
东宫流云见她松懈了,以为到了时候,大手抚上她的腰身,身子往下一坠,侯飞凰心中一紧,眼见他即将得逞,俩囔囔用尽力气拱起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要害之处。
能感觉到榻上之人突然承受的剧痛,甚至有些承受不住直接从榻上险些摔下地,侯飞凰见有空隙自己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拉过一旁的外衫就要往门外跑去,但跑到门口却见那摔下床的男子半天没有追过来。
她心有不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只穿着亵衣的东宫流云坐在床榻下,血瞳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颜色,暗青色的瞳仁带着几分茫然与不解,正看着夺门而逃的她。
“流云?”她不确定的问了一声,得到他回答以后猛的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实在难掩这兴奋的感觉,“流云,你回来就好了,刚才吓死我了。”
东宫流云将她抱在怀里,那有些滚烫的大手细细的摩挲着她的后背,“我刚才怎么了?”
“你……”有些不好意思将方才的事情说出来,侯飞凰看着他本想编点故事偏偏他,可见他眼神之中的坏笑之时,她登时明白了什么,“你,你竟然骗我!”
“我哪里有骗你,明明是你做的事情让我想不记得也难。”东宫流云弯了弯腰,侯飞凰用尽全力的一脚,想必他也痛得不轻,“凰儿,你怎么这样狠的心,倘若真的踢坏了,你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侯飞凰的脸一红,不禁伸手推了他一把,“谁要靠你过下半生了。”
“不靠我你还想靠谁?”有些幽怨的凑到侯飞凰的身边,东宫流云似吃醋的道,“凰儿,你招惹的人可太多了,不赶快处理完,只怕是真的没有我的份了。”
“你胡说什么!”侯飞凰最清楚自己的心思,也不喜欢别人这样怀疑自己,不禁道,“我已经将自己的心思说的那样清楚,难道你还不理解吗?”
“理解,但是。”东宫流云犹豫了一下,是这软榻之上本有些暧昧的气氛登时又变得严肃起来,“凰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你每次看见宇文无忧,我总觉得你有哪里不一样。”
他猜的的确很准,侯飞凰在心中犹豫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前世的事情告诉他,也不知道他停了会不会觉得自己疯了。
“流云,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东宫流云愣了一下,很快笑道,“你不会是要说宇文无忧是前世命中注定之人吧?”
“不,该说他是我前世的仇人吧。”夜色之中,侯飞凰只抿唇说了这句,见东宫流云神色认真的看着自己,她慢悠悠的道,“以后若有时间,我仔细同你说。”
“你,还痛吗?”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却见面前的东宫流云面上绽出一个轻柔的笑意。
“凰儿来试试就知道了。”
侯飞凰脸一红,连忙推开了他离得很近的胸膛。
“对了,你今日怎么会这么久?是这宝石开始失效了吗?”侯飞凰将地上两个宝石捡起来放在一旁,比起第一次看到之时,这两颗宝石的光芒已经弱了许多,但在这夜色之中仍旧清晰可见。
东宫流云也兀自叹了口气,“不知,只有等下次毒发时再看了。”
侯飞凰瞥见他脑门出来的一头细汗,心也不觉得跟着揪紧。
“就没有什么彻底根除的办法吗?”
“若是有的话,早也寻来了。”
“你,你这毒是怎么中的?”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却又怕触到他的痛处,侯飞凰不禁小心了几分,见他忽然低下头忙补充道,“若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自我出生之时,这毒就已经在我体内了。”东宫流云并未回避她的话,见她移开视线反而抓着她的手揉进自己的掌心,同她一起在榻上靠坐着。
“我母后原本是先皇宠冠六宫的兰妃,可树大招风,后宫之中尔虞我诈,当年我娘怀我之时,有一位妃子就在母后喝的药中下了这毒,长此以往,这毒母后足足喝了五个多月,直到难产之时才发现自己被人下毒,但为时晚矣,母后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保住了我,那毒那随母后传给了我。”
“怀胎的时候就被下毒了?”侯飞凰因他这话心也不自觉揪紧,“竟然有这样歹毒的人!”
“有啊,此人正是当今太后。”
他面上仍然泛着柔柔的笑意,只是说起那个人时,眼中也不觉有杀意闪过。
侯飞凰心中一惊,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犹豫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凰儿。”东宫流云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令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你就不恨她吗?”似觉得自己问的话有些多余,但侯飞凰这几日也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她如今没了侯老爷的庇佑,莫说是一个宇文无忧,连个云氏都能在侯府大搓她。
“恨有何用呢。”
“那你能咽的下这口气?”她胸腔起伏的有些厉害,不止是因为东宫流云,还有自己,她回到这一年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可前世受的苦难每当夜深做梦总是会想起,令她总是忘不了那刻骨锥心的痛。
只听得靠在自己伸手的胸腔内长长舒了口气,侯飞凰也不再问,只怕是这种伤痛,这种仇恨,没有几个人能忘得了。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着吧。”侯飞凰见他不说话,起身就想跳下这软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准备回去了。
她刚滑下软榻,在软榻之前站定,腰上却蓦地怀上一双有力的手臂,侯飞凰脸一红一回头就看到他那张凑过来的俊脸。
“流云。”
“凰儿。”他呢喃着这声音带着几分暧昧,一条长腿踩在地上,另一条屈膝仍旧在软榻之上,双手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的肩膀,一弯腰薄唇便压了上去。
侯飞凰一时候躲闪不及被动的承受着他的深吻,直到自己喘不过气才见他终于放开自己。
月圆之夜,窗外有冷风拂过,显得格外的寂静。
“天气凉,今晚就留下吧。”他说着这话也不容许她拒绝,就直接扶着她的腰身不容她反应过来,就直接将她带上了床。
那才刚刚穿好的衣服被他大手一扯全部拉开丢在床榻之旁,那宽大的床榻上轻易能容纳几个人,他侧身卧着,手便不老实的伸进了她的亵衣内,从衣服里抱着他的腰令她躺在自己身前。
“流云,你……”侯飞凰有些气结,想去拉开他的手,奈何一只手没有力气,她单手根本不是对手,莫说将他拉开,将他手移开几分也做不到。
而后传来一阵热切的呼吸声,侯飞凰神情一滞,便感觉身后那制热的身躯紧贴着自己,能感觉到他肌肉紧实的胸膛紧紧的靠着她,手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令她不自觉得心神荡漾起来。
“流云……”
“嗯。”他闷声答应着,在她脑后一低头却直接吻上了他的背,那细密绵长的吻惹来她一个战栗,想伸手阻止他手却被他拉进掌中。
“流云,不要……”
“不要什么?”贴着她的唇紧了几分,感觉到他的恶趣味侯飞凰的脸也不禁有些黑,“你!”
“我怎么了?”手轻抚她的脸颊,直接将她整个身子转了过来,看着她气的微红的脸蛋只觉得一阵可爱,不禁又弯腰亲了上去。
烛火摇曳,整件屋子都挥洒着暧昧的气息。
“流云!”侯飞凰有些不悦的看着面前笑的一脸得意的男人,昨夜已经被他吻醒好几次,他还是一副这样要不够的样子。
“不闹了,起来陪你回侯府。”
“嗯?”
“昨夜你不是答应了三哥,将这乾州的铺子暂时交给他,我们去乾州找安定侯吗?”东宫流云迅速坐起身,一壁穿着衣服一壁回答道。
“喔,这么快?”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侯飞凰摸索着外袍想穿上,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亵衣都被他差点脱掉了,几乎是挂在身上。
侯飞凰羞得一脸通红,连忙将衣服穿好再洗漱一番,才终于从屋里走出。
是个算的上好天气的阴天,侯飞凰从屋里出来,东宫流云便已经在王府外备好了马车,同她一道回了侯府。
原烬同无雪二人心照不宣的走在马车前头,无雪的面上挂着喜滋滋的笑容,或是那笑容太甜令旁边的原烬似看神经病办的看了她一眼。
无雪登时警惕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死木头!”
原烬冷哼了一声,“谁乐意看你似得。”
“你,哼!”无雪并不理会他的讽刺,只笑道,“谁叫你这个死木头昨天那么早离开,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原烬见无雪眼中那副痴迷的神态,便也似乎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一般。
“昨夜我听到……”
“咻!”
无雪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前头华贵的马车里射出一柄飞镖,那飞镖擦着无雪的发丝而过,若是稍稍偏了一厘也定会射在了她的脸上。
“活该!”
原烬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道,连忙跟上了前头的马车,无雪努了努嘴,也闭了嘴不再说话了。
马车缓缓停在侯府外,东宫李云先下了马车才伸手过来接侯飞凰,然而侯飞凰前脚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听到侯府内传来一阵尖锐带着几分讽刺的声音。
“哎哟二姐,这一晚上的你去哪儿?不会是一晚上都是侯爷那里过的吗?”侯明溪一身粉衫正从侯府里出来,身后跟着的下人拿着一些古书和茶点。
侯飞凰想也不想便知道她是要给宇文无忧送去,她正要说话,又听得侯明溪抢着道,“啧啧,二姐你不妨去照照镜子,看看你如今如何担得起侯府嫡出二小姐的名讳,竟然这样随便!”
这挖苦的话令身后的东宫流云脸色登时黑了,侯飞凰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身后的丫头忽然摔了一跤,那抱着的古书登时就砸在她的背上,令侯明溪也险些摔下了大门处的台阶。
“明溪,你看看话不能乱说吧?嘴贱连老天都看不下去啊。”侯飞凰在一旁笑道,擦着侯明溪的衣服痛东宫流云进了侯府。
侯明溪气的咬牙,可她一人之力哪来斗得过侯飞凰加一个东宫流云,也只好作罢带着这群人往宇文府去了。
今日的侯府似乎格外的安静,侯飞凰同东宫流云走进后院时,只有三两个下人在后头匆匆忙忙的走过,都没有抬头看侯飞凰一眼。
“二丫头。”
正觉得有些奇怪想赶紧回自己的园子,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侯飞凰回头就见老夫人站在自己身后,云氏在一旁扶着她,那端庄的脸上怒容掩盖不住。
“祖母。”侯飞凰忙弯腰见礼,东宫流云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像什么话!”老夫人的权杖点地了一下,黑漆漆的眸子从来也没有过的失望,“好歹也是侯府的小姐,该注意些自己的名声,这若是传出去,你还怎么说人家!”
“祖母说的是。”
“就算不回府也当回来通知一声,告知祖母你在哪里过夜跟谁一起,让祖母心中有个底。”老夫人说着这话眼神有些不悦的扫过旁边的东宫流云,但到底因为对方是侯爷不好发怒,便将怒火都对准了侯飞凰。
“飞凰记住了。”
“若不是你云姨娘关心你去你园子里看你,我还不知道你一夜未归!”老夫人气的声音大了几分,“你怎么也这样没规矩了?”
“老夫人,凰儿……”
“流云!”侯飞凰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老夫人这个脾气,倘若东宫流云再帮她说话也只会让她更生气而已,也更会觉得这二人昨夜发生了什么。
“二丫头,去祠堂跪着,用晚膳再出来。”老夫人淡淡扫了一眼东宫流云,拄着权重就准备让云氏扶着自己离开。
东宫流云忍不住,还没等侯飞凰去拦他,他已经开口了,“姑母,你没事去找凰儿做什么?有事儿?”
前头的云氏回头眼中闪过几分错愕,但很快答道,“妾身去看看二小姐的房中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天渐渐凉了,府中开始值班棉被了。”
这理由倒是得当,东宫流云却冷哼了一声,“有大晚上的去房里问要不要置办棉被的?”
老夫人显然是站在云氏一边,听得东宫流云这样刁难也不悦的皱了眉头,“侯爷,这是我们的家事,要白天去瞧还是晚上去瞧你就不必管了吧。”
“老夫人,你……”东宫流云忍不住,正想说老夫人的糊涂之处,却忽的被侯飞凰拉住手腕。
见老夫人走了,侯飞凰才道,“你不必同祖母去争,她年纪大了,听不得那么多争端,要让祖母知道云氏的用心,只有拿事实来说话。”
东宫流云微微蹙眉,心中却迅速有了主意,“既然如此,凰儿,我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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