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马送去的。”
“怎么回事?”
“那三万匪寇或许是真的外族,但那乾州城外凭空消失的十万兵马,我可以确认,定是知道了那票号的掌柜出事,闻风转移了阵地,否则以秦央的本事,不足几日也能直捣那十万兵马的营地。所以秦央前几日见我,他问我那黑玉扳指是不是侯老爷的,我之前一直没说,但似乎冥王出面确认了这件事。”
见她面泛愁容,长孙锦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凰妹,世伯有没有谋反之心我不清楚,但秦央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世伯敢回元京,等着他的一定不是侯府满门的欢迎,只怕是刑部大牢。”
侯飞凰的心中一怔,秦央当真这么歹毒?
“他又没有真凭实据,凭什么说那是我爹的人马!”侯飞凰气的吼了一声,心中对秦央越发的不满起来。
“凰妹,那枚黑玉扳指就是物证,被他抓住的掌柜便是人证,听说严刑拷打之下已经承认了,还供出我同世伯在一起的事情来,想必秦央如今也已经将我当成了世伯一伙的,在对我严加防范呢。”
长孙锦的面上泛起几分无奈,令侯飞凰也有些难受起来。
“锦锦,委屈你了。”
“只要世伯没事就好。”长孙锦低头,有些认真的看着她,“凰妹,你如今当真不知道世伯在哪里吗?”
“我若是知道,我早就自己去找他了。”
“那,你可有什么想法,比如,我们一起去乾州看看?”长孙锦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见她举棋不定又补充道,“秦央在元京早已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论如何,我们也当先找到他,不要让他贸然行动。”
侯飞凰犹豫了一下,觉得长孙锦说的有些道理,但如今侯府的事情实在太多,倘若她走了,这侯府的大权真的给了侯文煜呢?
慢着!侯飞凰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设想。
云氏在侯老爷出了这档子事的当口回来,这几日又接连逼她将印章交给侯文煜,试图让侯文煜来管理者侯府的家业,柳氏又没有什么后台,倘若这侯文煜真正得了势,势必也会感激云氏,那届时这侯府里云氏岂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不成云氏在这个时间回到侯府目的就是为了争夺侯府的家产,进一步前去太后面前邀功?
侯飞凰忽然想起那一日东宫冥同东宫流云说的话,这一切的一切,如今朝堂太乱,皇帝已经多日没有上朝,朝中大小事务也都是由刘太后代为打理,云氏作为太后的侄女,倘若她真的帮助侯文煜夺了侯府的钱,拥有那巨富的家财,又进献给太后的话……
侯飞凰不敢再想,这件事情不论怎么想对侯老爷如今的处境都十分不利,她就算是找到了侯老爷也没什么用处,倘若侯老爷真的早就布置了兵马的话,那这罪名就定的更实了。
“凰妹?”
见她久未说话,长孙锦在一旁摇了摇她的肩膀。
“哦,没事,这件事我会考虑考虑,现在元京的事情还太多,我一时走不开。”回过神她连忙笑着回应道。
长孙锦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继续催她,只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是夜,侯飞凰想了一整天长孙锦说的事情,始终还是想不明白,心中又十分郁结,不知该不该去找侯老爷,百般彷徨之际,她想起今夜是东宫流云焱毒发作的时间,便揣着两颗宝石来到了王府,也想同他说说今日的事情,听听他的见解。
但到了王府外,她忽然有有些踌躇,在王府外徘徊了许久,想进去看看东宫流云但见天色不早了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想回去,但刚要走却又挪不动脚。
正当她下定决心当旁边冷静一下时,忽而听得后传来一声泛着寒意的男声,侯飞凰猛的回头,就见原烬一身黑衣刚从外头回来站在她的身后。
“二小姐,可是找侯爷?”
原烬眯了眯漆黑的瞳仁,眼中泛起几分不悦的光泽,但到底也没有多说,“若是,请随我来。”
都被原烬发现了,她也不扭捏,便直接跟着原烬走了进去。
月色阑珊,十六的月亮格外的圆,侯飞凰跟着原烬步履生风般的朝内院走去,只是她才刚走到东宫流云所居住的偏院,就听得里头的内室之中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
那笑声如银铃般悦耳,且还十分熟悉,侯飞凰只在外头听了一会儿,便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如同凝固了一般,有些说不出话。
原烬看她笑容僵在脸上一张扑克脸也忙凑了过来,“二小姐,我们进去看看吧。”
侯飞凰点头,正想跟着原烬进去,那里头的女子却仿若听得见这些人的脚步声一般,那笑声越大,笑声之中还夹杂着几分娇羞的吟哦。
这声音令侯飞凰在也没有了过去的心思,看了一眼原烬她脚步猛的愣在原地。
“若是侯爷不方便,我改日再来也是好的。”
她说着这话便已经停下脚步,远远看着月色的偏院,那带着笑意的女声格外的清冽。
原烬也觉得奇怪,主子向来不碰任何人,怎么今日就这样转了性子?他猜测着这声音或许同东宫流云没有关系,但也不敢这么大刺刺的走进去,生怕里头真的在做那事。
“二小姐……”
“不必说了,送我回去吧。”侯飞凰叹了口气,气愤之时竟也想不起来今日的东宫流云该是毒发的时候。
“要不我进去通传一声?”原烬试探的问了一句,就见前头的侯飞凰猛的转身。
他带着几分疑惑,但也连忙追上了前头侯飞凰的身影,不时回头看了那仍旧在发出声音的偏殿一眼。
侯那声音她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那二人在做那样的事情,但只听那女声愈来愈额大,她就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但总偏院离开以后,她又无比的希望东宫流云能出来看看,知道自己来找他再跑来追她。
可她顺着这王府长廊走了许久,甚是都快要出王府大门了,也始终没有等来那闰清润的嗓音。
正当快要到王府门口之时,她猛的停下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仍旧是一片寂静,夜晚的王府除了几个过往的下人,看不到其他人的踪影,就连原烬都没有追过来。
侯飞凰叹了口气,扭头正打算走出王府,还没走两步路人就撞进一个道泛着霸冷威严,不带一丝暖意的胸膛。
冷不丁脚步一滞,那人胸膛如铜墙铁壁一般将她撞得有些头晕,无雪在一旁连忙扶住了她,“小姐,没事吧?”
侯飞凰捂着脑袋,看着那王府门口堵过来的那道黑色身影,此刻离她也只有几尺的距离,方才他忽然出现她一时没能刹住脚步才会猛的撞了上去。
“二小姐这样急着离开做什么?”
那人淡淡开口,渺渺月色之下,一身黑金色的蟒袍包裹着的清冷绝艳的身形,暗紫色的魔瞳之中不带半分情感,只透着清冷凉薄的盯着她。
“王爷说笑了,一时没看见王爷,王爷恕罪。”
东宫冥双手负在伸手上前两步便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神情只能让人看见他倨傲的下巴,侯飞凰莫名心中一紧,就见他伸手如同拎小鸡一般的从地上拉了起来。
“来给八弟送冰魄珠?”
侯飞凰愣了一下,似才终于想到这么回事,今日应当是东宫冥发作的时候,他拿来的心情去同女子做那种事情。
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声自己的小气,侯飞凰连忙转身往回头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跑去。
东宫冥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奇怪,但见原烬飞速跟在他身后,他几乎也是想也不想的就跟了过去。
王府的偏院,这里是东宫流云的正宅,侯飞凰再回到这里时方才那股女子的欢笑之声已经没有了,她静了静心神,忙从正门进去,立即有侍女过来迎她进去通报。
不需片刻的功夫她很快到了室内,也终于看见了在殿内方才发出笑声的人。
正厅之内,东宫流云捂着脑袋有些压抑的掩着自己的胸口,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正拆开了再看,方才发出笑声的女子正是莫鸢,此刻正坐在东宫流云的旁边,一壁自己说着笑话,一壁自己笑的极大声。
东宫流云没有理她,她也觉得有些无趣,但却不厌其烦的接合作给他讲,侯飞凰总算明白自己方才听到的笑声是怎么回事,不禁在心里骂自己蠢。
“见过三哥。”
莫鸢听到脚步声往门口一看,起初见是侯飞凰唇迹不由泛出冷笑,但看见身后的东宫冥时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东宫流云看信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侯飞凰眼中闪过欣喜,快走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大晚上的怎么来了?”
侯飞凰心中一滞,到了临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倒是身后的东宫冥冷笑了一声,“怎么,鸢儿能来,别人不能来?”
“三哥你不要胡说。”东宫流云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上前将侯飞凰拉着在前头木椅上坐下,那信也被他收了起来。
莫鸢一见他对侯飞凰如此亲昵,一张脸不由拉了起来,“流云哥哥你可不要忘了母后告诫你的话。”
东宫流云一顿,随机很快笑道,“那你只管去告诉母后,除了侯府二小姐,本侯谁也不娶,没有谁能改变本侯的想法!”
“流云哥哥!”莫鸢登时急的从银子上站了起来,“母后可是为了你好!那林家的千金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才情堪绝又样貌出众你也看见了,哪里比她会差?而且,而且母后说了,只要流云哥哥同意,莫鸢可作为平妻一同过门的。”
莫鸢求了太后半天,才得来太后这个口头应允,兴奋了半天忍不住大晚上的冲到这里来告诉他,却得来他的拒绝。
“弱水三千,饮一瓢足矣。”东宫流云抬手护着侯飞凰有些发凉的掌心,冷声道,“莫鸢,本侯敬你是皇叔的女儿对你百般忍让,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流云哥哥,你太过分了!”莫鸢气的登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侯飞凰都以为她要走了,她却只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几圈,又气的骂道,“你怎么这样不知好歹!你可知道你如今的处境,倘若你不娶个大官女儿保住你如今的地位,你会被秦央吞并的你知不知道!”
莫鸢的喊声有些歇斯底里,“你怎么能为了她而放弃你的大好年华,流云哥哥,你本是天定之命啊!”
“你给我闭嘴!”东宫流云见莫鸢已经近似癫狂了,连忙冷声呵斥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原烬,快送她回宫。”
东宫冥不傻,这几句话他早已听得清清楚楚,就算莫鸢被原烬强制拉了出去,他心中也考虑着方才莫鸢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眼见莫鸢被原烬拖出去,这内厅里一时也安静了下来,侯飞凰摩挲着从怀中将烈焰石和冰魄珠递给他,“这两个东西你今后还是留着吧,免得你压制不住。”
进来开始变打量他今日的脸色异于平常,此刻看他暗青色的眸曈之中不停闪过暗红,她更可以确定,东宫流云自方才开始就一直在压制毒性,能让他在毒发的时候还克制着去读的信,想必方才那信上说的事情也十分重要了。
侯飞凰没有多问,但一旁的东宫冥却有些难耐不住,“八弟,你可有什么瞒着本王的事情?”
这声音带着几分凉薄与怀疑,那暗紫色的眸曈也敛下戾气,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东宫流云顿了一下,很快抬头笑道,“三哥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连我也不信任了?”
东宫冥皱了皱眉,也看不出是否听信了他的话,负手而立的身躯高*人。“没有最好!”
“三哥慢走。”
“谁说本王要走了。”
正站在门口的东宫冥蓦地转过身,魔瞳紧紧的锁定着东宫流云身侧的侯飞凰,被他盯得后背有些发凉,见他不说话,侯飞凰只好主动问道。
“王爷,怎么了?”
东宫冥负手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在侯飞凰的身前停了下来,“安定侯的事情,长孙锦还没有同你说吗?”
侯飞凰一顿,“你怎么知道?”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本王不知道。”幽深的魔瞳带着泛泛威严,又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之姿,他说着这样嚣张狂妄的话,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那,王爷可知,我爹到底还有没有活着,现在在什么地方?”
东宫冥却冷哼了一声,不悦道,“这本王岂知,若是二小姐想知道,不妨自己去找找。”
“凰儿?伯父出事了吗?”东宫流云也浅浅听说一些侯老爷的事情,不由问道。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出事。”侯飞凰叹了口气,将今日长孙锦找自己说的话与自己的猜测同这二人又转述了一遍,就见二人神色各异的看着自己。
夜寂静,一阵风吹过带起门边东宫冥的墨发,只见他负手立于门边,修长的身形如修罗般慑人,慢悠悠的吐出一句,“去找安定侯吧,元京交给本王,本王不会让秦央同太后得逞的。”
“三哥?”东宫流云也似有些没想到一般。
“王爷的意思是,你愿意替我看管着家中的铺子吗?”侯飞凰眼中闪过几分怀疑,就算冥王想替她管着,她还有些不信任呢。
“只要二小姐肯相信本王,这元京的铺子,云氏同太后一间也别想动,秦央的诡计,本王也绝不会让他施到安定侯府来!”
这样坚定的语气令侯飞凰的心中不禁也有些犹豫,东宫冥会这么好心,不图回报的帮自己吗?
她正觉得有些奇怪,就见前头的东宫冥回头看了她一眼,霸冷魔瞳之中射出几分精明。
“不过,本王有个条件。”
侯飞凰扶着东宫流云的手停顿了一下,也算是松了口气,倘若东宫冥没有条件,她反倒要怀疑他有别的用意了,毕竟东宫冥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白帮忙的。
“什么条件?”
“本王担保替你报下安定侯名下所有产业,你也需答应本王,若寻到安定侯,请他帮本王一个忙。”
“什么忙?”
“这你先不用管,本王定不会强人所难。”东宫冥仍旧是那股睥睨的姿态立在她的身前,“放心吧,本王对你的侯府没有兴趣,倘若你不放心,就令你身边的人留下几个一起盯着好了。”
他这样说侯飞凰的心中才稍稍松懈了几分,这样也好,如今这么乱的格局,她实在心中担心侯老爷,她若是离开元京,云氏一时半会也逼不了她交出印章,可以叫亲眷暂代着自己管着一些。
若将侯老爷寻回来再好不过,若是寻不回来那也另说了。
“我知道了王爷,我答应你。”侯飞凰很快答应了下来,东宫流云在旁边眼神一滞又看着东宫冥,就见东宫冥仍旧是那副无谓的神色扫了二人一眼。
“你二人择日出发吧,本王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他转身便朝门外走去,曳地的长袍拖在地上发出呼呼的声响,冷风一吹,窗户也咯吱咯吱的动了起来。
“流云?”这才回头看到身后的东宫流云暗青色的瞳仁已经转为一片火红,她捏着两个宝石的手有些紧,连忙去叫一旁的原烬,“快来!”
同原烬一起扶着东宫流云到房里时,他眼里的血色已经越发的吓人,睁眼瞳孔便是一片血丝,令人觉得汗毛倒竖。
原烬将东宫流云安置在床上,就已经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一时也只有侯飞凰同他两个人,见他额头不时渗出细密�